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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法国大革命(3)

拿破仑帝国统治时期,是欧洲社会从封建主义过渡到资本主义的一个重要阶段。拿破仑用刺刀和大炮,加速了欧洲社会的这种过渡。

1798年底,沙俄伙同英国、土耳其和奥地利等国组成第二次反法联盟。此时,法国在国外的占领军到处遭到袭击并节节败退。到1799年秋,法国又处于外国干涉军压境,国内的王党分子与外国干涉军密切配合企图复辟的危险局面。

在这种情况下,法国大资产阶级迫切需要建立一个强有力的军事独裁政权,用以镇压人民的反抗,击败外国干涉军,防止王党复辟。于是,一个军功显赫、又与督政府关系密切的人物拿破仑,便适应法国大资产阶级的需要登上了历史舞台。

拿破仑·波拿巴(1769—1821)出生于科西嘉岛一个破落贵族的家庭,少年时进军事学校读书,深受卢梭、孟德斯鸠思想的影响。在雅各宾派专政时期,他当上了炮兵上尉。1793年,年仅24岁的拿破仑在进攻土伦、驱逐英军的战役中,崭露头角,被破格提升为将军。热月政变后,他曾两次成功地镇压了巴黎王党的叛乱,在对意大利、叙利亚、埃及的侵略战争中,既显露了杰出的军事才能,又为大资产阶级掠夺了不少财富。1799年10月,拿破仑听到国内政局动荡不稳的消息后,受督政府召请从埃及星夜赶回巴黎。大资产阶级把拿破仑看做“救星”给予热烈欢迎,并把他扶上了三人督政府的首席位置。

有了这么个好的开端,拿破仑接着就放手大干了。1799年11月9日,他派军队控制了督政府,接管了革命政府的一切权力。因为这一天是法国共和历雾月18日,所以,历史上将拿破仑在这天发动的政变称为“雾月政变”。

政变的第二天,拿破仑将法国议会的元老院和500人院全部解散,夺取了议会大权,并宣布废除督政府,成立执政府,集军政大权于一身。在几周之内,拿破仑已牢固地确立了自己作为国家主人的地位。仅仅经过四年时间,1804年12月2日,他又作为皇帝拿破仑一世在巴黎圣母院大教室内登基加冕。对此,几乎没有人反对。因此,有评论家说,那些以前喉咙沙哑地呼喊“自由、平等、博爱”这些老革命口号的人,现在又以同样高涨的热情高呼“皇帝万岁”,仿佛巴士底狱没有陷落,断头台好像也从未有过。

但不管怎么说,拿破仑的确是取代了法国大革命所确立的共和制,实实在在地当起皇帝来了。

大概是由于拿破仑出身行伍,野心和武力联姻,就形成了坚毅的动力。他登上皇帝宝座不久,就继续实行他庞大的战争计划,连续采取军事行动,决定性地打击了欧洲封建势力对法国的反扑。因为英国曾因法国与之争夺殖民地而向法国公开宣战,并且两次组织和参加反法同盟进攻法国,所以他首选的惩罚国家就是英国。但因第三次反法联盟又在英国的纠集下迅速组成,英、俄、奥、普、瑞数十万联军在法国四周虎视耽耽,形势对法国极为不利,拿破仑急忙调整策略,暂时放弃了进攻英国的计划。

拿破仑不愧为杰出的军事家、政治家。他认真地分析了当前的形势,认为俄军向西挺进的目的是急于想和奥军统帅麦克会合,而麦克有25万奥军,一旦会合,法军便难以应战。因此,必须尽快地破坏这种局面,其最好的办法就是各个击破。他首先收买普鲁士,使其保持中立,然后又和原先打算参加反法同盟的小国巴伐利亚等结成联盟,如此一来就减少了不少对手。一切就绪后,拿破仑在1805年8月26日下令部队向东挺进,17万法国大军只用了20多天便赶到了目的地莱茵河畔。他要争取时间,去破坏俄奥会师。

