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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纠结的元旦(2)

安亦辰送我回去的时候已经差不多12点了。他坚持要把我送上楼。走到门口处我才发现自己忘了带钥匙,然后理所当然的收到安大帅哥的一顿臭骂加N记白眼。我打电话给小宁,隔着大门,在这安静的夜里她的手机铃声传了出来。我松了一口气,还好,她在家。

等了好久,才看到小宁出来开门。我以为她是睡着了。看到她的时候竟然还是穿着早上出门前的衣服,鞋子也没换,整个人看上去懒洋洋的。

“怎么了?小宁。你感冒了?”走进屋,我把房间内的灯打开,明亮的灯光下我看到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我吓了一跳,急忙凑到她面前用手贴着她的额头。“没发烧吧?”

“莫莫,我没事。”她对着我虚弱的笑笑。

“你脸色好难看。”我担忧的问道。

“没事。”她跌坐回沙发上,双腿盘缩在一起。安亦辰在另一边坐下来,微微皱着眉问道:“宁晓,你脸色很苍白,怎么了?”

“我真没事。可能今天玩得太累了吧。”她眼神飘渺有气无力的答道。嘴角那一抹牵强的笑容出卖了她的淡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的心里很是不安。

“先喝杯热茶吧。”我走到厨房泡好两杯热茶端在他俩手里。小宁接过茶捧在手里喝了一口,忽然她飞快的站起来冲到洗手间。我紧跟着跑了进去。

“呕,呕,”洗手间里传出她大声呕吐的声音。我走过去心疼的拍着她的后背。胃里翻江倒海的水吐了出来。她吐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好半会,人无力的靠在我身上。我拿毛巾替她擦拭嘴角的残渍。

“她怎么了?”安亦辰走过来和我一起扶着她走了出去。我摇了摇头,心里排山倒海般的难受着。

“小宁,到底怎么了?”我凑到她床边紧紧拉住她的手问道。

“莫莫,没啥事,别担心。我睡一觉就好了。”她气若游丝的说道。

“好。我去帮你泡杯牛奶,喝了就睡觉吧。”帮她把衣服鞋子脱掉,我转身去厨房。当我端着泡好的牛奶出来的时候,小宁却睡着了。

安亦辰朝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我看了床上安静如孩子般的人儿,心里的那丝不安更加强烈了。我和安亦辰静静的退了出来。

“安亦辰,你说小宁这是怎么了?我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成这样了。”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他目光深邃的看向那煽关上的房门,深思了许久道:“可能是感冒了吧。这种天气最容易感冒了。你别想太多了。”

“感冒怎么会这样严重?她刚刚吐成那样。”

“可能是她的胃受了风寒吧。你别乱想了。等明天她醒来了带她去看医生就行了。”

真的,只是这样吗?真的,只是感冒吗?是我多疑了吗?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会那么强烈的不安。

“安亦辰,你晚点回去好吗?”我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呃?”他的眼里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惊讶,而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要安亦辰留下,只是觉得这一刻心里好怕,好不安,如果连他也走了,我有点不敢想了。毕竟,和他也是这么多的老同学了,我想,彼此间还是会有一份安心与依赖的。虽然,他是男生!

接下来,我没有一点睡意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跑去小宁的房里看看她。幸好,她睡得还算安稳。没有再出现什么异常。

“说了没事吧。”凌晨寂静无人的夜空下,那男子用他那双温柔似水的星眸看着我。我在他旁边坐下来。

“还是没有星星哎。”我失望的说道。

“今天下雨了当然没有星星啦。还不睡觉么?”他转过头来,脸上静谧如水的浅笑荡漾开来。

“我……还是有点睡不着。”用手拢了拢早被夹到耳后的发丝。此刻,我的心,莫名的有些悸动。

“你唱歌给我听好吗?”他忽然开口要求道。语气是轻柔的,还带着期待的意味。

“那个,我唱歌不好听啦。”我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我想听。”

