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景泉曾经和夕滓秦交过手,或许,他的身手不在自己之下。那次,他派五灵去刺探夕绰国的兵力,发现夕绰国太子竟然在暗间招兵买马。司马景泉觉得这位太子不太一般,于是决定亲自去会他一会。事实果真如他猜想的那样。只是他还不明白,已经是太子的他手里握着兵权,却还要在暗中那么急切的招兵买马。
黎芷桑看到司马景泉回来的时候,发现他的眉头紧锁着,看上去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很不愉快的事情。她不喜欢看到她的夫君不高兴的样子,她喜欢看到他笑。
于是,她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司马景泉宠溺的看了看一头钻进他怀里的黎芷桑,原来他的小娘子是这么的依赖自己呢,他的心顿时变得有些轻飘飘起来。他抬手把她紧紧的搂住,轻柔的问道:“娘子,怎么了?”。黎芷桑抬起澄澈的眼眸,很认真的的看着他,“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为什么要皱着眉头,我不喜欢看到你不高兴,我喜欢看到你笑。”
黎芷桑很自然的说着自己内心的想法,她本来就是一个不会隐藏自己的人,大底越笨的人就越不会隐藏自己吧。
司马景泉吻了吻黎芷桑的额头,“明天是太后的生辰,你准备一下,随我一同进宫去吧。”
那天太后得知他要娶王妃的消息,惊喜不已,还特意叮嘱他一定要经常带他的小王妃去看她。刚好明天就是太后的生辰,他想就趁这个机会让她看看吧。
南:燕苓国。
西:夕绰国。
北:金云国。
东:鑫玉国、齐襄国。
中:宁渊国。
夕滓秦被安排在泉王府的西厢别院里,那里是接待贵宾住的客房。夕滓秦是夕绰国的太子,他代表的是整个夕绰国,礼节方面是绝对不能含糊的。
看着眼前如春笋般林立的亭台楼阁,夕滓秦心里不禁啧啧的称奇,纵使从小在金碧辉煌的皇宫里长大的他,也不得不暗叹泉王府的宏大精华。
转身,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帘。这身影这几天无数次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那张如婴儿一般娇羞的脸庞,那双如暗夜的星星一般澈亮的眸子。触动了他的心弦。
只是,她不是黎府的吗?怎么会出现在泉王府呢?心里忍不住的纳闷,惶神间,那身影早已不知去向。他四处搜寻了一番,却依然什么也没有看见了。难道是又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了?他有些懊恼的摇了摇头,暗自嘲笑自己竟然被一个女子扰乱了心思。
第二天,夕滓秦早早的就整理好行装站在门口等着了。司马景泉拉着还有些睡眼惺忪的黎芷桑随后而至。这一次,夕滓秦看清了,的确是他在郊外救下的那名女子。
觉察到有人盯着自己,黎芷桑从司马景泉的臂膀里探出半颗头来,朦胧的往目光来源处看过去。这一看倒让她清醒了不少。
“耶,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司马景泉一愣,有些奇怪的问道:“娘子认识他?”
黎芷桑摇了摇脑袋,“那天是他把我送回家里去的。”
听到她还把黎府唤成自己的家,司马景泉有些不悦。扭头,他发现夕滓秦正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自己的娘子,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种眼神,很有问题。放在她腰间的手不禁更加收紧了一些。竟然有人敢觊觎自己的娘子,不管他是谁,即使是天皇老子也不行。他重重的咳了一声:“这位是我的王妃!”
夕滓秦立马回过神来,有些不太自在的移开了目光。尽管刚刚看到他们成对出现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但是亲耳听到司马景泉的介绍,还是让他的心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
他尴尬的朝他们笑了笑,“王爷王妃郎才女貌伉俪情深,真令人羡慕呢!”
“哪里,哪里。~听说那日是你把我的王妃送回府上的,本王在这里谢过了!”司马景泉客气的对夕滓秦说道。
到了宫里,司马景泉先带着夕滓秦去面见了皇上。他吩咐随从把黎芷桑带到他的别苑,“娘子,你先在那里等着我,等我回来我一同去见太后。”
“嗯,你去吧。”黎芷桑点了点头。
在皇宫里,每一位皇子都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别苑,这是先帝赐给他们的。黎芷桑坐在别苑的亭子里等着她的夫君。她有些失神的望着池塘里那朵欲开的红莲。忽然,一声惊呼把她的神拉了回来。
抬头,她惊喜的看见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是好些天都没有见了的辛茜儿和辛芸儿。“大表姐二表姐,怎么是你们?”
辛芸儿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桑儿表妹,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都没有看到你了?”