拿破仑计谋不断。他一方面派大军飞速东进,另一方面却让报纸不断发布有关他的消息,并频频现身巴黎,目的是迷惑敌人,让敌人相信他没有率军远征。另外,他还把大军集结在英吉利海峡沿岸,佯装进攻英国。结果使敌人大上其当。他们不仅未察觉法军扑向莱茵河,反而使麦克将战线进一步拉长。麦克自信拿破仑短时间内不会赶往莱茵河,所以他让部队抢先占领黑森林山地的各个要道,并进驻乌尔姆,从而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里。

当5万法军占领意大利北部,法军元帅缪拉率军向黑森林山地展开佯攻时,拿破仑的主力却瞄准了多瑙河地区。9月26日,法军渡过莱茵河,10月7日之前,已经兵临乌尔姆以北的地方。法军分散的联队包围了乌尔姆城和抢先占领该城的奥国军队。久围而不攻,奥军在物质和心理方面都难以承受。就在奥军心理防线崩溃之时,拿破仑下令总攻,万炮齐发,乌尔姆笼罩在火海之中。大批奥军还是于10月20日在麦克率领下向拿破仑投降了,只逃脱了斐迪南大公和大多数骑兵。但躲得了初一却躲不了十五。到这月底,奥地利军队被法军彻底击溃,连斐迪南大公也落入法军手中。

接下来,拿破仑又开始把颜色给俄国人看了。在著名的奥斯特里茨战役中,拿破仑将俄国人又打得个落花流水。

乌尔姆战役以后,俄军在年老的性情粗鲁的独眼将军米哈伊尔·库图佐夫率领下从维也纳出发,去与溃散的奥军会合。这位独眼将军不仅是个酒鬼,而且是个色鬼。在这次紧张的军事行动中,他还不忘将三个最宠爱的小妾带在身边,以便忙中偷闲,风流一番。

现在,摆在拿破仑面前的形势是很严峻的。库图佐夫和重新集结起来以及赶来增援的奥军已经成功地会合到一处,人数至少有10万名,而拿破仑身边的兵力仅剩5万人。更糟糕的是,普鲁士国王弗里德里希·威廉因法军悄无声息地通过自己的领土而恼怒异常,也准备加入反法同盟。如此一来便有20万人的兵力加入联军。拿破仑纵有摸天之胆,面对如此之局面也不能不心烦焦躁和小心翼翼。

拿破仑真不愧是位足智多谋的杰出的军事家。他利用敌人夸大了法军的薄弱这一点设计了一个圈套。他经仔细勘察,最终确定了战场的位置,并在自己阵地中间的一处高地后面埋伏了大军,而故意暴露出右翼的少数兵力,诱使俄奥联军深入,以便关起门来打狗。

这时,对拿破仑而言,争取时间是最要紧的。然而年轻的沙皇亚历山大一世不听独眼将军库图佐夫的劝告,急着挥师向法国领土疾进,而远在各地的法军也一直在急行军。到12月1日,法军赶来与拿破仑会合了,使法军人数增加到37万人。

决战的时刻到了。1805年12月3日,拿破仑登基加冕一周年纪念日的第二天,正如拿破仑事先预料到的那样,俄国军队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突进了法军阵地上事先留出的空阔地带,杀向附近故意暴露出来的法军右翼。此时,隐藏在高地后面的法国大军如神兵从天而降,突然从四处冲出,将乱糟糟的俄军围得个铁桶一般,喊杀声震天。俄军困兽犹斗,绝望地拼杀,试图冲出包围,直至中午均未能摆脱困境。双方鏖战至下午四时,战斗才结束。

这次战斗,联军共死伤2.7万余人,被俘2万余人,而法军只损失了9000人。几个星期之后,奥地利签署了屈辱的《普列斯堡条约》,割让了占全国人口总数六分之一的国土和支付每年4000万法郎的战争赔款;彻底地放弃了对意大利的主权,同时也向巴伐利亚割让了大片德意志领土。面对这种情况,普鲁士暂时不敢三心二意,不得不同法国签订了攻守同盟条约。

