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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柳家的中秋夜宴,还是满丰盛的的,有腊鸡、腊鹅、腊肠、腊肚、火腿、鲜鱼,有新刨的洋芋,刚下树的板栗,剥去青皮的核桃,带壳煮熟的花生,煮烂糊了的蚕豆。

当作厨房的草棚子里滋滋啦啦正响得闹热,眉儿妈将一条剁碎的腊狗腿推进锅里,一边翻着炒着,一边吩咐大儿子:“去,把桌子搬到院坝里,把酒烫上,把菜都摆上去,和妹妹坐在那儿,莫要耍皮猴,好好轰苍蝇......”

桌子摆在院坝里,刚要端菜,正巧爹爹从外面回来,站在旁边看了看,说:“上菜不忙嘛,等月婆婆上来,再开吃,亮亮堂堂的,多宽心。去,给我把桌子擦干净,湿抹布擦一遍,干抹布再擦一遍。”

儿子知道爹爹又要舞弄笔墨,赶忙将桌子擦抹干净,把砚台搬出来,加好水,慢慢磨将起来。

爹爹把一张三尺宣铺在桌子上,站在旁边凝神提气,两眼微眯,两手击节,许久许久,忽然睁开眼睛,拿起一管羊毫长锋,在墨池里蘸蘸,抬腕运气,就要落笔。忽然,又犹豫一下,楞了楞神,停下来,把笔架在墨池上,围着桌子兜起圈子。

滋滋啦啦的响声越发欢快,眉儿妈探头看看,见儿子站在桌子旁,傻呆呆仰着头,啃着手指头,刚摆好的桌子上放着纸墨笔砚,再把头探得长些,看见丈夫正在围着院坝转磨儿,她冲儿子招招手,小声喊了句:“过来,快点!”

儿子颠颠跑过来,也冲着妈妈摆摆手,意思是不要大声喧哗。

妈妈在儿子的脑壳上胡噜一把,拉着他的手,拽到灶边,说:“你爹咋说的,还不吃饭?”

“爹爹说,等月婆婆上来,再吃。亮亮堂堂的,心宽。”

“嗯,去替妹妹烧火。”说着从锅里捏一块腊狗肉,塞进儿子的嘴里。

被替下来的二妹子嚷嚷到:“我也要,我也要。”

“去。男娃儿嘴谗,女娃儿也能嘴谗吗?不懂规矩!”

二妹子小嘴噘起,站到一边去生气。妈妈不动声色,扭转头,又捏了一块,塞进她的嘴巴。

这时候,奔波了一天的阳婆婆正在山顶上歇脚,把个西天烧出一片五彩斑斓,晚归的暮鸦,围着门前的老槐叫出一树聒噪。圆圆的月亮已经爬上东山,将亮银也似的清辉尽情地泼洒在山峦、田畴、溪流、村舍之上。

妈妈把一壶酒放在桌子边上,看着正在兜圈子的爹爹不说话。

爹爹绕过来,抄起酒壶,对着壶嘴,“吱”的一声,吸一大口,双手拍着巴掌,嘴里轻声吟哦着,见妻子将一盘刚刚出锅的糟海椒炒腊狗腿端过来,还没等放在桌子上,就伸手捏一块,塞进嘴巴,格吱格吱嚼着,一时精神大振,拿起笔,在三尺宣上一阵龙游蛇走。三下五下,已经是满纸米芾的章草。

一边笔走龙蛇,他一边大声吟哦道:

一轮光华洗碧空,飒飒风,彩云重,清凉世界九州同。 叵耐远山太朦胧,

门前小溪又淙淙,山叠嶂,水流东。

爹爹将笔掷在墨池里,大声吼到:“好,好。嗯,今儿个这词填得好,你说是不是?”他扭过头问妻子,“你说是不是?哎,上菜,上酒,可别辜负了这么好的月色哟!”

