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可言给小毛换了一身新衣裳,带小毛来到他亲生父亲所在的村子。一看村子都变了样,草房都变成了小楼,街道也扩宽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妹妹原来住的房子。只好找村长了解情况。村长告诉他:“十几年了,已换了好几任村长了,只有当时的老村长能了解情况,你去找他吧。”
找到老村长,吴可言说明了来意。老村长说:“我都快七十岁了,我死了你们可就真的谁也找不到了。当初,赵光明老婆去世后,他把房子卖了几个钱,就到外面打工去了,再也没回来。”
“知道他去哪打工吗?”
“不知道,音讯皆无啊。”
“那我妹妹的坟还在吧?”
“还在老地方,虽然村子这几年变化很大,但是坟地这些都没动。”
吴可言领着小毛,来到坟地,深一脚浅一脚,野草长得比坟都高。找了好几块石碑,才看到妹妹的坟。吴可言看看四周,发现坟头都快与地面一样平了,如果不是有块碑,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一座坟。萧瑟凄凉,惨不忍睹的景象,令吴可言泣不成声。他向田边干活的人借了锄头,锄去坟头和周围的野草,往坟上加了些土。
小毛也一直在帮忙。俩人摆上供品,点上香。吴可言叫小毛:“来给你妈磕三个头,这是你亲妈。别忘了她,是她给了你生命。”说着嚎啕大哭:
“妹妹啊,哥哥对不起你。是哥坑了你,你恨哥,哥不怨你。人间万物都有因果,当年哥把小毛丢了,现在老天爷又让我把小毛找到了。可惜你不能亲眼看到他了,九泉之下,你可以安息了。如果你泉下有知,一定保佑孩子平平安安,保佑他找到亲爸爸。”
小毛也许是看到吴可言的悲恸受到感染,也可能是冥冥之中骨肉深情的感召。他也伤心地陪吴可言哭着,“妈、妈”地叫着。
找赵光明的线索断了,吴可言发了愁。诺大的中国,天南地北,谁知道他上哪去了,就是大海捞针,也得知道海在哪啊。到哪捞啊。赵光明父母过世早,又无兄弟姐妹,真是无处可找啊。
小毛很少到外面,看什么都新鲜,眼睛都不够使,早过了吃饭时候,也没感到饿。
吴可言:“小毛,饿不饿?咱们去吃东西吧。”
“饿,你不说我都没感觉出来,你一说倒真饿了。”
“那你想吃点啥?”
小毛连想都不想:“肉。”
吴可言笑了,真是外甥像舅舅,都爱吃肉:“好,舅舅带你去吃肉。”
找到一家卖扒肉大饼的饭店,小毛一来没吃过这种做法的肉,二来也饿极了,所以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早过了饭口,饭店里客人没几个,老板娘就坐在小毛对面的柜台里,看着他吃。
吴可言看着老板娘有点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就搭讪:“这大妹子我怎么觉得有点面熟呢。”
这时老板从后厨走出来,老板娘:“是啊,我也觉得恍惚在哪见过。当家的,我和这位大哥都觉得有点面熟,你看看,能不能想起在哪见过?”
老板过来端详一会吴可言,一拍脑袋:“这不是赵光明的大舅哥吗?当年,和赵光明还参加过咱俩的婚礼呢。”
吴可言一听:“哎呀,真是好记性。十多年前的事都还记得。”
老板得意地:“我最大优点,就是记性好。像开这小饭店,哪个客人来过,没来过,来几次,我心里都有数。”
赵光明是老板娘的两姨表哥。所以结婚时,赵光明带吴可言去的。吴可言想起来了,当时还随了一百元的份子钱。这真是天从人愿。或真的是妹妹泉下有知,总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吴可言:“赵光明现在住哪?干什么呢?”
老板娘:“表哥娶了一个有钱的媳妇,生了两儿子,住在市里环西路51号,开了家五金店,生活的不错。我有他电话,给你啊。”
“不用了,我直接找他,给他个惊喜。”接着,把小毛的事介绍了一遍,引来老板娘夫妻的一阵唏嘘。
临走,吴可言要付饭钱,老板娘死活不收:“这都是亲戚,哪能收钱,请都请不到呢。”
吴可言谢过了,就带小毛上了汽车。心想:“做梦也没想到,会遇到赵光明的表妹。天无绝人之路啊。”看着小毛望着窗外的风景:“小毛,想不想见亲爸爸?”
“想。”
“李大勇不是你亲爸,都那么疼你,找到亲爸爸,你就掉蜜罐里了,这回苦尽甘来,该享点福了。”
“能每天都有肉吃吗?”