一时间温柔似空气般倾泻出来,零零碎碎却又无处不在。我挣扎着却又沉沦着,沉沦着却又迷恋着,迷恋着却又害怕着,害怕着却又以无力抗拒着,无力抗拒着却又迷失着……是的,温柔一直是我无力抗拒而又迷恋的东西。我无法抗拒许泽看着我脸上那种温柔的神情,他的眼里柔情似水。只是他的温柔有时候在我看来就像海市蜃楼,那么的摇不可及。可是,安亦辰,你怎么也能有这样的温柔?你怎么也会有这样的温柔?你怎么会在我面前表现出这样的温柔?

喔,对了,我的许泽到现在还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甚至发一条信息。今天我是怎么了?也忘记给他打电话了。可是,我亲爱的许泽,现在的你,是不是也温柔的只许那个叫汪雨馨的女子?又或者你生我气了么?可是,许泽,我并不是故意落荒而逃,我想回去,我要回去,我必须回去。可是你却必须留下。我不能自私的占有你,可是,我多想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你挤身而进。

是的,亲爱的许泽,我承认我是吃醋了。你的她,怎么可以那么优雅美丽?聚会上你怎么可以和她谈笑风声而让我独自面对陌生的人群?你可知,我会乱想。是的,我说过不会放弃你。可是,我有时候又那么想放弃你。你知道吗?

我现在也没有很糟糕,我只是有点难过有点伤心罢了。

如果,我不那么在乎你多好。如果,我不那么喜欢你多好。如果,你的她不那么美丽多好。

“莫莫……莫莫……”安亦辰修长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我骤然回过神来。

“唱什么歌呢?”一声莫莫,叫得我再次迷茫起来。

“童话吧。记得读初中那会你最喜欢这首歌了。”

我惊讶的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呵呵。那时候某人好像喜欢光良的这首歌到了痴迷的程度吧?如果我没记错,我们班没几个人不知道的。”他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好多年了。你怎么还记得?”我怔怔的问道。

“呃,因为……”他拖长了尾音“因为,我也喜欢这首歌。”

“哦。这样啊。”

“嗯。开始唱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唱道:

‘忘了有多久再没听到你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我想了很久我开始慌了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也许你不会懂从你说爱我以后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本来打算只唱到这里的,没想到安亦辰却接着下一句唱了起来。

‘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也许你不会懂从你说爱我以后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我要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我会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一起写我们的结局!’

我震惊,他的声音竟然如此纯净动听。此刻我完全沉浸他歌声所带来的一系列情绪里。忧伤,心疼,爱慕,迷茫……是怎样一位女子,让他甘愿变成天使去守护她的幸福?又是怎样一位女子让他如此迷茫忧伤?

有时候歌声能告诉人很多事情,就像现在,我通过一首《童话》,听出了他的忧伤与深情。

好吧。安亦辰,我承认被你这低沉纯净的嗓音吸引住了。

冷风徐徐吹来,带来的一丝哀愁顺势袭击着意志力薄弱的我。嗯,有点困了。许泽还是没有给我打电话。但是,亲爱的,我想你!还有,我害怕。我怕一觉醒来,你和她旧情复燃。我怕我睡着了醒来我的世界就会不一样了。还有小宁,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并不像安亦辰所说的感冒或者是胃受了风寒这么简单的事情。

“莫莫,困了?”

是,我困了。很困很困了。可是,我却不想睡。

“没有。”我强打起精神道。

“宁晓,没事了。你放心睡吧。”他在我耳边轻声安慰。什么时候,我的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嗯。”我听话般的闭上了双眼。睡意朦胧中我感觉到他的手轻揽上我的身体。然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他说:“莫莫,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该拿你怎么办?

