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会将要做的事情计划的很完美,但等到要实施的时候却犹豫不决起来。刘彘就是如此!连续抢掠了半个多月,收获也算颇丰;尤其是抢掠高丽商队,光马匹就有百余匹,还有数不清的皮货、药材。前几日将掳掠所得的货物交予范茗,让其到辽阳售卖;刘彘便召集手下将领商议攻打连山站之事。等众人商议好了,准备出发的前一日,刘彘又有些踟蹰了;万一要是失败怎么办,穿越到这乱世好不容易有了些资本,要是让自己给糟蹋了怎么办、、、
一连串的结局,被刘彘想了出来,尽管冷风从敞开的木门灌入房中;可刘彘仿佛不知晓一般趴在桌子上,任由寒风将双手冻得紫黑僵硬。
“老彘,老范回来了!”其他人都在训练士卒,只有看守营寨的胖子才有这般闲心大声叫嚷。
听到胖子叫喊,刘彘扭头看向胖子,轻声应允一声,又继续趴到桌上消沉起来。原本满脸兴奋的胖子不禁有些纳闷了,坐到刘彘身旁,神秘兮兮的说道:“老范还带回了一百多人,带头的看起来还蛮壮的!”
“唉—”刘彘盯向胖子,满脸的疑惑,“怎么回事,辽阳派人来了?”
“我也不太清楚,我在山下寨门守卫时远远看见了,这不就着急回来向你禀报嘛!”胖子挠挠头,见刘彘眼神有些厉色,连忙说道:“现在应该快到了,咱们去问问老范不就知道了!”
不等胖子说完,刘彘起身向屋外走去,头也不回的说道:“胖子,让老范将人带到校场,让政阳、狄虏带士卒将人围了!”胖子一脸疑惑,但还是允诺一声跑了出去。这也不能怪刘彘谨慎,这乱世当道,还是小心些好;再说了,要是辽阳派来的人,自己那便宜二叔能不提前告知自己。
“启禀千夫长,有个乞丐在山寨前求见!”正当刘彘准备去校场时,一名士卒跑了过来,凑到其耳边小声说道:“来人说是秦靖派来的!”
“哦!”刘彘皱起眉头思索起来,这怎么回事?越来越有意思了,秦大哥应该派士卒前来才对,怎么派名乞丐来,难道有什么事不能见人。想到这里,大手一挥,“将那人带过来!”看到士卒转身就要离去,忽然脑中想到了什么,“别让老范带来的人瞧见!”
士卒允诺一声,转身向山下跑去。约莫两刻钟后,士卒果然带了名乞丐打扮的人来了。乞丐见了刘彘便行礼,“小的见过千夫长!”
挥手示意乞丐免礼,刘彘将来人上下打量一番,“秦大哥派你来何事?”
乞丐看了看一旁的士卒,刘彘挥手示意其走远些;心中冷笑一声,“笑话,还怕你害了老子不成!”
乞丐上前凑到刘彘身旁,亮出秦靖佩刀上的饰物。刘彘见到饰物心中更是蹊跷,这秦大哥怎么如此谨慎,难道还真有什么大事不成。乞丐见刘彘点点头,脸上露出轻松之色,“小的秦朗,是秦大哥的堂弟。秦大哥让小的前来、、、”秦朗小声嘀咕几句,刘彘的脸色顿时不停变幻起来。
站在原地呆滞片刻,刘彘脑中将今日发生之事捋出些条理,对秦朗说道:“想必这几日你也回不去了,就在这里多留几日吧!”说完不等秦朗同意,对远处的士卒大声喊了起来,“去校场,让政阳、狄虏两人将老范带来的人全给绑了!”
士卒见刘彘脸有不虞,连应允都省了,直接跑向校场。校场上的政阳、狄虏等人得到胖子通报,早已带人将老范带的一百多号人给围了起来。只是没有刘彘命令,也不敢再进一步行动。老范却苦着脸一直替那些被围起来的人求情,最后胖子有些看不下去了,扛起瘦不拉几的老范回营地去寻刘彘。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一名士卒跑到政阳、狄虏身旁小声言语几句。不等被围困的人反应,政阳大手一挥,“全绑了!敢反抗的,即刻射杀!”话刚说完,处在前面的士卒向后退了十余步,立马冲上去百余名张弓待射的弓手。说起这些弓,还是刘彘想起了历史上有名的英格兰长弓,让士卒们砍伐白蜡树仿制的。可要拉开这弓,那就有些难度了;从士卒中挑选了好几日,才挑选了百余名能够勉强将弓拉到半开的弓手。
被围之人为首的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刚开始被围困时还欲杀将出去;可等其看到周围那一百多张一人来高的奇怪大弓,叹息一声,带头将兵器扔到地上。等被围困的士卒全放下兵器,立马有士卒拿着绳索冲上前去,将百余人绑了个结结实实。
这时刘彘带着胖子、老范也走了过来。老范被胖子扛回营地后便将自己与那百余人相识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原来老范在辽阳城中售卖完货物,便买了些粮食等物带回寨子;谁知半路遇到了劫匪,幸好被路过的一队人马给救了。出手相救的就是那络腮胡子中年,等其知晓老范是在为红巾军效力,便委婉的提出投靠之意;想到这一下子又增加百余人手,老范心中窃喜,想也不想便将其带回了寨子。
“好你个马三,我看你是个汉子才带你来寨子,你竟然如此歹毒!”范茗气冲冲的走到络腮胡子面前,抬脚就是猛踹,“敢欺骗范爷,你活腻了吧!”
