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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梦醒时分(3)

我对她说萧卓曾经是我的男朋友,后来被YW缠上了。

在她的感觉中,我成了被伤害者,萧卓成了无辜者,只有YW是可憎者。

XR自告奋勇帮我盯住YW,想办法把她赶走,让萧卓回到我身边来。

从此以后,我经常从XR嘴里得到一些萧卓和YW的情况。

听的时候心里流血,但我从没想到要放弃萧卓。

XR帮我盯了一阵子,萧卓和YW没出现什么问题,当然我们也没有制造任何问题。我不能就这样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可是我找不到突破口,日子很难熬。

更让我受不了的是,萧卓把YW介绍给我,以女朋友的身份。

后来,一本外国小说给了我帮助。小说内容是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但男人有女友。女人用了些办法,终于得到了男人。我于是学习那个女人——和萧卓不做情人做朋友,心灵上的亲密朋友。虽然萧卓对我好,但那是像哥哥对妹妹的爱,换了别的女孩子,他也会那样对她的。我俩根本算不上心灵上的亲密朋友。

从一开始,我就处在一个被动的位置,这次我要主动出击。

我交了个男朋友,是我同校的同学。

听起来有点背道而驰吧,其实不然,这叫曲线救国。

XR觉得我不可思议,不肯帮我了。

我说我一刻也没有停止对萧卓的爱。女人都是很容易被感动的,XR于是继续帮我。

这个男朋友,我看中了他的不专情和会哄女孩子。

我没打算和他长久交往,他只是我利用的工具,所以我根本不会对他动半点真心。他对我也一样,不过想和我玩玩。大家各取所需。

我把男友介绍给了萧卓,萧卓没有表现出惊讶,我有些失落。

后来,我们四人经常在一起玩。YW刚开始并不怎么喜欢跟我说话。女人都是直觉厉害的动物,跟同类在一起时总是防备对方。她担心我爱萧卓,所以不高兴我和萧卓来往。但萧卓对我一如既往,并没有疏远我。他家乡观念比较重,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弱点,我则紧紧抓住了这点,这也是我唯一能抓住他的地方。

我后来尽量在他们面前表现出和男友感情深厚的样子,排除了YW对我的顾虑,同时我对YW也非常好,我甚至可以把我所有的东西拿来讨好她,只要她喜欢。她渐渐接受了我,甚至能和我说一些知心话了。她其实是个比较单纯的女孩,只可惜她不该爱上我爱的人。

和YW刚开始不高兴我和萧卓来往过多相比,我的男友一开始就很喜欢YW。她是个容易招男生喜欢的女孩子,这也与我对他的洗脑分不开。我经常对他夸YW漂亮、温柔、可爱,但凡好的词语且能恰如其分地安在她身上的,我都毫不吝啬地给了她。我了解男友的个性,他是最没有原则的,如果一个人在他耳边说另一个人好话多了,他就失去判断力。他在我的洗脑下,渐渐对YW的爱多过对我的,或许还会常常臆想她。我并不生气,相反很乐意,我给他洗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后来,YW察觉到我的男友对她有好感,她并没有回应他,但也没有表现出反感。

男友的外表在男生当中属中上等,而且口才又好,比萧卓爱说话,所以有女人缘。

等到我的男友的心不在我身上,时机成熟了,我提出帮他得到YW。

他惊讶,问我原因。

我当然不会跟他说,世上最不牢靠的就是人的嘴。但是他接受了。

我们友好地分手了,不过仍像以前那样交往——为了他得到萧卓的女友,我得到萧卓。

男友家住市区。他父母经常出国,所以大部分时间他一个人在家。

有个周末,男友的父母又出国了。萧卓回怀柔,我便拉着YW去我的男友家玩。

我和男友设计了一个局。

那天,我们租了许多碟片,在男友家看碟,看到很晚,我们都喝了些酒。

后来,大家有点扛不住,就睡了。

我在给YW喝的酒中放了药,所以YW睡得很沉。

男友上了她的床。

YW醒来后,知道和我的男友睡了,不停地哭。

我也很“惊吓”很“受伤”,也不停地哭,似乎比她受到的伤害更大。

男友不停地向她和我“忏悔”,说是喝多了酒,弄错了人,以为YW是我。

后来,我和YW哭哭啼啼地离开了男友家。

我们两个都很受伤!她是真受伤,我是假受伤,不过YW认为我和她一样难过。

我比YW“清醒”和“理智”,我提醒她这件事绝对不能让萧卓知道,不然她和萧卓就完了。YW吓坏了,同意了。

我有一阵子没见男友,我对YW说我们分手了。

这时,男友经常去找YW,向她道歉,同时也示爱。

虽然我不知道他对她说了些什么,但我知道一定是很能打动女孩子的心的。所以,YW即使被他冒犯了,但在他甜言蜜语的进攻下原谅了他,而且还对他渐生好感。她以为他之所以那样,是真的因为太爱她。

