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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年关近金城客多

云过半荒野,风扫原上尘,黄沙落昼日,寒霜冷晨风。当年骠骑劲,控弦万里程,柔然旧故事,换做童歌声。

癸酉年,新帝改年号随隆,宴群臣,废太子病榻前,夜困,次日肠绞而亡,楚王哭号大殿,愿守祖陵。群臣俱赞楚王忠孝,唯兵侍郎虎宁道:“无胆丈夫”,虎宁谪秦凤路。

没有一丝风,温暖的阳光给冷冽的冬日添些温情,城门口刘昆双手依然笼在袖子里,怀里抱着他的那杆长枪,枪杆被磨得光滑黑亮,枪头打磨了一番,锋刃泛着白惨惨的冷光。衣服不再是那件烂了很多洞口羊毛随处飞舞的羊毛袄子,而是换了一件半旧的羊皮褂子,加了里衬,簇新的狗皮绑腿,双手还细细的缠了棉布,仔细看起来,城门也用桐油刷了一遍,硕大的大门上卦上了郁垒神荼的挂像,原来这已经是年关了。

老庙祝带着卫韬和山子不疾不徐的行走在丁字城的城门前,两个小小孩童身上挂满了东西。年关近了,岳庙也得过个年才行,山子最近白吃白喝的多了,虽说岳庙是善地,但吃人的总是要还的,所以一无所有的两人便做了苦力,老庙祝还是那身发白的破烂青袍,只是头上换了一方新青巾。庙祝和这里很多人都是认识,一边走一边打个招呼,寒暄一两句,许多消息便是不经意间出现了:张二家的瘸驴的腿好了,王五老爷子最近又能吃一只鸡了,街边的老混子偷了高财神的东西,被打个半死??????

待三人走到刘昆面前时,刘昆指着城门上的一块朱红卟头的布告道:“建宁万岁爷驾崩了,从明年起就是随隆元年了,你们记好了,不要记差了,记差可是要挨棍子的。”

庙祝叹了口气:“天下纷扰扰,是非自招惹。”

三人辞过刘昆,进入到了城中,突然发现不知何时,丁字城热闹了许多。金城出现了道门的真神通,虽说现在那些道士和尚都走了,但还是陆陆续续有人到来,现在正逢年关,过往值守的很严格,很多人就困在了这座边关军阵中。也有一部分人想一睹仙家风采,即使没有见到仙家,看看仙家遗迹也算是一种安慰。只是结果令他们失望:光秃秃的城,光秃秃的街口,光秃秃的城墙矗立在广袤的高原里,整个金城一多半是军营,显眼的建筑也是城门望楼和中心的校场,在方方正正的城中零星散落着酒馆妓院,还有一些过往的货商。

那些走江湖的客人带给了丁字城暂时的繁荣:挑担子的货郎,玩杂技的杂耍班子,说大鼓书的嘴六先生,扛着招牌的算卦先生,吹糖人的手艺师傅,人虽然多了,确不热闹,反而更冷清一些。走在这些三教九流人物组成的群体中就像走在了一片繁华的荒漠之中。这个小小的边城,没有听戏的,也没有买得起糖人的,顾客最多的要数说大鼓书的嘴六先生了,他给人家说一段,也要别人把当日的大场面说一遍,半天后,新的大鼓书就出炉了:建宁爷驾崩,道家神通感到天地异变,边城神鬼动,神人架雷火天光,忠魂有星光护驾左右??????

卫韬对这些繁华胜景很是迷恋,幸好有山子在一旁照料,而老庙祝也不时回过来看看这两个孩子,卫韬的表现差强人意,而山子的表现就让他满意了,不迷恋这些热闹,从来都是先看路,再看好卫韬,最后才看那些眼花缭乱的热闹。

三人也走了一阵子,便靠在说大鼓书嘴六先生的背后的台阶上听着嘴六先生的惟妙惟肖的故事和比划。人群中突然喧闹起来,众人围着个五六十岁满身脏兮兮的人,个子不高,神情怯懦,原来是半傻子楞宝,一堆人围着楞宝,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将手中的半块窝头掰下,对楞宝道:“楞宝,你叫我什么?”

楞宝舔舔发干的嘴唇道:“叔叔,叔叔。”看着那少年不太满意,又道:“爷爷,爷爷。”少年这才满意的将手中的半个窝头豪放的掷在地上,楞宝扑下双手罩住窝头,口中还念着“我的,我的”,待确定窝头在他罩下的手中才小心的抬头看看周围发笑的观众。马上将窝头塞进嘴里,半个窝头将楞宝的嘴巴塞得满满当当,楞宝艰涩的将半个窝头咽下,满头都是汗水。周围没有散去的人还不放过,依然让楞宝一个个叫着他们的尊称,楞宝一个个叫过,不过再没有了吃食,楞宝依然不在乎,只是挨个拜个遍,叫了个遍,待楞宝挨个到“山子”时,“山子”下意识斜避过了身子,不论这个人怎么样,山子始终觉得人应该得到尊重才对,只有尊重他人,他人才会尊敬你。

老庙祝斜瞥了“山子”一眼,面上没有别的表情,待到众人闹过后,才给两人道:“楞宝原来家境还不错,就是人有些傻,家里面的财产被哥哥吞了,楞宝被打发了出来,就这样混口饭吃。”

刚走过说大鼓书的地方,前面又有吹糖人的,本来吹糖人没多少人,这时候,却比刚才那些闲汉围得还多一些,奇怪的是众人都很安静的围着中间,待三人也到了跟前才看到中间有一个扎着冲天鬏的十来岁小姑娘,小姑娘粉嘟嘟的可爱,满身围着一个个白狐领貂裘,整个人毛茸茸一片,怀里又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狗,萌萌的惹人怜惜,现在小姑娘正在拿一只糖人喂小狗,外围一堆人咽口水。这个时候糖可是奢侈品,就这一只小小的糖人就可以换半斗麦子,不是谁都能吃得起的,更何况是喂一只畜生了,这简直就是西藏三人娶一个老婆和阿拉伯一人娶四个老婆的区别。

周围是一片叹息的声音,山子从窃窃私语声中也明白了这是曹家当铺的大小姐,曹家子嗣单薄,现在只有这一个大小姐,一直当男儿养着,还取了个大名,大名曹晓东,要这个时候女孩多是没有名字的,出嫁时才将闺名告诉婆家的父母,一般只叫X氏,生前还是死后基本都是一个小名,有大名的都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当然如果有人家准备招赘,家主就是女方,那么女方就会有一个大名。

曹晓东姑娘自小就取了大名,这是准备接手曹家当铺前奏,这也变相的说明曹家不会出嫁女儿,只会入赘女婿。卫韬双眼死盯着曹晓东的娇俏的笑脸,嘴巴里恶狠狠道;“我将来一定要娶晓东姑娘的。”

“山子”叹了口气,真是有志向的孩子!这样卫韬奋斗当大将军的理由又多了一个,只是,看着这个面容如同汝窑羊脂烧瓷器的晓东姑娘,卫韬以后的压力会巨大的,和金城厚实的城墙一样结实厚重巨大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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