虽然在军事上取得了辉煌的胜利,拿破仑最渴望的却是和平。

这不仅仅是《拿破仑法典》的完善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更重要的是英国的大陆封锁开始产生了后果。法国的经济遭到了遏制,很快地在衰落。失业现象严重,罢工现象也时有发生,甚至几家银行也倒闭了。国家处于危机之中。

就在拿破仑急需安定的局面整顿国计民生之时,战争的阴影如恶魔般又缠住了他。

1806年7月,法国宣布废除神圣罗马帝国,建立莱茵同盟。这个广泛的同盟将大约300个西德意志小邦置于法国的牢固控制之下。在此之前,拿破仑还废黜了那不勒斯的波旁国王,以自己的兄弟约瑟夫代之。不幸,正是这种野心勃勃的后果很快便导致了战争。

普鲁士为拿破仑对莱茵同盟的控制而耿耿于怀,俄国和英国也处处对拿破仑掣肘。就在上述种种背景下,1806年9月,普鲁士举兵20来万,侵入了萨克森。

打仗对拿破仑来说实在是行家里手。对于普鲁士的大胆放肆,拿破仑岂能手软。他的对手错误地估计了他的大军高速运转的能力,以为他还在营地里匆忙地做着准备工作。岂不知他仅在36小时之内就组织和发动了反攻,锋芒直指普鲁士首都柏林。当拿破仑的大军在德意志的土地上突飞猛进之时,普鲁士的一班昏迈老将们还在作战沙盘前争得面红耳赤。早在普鲁士的军事行动展开之前,拿破仑的大军就已抵达普鲁士的边境。大批普军匆忙应战,但岂是锐气正旺的法军对手,简直不堪一击,最后在1806年10月14日被打垮。到11月中旬时,普鲁士败军在法军的追击下,非死即伤,还有很多做了俘虏。普军损兵折将,去了大半,就连普鲁士国王最终也仓皇出逃,丧家之犬般地逃到普鲁士东部的荒原上去了。普鲁士皇家的城堡上高高地飘扬着法兰西国旗。

然而,战争还远未结束。

俄国的新增援部队和被拿破仑打败的残兵败将又重新纠合一处,前来支援普鲁士的老迈将军弗里德里·威廉,英国的后勤补给也源源不断地从伦敦滚滚而来。尽管遭受了拿破仑的沉重打击,第四次反法联盟在英国的金币和俄国的刺刀保护下依然维持着。

拿破仑为了取得对敌人决定性的胜利,他挥师东进,一举攻下波兰的华沙。然而,经过与俄国人几个回合小规模冲突后,日益恶劣的天气迫使法军不得不退回了冬营。可是,战斗很快又重新打响。一支搜寻给养的法国士兵忽然与一支准备突袭法军的俄军遭遇了。拿破仑立即命令部队踏雪追击。俄军丢盔卸甲,狼狈而逃。2月7日,在东普鲁士的艾劳城又发生了战斗。暴风雪使法军无法协同作战,幸亏缪拉元帅的增援攻势猛烈,同时,又有1万名骑兵的驰援,不然,拿破仑的大军就此覆灭也未可知。

艾劳战斗是冬季战役的最后一仗。1807年6月,拿破仑在距弗里德兰不到20公里的地方将俄军打得惨败,洗刷了艾劳之战的耻辱。正当缪拉元帅向涅曼河进攻时,俄皇亚历山大提出议和请求。第四次反法联盟就这样瓦解了。

战后,普鲁士受到了几乎毁灭性的惩罚:它的西部领土变成了新的威斯特伐里亚王国,普鲁士曾经霸占的波兹南归还给华沙大公管辖,剩余领土由法军占领,直至付出巨额战争赔款为止。这些,都在1807年7月9日签订的和约上作了肯定,普鲁士乖乖地在上面签了字,发动战争时的汹汹之气荡然无存。

