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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同行的人叫钱知和,四十岁不到的精壮汉子,却长出一脸书卷气.一路走来,并不与谁搭话,只是背着仇家的褡裢,撅达撅达走在前头,走得很快。

在扎西街子与铁大郎分手,已经是申时初刻,走出不到三十里,天色渐暗,暮云四合,再看夕阳,早已隐去西山之后。

仇家和眉儿慢慢腾腾,溜溜达达,走在后头,本来也没什么着急的事情,慌张个哪样嘛,才不着急呢。看着天色已晚,该找个歇息打尖的去处了,仇家这才喊住他,说:“知和兄弟,咱们是住店子,还是继续走,赶一程夜路呀?该打尖了吧,我说?”

钱知和停住脚步,扭回头来,等着仇家和眉儿赶上来。

“咱们再走上五七里路,有个好去处,包你仇哥哥满意,咋说?哦,眉儿妹子还走得动吧,不行的话我背上你?”

眉儿才不用他背呢,一路走一路钻草棵子,已经采了一大兜拐枣,见他说背着自己走路,笑笑,不置可否地说:“你尝尝这个,好吃呢。”

放慢脚步,吃着甜甜的拐枣,仇家没话找话说。

“知和兄弟,仙乡何处?”

“小地方,安徽寿州。”

仇家一楞,心里想,咋得这么凑巧呢,和自己相隔不远的老乡嘛。他接着问:

“啥子时候来的镇雄?”

钱知和把一大把拐枣还给眉儿说,“......甜得腻人,还是你吃吧,我可享受不了......来镇雄两年了。哦,差两个月就两年了。”

“一来就上了大雪山,跟上蔡阿婆他们的义军了?”

“哪里哟,我是…我是今年春天才上得山......哦,仇先生,你是城里人,向你打听一个人,咋说?”钱知和转了话题。

“谁,打听谁?只要我认识的,你说。”

“你是郎中,认识的人多。城南七里有个松林湾,住着一个富家翁,姓兆,叫兆谦和的,你可认得?”

“认得,认得。”仇家嘴里应着,心里越发嘀咕,他打听兆贼做哪样?

“最近见过他吗?还活着吧,这一向可安好,没生灾害病?”

“瞧你说的,活得好着呢。别说生灾害病,连个小疮儿小疖子也没生过,比犍牛还结实呢。咋得,你…你和他有亲?”一边虚以委蛇地应付着,仇家反问道。

“没得。”

“有故?”

“没得。”

“那......那…你打听他......”仇家有点紧张了。

“......有笔债,春上时候去讨没遇上他,眼看着就是冬月,琢磨着该去寻他了。可可的铁头领又派我去永宁大营公干,怕他突然死毬的,我…我找谁要账去呀。”

“没得关系,他命长着呢,有你讨债的时候。”仇家猛地想起,临分手时大郎半含半露的话,有点明白了,他想引逗着他说多些,“一笔什么债,让兄弟这么惦记?”

“不说它,不说它。仇哥哥,你看,到了——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好去处,你看。”

拐过山湾,远远就看见一棵巨大的枫树,趟过飘着片片红叶的小溪,绕过树下的巨石,顺着一条宽仅容足的小径,溯溪而上。溪水渐宽渐缓,竟是一片亚葫芦形的水凼,脱下鞋子,挽起裤腿,钱知和下到水里,趟着水往前走。亚葫芦的尽头,看见的是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他弯腰钻了进去,嘴里还喊着:“仇先生,你在外头等一下,等我点个火。”

须臾,一团黄黄的光晃了起来,渐渐向深处走去。仇家和眉儿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跟着弯腰钻了进去。

山洞里并不很暗,火把黄黄亮亮的光映着溪水,勉强能看清楚石壁上垂着吊着立着支棱着犬牙似的石锥锥。脚下的溪水越来越温和,甚至有点烫脚,有鱼儿唼喋,不时在裸露的脚上腿上“咬”一口,痒酥酥的不舒服。

