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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唯有努力

“点灯!”紧接着便听得老者一声大喝。

一时间船上纷纷点亮起了油灯,“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儿?”众人不明所以。

“此间有阴灵出没,阴灵惧光,只要火光亮着便可无碍。”老者环顾众人解释道。

一片哗然,小船上窃窃私语起来。

阴灵是传说中人死后魂魄不散形成的一种灵体,极其罕见,得要是天资极好之人死时有天时地利才能形成。咋听起来似乎很厉害,实则普通阴灵并无神通,只不过带些侵体的寒气而已,厉害的阴灵能够凝成实体并生灵智,也就跟人差不多了。

众人倒也不太担心,如他们这般的武者一般阴灵并不能危害他们。莫荒可是不这么想,传说中普通的阴灵只是无意识的随意游走,因此容易消散,刚刚那个明显懂得躲避,想必很不一般,但老者既然发了话,莫荒也不好多说什么的。

有了灯火莫荒心安了许多,莫荒现在确信自己的感知是真的变得更敏锐了,再次运功聚气起来,这次明显感觉聚的气多了些,但怪异的是大部分灵气不是来自空中而是来自水里,莫非在水面上修炼便是这样的么,修炼的速度要快了许多,莫荒思索着。

一个周天循环下来,船已经快要驶出弯道了,莫荒伸手去拿长枪,打算抱着枪睡上一觉。蓦地感觉枪身极冷,莫荒冻得急忙缩回了手,再次朝枪杆摸去,这次竟暖和许多,但仍感觉到一些寒意。

这枪是那个捡了自己的人留下的,莫荒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只依稀记得那老头儿抱着自己时地上躺了好些人。

跟老头儿在西海度过了十年,第五年的时候老头儿说莫荒已经八岁了,于是莫荒成了老头的童子,一应起居杂事全由莫荒做了。

自那以后自称老爷的老头儿开始就教他练枪,八岁的莫荒已经有了百斤巨力,干起活儿来完全也还轻松。

老头儿说荒这个名字是随意起的,他们生活的那个岛荒凉得紧,于是就叫了荒,莫也不是承袭的姓,只是没有的姓意思,住在荒岛上没有姓氏的人,这就是莫荒。

老头儿一年多前老死了,令莫荒腓腹的是,老头儿生前从不缺钱,死时一个铜钱也没有留给自己,只有这么一杆枪,莫荒只得上了岸。

清海镇是常去的,每过一段时间莫荒就要跟着老头儿到镇上采买粮食,岛上常被海水淹没大半,只留得山顶的居所,种不得粮食。

神明家常年招募护卫,哪里有了较大的匪患或是有人作乱,便搞一场护卫招募活动,平息骚乱便算入选,进了神明府再进行淘汰。

清海镇靠海,处在西江与洹河中间,过往船只多有在此停靠补给,盗寇自然是少不了的。神明府的活动莫荒是极愿意去的,手里有几分本事,即便不成投了降落草为寇也是不错。

莫荒参加的那一次成功平了匪患,进了神明府,多有比试训练,莫荒发觉自己在一众护卫中算是厉害的,至于有多少人如自己一般半遮半掩着本事就不得而知了。莫荒回想着往事,慢慢的睡了过去。

睡到日上三竿是燕璇极喜欢的享受方式,吃过午饭她便策马去追神明家的卫队,这么大个目标对她来说想要跟丢都难。明月高悬,燕璇才到得小山城,她料想神明卫队今夜该是在此休息的。

略一打听,果不其然,那一群人正是在遍地开花的君如意客栈休息的。确定了他们在此停留,燕璇便不着急了,吃饭是要紧的事。

到了月过中天,燕璇换上夜行衣,掠上房顶,朝君如意客栈飞奔而去,此李家小姐对她来说已不那么紧要了,得先把戒指拿回来,相比于一个被重重保护的活人,小小的戒指可是太容易弄丢了。

在客栈里探察了一圈,燕璇暗暗纳罕了,昨夜的那两个灵师不在这里了,人数也少了些。不消多想的,必是他们兵分两路走了,拿走自己戒指的家伙是个武者,这里可有八十多个武者,那人在不在其中呢,燕璇暗自想着。

燕璇不敢进屋一个个去查看,若是把人全部引出来她又不敢靠近。虽然她的夜视能力远比常人要好,远了也是看不清人的,只得等待天亮再行辨认。

一大早燕璇便盯着君如意客栈门口,她毫无睡意了,昨夜仔细研究过路线,从坪地城到小山城这段,并无比神川大道更快的捷径,只有绕道土陇城一条道可走,但最终也还是要过盘龙浮桥才能过得西江抵达西川的,莫非以为绕个路就能摆脱自己了么?燕璇嘴角微微上扬。