相较之下,对于俄罗斯的条款就缓和多了。拿破仑仅要求俄国承认其所占领土,因为他对未来法俄同盟抱有希望。

现在,拿破仑在欧洲已占据着统治地位,他的老对手英国岂会善罢甘休。不列颠对付拿破仑的撒手锏就是“大陆封锁”。拿破仑权衡再三,也要用这种办法来报复英国了。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因为英国的力量正是建立在对外贸易的基础之上,扼住了英国对外贸易的命脉,英国现有的军事实力就会衰退。

拿破仑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大陆封锁从1806年开始实施。但大陆封锁是个系统工程,只有在包括中立国和交战国的整个欧洲范围内得到实施才能奏效。为此,拿破仑向有关国家作了大量的外交工作。俄罗斯已同意对英国实施封锁。对于不同意这项计划的国家,拿破仑有办法处置他们,那就是实施武力。

似乎拿破仑生来就和战争结下了不解之缘,对于他来说,战争与和平注定不能两全。几乎每当他要治理国家经济时,战争的阴影就会笼罩法国上空。起因不管是他的敌人还是他本人。

作为英国最有价值的贸易伙伴和老朋友,葡萄牙对封锁一事当然不会顺从。无疑,它就成了拿破仑要征服的对象。

1807年11月,朱诺元帅率领的法军一举攻占了里斯本,葡萄牙王室乘军舰出逃巴西。

拿破仑进攻葡萄牙本来经过西班牙的默许,但是现在他连西班牙也不放过了。1808年3月,缪拉元帅的军队攻占了西班牙的首都马德里。极度愤慨的西班牙人虽几经抗争,但都徒劳无益,新、老国王被迫放弃王位。西班牙被拿破仑的弟弟约瑟夫接管。

国土沦丧的西班牙人群情激愤,同仇敌忾,进行了坚决的反抗。

到当年秋季,西班牙军队已将法国军队驱逐到了艾布罗河对岸,逼得约瑟夫匆忙逃离马德里。与此同时,英国也趁火打劫,派遣了1.4万人登陆葡萄牙,击败了朱诺元帅统领的法军并使之退出了葡萄牙。

拿破仑岂是怕事之徒。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他沉着应付。他立即下令征召中欧的10万老兵赶到西班牙前线作战。到11月底,由拿破仑亲自统御的精兵已达20万之众。西班牙岂是对手,12月初,首都马德里再度陷落。

英军见大势不妙,于1809年1月被迫退却到西北海岸的拉科鲁尼亚,最后又撤出了伊比利亚半岛。

拿破仑命中注定要成为穿梭于战争时空的人。正当法军对西班牙的彻底征服还远未完成的时候,为雪洗奥斯特里茨耻辱,心有不甘的奥地利人发动了对法国的报复之战。拿破仑立即将战场的指挥权交给约瑟夫及其元帅们,匆匆赶回巴黎。

严重的是兵源不足,拿破仑仓促招募新兵,把驻意大利的军队数量减至最低限度,另要求不情愿的盟国提供10多万人的兵源,并采取紧急措施,招募不满18周岁的法国男青年入伍。当奥地利的35万大军在4月份攻入巴伐利亚时,法军仅有27.5万人。然而,奥军虽非乌合之众,但和拿破仑之师相比还是相当逊色。虽然他们在战场上也小有斩获,但当拿破仑出现在战场上时,奥军也就必败无疑。在经过一系列迅雷不及掩耳的凌厉攻杀下,奥地利将士死伤被俘无数,余部很快作鸟兽散。这场战争以签订了《肖恩布鲁恩条约》而告结束。奥地利面临的是新一轮的割地赔款。拿破仑再次显示出他是整个欧洲大陆的主宰。

拿破仑在战争中是亡命之徒,在治理国家上他又是工作狂。战争消耗了他的大部分精力和时间,对头绪纷繁的国家他几乎没有时间去治理,所以,一有空他就在国计民生上玩起命来。这时的拿破仑已经40岁了,正当壮年,国家事无巨细他都要亲自处理。他经常一天忙碌20个小时以上来草拟命令,处理问题。就连该大臣们办理的法国女孩教育问题的帝国训命,他都要花费许多宝贵时间去亲自草拟颁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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