“吃肉算什么,想吃啥,就会给你买啥。”
听吴可言一讲,小毛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吴可言兴高采烈地带小毛来到五金店,赵光明正坐在里面看报。吴可言直接领小毛进去,赵光明头不抬眼不睁地问:“想买啥,自己随便看,看好了叫我。”
吴可言:“想买你,卖不卖?”
赵光明抬头一看,惊讶道:“这不是大哥吗?”
“行啊,这么多年没见,还认识我。”
“咋能不认识啊,不过老了不少。”又指指小毛:“这孩子是谁啊?”
“你仔细看看像谁?”
赵光明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看个遍:“不认识,倒真有点像你儿子。”
“不对,你再细看看,真不认识?”
“根本没见过,上哪认识去?”
吴可言一把拉过小毛,到赵光明跟前:“叫爸爸。”
还没等小毛张口,赵光明一把捂住小毛嘴:“大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别瞎叫。”
“这就是当年让我给弄丢的孩子。小毛,把你的衣服掀起来,让你爸看看那撮毛。”
赵光明这才上前,仔细地端详起来,又看看那撮毛:“嗯,是像。”
“怎么样?孩子给你找回来了,父子团圆了,别再恨我了。自从把他弄丢,我妹妹到死都没跟我说过一句话,他早就不认我这个哥了。”
赵光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为难道:“大哥,这孩子我不能认啊。”
“为什么?当初你家恨我恨得要命。现在找回来了,为什么又不认了。”
“你不明白,那是此一时彼一时,刚生头一个孩子,就是有病也当宝贝啊。现在我又结婚了,还生了两个儿子。我老婆是有名的母老虎,你不明不白地整个儿子出来,她还不吃了我。”
“我把事情跟她说清楚,不就得了嘛。”
“得了啥啊?正常儿子她都不能让要,又何况是个傻子。你那不是做梦吗?”
“那你就一点也当不起这个家。”
“人家有钱,腰杆比我粗。都是她当家。”
吴可言生气了:“那我非要把这孩子留下呢?”
“她就能把孩子撵走。”
“你也算个男人,”
“没办法,这就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啊。”
“那你说咋办?反正我把孩子给你领来了。”
赵光明无奈道:“从哪领的,再送回去。就说没找到他爸。”
“我还不如说他爸死了,让孩子断了念头。”
“这么说最好。”
吴可言气的直抖:“这些年,你就没想过这孩子?”
赵光明咬咬牙:“早忘了。”
吴可言怒不可遏:“呸!你真不是个人,白活。”转头又对小毛说:“小毛走,你爸死了。”
小毛回头瞅瞅赵光明,跟着吴可言走了。
吴可言这个气啊,一路上默默无语。心想:“来时,跟小毛说得好好的,领他找亲爸爸。可现在怎么跟孩子说?说他爸不要他了?说他爸嫌他傻,这多伤孩子心,千万不能说。是自己把孩子扔了,最后,又是自己把孩子找到的。看来以后都要自己负责了,这才是因果报应啊。”
就叹息道:“真不知道,这究竟是老天在惩罚我?还是在眷顾我?”一时间,自己也想不明白了。
这时候小毛问:“舅舅,刚才那个是我爸吗?”
“不是,你爸死了。”
“咋死的啊?”
“掉河里淹死了。”
“那刚才那人是谁啊?”
“是……是你爸……的弟弟。你要叫叔叔。”
“怪不得你让我叫他爸爸,他捂我嘴不让叫呢。”
“是啊,他不配做你爸爸。”
吴可言忍了又忍,他拉着小毛的手:“走,咱们吃大餐去。吃什么好呢?西餐不好吃,你喜欢吃甜的。咱们去吃SH菜。”
“只要有肉,啥菜都行。”
到了饭店,吴可言点了一桌子菜,然后对小毛说:“今天这顿菜,咱爷俩得好好吃。因为这是认爹饭。”
“啥叫认爹饭,我没吃过。”
“是啊,我也没吃过。你听我说啊,吃完这顿饭,你就不能叫我舅舅了,要叫爸爸了。”
“那会不会明天再吃一顿饭,又改叫吴爷爷了。”小毛不明白,为什么吃顿饭,就要换个叫法。
“不会的。因为生你的,养你的爸爸都死了,别人都有爸爸,所以舅舅就给小毛当爸爸好不好?吃了这顿饭,就是庆祝小毛以后改口了,不叫舅舅,叫爸爸了。这就叫认爹饭,懂不懂?”