“行了!”刘彘拉开老范,看向倒在地上的络腮胡子,“马三?我看你还真是活腻了!”厉声说完,扭头看向政阳,“将马三带回营地,其余的人先关起来。”说完指了指胖子身旁的秦朗,对马三说道:“认识他吗?”
马三看到秦朗,立刻知晓了自己被绑起来的原因;点点头,闭眼哀叹一声,“事到如今,要啥要刮,随你便是;只是我那些兄弟,恳求你能饶他们一命!”
“呵呵,你倒是想死!”胖子知晓了事情的原由,满脸怒气的看着马三,“胖爷我还就不让你死了,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说完伸出双臂,将马三往肩膀上一扛,又蹦又跳的向营地走去。时不时的还哼上两句小曲,满脸阴笑的问马三:“胖爷我伺候的如何?”
整件事情就剩下政阳和狄虏两人不知晓了,见胖子如此举动,带着疑惑笑了起来。刘彘向其挥挥手,满脸冰霜,“你们两个一起来营地,让士卒继续训练!”
等众人回到营中,胖子早已将马三扔到了屋中地上,扭动着身躯不停的哀嚎。众人坐下后,刘彘见政阳、狄虏两人依旧满脸疑惑;抬手示意秦朗将事情原由再将一遍。原来马三这些人便是偷袭潘诚的那伙盗匪,虽然没将潘诚杀死,可这红巾军却是不敢回了;不知马三怎么知晓刘彘在这里驻扎,便带着手下想来投靠。谁知被秦靖给知晓了,立马派秦朗赶来通报。所幸来的及时,要是真将马三一伙收留,那后果可就不止刘彘要倒霉,他那便宜二叔甚至关铎都要被牵连上了。
“嘭”“嘭”等政阳,狄虏两人知晓事情原由,攥着拳头狠狠的打到了桌上。满脸怒气的看向地上的马三,“老彘,你说将这家伙怎么处置了!”
“不如送到你二叔那,毕竟他是长辈,又和关先生相好。”范茗眨巴眨巴小眼,满脸的精明。
“也对,送到刘二将军那,让他替咱们做主!”狄虏赞同的随范茗说道。
刘彘看了看胖子和政阳,见两人也是赞同之意;有些恼怒的在马三身上踹了起来,一边踹还一边骂,“你他娘的怎么给老子带来这么大的祸事!”
“老彘!”一侧的胖子见其往死里踹马三,连忙从背后将其抱住,难得的聪明了一次,“你要是将他打死了,咱们可就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挣开胖子,刘彘余怒未消的又踹了马三一脚,“曹你嘛的,老子就留着你这条狗命!”气喘呼呼的坐到椅子上,好半天才止下凌乱的心绪。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看向站立一旁的秦朗,“胖子,将秦朗关起来,绝对不能让其死了或者逃了。”
听到刘彘如此言语,秦朗一边向门口后退,一边挥手替自己辩解,“小的可是来通风报信的,怎么也要将小的关起来呀?”
胖子虽然不明白刘彘心思,却是伸手将秦朗双手扳到身后用绳索绑了起来,又找片破布塞住其不停乱吼的嘴边;向屋外喊来两名护卫,将其带走。胖子将秦朗收拾妥当,踹了马三一脚,“老彘,不将这家伙关起来,怎么将秦朗关起来了?”
看看正在地上挣扎哼唧的马三,刘彘拍了拍有些疼痛的额头,“老范,带些护卫,立刻去趟辽阳城,将这里的事告知我二叔。然后再去找一下秦靖,确认一下秦朗的事。”说完见范茗只是点头,却是满脸疑云,又特意叮嘱道:“不要让任何人知晓你们又去辽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