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发了半天的愣，胖子道：“这墓的建造者是个男的？这是他老婆？”胖子顿了一下到：“这个人真重口味！”
“你拉倒吧。”我道，“这人真要娶媳妇得要娶多少媳妇啊！一千多年啊，媳妇都得排成一个排了。”
黑瞎子轻笑一声，道：“哑巴不也就你这一个？”
我顿时僵在原地，感觉脸都烧了起来。正尴尬时，闷油瓶道：“这女尸不会是他的家人。”
小花道：“也是，谁忍心把自己的媳妇改造成录音机啊。”
闷油瓶没有回话，而是专注地看那女尸，看了好一会才道：“这女尸是一代古巫，这类古巫叫做魅婆，她们相当于把自己种成一个活蛊，即便死后，依然能发声。”
“这不太正常，”暮雨道，“我们走了这么多路，没看见出口，反倒放着一个魅婆，你们觉得正常么？”
“这不是关键，”黑瞎子的脸色很难看，“我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说着，他指指女尸道：“这女尸穿的是五代时期的衣服，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衣妆如新，完全是刚入棺材的样子。”
黑瞎子话音未落，一旁的小花闭着眼睛在哼一些奇怪的调子，一开始我并没有太当回事，后来我才发现小花并不是在随意的哼着什么，他微皱着眉头，似乎在寻找那个歌声的调子。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只见小花跟着哼了好一会，猛的一拍手，道：“是鬼音！”
“鬼音？那是什么？”我问道。
小花道：“理论上说，那是戏曲的一种，只不过这种曲子寓意着不详之意，所以没人去学它，差不多快要失传了。”
“你肯定学过是不是？”我感觉呼吸有点不畅，问道。
小花笑笑：“我说过的，旁门左道我都会一点。”顿了一下，他又道：“其实我一直觉得鬼音本身不是一种艺术形式，它听上去就像是一套密码，或者说是另一种语言。”
我听得都傻了，这鬼音还有意义？还是一种密码？我问小花：“你听得懂吗？”
小花道：“我试试。”说着，他便微微眯起眼睛，极其专注着听着。听了很久，小花才叹了口气道：“我感觉我听懂了，可是又有可能完全没懂。”
我心说这不是和废话一样吗，小花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对我道：“我确认我听到了东西，可是他唱的东西真的很奇怪......”顿了顿，他道，“我唱给你听。”
接着，他竟然和那魅婆一样哼唱起鬼音的旋律，这声音由他哼来，虽然还是很诡异，但至少没那么鬼气森森的，倒是有点悲伤的感觉，更重要的是我确实听清楚小花在咬字，而不是鬼音的那种呓语，只不过小花咬的字实在不像句子，倒像是咒语。
唱完一个长句，小花苦笑了一下道：“你们明白了吧。”我刚想附和，却见闷油瓶突然追问道：“你在唱一遍。”
小花愣了一下，看样子心里有些奇怪，不过他还是依言重新唱了一遍，我有意观察着，就在他唱的时候，闷油瓶一直盯着他，那表情极其专注，很难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但那眼神很锐利，要是那眼神看着我，我想我会马上躲开。
不过小花依然淡定的唱完了哪一句，道：“你有什么发现？”
闷油瓶沉默了一会，道：“你刚才唱的，是女真话。”
“什么？！”小花明显吃了一惊。“女真族？你确定？”
闷油瓶点点头。
“你会说女真话？”小花道，“不是早就已经失传了吗？”
闷油瓶道：“我就是会，鬼音我以前也会，只是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他忽视了小花的不满，道：“你再来一遍。”
小花点点头，第三遍重新唱了那句句子，然后问闷油瓶道：“那说的是什么？”
闷油瓶一直闭着眼睛，皱着眉在听，显然他对女真话还是很陌生，听得比较吃力，不过他终于还是开口道：“这句话说‘此间主墓，实为虚坟，依我指谜，开引密道。”
小花愣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这女尸唱的是一段谜语？或者说提示？”
闷油瓶点了点头：“你快点继续翻译。”
小花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接着听那鬼音，估计他是觉得那些女真话实在是太诡异了，他唱了大概小半句后，闷油瓶忽然道：“停！”然后他就很小心地向左走了十步，又向前走了十步，蹲下身来，小心的敲了敲面前的地砖，然后就听见墓室里传来“嘎达”一声，闷油瓶又对小花道：“继续。”
小花继续他的“翻译”事业，闷油瓶循着小花的指引，一块一块的去敲砖，大概敲了三四块砖时，我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那口棺材，冷汗就一下子下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棺材里的女尸的指甲正飞速的生长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