意识一点点模糊,痛一点点蔓延。我的眼前,全是刷得几近透明的白色。我亲爱的小宁就被一群人推在一张手术台上,她的鼻子里嘴巴里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我追赶着那辆车子,我大声呼喊着。可是没有一个人看到我,也没有一个人听到我说话。小宁,不要走,不要走。我颓废的跌坐在地上。

“莫莫……莫莫,怎么了?”温柔如玉的声音着急的在我耳畔响起。睁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躺到床上了。

“我做噩梦了。好恐怖……”我扑到面前人的怀里,紧紧抱住他。

“别怕,别怕。我在。”他回抱住我。柔声细语的哄着我。“什么事都没有。安心睡吧。乖。”他把我倒放在床上,细心的为我盖好被子。不一会,我又沉沉睡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星星点点的洒在房内。我揉了揉睡眼惺松的眼睛,忽然像记得什么似的,急忙拉开被子跳下床。

“莫莫。你醒来啦?”厨房里传来小宁的声音。我走过去。看着她围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着。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还傻愣着干吗?快去洗脸刷牙吃早餐啦。”小宁在一边挥动着锅铲一边催促道。

“好的。”她的脸色看上去好像好了很多,人也挺精神的。嗯,应该没事了吧。

“对了。小宁你今天不上班么?”我边吃早餐边问道。

“我请了一个星期假啦。”她眼神有些不自然的看着碗里的煎蛋。

“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眉心紧皱道。

“没有。”她的筷子胡乱的戳着鸡蛋,我看着被她戳成一小块一小块却没有吃的鸡蛋心里浮上一丝不安。事情,好像不简单。

“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我继续追问道。

“我……”她的脸上一阵抽搐,而后站起身大步走向洗手间。“呕……呕……”我扶着她的后背,轻轻拍打着。洗手间里满是令人做呕的味道。

我把她扶到客厅的洗发上,倒了一杯白开水在她手里。此刻,她的脸色又变成了昨晚上那令人害怕的惨白,几近透明的苍白。转身我走进洗手间清理污渍。

“莫莫……”小宁站在洗手间的门边轻声唤我。我拿着拖把抬起头看她。“我……”她欲言又止道。

“你先去休息,我等会忙完了带你去看医生。”说着我就要起身去扶她。

她呆呆的看着我。大大的眼睛里忽然就有了雾气。侧过身体,靠在门边上淡淡的说:“我怀孕了。”

手中的拖把应声掉在地上,重重的木棍打在我裸露在外的脚踝上,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我走过去怔怔的问:“小宁,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她看着我,一字一句清楚的说道:“莫莫,我说我有宝宝了。”她看着我表情严肃再一次重复道。

‘咯噔’一声,心脏好像被什么触了一下。宝宝,怎么会有宝宝呢?我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小宁,你和我开玩笑呢。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有宝宝呢。不会的。你肯定是骗我的。”

“听我说,莫莫。”她的双手紧紧抓住我的双臂,让我正视她。

好吧。我听你说。

“你知道我们感情也有几年了。发生这种事是在所难免的。有时候,当两个人在一起时会情不自禁。莫莫,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没什么的。”她的语气淡淡的,对,风轻云淡,此刻她的语气包括她的表情是那样的平静。可是,小宁,我是心疼你呀。你怎么这么傻呢?你们现在只是普通的男女朋友,没有一纸婚书,没有父母的认可,没有社会的认可。如果他说不要你了,那么以后你可怎么办呀。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没什么吗?这叫没什么吗?

“余乐知道么?”好半响,我扶着小宁走出洗手间,坐在洗发上平静的问道。

她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我没告诉他。”

“为什么不告诉他?你们应该要结婚的。”

她看着我,神色闪躲。

“昨天,我看到他和劳佳在一起……我不小心看到他们在接吻……”她声音微颤,说完死死咬住嘴唇。

我的怒火噌的蹿上来。******余乐,你竟然是这种人!

“莫莫,你干吗去?”小宁紧紧拉住我问道。

“我帮你去要个说法。”我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你先坐下来。”她有乞求的眼神望着我。我只好在她旁边坐下来。

“莫莫,我自己会处理的。”她轻咬下唇说道。

“怎么处理?”

