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最后的生还者(十五)
“来者何人?”柯莱呼号道,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把时间浪费在战斗上。
“苍溟……”女人声音气息平稳掷地有声,无半点玩笑退让之意。
柯莱一愣,倒是大笑起来,“世人皆为我称号所来,却不知这称号已不属于我。阁下怕是白来一场啊,不妨让我先去处理完私事,再与你商量此等闲事?”说罢,柯莱便欲离开。却不想一只冰锥蛮横而来,逼他不得不连退数步,才见那锥刺深入这水泥地皮。
“称号的事,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吧。此刻他还在你头上,怕是想甩也甩不掉。不过见你紧急,我可以考虑速战速决,只不过到时是你还顶着称号向前冲,还是已经离开了这场比赛圈定的剧本,那就不得而知了。”女人纤细的手指并拢在胸前,做出一副抽剑出鞘的模样,紧接着,无数白气飞旋而来,汇聚于她虎口一点,一把剑,凭空而生!
这还没完,她空着的那只手稍一转弯,另一把反握的细剑便如魔术一般自袖口抽出,同样洁白,同样锋利。
细剑镂霜飞袖冷,美人若冰媚眼生。奈何心口芳不嗅,梨花红透又惹腥。
柯莱只觉得,那双剑眼熟。却也知道对方已起杀心,这一战避无可避。他只能在对方缓缓走来时,一边后退提防,一边用无线电联系其他队友。
“景红莲,我这遇上些麻烦,你们那边怎么样?”
“彼此彼此,玄武在这堵着我呢。”
“什么?”柯莱之焦急呼之欲出,他自然不知小哀有神器护身,但担忧便又翻倍。“那乔尔先生,小哀也一并托付给你了!”不等乔尔回复,柯莱已经掐断了无线电,端正的望着眼前的敌人。
“你要速战速决,那么如你所愿。”
“怎么?燃起战意了,看来这称号并非一文不值嘛。”女人止住了前进的脚步,她嗅到的危险,已然包裹了她。
“这一战后,苍溟之称号必不再属于我,你要有本事,就拿去吧。我本想以更温和的方式交接荣誉,但不好意思,我赶时间!”烈火熊熊,与柯莱的斗志一并升起的,是不竭的紫炎遍布其全身。
“此屏障不灭不破,你还要战?”这是柯莱最后的规劝,却不闻对手的动摇。几片冰雪飘忽而落,悬于那女人身边,不断绽放拓展,虽还是冰花晶莹优雅的模样,却已编制出一道苍白的铠甲,透着森森寒气。
紫与白,火与冰,边缘的气流磨出阵阵喑哑,却各持一词,寸步不让。
“盾防相抵,我这白刃莫非要欺负你空手?”说这话时,女人却不敢上前,因为她注意到,挂在柯莱腰际的佩刀,同样燃着紫火。紫炎的不凡,随便拎出一个不蠢不痴的人都能感受的到,正与之抗衡的称号抢夺者体会的更为深刻,即是如此,那武器却不损分毫,反而透着些驾驭着紫炎的气势,不可不防。
果不其然,在柯莱抽刀的那一刻,一道纯粹的能量波接踵而至,女人蛮腰一仰,那股能量擦身而过,虽不曾伤及身体,却在其身后的后墙上割裂出一道深邃的缝隙,如不是有千机变的重重机关扶持,那楼怕是大厦将倾。女人深吸了一口气,虽身体无碍,但她的额头上冷汗连连,令其后怕的是,若方才那一招她选择格挡而不是躲闪,身上铠甲恐形同虚设,而她自己也得粉身碎骨,香消玉损。
“你确实已然不适合这个称号,只不过,不是你的实力与称号不匹配,而是称号之名已满足不了你的气量,比赛结束之后,仅仅是刚才那道斩波,就足够你拿到新的称号了吧。真没想到,黑市所言,竟已成真。”
“等一下,你说黑市……”
“怎么了?若非黑市不说你已不配苍溟之名,我会来此赴死?”
“黑市的言论,怕是应该在比赛之时才会扩散吧,你又如何得知?”柯莱看那双剑愈发眼熟,此言一出,那女人却有些慌了。
“废话少说,你若拿不出这般实力,也不枉我布下如此大规模的陷阱!接招吧!”只见那女人双剑指天,身上铠甲却突然瓦解,如一层薄膜,在女人的周围形成一个蛋状的保护层。
而柯莱循其剑刃仰天而望,却见他一生都不可能看得的奇景,天塌了!
另一侧,在景红莲和玄武对峙之处,却是风和日丽。
“玄武,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景红莲皱着眉头,他已经与眼前的榆木脑袋交涉多时,早已口干舌燥。
“知道。”玄武的声音慢而厚,如同沉重的木槌将每一个字钉在别人的耳朵里。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排名在你前面!”
“那是旧时的排名了,若我取得亡音胸骨,便可得到永生,拥有无限的身体负荷,我可以聚拢每一个世界的岩石土壤,那时,我便是整个世界!”
“你这榆木脑袋野心倒不小,不管你也应该明白你我之争毫无意义了吧?”
“怎么毫无意义?”
“你要做世界,就不必与我争高下!”
“我若不拦你,怎么帮助千机变替我抢夺胸骨!”
“那我问你,我在这里与你废了多时口舌,可曾前进一步?”
“呃……好像没有,”玄武挠了挠自己光秃秃的脑袋。
“而你的任务是不是仅仅只有与我兑子?”
“好像没有其他的了……”
“那你为何非要和我一战,我们去一旁躲着,若千机变赢,你去拿你的奖赏,我退我的游戏,若千机变输,我还能保你全身而退,这不是一举两得嘛!”
“好像有点道理……”
“那我们走吧。”景红莲翻了翻白眼,终于和这个榆木脑袋说通了。
“不行!不战可以,但千机变要我将你拦在这里,我们就在这里待着!”玄武一个甩尾,将正想拍屁股走人的景红莲拦了下来。
“你咋是个死脑筋呢?”景红莲气的直跺脚,却也只能顺从对方的意思,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台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