“我…我…”
黎芷桑话还没有说完,就北辛茜儿抢过话去:“我看准是被分配哪个无人问津的冷宫里当丫头去了。~”
辛芸儿有些同情的看着她,“桑儿表妹,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
黎芷桑点了点头。
“别口是心非了,不好就不好,别逞强。我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你芸儿表姐也已经嫁给了袁将军做侧福晋。只要你说一声,我可以向皇上去求求的,说不定他就答应了让你做我的丫环的,总比呆冷宫那地方强吧?”辛茜儿有些不悦的看着黎芷桑,这个笨瓜,说她笨她还真笨,要她做自己的丫头,怎么还摆出一副很难为情的样子。
“可是…可是…我…”,她本来想说,她已经嫁给了泉王爷,不能给她做丫头了,只是话还没说完,又被辛茜儿打断了,“别可是了,别人还抢着做我的丫头呢!”
“可是,我必须伺候王爷…”,黎芷桑憋红着脸答道。
“泉王爷?就是那个传闻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泉王爷吗?”辛芸儿一愣忍不住问道。
黎芷桑点了点头,“是泉王爷。”
“你真的到了泉王府上做丫环了??听说那位王爷长相俊美,风度翩翩,比起女子来还犹过之不及,是不是真的呢?”,辛茜儿惊奇的问道。她的脑袋里顿然出现了一副妖艳无比的美男图:那男子一手摇着羽扇,一手垂在胸间,一双勾魂的眼睛似乎正对着她发着迷人的邀请……
黎芷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兀自沉浸在自己幻想里无法自拔的辛茜儿,走过去轻轻的推了推她,“大表姐,你…怎么了?为什么流口水呢?是不是看到什么好吃的呀?”
辛茜儿立马回过神来,拿起秀帕擦了擦嘴角。然后回复镇定,“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什么问题?”黎芷桑刚刚问完,就看到司马景泉的随从朝她走过来了,她赶紧跑了过去,兴奋的问他是不是王爷回来了,随从点了点头,“王爷叫您过去。”
辛芸儿点了点头,“你快去吧,~有什么委屈一定要跟我们说,知道吗?”
黎芷桑点了点头,打过招呼便随着那随从走了。
“你看吧,做他们的丫头多累,她还屁颠屁颠的呢。真拿她没办法!”,辛茜儿望了一眼已经消失了的黎芷桑,转过身问辛芸儿,“你说,那个王爷是不是真的像传闻当中长得那么俊美呀?”
辛芸儿看着她的这位正在发着花痴的姐姐,无辜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慈安宫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前来给太后祝寿的人挤满了整个大堂。
黎芷桑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她紧紧的跟在司马景泉的身后,怯怯的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任何人。司马景泉伸手捉住黎芷桑的柔荑,紧紧的牵着她穿过人群,走到太后的跟前。开口向她恭贺道:
“景泉恭祝姨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后挂着满脸的笑意,“泉儿来了,这位就是你的小王妃吗?”,她望了一眼被司马景泉紧紧的拉在手里的黎芷桑,对她慈爱的一笑。
司马景泉拉着她走近了些,“姨母,这就是我的王妃黎芷桑,您可以叫她桑儿。”说着,他又看了看黎芷桑,对她轻声说道:“娘子,这就是太后我的姨母,你跟着我一起叫姨母。”
黎芷桑对着太后乖巧的叫了一声:“姨母好!”
太后高兴的咧嘴笑了笑。“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忽然间,黎芷桑觉察到有一道异样的目光正狠狠的盯着她,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她抬头一看,发现盯着她看的那名女子竟然很眼熟。思考间,她已经朝他们走了过来。
她径直走到太后跟前,向她行礼道:“诗诗祝贺姑姑寿辰愉快!~”
“快起来,快起来!诗诗丫头,这位便是你景泉表哥新娶的王妃,快叫表嫂。”,太后一边把柳诗诗拉过身旁来,一边向她介绍黎芷桑。
“表嫂。”,柳诗诗转过头,有些不太情愿的叫了她一声。
黎芷桑忽然想起她来了,她有些愣愣的看着她,“你为什么要叫你的丫头泼我水呢?好难受呢。”
柳诗诗一听,尴尬得脸顿时红了一大半,“你…可别乱说,我们之前又不认识,我怎么会泼你的水呢?…”
黎芷桑有些委屈的憋了憋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有低头不语。
司马景泉看了看黎芷桑,那次他的娘子病得那么严重,害他差一点都要失去了她。原来竟然是他的表妹柳诗诗造成的。如果说之前他对他的这位表妹没有什么感觉,既不厌恶也不喜欢。那么现在,一种厌恶之情从他的心底升了起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柳诗诗,眼光突然变得十分犀利,让柳诗诗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碜。但是碍于今天是太后的寿辰,他不好逼问她。所以他只好拉着黎芷桑走开了。
“小笨瓜,你怎么会让别人泼了你的水呢?”,司马景泉搂着怀里的黎芷桑轻柔的抚着她温暖如玉脸颊怜爱的问她。
这么暧昧的举动,让黎芷的脸红透了,
她把那天的事和他大致讲了一遍。司马景泉听了顿时哭笑不得,他的娘子真是笨到无可救药,可是他还是那么喜爱她,情不自禁的想要保护她,怜爱她。
