让我现在去道歉,我可不会,她又不是我女朋友,不是吵一架就会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而且让我一个大男人这样道歉,多没面子。
洗簌的时候,毛巾狠狠地搓着自己的脸,我也搞不懂自己是不是在劝自己别小孩子气了。
“阿轩,给琦琦道歉。”母亲在饭桌上对我大吼道。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饭碗机械式地进行充能。
余光看到尹琦琦分明在得意地笑,一切看在眼里,却不理会,继续拨弄着白粥,母亲把饭碗按住:“不道歉你就不要吃这顿饭了。”
我抬头木讷地看着母亲,不带任何表情地“哦!”了一声,很是硬气地站起来,摔门而出。什么意思?到底谁是你亲生的?
有人追了出来,还拉住了我的手:“阿轩,别生气了,跟阿姨道个歉。”
我甩开尹琦琦的手,压抑多年的情绪爆发了出来,不过我没想过这个爆发会如此平静地叙出第一句话:“你谁啊?”
“我……”尹琦琦也没见过我这副模样,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我凶狠地对她说道:“尹琦琦,你很得意吧,母亲这么宠你,你别忘了,你姓尹,我才姓黄。”
看我转身又要走开,尹琦琦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抓住我的手道:“阿轩,算我不对,我错了,我向你道歉,跟我去和阿姨道个歉吧!”
我看着弱势的样子,心中报复的快感更加强烈了,强烈到能够点燃我多年积累的怒气:“为什么要道歉?我错在哪里?你读高三以来,父母就很少回来,最近一两周我甚至都没有看到过他们的人影,只有前几天醒来的时候桌子上放了几百块钱,今天早上我闻到白粥味,我就知道是母亲回来了,周日回来看看儿子了,没想到又是因为你!”
我用力甩开木讷女孩的手:“别担心,以后没人惹你生气了,没人对你做什么让你告状的事情了,没人说你是我‘异父异母的妹妹’了。”
无情的话让女孩明白了什么,她突然搂住我的腰,搂得很紧,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现在的我没有心思去想她这个动作是不是关心我,担心我,愤怒占据头脑主动权的我只知道,她现在搂得我很不舒服。
“你不会又离家出走吧。”尹琦琦的话惹得我更加不舒服了,上次离家出走也是因为她,我上次是逃出了省,不过还是被父亲和母亲找了回来,回来后,很奇怪,他们没有骂我,更没有打我,平平淡淡地,时间和关心我的旁人冲淡了一切,我也慢慢习惯了一个“妹妹”的存在。
本以为时间已经冲淡了这些回忆,哪怕想起也只是笑笑自己当初的幼稚罢了,如今提起,无疑是火上浇油,身后的尹琦琦看不到我现在的表情,不知道我的愤怒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毫不顾及形象地将尹琦琦甩开,对她怒吼:“滚!”
简单明了的一个字比之前那些废话要凑效得多,明明我是占据了气势上的优势,可此时我却如同逃命般逃离了这个地方,往什么方向?到哪里去?
街头有人打架,我看着看着,想到今天自己的一切,竟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街头打架的人看着我,抓着我的衣领问我想笑什么。
我甩上一拳,现在我TNND就想干一架!乱战中,我好像对两方都出手了,现在场面十分滑稽,三个人互相打着,甚至没有什么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想法,就是一通乱战,我打你,我也打他;你打我,你也打他;他打你,他也打我。
打着打着,好事人报了警,我们三个被押走了,这时候我才发现人群之多。
打个架而已嘛,顶多拘留几天,还能管几天饭,我这么想都不觉得亏。
警察问我:“为什么打架,你和他们什么原因打架。”
我如疯子一般笑着:“没什么,我就是想发泄一下,发现他们在打架,我就参与了一下,仅此而已。”
警察看询问我不成功,于是派出了警花来询问我,不过我现在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当时就没有其他原因参与打架。
警花敏锐地抓住了我的精神面貌,多问了一句:“那是什么让你想要发泄呢?”
美貌真的只能在人心平气和的时候欣赏,我对警花翻了个白眼:“关你什么事?”
警花不会是个花瓶吧,我这没有带脏字的话竟然惹得她满脸胀红:“小弟弟,别这样子,乖乖说出来,我就不告诉你家里人哦!”
我用“你有病吧”的眼神看着警花:“如果我什么都不说,你怎么能够联系到我的家里人?”
警花的表情更是精彩:“你是外地人?”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这句话分析起来确实有我是外地人的意思,不过我也不打算说谎:“不是。”
警花好像抓住了什么一般:“那你说说本地话啊!”
我用本地话跟她说了两句话,看警花一脸尴尬的表情,好像不是因为自己推理错误而尴尬的,难道她不是本地人,她听不懂?
这让我来了兴趣,不是本地人还要我说本地话?我质问道:“你是外地人吧!”
警花尴尬地点点头,然后飞快地摇头:“关你什么事?”
咦?这不是我之前对她说的话吗?现在被她反过来哽我了!
“你挺可爱的,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尽量配合。”我的态度转变让警花有些不适应,不过她还是很兴奋地对我进行了一番提问。
不管怎么说,警花尴尬紧张的搞笑模样倒是消掉了一些不愉快的情绪,加上之前打架发泄了不少,至少现在我心平静了下来。
冷静地配合警花进行接下来的工作,不过我拒不透露家庭信息,不过看样子她已经很满足了。
过了好一会儿,警花蹦蹦跳跳地过来通知我,说我可以离开了,这样子比我自己还要兴奋,我吐槽了一句:“是你被拘留,还是我被拘留啊,这么高兴。”
“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完成审讯哦!”警花炫耀向我炫耀,毫无城府地分享自己的喜悦,这样子的人当警察真的好吗?
我现在明确自己下一步,也不打算在这里讨饭吃,于是轻轻松松离开,坐上了去东方网吧的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