女人在“爱”的欺骗下很容易失去判断力,更何况YW是那样软弱没什么定力的女孩子。

后来,YW禁不住男友的诱惑,背着萧卓又偷偷去过几次男友家。

男友对女人是鸦片,她中了他的毒。

她分不清她究竟爱萧卓多一点,还是男友多一点了。

之后,我故意让XR知道YW和我的男友的事情。我没有告诉她真相,所以她以为YW抢了我两个男朋友,很为我抱不平。XR好几次故意拉着萧卓“无意撞见”YW和我的男友在一起。

“撞见”的次数多了,萧卓就知道YW和我的男友的事情了。

后来,萧卓和YW分手了,YW于是和男友正式交往。

那段日子,萧卓很受伤,他是真心真意爱她的。

虽然我不忍看萧卓难过的样子,但是我要得到他,这是避免不了的,所以我陪着他疗伤。

我终于把YW从萧卓身边赶走了。

你可以说我阴险、卑鄙,但是为了爱,我什么都无所谓,我不会向上帝忏悔。

我也从来不后悔我为了萧卓所做的任何一件事,即使我最后会下地狱。

“翡冷翠一夜”,柳依依又遇见了骆屹林,她有一阵子没来这里了。

两人又坐到了一起,依然是骆屹林挪的位置。

“还好吗,以为在这里再也见不到你了。不过我想,你应该不至于那么小器量吧。”

“舍不得这里的牛排。”

“味道是不错,不过我能烤出比这里更好的牛排来,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吹牛。”

“哪天有空上我家,我给你烤一顿,你吃了就知道是不是吹牛了。”

柳依依才不想去他家。

“我是人民警察,保护每一个公民的安全是我的责任和义务,所以不必担心人身安全。”

柳依依笑。

“去不去?”

“就这么想让我吃你烤的牛排?”

“自然。就像琴师遇上了知音。美食要做给懂得品尝的人吃。”

“行啊。既然有免费的牛排吃,何乐而不为?”

“真的?要不明天吧,刚好是周末,我们几个朋友去郊区烧烤,我现场制作牛排。”

骆屹林一下子就拉近柳依依和他的距离,跟老朋友似的。柳依依受不了。

“又改了地点,不是你家?”

“我家随时可以去。这次去郊区更好玩。”

“你的朋友,我掺和什么?”

“不是掺和,是帮忙。”

“帮什么忙?”

“嗨,他们都带着伴儿,要我也拉一个,不然不让我参加集体活动。我们队里全是男同胞,我去哪里拉?我正为这事儿发愁,可巧就遇着你了,一定是老天爷派你来帮我的。”

“别说得这么离谱,你不会没有女朋友吧?”

“有的话,我还要你帮忙吗?”

“混得这么惨?”

“谁说不是呢。”

“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你能在第一时间知道萧卓自杀的真相。”

“你肯定我对这个感兴趣?”

“萧卓是你最好的上司,你如果不感兴趣,就说明你这个人没心没肺。”

“还真被你说中了,我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但据我了解的柳依依,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受不了你。不过,明天我不一定有时间。”

“那我早晨等你电话。”

“嗯……”

“你想知道萧卓和何真真的最新情况吗?如果不想知道,我就不说了。”骆屹林领教过柳依依的臭脾气,不想重蹈覆辙。刚才好不容易才拉近一点点和她的距离,他可不想前功尽弃。所以,他非常注意语气。

柳依依早料到骆屹林会跟她谈萧卓和何真真的,只是没想到他会绕了那么大个圈子。

“你说吧,我听着。”

“何真真尸体里有氯胺酮。”

“氯胺酮是什么东西?”