“懂了。”
“那你喜不喜欢我这个爸爸啊?”
“喜欢,太喜欢了。那以后你一直都是我爸爸了吗?”
“一直到我死,我都是你爸了。”
小毛拍手:“太好了,太好了,我又有爸爸了。”
午饭后,张翰林又撺掇打牌。何日莲和徐玉书本来要去逛街买东西。一看三人都过来了,只好改天去了。
正打着牌,突然听见小毛叫吴可言:“爸,我渴了。”
吴可言应道:“回咱屋自己喝水去。”
小毛喝完又端了一杯水:“爸,给你喝。”
吴可言情不自禁地:“看我儿子多孝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张翰林:“你老小子越来越降级了,咋从爷爷一下降到爸爸,想儿子想疯了?”
本来这事也瞒不住,所以吴可言就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把小毛的身世,以及找爸的过程,说了一遍。一下子,大家都没了打牌的心思,纷纷议论起来。
何日莲:“如果小毛的村长知道小毛有爸了,不给生活费咋办?”
吴可言:“反正我有二千多退休金,大不了不住养老院,爷俩省点花,也对付过了。”
徐玉书:“那得多难啊?再说你不在那天,这孩子谁养活?”
还是张翰林多谋善断:“小毛本来就是残疾人和五保户,这政府都有明文规定,应该享受国家的照顾。没有任何理由无故取消了。吴可言仅是个舅舅,法律上没有必须抚养的义务。可以上法院申请做小毛的监护人,国家给小毛的钱,花在养老院了,你自己的钱,可以为他攒着。以后你不在了再给他,他用钱的日子在后头呢,这样你也能放心了。”
大家异口同声地:“对啊。”
何日莲没想到张翰林懂这么多,头脑这么聪明,思路这么清晰,以前只是见面点点头,虽说住一层楼,却从没单独说过话。今天也才是第二次接触。就多看了张翰林一眼。没想到张翰林正凝视着自己,马上不好意思地底下头。
张翰林一看何日莲那害羞的样子,别有一番风致。光顾着看了,吴可言叫他:“张翰林,走了。”叫了三声才听见。
何日莲和徐玉书也准备下去吃饭,徐玉书感慨地:“别看吴可言长得不起眼,还真是古道热肠,是个仗义的男人。”
何日莲:“世间万物都是命中注定,只要有缘,无论男女老少,总会遇见的,倒是吴可言,这人没的说,是难得的好人啊,你觉得呢?”
徐玉书脸红了:“和我有啥关系,别问我。”
何日莲逗她:“我也没说什么,你脸红啥?是不有啥想法啊?”
“有啥想法也逃不过你的眼睛。”说完自己用手捂着发烧的脸:“我先走了。”径自先下楼了。
每天早晨,大家基本都在前院晨练,后花园没人,这是向龙每天打扫这里的时间,平时大家都不往地上扔东西,因为随处都有垃圾桶。只有韩厚德不自觉,不开窗就睡大觉,开了窗就什么手纸、糕点袋、水果核有啥都丢出来。屋里的纸篓倒是干干净净。向龙一边收拾,一边埋怨:“一点道德都不讲,为啥偏往花园丢?又不好扫。”
刚直起腰想歇一会,“哗”的一声。一股热乎乎的水,从天而降,泼了向龙一头一脸。向龙拿手抹了一把脸,闻到了一股骚味,勃然大怒:“谁?谁这么缺德?”
“我,韩厚德。怎么了?”
“你这人咋这么坏,为啥拿尿泼我?”
“我又不知道你在外边,你没事在我窗下边干嘛?活该。”
“你居然拿尿泼我,你等着。”说完,向龙去找宋薇。
找到宋薇,向龙差点哭了:“院长,韩厚德太欺负人了,天天往窗外丢东西,刚才还拿尿泼我一头,我实在受不了了,这活真没法干了。”
“走,看看去。”说完宋薇和向龙去找韩厚德。
到了107室,只见韩厚德像没事人一样,戴着瓜皮帽,墨镜,倒在床上,宋薇:“老韩你刚才干什么坏事了?”
“没干啥坏事,就闭目养神了。”
“你刚才小便没?倒哪了?”
“倒窗外了。”
“为啥往窗外倒?”
“肥水不流外人田,浇花啊。”
“你浇了向龙一头,怎么办?”