山洞越窄,俩人手脚并用,几乎爬着又走了一段,眼前一亮,似有天光从什么地方透了进来,直起身来再看,俩人已经来到一间“大厅”。

“大厅”迎面****高台,两侧有九级丹陛通上去,中间是斜斜铺设的丹陛石,有龙,有云,有翻腾的海水,****高台有栏杆围护,正中间摆着一龙书案,书案之后是一屏风,隐隐约约看见大海、日出和龙的图案,高台之下是一人搂不过来的圆柱,柱顶、柱脚、柱身也盘绕着龙。待仔细观瞧,竟是天然而成,石头的“西贝”。

仇家自然没有到过皇宫,不知道金銮殿的规制,不知道皇家的气派,眼下一切也够他吃惊了。他一手牵着眉儿,慢慢踏上丹陛,站在龙书案前,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又绕到屏风之后去看。

屏风之后有一小门,走进去迎面是一雕花大床,床栏、踏脚、帐顶上有图案,好象是水草、鲤鱼,有月牙似的钩,吊着垂下来的帷幔。慢慢走到跟前,仔细看去,仍是石头的“西贝”,当然没有缎面绸里丝面被,床上铺着黄灿灿的金丝稻草。

仇家抬手搂住眉儿的细腰,哈哈大笑:“我…我还以为到…到了哪个大官的官衙呢,竟然…竟然统统是假货,假的......眉儿,你见过这么堂皇的所在吗?官衙也似的!我的妈妈哟,这样的溶洞我可也是第一次见到呢。”

“不新鲜。你见过老阴洞吗?你见过牛卡洞吗?你见过仙人浴洞吗?你不知道吧,溶洞里啥子景致没有?奇奇怪怪的多了,有啥子新鲜的。”

“你见过?啥子地方有,二天带我去看看,开开眼。”

“我也没去过,听别人摆谈罢了。带你去可以,二天拉上翠儿、廖大嫂,一块儿去,该是行?”

“要那么多人做哪样,又不是去打狼?”

“人多闹热......”

大床的侧面又一小洞,走进去,眼前一亮,俩人看见了月亮,看见了星斗,紧走几步,已经到了洞外。

“仇先生,你和眉儿妹子先洗一洗,我给咱们做饭......慢慢洗,不着慌,让我多做几道菜,这里还有酒呢,咱们好好喝几杯......”钱知和踅了过来,站在洞口大声吆喝着说。

“洗一洗?不洗了吧......吃了饭早一点歇息,明天还要赶路呢。哎,我说,知和兄弟,你真以为进了皇家的金銮殿呀?还多做几道菜,拿啥子做?没见你背啥子来嘛......”

“仇先生,不洗你会后悔的。你来看......”前钱知和拉着仇家,又向前走了十几步,说,“你看......仇先生你仔细看......”

三个人好象来到了巨大的甑子里,甑壁直直的拔上去,光光溜溜的,没一棵杂草杂树,只是满天的星斗闪闪烁烁,只是弯弯的月牙儿清清冷冷。再看甑底,只有一间厅房大小,有水在闪着星斗,晃着弯月。

眉儿不管不顾,三下两下扒光衣服,一步步走下去,水很烫,还有点滑溜, 好在不深,刚刚没过小腿。她试探着坐下去,慢慢放展身子躺平,正好突起的石条,接住了脑袋,枕上去鼻子嘴露出水面。

仇家也躺下去,躺在眉儿身边,两人并排,挨得紧紧的。仇家长长呻吟一声,舒服得闭上了眼睛。这几天他太累了,来大雪山几天,没睡一个囫囵觉,铁家兄弟拉着他聊,蔡阿婆拉着他聊,众兄弟们拉着他聊,又喝了那么多酒,他真的疲乏了。烫烫的水一泡,全身一放松,他睡着了,扯着轻轻的噗鼾。

眉儿借着晶晶亮亮的星光,端详着躺在身边,近在咫尺的主人,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笑得格外开心。想想前几个月,廖大嫂传授的“这样这样这样”,她还有点脸热心跳。抬眼瞟去,仇家那黑不溜球的玩意,漂在水面上一浮一沉,一浮一沉,象是要和她说话。眉儿暗暗骂了一句:不要脸,你…你跟女人点头哈腰,套啥子近乎嘛,不要脸!想做哪样,想做哪样?