他嘴里说着,手里的笔动着,继续写到,甲子年中秋 调寄......就在这时候,呼啦啦一伙人涌了进来,瞬时间十几个人站满半个院坝。

领头的说话十分客气,自我介绍说,是州衙门的,奉朝廷的旨意,全国都要丈量土地,一村一寨,一家一户都不许落下。这不,大过节的还搅扰你们,连个节也过不安生......把你们家的地契拿出来,我们抄录一下下。

爹爹赶紧请来人坐下,收拾了桌子上的纸墨笔砚,上了茶,拿了地契,给他过目。

来人说,这个村的几户人家,都请到你家来吧,我就不一家一家跑了,这样也快些,快完活儿,快走人。

爹爹赶紧起身要给他去请,他说,就不劳动你了,让几个汛兵去吧。你坐下,我们摆摆龙门阵好了。

来人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坐下,喝着茶,通了姓名,说他姓兆,名谦和,正在抄录地契的叫梁栋。来人还腆着脸问主人,认识不认识他,听说没听说过他。

从官到卒,衙门里的人很多,爹爹也不认识几个,看着俩人大大咧咧的样子,还带着十个穿着号衣的士兵,自然把西贝货当成了真衙役。他喊婆娘赶紧把酒端上来,把菜端上来,一边等人一边喝几杯,先压压饥。

兆谦和也不客气,抄起筷子就搛菜,端起杯儿就喝酒。客人不客气,主人当然高兴,俩人你一杯我一杯,一壶酒很快见了底。这时候,人们陆陆续续来了,拿着地契,有的只有三张两张,有的竟有十张八张,有的纸张格崭崭,新的一样,有的纸张已经发脆发黄,很有些年头了。见梁栋拿着笔管如同握着大锄,笨拙得要死,爹爹说,你歇一下,喝杯酒,我来替你抄录。说着,接过册子,拿了自家的一管狼毫,工工整整书写起来。

抄录的内容不很复杂,大致有主人的姓名,所住的村寨,土地的位置、坐落、四至、亩数,一张两张,抄得很快,一边抄录他还一边招呼客人喝酒搛菜,不要客气,放开肚皮,使劲吃。

被喊来的都是本家,有叔伯,有弟兄,自然不会客气,也不用礼让,你喝一杯酒,他搛一箸菜,不一会,一桌挺丰盛的菜肴,风卷残云,下去了大半,一坛子家酿米酒也见了底。好在爹爹一笔王献之的小楷写得忒快,没等一时三刻已经抄录得整整齐齐,交到了兆谦和手里。

一伙子不速之客又呼啦啦走了。妈妈只得将剩下的菜重新热过,再开一坛子酒,一家人坐下来吃饭。

小半坛子米酒下肚,爹爹迷糊了,摇摇晃晃进屋去睡觉,一边走一边吟哦着他刚刚填好的词儿,一轮光华洗碧空…碧空......洗碧空......飒…飒…风......

将饭桌厨房归置利索,妈妈突然想起,白天在沤麻坑里泡白麻的时候,找到的大块石头不够,最后拿了几块狗头大的石头充数,不知道能不能压瓷实,泡了一白天,别漂起来,那样的话,一亩多地的麻都得毁喽。

她顶着月亮,急匆匆去了村外。

顺着村前小河往上,走五里多路,是一处洄水湾,岸边湿地上的芦苇正在开花,月光下一片毛绒绒的银白,映衬得脚下的杂草树棵子一片班驳。妈妈没有心思赏月,她匆匆忙忙脱下鞋子,脱掉裤子,挽起袖子,趟水走进芦苇深处,看见自家的白麻泡得好好的,抬脚踩踩,很瓷实。她舒了一口气,正想着往回返,扭头看见不知谁家的一片白麻浮了上来,横七竖八的漂在水面上,顺着水势,向下流去。她趟过去,一根一根收拢,一根一根收拢,收拢满了一掐,按在水底,拿脚踩住,再收拢一掐。不一会,都收拢了起来,踩在了水里。这时候,难题来了,她不能抬脚,一抬脚就会通通漂起,不抬脚又怎么去找大块的石头呢?琢磨了好一会儿,她只得放弃前面的劳动,先上岸找石头。正是沤麻季节,近处的石头早就光了,不得不往远处走,她跑了十几趟才把石头准备好,又重新一掐一掐收拢漂散的麻杆。