“我那是童子尿,还治病呢。”
“那你先倒自己头上治治病,治好了再治别人。”
“我不舍得自己倒。”
宋薇朝向龙挤下眼:“向龙,你去尿一壶,给他治治病,要热乎的。”
向龙拿着韩厚德的尿壶,接了一壶太阳能热水,递给宋薇。宋薇对韩厚德道:“你闻闻骚不骚?看看倒你头上,能不能治病?还热乎呢。”
韩厚德接过来,闻了闻,:“真的是童子尿吗?果然还是热乎的。”说着就要往头上倒。宋薇和向龙赶忙抢下尿壶,两人面面相觑,都很愕然。
宋薇把尿壶里的水倒到卫生间。对韩厚德说:“老韩,不许你再往窗外丢东西和倒尿了,不然明天你自己去扫。再不就叫你单位同事来拉你回家。”
说完,示意向龙,离开107室。出来后,向龙迷茫地看着宋薇:“院长,他还真往自己头上倒啊。”
宋薇:“你也看出来了,他现在不正常,这是一种病态,他不是故意的,你别和他一般见识,继续干好工作。以后扫他窗下边的时候注意点。我们会尽快给他看病的,看他到底怎么了,咱们以后就好对症下药和预防了。你先去吧。”
沈燕像往常一样,晚上六点半下班回家,走在路上,突然看见路两旁的墙上,树上,贴着许多像小广告似的单子。就顺便好奇地到跟前看看。一看,吓了一大跳。
标题竟然是:吉祥养老院是来农村骗钱的**院。看完内容,沈燕大吃一惊,摘下一张就往养老院跑。
上气不接下气地见到王琰。来不及喘匀气息,就把单子递给了他:“不好了,不知道……是……谁……贴的……”
王棪一看吓了一大跳:“谁敢这么无法无天,公然污蔑诽谤人?难道不怕犯法?”就赶紧去找宋薇。
宋薇正在林夜荷老俩口的房间谈心,王琰把她叫出来:“妈,有个事,你出来一下。”然后把沈燕见到的情况一说,把传单也给宋薇看了:“妈,您别着急,看看这事能是谁做的。”
宋薇看过后也吃了一惊,但马上镇静下来,叫王琰:“把工作人员全部找来,每人拿工具,从第一条街道开始,俩人一组,马路两边一边一人,把发现的传单全部清除干净。尽量保持传单的完整,因为要做证据打官司用。”
王琰开车,从第一条街道开始查,到晚上九点多,才把传单全部清除了,装了三大塑料袋。
第二天早上,宋薇六点就起床,把几条主要街道又都检查一遍。回来大家早点都吃过了,自己随便吃了两块点心。九点召开全体员工大会。
宋薇:“昨天大家辛苦了,晚上九点多才下班。虽然传单都铲掉了,但这件事太欺负人,我们绝不能善罢甘休。希望大家提供线索,如果知情不报的,按合伙犯罪起诉。”
邢郝突然想起来:“昨天下午,四点半多,我给林奶去取牛奶,看见有人在贴,我也没注意。”
宋薇:“看见贴传单的人长啥样了吗?”
“是个老太太,戴个太阳帽,眼睛好像挺大,嘴也挺大。身体挺壮实的。别的就没看清了。”
宋薇:“我一发现有人贴传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孟谦和的老婆董凤仙。结果邢郝的话证明就是她。大家散会后,不要往外声张,更不能惊动董凤仙。这个官司我们一定要打,散会吧。”
之后和王琰回到办公室。宋薇道:“咱们要仔细地研究一下对策,看别人开养老院挺容易,挺轻松的。为什么咱们干起来却这么难?这么多是非,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好不容易,杜奶的事解决了,老韩的事还没完,这又出这百年不遇的传单的事。”
王琰:“是啊,哪家养老院都没遇过这种事,为啥偏偏落在咱们头上,原因在哪?”