大概,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不再会顾及她是笨还是聪明,是白痴还是天才吧。
我叫夕滓秦,是夕绰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
我是在金碧辉煌的皇宫里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从小,父皇就逼着我每天念书习武,如果达不到他的要求的话,不仅要罚跪还不能吃饭。我讨厌这种没有一点自由的生活。
记得有一次,我去皇家草场练习骑马。那时我还是一个十岁都不到的小孩子,人都没有马屁股高就要练习骑马,真是好笑。我爬了很多次,摔了很多次。但我最终还是爬上去了。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爬不上去我不仅要罚跪一天,而且还要连饿三天。
我坐在马上,畅意的在蓝天碧草中驰骋。忽而,一阵欢快的叫声和笑声传到了我的耳帘里,我四处探望,意外的发现是四弟和三妹在放纸鸢,四弟是硕贵妃的儿子,三妹是萧皇后的女儿。不知不觉中,我沉浸在了他们欢乐的笑声中,竟然忘记了此时此刻我还在马背上,如你所料,接着我便狠狠的摔了下来。三妹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我。于是,她迅速的跑了过来,把我扶起,问我有没有摔疼。我摇了摇头,笑了。原来,还是有人关心我的。
我是夕绰国的太子,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他们要么很惧怕我,要么很嫉妒我,因而没有人愿意和我玩。所以当三妹问我要不要和她们一起放风筝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玩着玩着,天就那么在不知不觉中便黑了。那天,可以说是我整个童年中过得最快乐的一天了。当我回到皇宫的时候,父皇把我叫到御书房,什么也没问就叫我跪下。
那一刻,我很恨父皇,为什么别的皇子都可以自由自在的玩乐,而我只玩了一天就要接受这么严重的惩罚。为什么别的皇子从来都不用被逼着做他们不喜欢的事情,而我却要整天被逼着做那些我一点都不喜欢做的事情?
父皇似乎知道我心里的怨恨,他走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因为你是太子!”
因为我是太子,多么简短的一句话,却像魔鬼一般,无情的夺走了我整个童年的欢笑与喜乐。
这些,造就了我桀敖不训,漠视一切的性格。
我谁都不用怕,因为我是夕绰国的太子,父皇一崩,夕绰国的整个江山都是我的了。
从小,我就没有母亲,父皇告诉我,我的母妃在我生下来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件事的真假。即使父皇平日里对我极其的严苛,但我认为那是父皇希望自己所选的继承人能够有所作为才队我那么严苛的。所以我相信父皇不会拿这种事来骗我。
然而,忽然有一天,我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一刻,我懵了。我突然好希望这件事不是真的,我宁愿我没有母妃,我宁愿相信她在二十多年前生下我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我不相信父皇会骗我,不相信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也最信任的人,竟然也骗会我!
然而,父皇的确是骗了我。我的母妃的确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没有把我知道了我的母妃还活在世上的这件事情告诉父皇。只是我不能像以前那样坦然的面对他了。我看他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冷漠。或许他已经觉察到了我的这个变化吧。
他曾经一度的问我,“是不是我平日里对你太过严苛,所以你很怨恨我?”
我没有点头说是,也没有摇头说不是。我冷漠的走开,忽视他的疑问。
我去过我母亲住的那个冷宫别院里看过她几次,她很瘦,仿佛一朵花絮一般轻柔,似乎风一吹便会随着飘走似的……
她总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语,看着眼前的百合,可以发呆一整天。母亲很美,我想她年轻的时候必定是一位有着倾城倾国般容貌的女子吧。即使岁月,也没有把它们完全抹去。
照顾她的李嬷嬷告诉我,她听不见任何人说话,也不能和任何人说话。在生下我的那年,她生了一场重病,导致双耳失聪,也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我觉得,这件事或许没有李嬷嬷说的那么简单。
所以我一直在暗中查探,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那些事情要查次来艰难异常。但是经过好几年的坚持不懈,我终于查出来了。
原来,我的背后竟然还藏着这么大的一个阴谋。
许多年前,那时母妃还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子,她有着仙子一般过人的容貌,心地又十分善良,父皇对她宠爱异常,整天把她捧在手心里爱护着。
不久后,她便有了身孕。母妃是所有妃子里头第一个有身孕的妃子。这势必引起了其他人对她的妒忌。母妃怀着我的那些日子,有人千方百计的想要毒害她。只是我福大命大,竟然在那么多人的残害中存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