时间似乎过了许久,郭头领率先出了君如意客栈,一行人鱼贯而出,两个战士最后出了门,燕璇很失落,那人不在这里,带着她的戒指跑了,此时去追显然来不及。

燕璇皱着眉头苦思对策,镇江城分南城和北城,分别位于西江两侧,南城正是过江必经的桥头堡,由于镇江并不是边界之地,虽然重要,神明家也没有安排重兵。

及至天明,紫川赢下令解开了船绳,各人轮流划船快速前进,一路上河面渐宽,两岸也逐渐开阔,多有集镇。,但并不得休整的命令,午饭也就着干粮吃了,由这般的卖力,天黑之前竟赶到了西江入口,那百余里的水面,定是西江无疑。

到得此处,战士也卸了符文甲,两人一个眼神冰冷略带凶相,眼大腰圆,面容显得苍老;一个面带沉着,嘴角微翘略显孤傲,面无须发,竟是个少年郎,再细看之下,五官棱角分明,抿着的嘴唇有些单薄,也算是帅气了。

“今夜在此休息,尽管低调,不准惹事”那少年说道,正是紫川赢。

名头是极好用的,众人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休息吃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但凡人多的地方到处都有店的君如意客栈。

这里的君如意客栈丝毫不比坪地城的逊色,六层的阁楼立在正中,八条廊道连着内环三层的阁楼,向外延伸出去是外环的两层厢房,但在面江的一面立了两座小塔楼,做一大门,上面架一座桥连着,上面做一灯塔,挂着君如意客栈五个大字,老远便能看见。

月朗星稀,江岸边一片灯火通明,往来多有游人,客商,好不热闹,既未有禁足的指令,孙俊杰便耐不住性子出去游玩了。房中无人,莫荒反栓了房门,取出戒指研究起来,但见这戒指呈黑色,样式古朴,其上有三道花纹,较大的一边镶着一面盾牌。

据说但凡上了档次的宝贝都是以灵气激发的,莫荒未曾聚气成功,不能催动灵气,自然激发不了宝贝,但他忍不住做些尝试。

首先是广为流传的滴血法,据传宝物有灵,无主之物若吸收了某人的鲜血便会认其为主人。莫荒在抽出匕首左手手腕上轻轻的划了一道口子,挤出一滴鲜血,血液滴落在戒指上,只见戒指毫无反应,血液流过之后径直滴落在地了,并不能沾染戒指。

莫荒本是对这方法抱有极大期望的,甚至想过这戒指里出现神丹妙药,一举助他成为圣战士。

眼见滴血的法子并不管用,莫荒只好使出第二招破碎法。据传有些宝物里面封印了神秘强大的东西,若是破环它,便可有机遇得到帮助。

莫荒将长枪立着,戒指串在枪尖,用匕首的尖端去撬戒指,然而只听得啵的一声,戒指没有断,匕首的尖端却是断了。莫荒颇为气恼,使匕首朝戒指斩去,叮的一声戒指受力弹落在了地上,莫荒捡起来细看竟是丝毫没见损伤,再看匕首缺了一个口子,看来这戒指是极坚实的。

眼见两个方法都不能建功,莫荒也是无奈了,不出意外的话,自己此生都不能聚气成功,并不能用灵气激发的方法。

盯着戒指看了一会,各种念头闪过,莫荒看上了好似镶嵌在戒指上的盾牌,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捏住盾牌,右手捏住戒指,试图把那个小盾牌和戒指掰开,然而使足了力气,盾牌并未有丝毫松动。

莫荒又试着向左右掰,突然感觉戒指松动了一下,继续尝试,是戒子的两边动了,像是这个戒指是由两个戒指拼接起来似的,不,不的,应该是由三个圈拼接起来的,那三道花纹的缝隙处便是接口。

莫荒小心翼翼的,慢慢的转动着,足足一个多时辰过去,戒指仍旧没有起什么变化,莫荒有足够的耐心,但孙俊杰回来了。

“你关着门做什么,难不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孙俊杰颇感诧异。

“我练功呢,怕人打扰。”莫荒感觉自己扯谎的本事也见长了。

“你这样练都多少年了,能聚气成功早成功了,不能再怎么练也没用!”孙俊杰也是佩服莫荒的坚持,但仍要照例念叨这么一番话。

“练练总是有点希望,比没有要好,说不定哪天就成功了呢!”莫荒今天还未练功,也就练将起来。

孙俊杰一时无语,坚持不懈直到成功的传说是自古就有的,但那也只是传说,大概就是某人修为久未寸进,然后有一天就突破瓶颈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知道呢,总之是不能为外人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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