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年间,术士苏沐进京得宣帝陈顼赏识,拜为国师。
“苏沐……”宣帝躺在龙椅上说道。
“圣上有何吩咐?”
“你说朕这一生可曾做过错事吗?”
“圣上平定藩国,安定天下、是乃功德无量。何错之有!”
“一派胡言,朕杀那些学士之时你又为何劝朕?!”宣帝脸色微变,气氛莫名压抑。
良久。“罢了,罢了,爱卿可否让我回到过去?”
“臣闻北齐有一奇兽,以皮为引可制破镜,方可回到过去。”
“此兽是何物?”
“獍,又名破镜,极为凶恶,一生下来便吞食母兽……”
“那朕就许你发兵三千,上北齐取这兽皮。如何?”
“谨遵圣旨,只是……”
“又有何故,但说无妨”
“只是,此兽及其难寻且破镜一但进入便是有去无回。”
“我自有安排”宣帝眉头微皱,但也很快消失。
太建15年,苏沐奉命驶往北齐。太监21年,苏沐降得此兽,遂制成破镜。
“圣上,破镜既已成,但您要三思啊,人非圣贤,孰能……。”苏沐话还没说完,便被宣帝打断。
“朕乃九龙至尊!你无需多言。”
苏沐在外的几年,听得民声哀怨,看得苛政暴税。各地早有叛乱之心,只是不敢轻言而已。
“取镜!”宣帝半忧半喜地说道。“嗒”的一声,屏风收起。他走到镜前。观摩了一会儿说,“此镜如何用之?”“以血祭,步入其内,方可。”苏沐答。“朕走之后世道将之如何?”“没有世道,倘你仍拥天下。世道便由你掌控。”
宣帝抽出长剑,划开指尖,将血滴到獍皮上,瞬间。这兽皮竟然变得光洁、平滑。提脚,放膝。却没有进入其中。“这是为何?”宣帝转身拂袖向苏沐问道。“獍为恶兽,世上唯一种人不能进入……”他顿了顿接着说“心比獍兽还恶之人便不能进,所以臣斗胆进谏,求……”
“苏沐!!!你好大的胆子,我虽敬你,你却出此无君之语!”
“圣上。臣知你心意,破镜有去无回,倘使您到了过去,但凡有一点反悔之心。便会随着这镜子飞灰烟灭啊!”苏沐此刻已跪在了地上。
“那你也欺瞒于我;来人,将苏沐流放苍南,永世不得回京…”。
皇朝就这样一代代更替着,令苏沐都没有想到,当年带兵进北齐,民心已乱。现已明昌7年。500年弹指一挥间。苏沐原名石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事,好像一切本来就浮现在他脑海里一般,他只知道自己是玉石所化,便自取名石心。五帝时期;他助黄帝以琨祭天,击破蚩尤;纣王时期,他教姜尚奇门异术。但唯一记忆犹新的还是那太建年间的往事吧。
假若没有宣帝,他也遇不到她。
…………
北齐大荒。苏沐等人发现獍兽行踪。
“传我命令,退兵三百里。我独自一人前去。”苏沐语气平淡的在军帐里同庞赧说道。庞赧,苏沐左司马。
“这……国师,这是为何?此去凶险异常,故圣上发兵3万以助你。”他有点惊讶,但立马平静下来。和苏沐做过许多事的他,早对他的性格了如指掌。若不是这里有士兵。,他便早以兄弟相称。
“獍。百里之外便可闻得人气,你们前去有何意义?况我一人便可以降伏它,何必折损兵将。”苏沐的话似乎让他毫无反驳的理由。苏沐说的也没有错;庞赧也知道他并不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獍兽自然拿他没办法。
“那你需用何物。”
“镶玉宝剑一柄,用猊血淬之,仅此一物便可。”
“是,国师多加小心。”说罢,庞赧默然离去。苏沐看了看他。站了起来,走出帐外。清风拂过、晚云散开、冷冷的月光洒了下来,在这就少有树木的大荒上便像是降霜了一般。
“国师,剑已成。”一个士卒前来报道。
“下去吧。”他长叹一声,便急步向大荒中跑去。因为他根本算不上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獍兽也奈何不了他,只一会儿,便找到了这兽。二话不说,便使出幽冥身法,向其刺去!