这点活要是几个人干,用不了吹凉一碗稀饭的工夫,一个人干可就麻烦了,顾了手头顾不了脚下,顾了水面顾不了水底,手忙脚乱的折腾了快两个时辰,才把漂散的白麻结结实实压在水底。妈妈抬起头,擦把汗,正要上岸,猛得看见,村子里一片火光。把整个夜空烧成洪炉模样,一轮圆月也被烧成一片惨白。

妈妈惊得一屁股跌坐在水里。

爹爹躺在床上,不知是在梦乡还是在酒乡,脑子里一片跑马走车。

大约在康熙末年吧,他的老祖宗,柳家兄弟二人离开河间府老家,踏上逃荒讨饭之路。家乡连着三年遭灾,水旱蝗霜轮流作孽,一家人死得罄尽,四十几口,只剩下这么两个青皮后生,实在过不下去,俩人一边讨着饭,打着短工,一边往南走,早就听老人们说过,南面一年四季不结冰,一年四季都能种庄稼,是个容易糊口,容易讨生活的地方。走了一个月,再走一个月,饶是哥俩年轻,饶是哥俩脚力好,可就是走不出灾区,就是走不出饥谨。出门的时候,哥俩带了十几贯铜钱和三两多散碎银子,谁知道一两银子竟然买不来两个烧饼,买不来两碗面条。到处都是灾荒,到处都是饿殍,有粮食有能入口能果腹的,谁不先拿来充饥,谁去换那沉甸甸冷冰冰的阿堵物。

俩人一步一步往南挪。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兄弟俩咋也没料到,就在他们挣扎在险山恶水,今天不知明天的时候,满清王朝的政局已经发生重大变化,康熙皇上晏驾,雍正爷上台。

按说,政局变化与两个逃荒要饭的青皮后生有啥子关系呢?

你还别说,关系蛮大呢。雍正爷上台伊始,即推行新政,而新政头一条就给那些有膀子力气又有点野心的人带来了机会——他们可以随便开荒,三年免税,官府还提供种子、耕牛、犁杖。

一直流落到镇雄州才听到这一新政,俩人一商量,觉着很划算,当即倾其所有给官府交了二两银子的“然诺”金,并在一纸“然诺”文书上画了押,保证就在镇雄州扎根,哪儿也不去了,官府则允许他们一年内开垦五亩荒地,三年免税、免赋、免捐、免杂役。

哥俩在官府指定的地方搭起草棚,支起锅灶,安顿下来。

第二天,兄弟俩脱下已经褴褛不堪的裤褂,脱下前头露着生姜后头露着鸭蛋的布鞋,脱得象是要下水摸鱼的模样,光赤胴胴地站在草棚子跟前,端详着脸面前已经属于自己的土地。

这是一条河面很宽,河水却不大的山沟,两面的山坡不算太陡,河里又有大块大块的石头,可以垒梯田。掐着指头算算,眼下是四月,樱桃正熟的时候,扑下身子,泼出老命,干上三个月,五亩梯田是能够垒出来的。抓点紧,还能赶上季节,种一茬苦荞,一冬一春就有吃的了,要是雨水足,收成好,连买盐巴,买海椒,买脂油的钱也有了。等到第二年,种一茬苞谷,种一茬洋芋,田埂地边点些青菜,再养上几口猪,养上一群鸡,栓一条狗,小日子不就过起来了嘛!哥俩越想越美,越想浑身越是使不完的力气,好想面对着已经躺好在婚床上的新嫁娘,冲动得每一个毛孔都在冒着腾腾的火苗子。

天公也爱凑趣,这一年真的是三日一风,五日一雨,风不起尘,雨不块垒,坐苗的时候,拔节的时候雨水足,晒米的时候,登场的时候太阳骄好,再加上新开的荒地肥力足,五亩地的苦荞打了足足七石,堆满了兄弟俩的草窝棚。

这时候,地保来了,说,官府有话,俩人再掏二两银子的“然诺”金,明年还可以再开垦五亩荒地。

哪里还有钱?哥俩本来就是逃荒要饭三千里,一步一步挪来的,身上那点银子早就花的所剩无几,好不容易挪到镇雄州,又倾其所有掏了二两“然诺”金,上哪儿再去找一两铜,偷也偷不来呀!