“我……”

她看着我,眼底满是委屈。我的心忽然就变得很软很软。软到心底开始发酸发涩。

“你现在有宝宝了,应该要好好休息。其它事情再说吧。”

她用一种惊讶的眼神望向我。随后说道:“不要去找余乐。”

我点了点头。“好,不找他。你有宝宝了我去帮你买点东西回来补补身体好吗?”

“我什么也不想吃。”

“那怎么行呢。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宝宝啦。听话,现在先去睡一觉,我去买点吃的东西回来。”

“好。”她终于乖乖妥协。

冬日和煦的阳光洒遍每一个角落,给大地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一个人走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上,双手揣在兜里,我看着与我擦肩而过的路人,他们或笑着或悲着或面无表情的走过。我紧紧握住手里的手机,可是我不敢给希儿打电话。要怎么开口呢?如果她知道了最多就是心里干着急。可是,现在我的心里真的憋得慌。原以为很多事情不会发生在我的身边,电视剧里的悲哀离我很遥远总以为自己还小,很多事情不要懂也可以不去懂,还可以傻傻地生活在自己一手纺织的童话梦里总以为这个世界如我想像的那么简单,出淤泥而不染的并不只有那纯洁的白莲总以为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虽然长大了一点但是单纯仍旧。可是,现实呢?偏偏与我想的背道而驰。我只是想守护她们的幸福。可是,事情的发展已不是我所能掌控的。

“笛笛……”一辆疾驰而来的小车险些撞到我。不知背后是谁拉了我一把。我跌着后退几步。有路人发出惊呼声。刚刚,真的好险。我差点就被碾死车底了。

“小若,你怎么了?”若希惊讶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转过头,她眼睛瞪的圆圆的。

“若希,你怎么在这里啦?”我疑惑的问道。刚刚要不是她拉我一把可能现在我早躺下了。

“刚好路过这里,然后就看到你失魂落魄的走在马路上。刚刚真是吓死我了。差一点就撞上了,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她大声责备道。

“没什么。走神而已啦。”我吐了吐舌头。

“死丫头,过马路的时候还走神,撞飞你。”她责备道。

“好啦。这不是没撞上么。怎么样,上我家去坐坐吧?”我赶紧转移话题道。

“好啊。”她欣然应允。

去超市大扫荡了一圈,我和若希大包小包的出来了。

“小若,你买这么多补品干吗?”若希不解的问道。

“当然是吃啦。”我笑呵呵的说道。

“谁?”她警惕道。

“那个,我朋友啦。身体不舒服。所以,买给她的。”

“用得着这么多么?一头牛都补不了这么多。”她鄙夷道。

“要不给你也补补?”我挤了挤眉道。

“那还是算了。姐姐我身体好着呢。”

“呵呵。”

回到家的时候小宁正坐在阳台上发呆。我和若希开门进来她也没发觉。

“小宁,我带朋友回来了哦。”我在房间里对着她的背影大喊道。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棉睡衣走了过来,显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这是我培训班的同学若希。若希,这是我死党小宁。”我介绍道。

“你好。经常听莫莫提起你了。”

“呵呵。你好。”

我泡了两杯茶出来“坐着聊呗。若希别客气当自个家好了。”

“是啊。莫莫,你去洗点水果出来呗。”小宁坐在沙发上说道。

“好的。”我转身就去忙活了。

三个人坐一起聊了会,就听到门铃声。我起身去开门。

“嗨。小若。”陆棱枫率先对我展开了一张大大的笑脸。后面黑眼圈跟个熊猫似的安亦辰走了进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

“安亦辰,你被人打了么?眼睛这么黑。”我跟在他后面嘀咕道。

“本少爷长得这么帅会被人打么?真是的,一点常识都没有。”他转过身来朝我猛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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