“一种违禁药品,能使心脏病患者猝发致死而又不留痕迹。”

“何真真有心脏病?”

“是的。所以我推测她出车祸不是一桩简单的交通意外,而是因为服用了氯胺酮。”

“是别人给她吃这种药吗?”

“她常年服用治心脏病的药品,应该对自己的药品很熟悉,不会糊里糊涂乱吃药。”

“难道她明知是毒药还吃下去?”

“这种情况不太可能。”

“既不是别人又不是她自己,难道还有第三种可能?”

“这正是我的疑惑所在。”

“萧卓和何真真的死亡方式看起来不同,但有个共同点,都跟药物有关。”

“那么你的推测呢?”

“没有推测。”

“有可能是他人所为吗?”

“如果是他人所为,极有可能是萧卓或何真真身边亲近的人。你还记得何真真的弟弟在送别厅说的话吗?”

柳依依耳边回响起何真真弟弟说过的话——

我姐是萧卓害死的!

我姐说过如果她死了,是萧卓下的毒手。他早就想害死我姐,把野女人带回家。

这些话犹在耳边,柳依依当然记得。

野女人可是“女同事”?“女同事”,骆屹林不是怀疑过是柳依依吗?或者现在仍然怀疑她,而她极有可能是萧卓身边亲近的人,不会是怀疑她害死了萧卓和何真真吧?天哪!

骆屹林仍在引诱她?

柳依依又开始有火了,骆屹林什么意思?但她忍住了没发火,故作镇定。

“记得。”

“你有什么看法?”

“人命关天的事不敢乱说。”

“我们只是聊天。”

“可你是警察。”

“你对我有偏见。”

“是害怕。我没跟警察打过交道,除了你。”

“你还是对我有偏见。”

“就算是吧。”

“难道你不想弄清楚你的上司的真正死因吗?他从前给过你那么多帮助。”

“想。”

“所以,消除对我的偏见吧。”

“是你先对我有了偏见。”

“哦,说说看。”

“你始终认为我是那个女同事。”

“对不起,你就当成是我的错觉吧。”

“事实就是你的错觉。”

“好,从现在开始,我改正错误,再次向你道歉。”

两人分手时,骆屹林又提醒柳依依,他会等她的电话。

柳依依犹豫要不要参加骆屹林的活动。

早晨,骆屹林接到柳依依的电话,她愿意和骆屹林的朋友们去郊区烧烤。

这是骆屹林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事。不过,柳依依声明是冲着传说中的牛排去的。

骆屹林对着手机笑了笑,她是个蛮有意思的女孩子。

骆屹林说他开车,所以柳依依就不用开车了。

柳依依在小区门口看到骆屹林开辆白色的捷达,车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骆屹林说是二手车。他经济有限,车子只是个代步工具,能开就成。当天一帮朋友的车子中,骆屹林的车子是最寒酸的,不过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把他的二手捷达坦然地摆在朋友的车群中,还不停地吹着口哨。柳依依坐在他车里,觉得此时的骆屹林更真实。

他们去的是位于房山区的青龙湖公园,距市区很近,算是近郊。公园里景致一般,但湖边有片烧烤区,所以不少城里人来此烧烤,享受周末。

骆屹林一行人在湖边安营扎寨。

骆屹林的装备很齐全,帐篷,防潮垫,烧烤工具和餐具以及一些户外用品。据说他是某个驴友团的驴友,经常和一帮驴友野营。且不说北京周边的山区跑遍了,全国也仅剩下五个省区没有去过。这五个省区在他的下一步计划中。

骆屹林的博客叫“驴行天下”,发了许多摄影照片,粉丝众多。

柳依依不禁觉得骆屹林这个人还蛮好玩的,完全颠覆了她对警察的印象。

有五对男女,还真是成双成对的情侣,除了骆屹林和柳依依是对“伪情侣”。不过,骆屹林装得还挺像的,叫柳依依为“依依”,叫得肉麻兮兮的,对柳依依也很殷勤。

一个叫阮晓琳的女孩子取笑骆屹林,“想不到大警官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柳依依怪不好意思的。骆屹林倒是坦然,搂着柳依依的肩嘿嘿地笑。