哼,想做那样的丑事?晚了,不跟你做了,谁让你早不张罗,把个热馒头耽搁成了冷饽饽。现在呀,我有那个瓷瓶瓶,用不着你了。等着你给我种娃儿,娃儿再慢慢长大,没二十年,也得十八年,我等不及呢。那样的丑事你就不要想了,我是不会跟你“这样这样这样”了,有翠儿,有廖大嫂,你知足去吧,别得了甘肃望四川啦。

忽然,眉儿觉着满池子的水正在下降,很快胸也露出来了,腹也露出来了,还没等她惊讶地叫出来,池子只剩下湿漉漉光溜溜的石壁,一丝水也没了。一阵凉风吹来,冷飕飕的砭人骨髓,眉儿不由打了个哆嗦。轻轻扯着噗鼾的仇家也醒了,看看眉儿,看看自己,疑疑惑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澡不能再洗了,眉儿拿过仇家的衣服,刚要递过去。忽然,池子中心,有一股水柱“呼”地冒起,伴着腾腾热气,足足五尺多高。伸出手去试试,水温尚可忍受,两人搀扶着凑近些,享受着热乎乎的淋浴。

“你看,不象混堂子嘛?洗着洗着,还给换了水呢。”仇家的瞌睡一扫而光,笑嘻嘻的冲着眉儿逗趣。

“我又没去过混堂子,那是你们男人的事儿。还没听说有女人的混堂子呢......”

“我要是有了钱呀,就把这儿买下来,给你做混堂子。”仇家送了一个猪尿脬人情。

眉儿哈哈大笑,一手揉着肚子,一手拍打着他的脊梁,说:“......要得,要得。等你有了钱,就把这儿买下来......给我…给我做混堂子......我可有耐心呢......一定等着......你慢慢攒钱吧......慢慢攒钱吧......”

说笑间,水柱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一池水又是满满荡荡。俩人退回池边,重新躺下,不约而同双双闭上眼睛,一起跌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许久,钱知和远远地喊道:“仇先生,吃饭了,吃饭了,快点吧,看凉了,快点吧。”

实在可惜,富丽堂皇的溶洞里没有就餐的桌椅,三个也讲究不起,只好席地坐在龙书案下,围着四盘子菜,一盆汤和一甑子米饭,开始吃饭。

刚要拿碗盛饭,钱知和拦住她,说:“眉儿,等一下下,先喝几杯,先喝几杯再盛饭。”

仇家惊讶地问:“这洞子是你家,还是你亲戚家,咋的啥子都有?瞧这菜炒的,糯苞谷烧腊肉、蕨菜烧腊肉、笋干烧腊肉......这是啥子,噢,杜鹃花瓣烧腊肉,还有…还有石灰豆腐酸菜汤......还有酒,你是咋整来的吗?”

“仇先生没看出来吗?统统是干菜,没得一点鲜货。为啥子?这是从大雪山去老营盘的必经之路,弟兄们设下个无人值守的驿站,准备了吃的喝的,准备了锅碗瓢勺,只是唯有干货,没得鲜货......哦,酒还不少呢,仇先生可以放开了喝,左右晚上没的事情做,喝高了放展身子睡一觉......”

“行,行。咱们兄弟放开了喝,放开了喝......”仇家接过酒碗,仰着脖子一口喝干,一边抹着嘴,一边说。

“我也要喝,我也要喝!钱大哥,给我倒一碗......”眉儿大声嚷嚷着。

“要得,要得。我们一齐喝,一齐喝......”

