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少林寺,就像沉睡的春美人。
因为路途并不远,杨柳带着楚阳很快就到了。少林寺周围全是松竹,只留几条小路通往外面。
这座寺院,始建于南北朝时期的北魏帝大和十九年,至今已有一千四百多年。因十三棍僧救唐王而闻名。
到了寺里刚好赶上吃饭时间,得知杨柳这个拉风的悟空大师已经回来的消息。其师兄弟们都过来看他,嘘寒问暖,让杨柳心里很是温暖。
安顿好楚阳睡下之后,杨柳便和一干师兄弟去了千佛殿,那里是寺里的得道高僧安息的地方。离开了五十年,杨柳第一件事便是去看一下师傅,哪怕师傅死了也要去坟前看一下。
从千佛殿回来已是深夜。没有人知道,杨柳回来之后躲在房间里,痛哭了一场。十岁那年,在自己的亲戚都抛弃了他的时候,是师傅把他收留在了身边,视如己出。
晨钟响起来了,新的一天又到来了。
杨柳洗了把脸,便来到了少林寺僧人练功的地方。这是杨柳坚持了五十年的习惯,每天早上四点钟就要起床去打太极。因为昨晚睡得太晚了,所以今天才晚了点。本来想把楚阳叫起来的,但想到楚阳昨天太累了也就没有叫他,让他多睡一会。
等杨柳练完功回来,楚阳已经和寺里的小僧一起吃过饭了。并且开始和寺里的小僧一起干活了。拿着比他还高的扫把笨拙的扫着地。把楚阳叫到了身边,放下扫把,带着楚阳去见住持去了。
杨柳带着楚阳来到东厢房住持的房间外面,见一小阿弥,正准备让小阿弥去通报,小阿弥便已经开口说道:
“方丈昨天就知道师祖已经回来了,正在里面等候,师祖你直接进去吧。”
杨柳点头示意知道,便带着楚阳进去了。
只见一老者须发比白,手握定珠,端坐在莆团上,面相庄严。就算不知道他是住持,也能看得出来他是一代高僧。
“弟子悟空拜见师叔。”嘴上说着,手也在依据佛门礼仪做了个手势。
“爷爷好。”楚阳毕竟年纪还小不知道什么佛门礼节,所以只能这样问好。
杨柳看了一眼楚阳,甚感欣慰。
住持显然也没有想到楚阳会向他问好,心里也很是满意,毕竟没有人会不喜欢懂礼貌的孩子。忙点头示意杨柳他们坐下。
杨柳把楚家的情况和住持说了一遍。其实对于楚家他也不陌生,以前楚家没少给寺里捐赠过。
“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住持知道杨柳带楚阳过来必然有什么要求。
“也没什么要求,就是楚阳可能要在这生活很长时间,他不能出家。但我希望住持你允许他能够有入室弟子的权力,可以自由进出练功房和藏经阁。”杨柳很坚决地说道。
住持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便答应了。
“可以,以后少林除了有十八罗汉守卫的地方,楚阳全部可以自由出入。”
“谢谢爷爷。”这回是楚阳先回答的。
离开住持的房间,杨柳带着楚阳又去见了几个杨柳的师兄师弟。已经有几个开始打楚阳的主意了,想收楚阳为徒弟。杨柳也是不表态,谁都想有一个得意门生。杨柳知道,楚阳迟早还是要回到尘世去争雄的。楚家的仇,他要报。楚家失去的东西,他要夺回来。所以,楚阳现在能多学一分本事,将来就多一分保命的本钱。
杨柳又带着楚阳熟悉了一下寺院,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毕竟楚阳要长久的在这里生活。
太阳下山之前,杨柳又带着楚阳去找了杨柳最想见的人。此人号称少林神医,觉真,是杨柳的师叔。但此人俗世未断,一直忘不了他死去的妻子,整日饮酒消愁。所以为清静的寺院所不容,便一直住在了山上的一个破山洞里。
杨柳找到他的时候,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在那自饮自酌。杨柳也不说什么拿起酒来就和觉真两个人干了起来,杨柳自从知道自己师傅去世之后也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现在他也在此借酒消愁。
楚阳就在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看着他们喝,觉真时不时的看一眼楚阳,若有所思。
“师侄,你这从哪找来的宝贝徒弟。学武的天才啊。”觉真率先开口说话。
“师叔,这次来找你,就是想让你给他开几副药。”
“开什么药?不是你觉远师叔会易筋经吗?你让你师叔教他就行了。比什么药都管用。”
“我要你开几副给他解除疲劳的药,明天开始,要开始狠狠的训练他,我要他在十八岁之前成为世界上第一高手。”
“你有病吧,做梦的吧?”
他们师侄俩说话从来都是这样,没什么顾忌,两个人虽是叔侄,隔着辈分,但因为俩人性格相投,年纪相差也不大,所以两个人就像亲兄弟,这杨柳喝酒都是觉真教的呢。
杨柳认真的和觉真说了楚家的情况,觉真听罢,转身往洞里面走了进去。
“我这就给他配几副药,你呆会就带下山去。用完了再来这里找我要。”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就开始了配药。就在他刚才不断的打量楚阳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情况。
杨柳拿了几包药,和觉真道别下了山。
路上,杨柳在想着应该如何安排楚阳的训练。训练强度不够的话,楚阳十八岁之前不会变得多强大,训练强度太大的话,怕楚阳身体受不了。
“爷爷,你可不可以从明天开始起床的时候叫上我,我也要去练功。”
“好。”
既然楚阳都主动提出要加强训练,那杨柳也就没什么考虑的了。如果实在受不了了再减轻点也行。
从此,寺院的校场每天四点钟准时燃起了蜡烛,一老一少便便在烛光下开始了一天的训练。十年如一日。当楚阳在寺院亮剑无敌的时候,寺院众僧才知道就在他们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楚阳已经开始跑在了他们的前面。当然,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