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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沙皇俄国(2)

十二月党人是指1825年12月14日发动推翻沙皇的武装起义的参与者,他们既是贵族又是知识分子,而且都是军队中的军官。十二月党人的第一个秘密组织是1816年成立的“救国协会”,其宗旨是要求废除农奴制度和实现君主立宪制。后来由于内部歧见颇深,这个组织很快便解散了。1818年又成立了一个名为“幸福协会”的新的秘密组织,其目标也是和原组织一样;但随着19世纪20年代俄国及欧洲革命形势的发展,又极力主张实行共和制度,并且明确地提出了共和纲领。该协会为了方便改组,于1821年解散,这样就产生了南方和北方两个协会,为1825年的起义作准备。

1825年11月19日,沙皇亚历山大突然去世,因无子嗣,皇位中断半月之久,最后决定由其三弟尼古拉为继承人。因此,十二月党人就利用皇位继承之乱发动武装起义。12月14日,3000名起义士兵开向参政院广场。由于指挥官特鲁伯茨科伊背叛而未到广场,使起义一开始便受到了挫折。尼古拉一世调来四倍于起义军的兵力,起义很快就被镇压下去。12月20日,南方协会听到了彼得堡起义失败的消息后,仍按原定计划于12月29日举行了起义,占领了华西里科夫城。但是由于孤军作战,力量悬殊,最后也被击败。

起义失败后,十二月党人受到了残酷的镇压与迫害。提交法庭审判的有579人,雷列耶夫、恰达耶夫等5名主要人物被绞死,600多人受到牵连被判刑,另有100多人被流放到西伯利亚服苦役。

十二月党人起义是俄国历史上第一次反对沙皇专制制度和农奴制度的武装起义,这次起义虽以失败告终,但他们所提出的反对农奴制和建立共和国的口号,却鼓舞了以后的俄国革命党人,推动了以农民为主力军的人民革命斗争和平民知识分子的思想解放。

据沙皇政府统计,1826年至1854年共发生了709次农民起义,平均每年有24次以上。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和阶级斗争的深入,从40年代起,俄国解放农奴运动逐渐由贵族革命家时期进入资产阶级民主主义者时期。他们的代表是直接在十二月党人影响下成长起来的赫尔岑,和以别林斯基、车尔尼雪夫斯基、杜勃罗留波夫为代表的平民知识分子。

赫尔岑(1812—1870)基本上属于贵族革命家那一代的人物,同时也是俄国资产阶级民主派最早的先驱。在十二月党人的影响下,赫尔岑研究黑格尔哲学和空想社会主义思想,展开了革命活动。大学毕业后,被沙皇政府视为“对社会极为危险的大胆的自由思想者”而两度遭流放。1847年,赫尔岑流亡处于革命前夜的法国和意大利,1852年移居伦敦。在侨居国外时,他1853年建立了“自由俄国印刷所”,1855年和1857年分别创办了《北极星》与《钟声》杂志。在这些秘密传入俄国的杂志中,赫尔岑愤怒谴责农奴制度和沙皇专制制度,极力鼓吹解放农奴。1861年农奴制改革后,他抛弃了一度对沙皇存在的幻想,转到了民主主义立场。在赫尔岑身上,民主主义始终是占上风的,他的革命鼓动促进了平民知识分子的觉醒。

别林斯基(1811—1848)是俄国取代贵族革命家的资产阶级民主主义者的先驱。

他出生于一个穷苦的海军军官的家庭,1829年9月与赫尔岑同时考入莫斯科大学,读书期间曾写剧本谴责农奴制度。后来他从事文学评论活动,主持《祖国纪事》和《现代人》杂志。别林斯基早年反对用革命的方法消灭农奴制,鼓吹“俄国的全部希望在于教育,而不在政变、革命”,企图用“启蒙教育”的办法“打开同胞的心灵”,达到废除农奴制、发展资本主义的目的。后来在革命运动的推动下,别林斯基逐渐抛弃了“同丑恶的现实妥协的卑鄙意图”。1847年,他在一封《给果戈理的信》中愤怒地控诉了农奴制的暴戾,批判了果戈理倒向黑暗势力的行为,对俄国青年产生巨大影响。但别林斯基始终轻视工农群众,认为他们“愚昧无知”、“野蛮盲目”,“只能偶尔起一点消极的补助作用”;同时又大肆宣扬只有像他们那样一些具有“超群天才”的“天之宠儿”,或者像彼得大帝那样的“贤明君主”才能“把地球扛在肩上”。