“锵”的一声,却和一短刃相接。
“帝喾刃!!!”苏沐大惊。此时獍兽也受惊,转身向苏沐袭来。
……
说时迟那时快。他将剑插入地下,口中念念有词,
“猊血淬剑,镇压魔灵”
突然地下射出金光,有拳头大小,围绕着这兽,形成一个金光牢笼,又顿时不断缩小。那兽的肉身穿过牢笼,而魂魄却被挤压,支离破碎。
降服恶兽后,苏沐歇都没歇,就幽幽出现在那手持短刃的女子身后,剑也不知何时架在她脖子上。
“说!这帝喾刃,你怎么得到的?!”苏沐皱眉
“问人就这么没礼貌吗?”
她用短刃拨开苏沐的剑。苏沐才意识到自己有失礼节。
“还请姑娘原谅,只是这刃是五帝之一帝喾所配兵刃,死后便种下封印。唯有其血方能解封,敢问姑娘何许人也?”他清晰的回忆起这些往事。
“父王的东西,本小姐当然能用。倒是你个傻子,中了本小姐的计”
只见苏沐的剑不受控制地插入他的腹中,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帝喾刃,璐采儿,呵呵…果然是你。”苏木心想。
当年,苏沐。以琨祭天,助黄帝击破蚩尤后。帝便想禅让与他,他推辞不就,于是奔走于帝喾部下。帝喾长女名嫦娥,嫁与羿。次女璐釆儿却一直待字闺中。帝喾感他功高,将次女嫁给他。但直到帝喾死去,璐采也一直没有出现。
苏沐惊醒,动手将剑拔除。
幸好,尚有一丝真气。否则怕是要变回石头了
他四下望去,獍兽不见了,璐采儿也不见了。
于是他调养了一会儿。便抓住猊血剑说:“你既被帝喾刃侵蚀,也能带我找到他吧!”
言罢。他将真气缓缓注入其中,剑便不受控制的向东飞去。
“嚓”的一声,剑插在了璐采面前。
“不愧是能使出囚灵牢的人。”
“璐姑娘谬赞了,在下只是略知一二。”他上前将剑拔出。
“你是谁?!”璐采下意识的将刃横在胸前。
“在下苏沐…”
“不可能,不可能,两千多年了!你应该早就死了!”她抱头,或许是在无法接受两千年来的寂寞,也许也是见到当年虽然没见过的夫君的开心。
“那你呢?”苏沐也没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转而反问道,“我本就不是人,为玉石所化,时间对于我毫无意义。”
“我一生下来就是蛟身、麟角。被视为不祥,父不忍杀我,将我封印在玄冰窑之中。每五百年变化一次,而今终于化成人形……”
“原来如此。”他顿了顿又说“我知道獍兽在你那儿,交给我吧,我有用。”
“叫我采儿”她也没多少生疏,很快就选择了相信苏沐,毕竟如果没有这一切,她就是他的人了。
采儿单手拂过刃,獍兽便出现在苏沐眼前,只是变成了巴掌大小。
“多谢。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采儿如何隐藏气息,让我都不能发现…”
听到苏沐叫她采儿,他顿了顿说,“这个等下再说,我们先出大荒吧。”
旋即抓住了苏沐的手向东西方飞去,那是苏沐大军的方向。
“你跑的了吗!!”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声音还未消失,一个身材略矮的老头出现在他们视野中。
“好快!”采儿低声说道,“你到底要干嘛?追了我这么久。”
“要你这玄冰蛟麟体。废话少说!”只见他拿出一个八卦盘。
“伏羲八卦盘!怪不得采儿急着出大荒。”苏沐立刻警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