地保说,没得关系,把收上来的苦荞折价,有多少算多少,官府全收了。还缺多少银子先欠上,有了再交,官府不怕你欠帐。

哥俩一算计,觉着再弄上五亩地还是很应该的,庄稼人谁还怕地多。俩人当场让地保给七石苦荞估价,又打了借据,取得了再开垦五亩荒地的权力。

野菜、野果、野兽、野禽掺和着剩下的几十斤苦荞,弟兄俩硬是凑合了一冬一春,又恳出五亩荒地,种下苞谷和洋芋。望着鳞次栉比的梯田,望着绿油油长势正好的庄稼,哥俩高兴得象个土财主。算计来算计去,哥俩主动找上官府,交二两银子,又领下五亩荒地的开垦权。这二两银子是哥俩拼着性命猎得一只老熊,换来的。

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好,草窝棚扒掉,盖起了木楼,竹篱笆拆去,打起了石头院墙,院子里种下的樱桃、石榴开了花,圈里的七八头肥猪滚瓜溜圆,栅栏里的鸡婆一天能下十几个蛋。

哥俩的小日子真的过了起来。如果没有意外,再假以时日,这柳家很有可能就是富甲一方的财主,甚至是大财主。

到眉儿出生,柳家已经是经历乾隆、嘉庆、道光、咸丰,到了同治年间,一共传了六代,繁衍出六十多口,分成四大家,梯田、水田,大块小块通通算上,有了二百多亩,还有一片山林,一片水凼,俨然一方肥嘟嘟肉乎乎的疙瘩户。

柳家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甚严,男娃儿十四岁就得下田,当个大人使唤,样样活路都得拿得起来,样样活路还得精益求精,绝对不许毛毛草草。女娃儿十二岁就得上灶炊饭,绩麻纺线,缝缝补补,洗洗涮涮,学挑家过日子的本领。

男娃儿十四女娃儿十二之前,是要读书的,最最起码要将《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规》、《朱子治家格言》等通俗教材学懂弄通,认下三五百个字,还的学会打算盘,记流水账。

眉儿的爹爹在家族子弟中书读得最好,《大学》、《中庸》、《论语》、《孟子》背得滚瓜烂熟,还能融会贯通,讲上一气,本是农家子弟,却养成个时不时摇头晃脑吟哦一番的毛病。长辈们看着可亲可爱,可钦可佩,族中公议,矬子里头拔将军,选出来当了塾师。

族中议决,家族中的弟子读书并不交束修,只是按照《弟子规》里的明训“师有事,弟子服其劳”,为他代耕代种而已。塾馆立起,附近有几家外姓子弟也来就读,有钱呢给吊把铜钱,没钱呢给三斗五斗苞谷,逢年过节送上块腊肉,送上只腊鸡腊鹅,娶媳妇聘闺女大事小情请去坐一回席面。

眉儿上头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七岁一个五岁,妈妈自己经由着十亩梯田,二亩水田,虽说有就读的学生家长代耕代种,还是有不少杂七杂八的活路,还是要忙的汗花流水。不过,一年辛苦下来,收获的粮食却也不少,足吃足喝还略有富余,再加上偶而收到的进项,日子过的比族中其他人家,潇洒又从容了许多。

笛儿是眉儿四叔家的第三个娃子,一年到头家里人都忙在地头田间,没人管,没人顾,伯伯家就成了他的家,吃也在这里,睡也在这里,调皮捣蛋也在这里,和比他大一岁的眉儿,玩成了一对皮猴子。

中秋节前两天,塾馆放假,俩人分别被家住附近的学生带走,一个学生说是家里抓到了螃蟹,“请”小师弟去尝鲜,一个学生说是家里猎到了麂子,“请”小师妹去解谗。还没等先生说出同意不同意,几个学生笑着闹着,把两个小皮猴“裹”上走了。

爹爹的脑子里“车”越发多,“马”越发乱,仿佛还响起刀枪剑戟的撞击声,还有人喊马嘶,还有大声咒骂,还凄厉的嚎叫,还有火光冲天。他想,家谱上没说到哪个祖宗当过兵,打过仗呀,咋着还到了…到了古战场…还…还…还撕杀起…起啦。哎呀,咋这么热呢......咋这么热呢......他在酷热难耐中睡得越发酣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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