“就在我轻敌了,轻信了孟谦和说董凤仙怕离婚,不会再闹这句话。如果自己早点给他们调解,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出现。我猜测,董凤仙有高人支招,整不了孟谦和,就拿养老院开刀。这种另辟捷径,真是棋高一着啊。”
王琰:“也难为她能想得出来,不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以这种贴小字报的违法方式,公然这么污蔑诽谤,只要打官司,咱们一定会赢。”
宋薇:“我现在考虑的是要不要打这场官司,首先是证据的问题,邢郝的一走一过,董凤仙承认还好,如果矢口狡赖,又无旁证、佐证,孟谦和虽然现在会偏向养老院,如果儿子老婆一劝,就有可能动摇。这场官司不好打,变数大,欠缺确凿的证据。”
王琰:“再说,官司即使打赢了,也劳民伤财,浪费时间,更糟的是会带来负面影响。人嘴两扇皮,说好的、坏的都有。尤其是不正当竞争,会使别有用心的人有机可乘。就是法院满街贴告示,宣布官司打赢了,还不是有不认识字的人,人云亦云。到时满城风雨,反而对养老院影响不好。”
宋薇也有同感:“如果要打,就得狠打,不痛不痒的,下次她更会变本加厉,再搞别的歪门邪道。就是打赢了,她都是快70岁的人了,又不能抓,又不能判,只是训诫而已,弄不好倒助长她的气焰。认为法律也不过如此,下次更嚣张。”
“妈,您看啊,这事发现的及时,四点多贴的,六点多就采取了大面积的销毁。这段时间,大部分人都在家吃晚饭,没多少人看见,说明影响不大,既然这样,我看官司就不能打了。本来没几个人知道的事,结果打场官司,把事情宣扬开来,最后弄的妇孺皆知,岂不损人不利己。”
宋薇深以为然:“你说得对,君子之身可大可小,丈夫之志能屈能伸。咱可以不和她斤斤计较,但这种随便诽谤侮辱人的歪风邪气必须杀一杀,对董凤仙必须严肃教育。否则她还会干出别的事。”
宋薇很快想出一条计策,就对王琰道:“我想出一个办法,应该这样……”声音越来越小,慢慢听不见了。
王琰点点头:“对,就这么办。”
于是宋薇先找到孟谦和把小字报递给他:“能不能看出这是谁写的?”
孟谦和看过之后:“这肯定是我老婆干的,不懂法又没文化,胆子可大了。以前和邻居打架,就干过这样的事。”
“那老孟,对不起了,这件事,养老院就全权委托你去解决了,毕竟是因为你引起的,又是你自家人,你好办些。”
孟谦和忙解释:“院长,我不是推辞,这件事我真无能为力,不是我不办,是我办不了,我整不了她。”
“那你说咋办?总不能让人骑脖颈拉屎,动都不动一下吧。”
“你看着办,怎么办我都没意见,不行就告她吧。”
“我告她你可别心疼,别到时候又扯我后腿。”
“不会的,你告吧。”
“对不起了,老孟,我肯定要打官司了。不为别的,养老院的名誉必须保护。”
“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发生这事。她如果不承认,我作证,必须教育教育她。就是欠收拾。”
宋薇和王琰在养老院内,大造打官司的舆论。宋薇写个诉状是分分钟的事,于是写了个刑事附带民事的诉状。不仅要追究董凤仙诽谤罪的刑事责任,要求判三年有期徒刑。还要伍万元的民事赔偿。其中,两万元名誉损失费,两万元经济损失费,一万元精神损失费。然后,宋薇到派出所,找到严所长。
宋薇早就认识严所长,当初养老院成立,消防这一块就归派出所审核,所以他们之前就打过交道。
严所长:“宋院长,养老院办得风生水起,挺不错。咋有时间过来,是不是有事啊?”
“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来就给你添麻烦。您先看看这些东西。”
说着宋薇拿出小字报,递给严所长。
严所长一看暴跳如雷:“这都啥年代了,还搞**********那一套。这人胆太大了,必须严惩。直接上法院告他,起码也得拘他几个月。看他下次还敢不敢。”
“要是上法院,我就不来找你了。我不想打官司,是她老公和她感情不好,住养老院不回家,逼得她没法才这么做。情有可原,可以理解。”
“宋院长,你有海纳百川的心胸,更是一副菩萨心肠。我真服了你,那你到底想咋办?”
“我想求你找个办案能力强的人,拿着诉状对她进行说服教育,一定吓住她,让她知道犯法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法院随时都会来传人,开完庭就可以直接拘留。让她灵魂真正受到触动,否则她还会干更大的坏事。不懂法胆子就比天大。至于诉状,只是用来吓吓她的。不知这个忙,所长能否帮上?”
“宋院长,这不是帮你忙。是在尽我们干警职责。在我辖区,出这样的事,我都无颜面对你,是我失职啊。你放心吧,这点小事,一定会让你满意。而且你这个办法很好,既化解了矛盾,又教育了她,还不留后遗症,省的她不服,再做其他违法的事,到时候更麻烦。”
宋薇拿出诉状:“这是诉状,着急写的,不一定合适。”
严所长边看边称赞:“这诉状写得蛮专业嘛。”
宋薇不好意思地:“我教的就是法律课。”
“哎呀!怪不得,那还是老前辈呢。”
“啥前辈不前辈的。都退休好几年了,生疏了不少。不过要有用得着的地方,可以找我。”
严所长客气地:“那当然,以后有法律疑难问题,肯定向你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