三碗酒下肚,眉儿话多了起来,她哈着满嘴的酒气,问:“钱大哥,你是安徽人,跑到这个鸟儿不拉屎的地方做啥子来,你们那儿还不如我们这儿?”

“唉,眉儿,你还小,不懂呢。人呐,有时候他就身不由己了,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没有非来不可的事体,我不在家好好守着老爹老娘,守着祖宗庐墓,跑八千里路,磨十八双鞋,又没吃多了胀狠掉......”

仇家端着碗一小口一小口咂着酒,听他们摆谈。

“钱大哥,啥子非来不可的事体,我们这乌蒙山又没埋得金没埋得银,想发财也别来这儿呀,你说是不是?”

“妹子,人活一辈子,可不光是发财二字,就能统统包罗了的。”

“那就是讨老婆。咋的,我们乌蒙山的姑娘漂亮,别的地方比不上,是不是?”

“妹子逗我呢。你钱大哥就这么没出息,不是发财就是讨老婆,再没点子正事可做,没点子男子汉大丈夫之事可做?”

“啥子事比发财讨老婆还要紧,值得你八千里路,十八双鞋?左右闲着没事,你就说说看......”

“好好喝酒吧,看冷落仇先生了,他一个人闷闷不乐呢。仇先生,来,咱们干一个,干一个......”

“正想听你的男子汉大丈夫之事呢,你就说说嘛。来,喝了这碗,摆谈摆谈,权当佐酒小菜了。来,干了,干了......”

几碗酒下肚,眉儿舌头有点打不得弯,手呀脚呀轻飘飘的,脑壳却清醒得很,满是打牙撩嘴的欲望。

“钱大哥,我看呀,你是来镇雄挖窖藏的,长着神眼呢,知道哪儿埋着金,哪儿埋着银,是不是?你说......”

“那不是我,是神仙。眉儿,你也太高看你大哥了吧?”钱知和乐哈哈地说。

“那就是大个的媳妇迷,八千里路,十八双鞋,走了二十八个月,跑镇雄找媳妇来了。咋着,镇雄姑娘真的很漂亮,比你们那儿的女人好?”

“眉儿,别说了。我…我给仇先生和你讲讲,没啥子,讲讲就讲讲。”钱知和下了好大决心似的,咬牙切齿地说,“......其实不讲,仇先生也能猜得出来,我来镇雄是讨债的,向兆谦和讨一笔孽债......”

“钱兄弟和兆谦和有仇?八千里追杀,追到镇雄来的......”仇家其实早已猜得八九不离十,听他亲口说出,还是很惊讶。

“今年五月去过一次......嗨,不说了,不说了,说它干啥子嘛!一提起我就心疼,一提起我就心疼......”钱知和端起酒碗,发狠似地咚咚喝下去,把空碗重重摔在地上,然后就是嚎啕大哭。

酒也喝不下去,饭也没吃好,三个人默默无语睡下。

俩人睡在大雕花床上,一个人睡在外间的龙书案上。好久好久还听到钱知和长吁短叹和低低的抽泣。

三个人又同行了两天,在四川和云南的边边上分手,一个往山里走,两个往城里去。路上,仇家又试探着问过他一次,到底和兆谦和有啥子血海深仇,非得性命相搏不可。

不提还好,话儿才刚出口,挺大个男人小脚婆娘似的,裂着瓢儿嘴,哭成了个鼻涕人,赶紧打住,仇家再也不敢问了。

嗯,兆谦和的三姨娘和厨子刘全肯定是他做的,还掏了心肝肺肠肠肚肚,在墙上写下字“杀人者为苗霈霖之事也”,再加上他是寿州人,必与胡大妹讲的那段经历有关了。仇家一路走,一路想,他是陈玉成的人,苗霈霖的人,还是那个九十九岁,没留下姓名的老翁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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