随着农奴制危机的进一步加深和人民解放斗争的日益发展,到了50年代,出现了一批更加彻底更有战斗性的民主主义者,车尔尼雪夫斯基(1828—1889)和杜勃罗留波夫(1836—1861)就是其中杰出的代表。他们坚持和扩大了赫尔岑、别林斯基的革命鼓动,他们的著作更富有战斗气息。50年代他们共同编辑《现代人》杂志,揭露农奴主的反动性和自由派的欺骗性,唤起人们为争取新生活而奋斗,并“号召俄罗斯拿起战斧”,消灭农奴制和沙皇专制统治。1859年至1861年间,车尔尼雪夫斯基和杜勃罗留波夫曾经在彼得堡建立过一个革命组织,力图通过自下而上的起义方式取消农奴制,结果遭到失败。

1862年车尔尼雪夫斯基遭沙皇政府逮捕,流放西伯利亚长达27年,直到1889年才回到故乡。

列宁评价民主主义者是“一群光辉的革命家”。他们对农奴制度、沙皇制度和教会的批判,唤起了人民群众的觉醒,从而加速了俄国革命形势的成熟。据沙皇政府办公厅特设第三厅的统计,1858年至1860年仅仅3年时间,俄国又发生了近300次农民起义,农民拒服劳役,拒交代役金,杀地主、宰官吏,吓得地主纷纷从乡村逃往城市,使很多地区封建地方政权陷于瘫痪状态。同时,农奴工人和雇佣工人也揭竿而起,1859年至1860年仅两年时间,工人起义达28次。连绵不绝、声势浩大的暴力斗争,是摧毁农奴制度的决定力量,并最终导致了1861年废除农奴制度的改革。

沙皇亚历山大三世于1861年3月3日正式签署了废除农奴制的法令和宣言,规定农奴在法律上成为自由人,拥有公民权,拥有财产、担任公职和经商、办厂的权利。法令还规定,农奴在获得解放时,可以拥有一定数量的份地,但是必须向地主交纳土地赎金。

农奴制的废除还使沙俄进行了自上而下的资产阶级性质的一系列改革。由于农奴摆脱了对地主的人身依附关系,出现了有利于俄国资本主义发展的大批自由雇佣劳动力。继农奴制改革后,沙俄政府又进行了司法、行政、军事等改革。从此,俄国逐渐从农奴制社会过渡到资本主义社会。

俄罗斯文学巨匠

18和19世纪,俄罗斯的文学创作取得了显著收获,涌现出一批具有世界影响的著名诗人和文学家,其代表人物有普希金、果戈理、陀思妥耶夫斯基、屠格涅夫、托尔斯泰等。尤其是诗人普希金,更是被誉为“俄国文学的始祖”。

普希金1799年6月6日诞生于莫斯科一个大贵族家庭,他聪颖好学,8岁时就阅读了许多世界文学名著,并开始写诗。

1817年从皇村中学毕业,进外交部服务,这时和进步的十二月党人有密切联系,写出了大量歌颂自由、反对专制暴政的政治抒情诗,如《自由颂》、《致恰达耶夫》等。他把矛头直指沙皇,并鼓动暴力斗争,因此被流放到俄国南方,在那里生活了4年。这时,他写了许多赞美纯洁的爱情和美妙的大自然的诗篇,表达了他对自由的渴望。1824年,他又和敖得萨总督沃隆佐夫发生冲突,被沙皇送到普希金父亲的领地波尔金诺幽禁了两年。这时,他除搜集民歌、谚语和格言等,还研究俄国历史,写出了历史悲剧《鲍里斯·戈东诺夫》。1830年5月,他完成花了8年心血写成的代表作长篇诗体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塑造了奥涅金这个代表当时俄国思想上苦闷彷徨的进步贵族青年的鲜明形象。

1831年2月18日,他和莫斯科第一美人年仅19岁的纳塔利娅结婚。1833年秋,他在波尔金诺写了叙事诗《青铜骑士》、童话《渔夫和金鱼的故事》和小说《黑桃皇后》。

他一生当中最后的重要作品是历史小说《上尉的女儿》。在这篇作品里,普希金歌颂和赞美了农民起义领袖普加乔夫,同时,还大胆地谴责了沙皇的专制和残暴。1837年2月8日,他和流亡到俄国的法国保王党人丹特士决斗,结果被击成重伤,于两天后去世,年仅38岁。其实,这是尼古拉一世精心策划的一个阴谋。但直到165年后的今天,即将问世的齐努霍娃所著《普希金……》一书,才最终披露出尼古拉一世这一阴谋的由来及相关细节。

原来,丹特士只是一个“冒名顶替”的情敌。他是普希金妻子纳塔利娅未出五服的姑表兄弟,1834年起在尼古拉一世的近卫重骑兵团供职。而此时,38岁的尼古拉一世已经与22岁的纳塔利娅勾搭成奸。为了转移视线,“掩护”皇上,经尼古拉一世的宠臣本肯多夫安排,丹特士这才与纳塔利娅闹出绯闻。而且本肯多夫的这个主意,是经过尼古拉一世点头认可的,否则借给丹特士100个胆子,他也不敢同皇上争风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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