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刚过的时候,我们终于来到了GPS导航所指示的那个小村子。
这小村子真是简陋的可以,看样子也就住着三十几户人家,零零散散的坐落在村子里的房子看上去已经有多年没有修缮过了。
坐在我后面的沈星野直皱眉头,叨咕道:“这能有住人的地方么?”
无灵呵呵一笑,说道:“是你们自己非要往山沟子里钻的,像这样的小村子多得是呢。”
我开着车在村子里转了一大圈,万幸的是村子里还有一家非常简陋的招待所,就是那种普通的农村大院改的,挂了一个招牌而已。
虽然从外面来看实在是太破了,但是也比要露宿街头强很多了,而且此时招待所的头间屋子还亮着灯,应该是招待所的服务人员还没有睡下呢。
敲开招待所的门,迎接我们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长的其实还挺水灵的,就是打扮的有点偏土,扎着一根麻花辫,穿着一件藏蓝色的碎花小褂。
这个大姑娘开门的时候睡眼朦胧的,估计要不是因为我们的到来,她也很快就要睡觉了,此时看到了我们几个,却激灵了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有些诧异的说道:“你……你们几个是刚到的?”
她这么大的反应让我觉得有点奇怪,点了点头,说到:“是啊,怎么了?”
“没……没什么。”那大姑娘似乎欲言又止,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我们来时走的那条道路的方向,说道:“进来吧。”
我皱着眉头跟着这个大姑娘进了屋,总感觉她似乎知道点儿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想要问问吧,但是周巧巧他们又在后面跟着呢,实在是不太方便。
我看了一眼无灵,他淡淡的笑了下,拍了拍我的肩膀,估计是想告诉我,他和我有同样的看法了。
进了大姑娘的房间,做了一个简单的登记之后,我便要求她给我们开六间房间。
我们一行一共有七个人,不过这些天住旅店一直都是开六间房的,是我和无灵主动提议要住在一个房间里的。
表面上的理由是我和无灵和他们这些富家子弟不一样,得省着一点儿挑费,其实是因为这样有什么事情的话,也方便我们两个探讨研究,不用总要往对方的房间里跑,容易惹周巧巧他们的怀疑。
可是那个大姑娘却一脸的尴尬之色,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俺这地方小,没那么多房间的,就四个了,中不中?”
“中!”我学着这大姑娘的语气点了点头,不中能怎么样?这小村子里就她这么一个能住人的地方。
我身后的那些富家子弟虽然脸上表现的有些嫌弃,不过也知道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状况,确实没条件再挑三拣四的了,路是他们自己选的,只能凑合了。
于是我们简单的分配了一下房间,自然是我和无灵一间房,沈星野和冯海明一间了。
至于剩下的三个女孩子,董洁不久前出了那样的事儿,谁也不放心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会不会再出什么状况,所以这里年纪最大的程柳萱跟她一个房间,还能照顾她。
而周巧巧只能是自己一个房间了,说实话我还是挺担心的,这荒郊野岭,人烟稀少的一个小村子,无灵也说了,阳气肯定弱,指不定会出什么怪事呢。
不过好在周巧巧的房间住在我和无灵的隔壁,这房子虽然还算干净,但是挺简陋的,隔音应该不好,到时候有什么风吹草动,以我现在的听力,应该能听得见的。
我小时候就是在农村长大的,这相隔十年再一次的躺在炕头上,忽然有种追忆童年的感觉,躺在炕上望着昏暗的天花板,忽然精神起来了,睡意全无。
也不知道二狗子现在怎么样了,他是我小时候唯一的一个朋友,乡下的孩子成家都早,估计他早就娶了媳妇,说不定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吧。
还有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呢?导致我们一家三口远离了曾经生活的地方,再也没回去过?
现在我也知道老爸不是一个普通人,那当年的事情,是不是和老爸有什么关系,所以老爸才会带我老妈和我离开的?
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躺在身旁不远处的无灵,这几天我发现了,这小子从来都是沾床就睡,睡下就着,此时应该又进入梦乡了吧?
除了我爸,无灵和他的师父方坤元都是十年前那件事情的参与者,但是和无灵再次相逢的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对那件事情只字不提,有时候我主动去问,又都被他打岔给扯到了别处去,似乎是有意回避着十年前的事情。
我心里胡思乱想着,这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凌晨两点多,我竟然还没睡着。
窗外院子里其他房间透出的灯光早已熄灭了,屋外寂静无比,看来整个招待所的人除了我以外,全都休息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既然睡不着就出去方便一下吧,顺便抽根烟,便轻轻的推开门出了房间,走进里院子角落里,一间由木板搭成,只能同时让一个人使用的小茅房。
结果我刚方便了一半儿,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开门声,我心想这大半夜的谁还没睡觉呢,难道也是起夜上厕所的?
我正想告诉出来的那个人厕所里面有人,别再是个女同志,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画面,结果那个脚步声根本就没朝着我这个方向来。
我这就奇怪了,起夜不上厕难道是想出来看星星啊?我们走了好几个小时的大野地,这星星还不够看的?
要不就是……这特么的是一个黑店?那个大姑娘看我们几个开着车,穿的也不错,所以想趁我们睡着了图财害命的?
我摇了摇头,心想现在电影的情节真特么的毒害人,只要里面的主角住了客栈,特么的百分之八十都进了黑店,搞得我遇到事情,都不由自主的往这方面想了。
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便轻声的挪了挪位置,扒着木板中间的缝隙往外看,发现那是一个身材十分娇小单薄的身影,披着头,穿着一件白色的,略显透明的蕾丝吊带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