柳依依从大伙的聊天中隐约知道为什么骆屹林请她帮忙,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阮晓琳有个同学是骆屹林忠实的粉丝,对他喜欢得要命,阮晓琳于是想撮合他俩。骆屹林对她同学没感觉,可她的同学不放弃,有点死缠烂打的意思。骆屹林在餐厅遇着柳依依,灵机一动便拉着她来参加烧烤活动,既可拉近和柳依依的距离,又可向阮晓琳传达信息,可谓一箭双雕。

至少他已经达到了一个目的。

果真,阮晓琳一回去就把信息传给她的同学,人家有女朋友了,看样子两人感情还不错……

女同学郁闷了一阵子,从此对骆屹林死心了。

柳依依吃到了骆屹林传说中的烤牛排,味道似乎真比“翡冷翠一夜”的要好一些。

骆屹林说这还没达到最高境界,在家里能制作出更好吃的。

柳依依看着有说有笑地为大家烧烤牛排的骆屹林,心想他各方面都不错,怎么就没个真正的女朋友呢?

骆屹林一转身,看到柳依依出神地盯着自己,举着牛排在柳依依跟前晃了晃,“我后背有字吗?看得这么出神,不会是对我动了心吧?嘿嘿。”

柳依依脸一热,“别自作多情,我有主的。”

“嘘,轻声点。”

柳依依白了他一眼。骆屹林笑着把牛排递到了柳依依的手中。

“已经吃撑了。”

“你不胖,不用减肥。”

“谁说我要减肥啦。”

“那就再吃一块。”说着,他把牛排塞到柳依依手中了。

柳依依受不了香味的刺激,又吃掉了一块,不过再吃真的会撑坏肚子。

骆屹林坐她身边,“回头想吃去我家,味道更好,今天还有秘方没用上。”

“你在引诱我。”

“不是我,是牛排。”

“你还不如一块牛排?”

“你说不如就不如。”

两人笑。

柳依依性格开朗,很快就融入骆屹林的朋友中。

一帮人在湖边烧烤,打升级,玩得很惬意。

分手时,大家相约下次聚会。

回城的路上,柳依依对骆屹林说:“下次不用我帮忙了吧?”

骆屹林说:“如果你愿意。”

“我可没这闲工夫。”

“那我怎么跟他们解释,你答应他们一定会去的。做人要言而有信啊。”

“是你答应的,我可没吭声。”

骆屹林笑,心想柳依依有时候挺精明的,不过也蛮有意思。

柳依依被孙丰瑞叫进办公室胡乱骂了一顿。

柳依依被骂得莫名其妙,后来才明白过来——斯蓝知道意威亚的策划方案了。

柳依依大惊失色,投标在即,怎么出现这种情况?

“我倒要问问你,怎么出现这种情况?我真不明白,凯恩怎么会把你扔进来……”

柳依依气结,怎么用词的,“扔”,她是一块砖头吗?

孙丰瑞才懒得理会柳依依的心思,骂完柳依依又自夸起来。幸亏他在斯蓝安插了内线,不然这次竞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真的,还是假的啊?这个看起来有点傻帽的孙丰瑞,竟然会玩无间道?可他是怎么玩的,他来北京才多长时间,来意威亚才多长时间,怎么可能安排人进斯蓝内部?

如果他的话属实,那真是天下第一传奇!

孙丰瑞要柳依依三天内查出“内鬼”,否则不要出现在意威亚。

柳依依想,孙丰瑞脑子有没有问题,轻重缓急都不懂吗。查“内鬼”固然重要,但是眼下重中之重是赶紧补救紫金郡的方案。等你查出“内鬼”,人家斯蓝都拿下紫金郡了。

“杰克,意威亚马上就要投标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补救方案吧。”

“不查出斯蓝的内线,方案补救再多也是白补,又让人家偷了怎么办?”

“目前可以减少参与这次项目的人员。”

“你能肯定剩下的人员就没有问题?”孙丰瑞盯着柳依依,仿佛柳依依都有嫌疑。

“不能肯定。”

“那还谈什么?”

“我们没别的办法,也没有时间了。”

“所以,你要一边给我补救方案,一边给我查出这个鬼。”

“我恐怕精力有限。”

“那你就给我从意威亚消失!”孙丰瑞吼道。

柳依依冷笑,“杰克,人事方面的事不是你说了算的。”

孙丰瑞脸色变成酱紫色,站起来指着柳依依咆哮:“你、你……o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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