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冷炎和无名看到梅花的窘态,就猜到了事情是谁弄出来的了,冷炎担忧的望向了17,但愿你不要迷失了自己,17。
经过日日夜夜的风餐露宿,终于,17几人来到了苗疆。这里的风土人情都让17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和亲切感。苗疆地域广阔,但是很多地方确实了无人迹,是因为这里的奇虫异鼠太多,所以很多茂密一点的林子根本是无人敢去的。这里由于地理偏僻且多有蛇虫鼠蚁,所以和中原等地就相当的隔绝,只是每年有很少一部分年轻的男子或者女子离开苗疆去外面闯荡,不过另一方面,其实苗疆人也是不欢迎外来的人的。
所以这一路上,17几人都受到了异样的眼神来端详。还好,苗心儿是这里的百事通,所有的人她都熟悉,所以当进入苗疆的腹地,人群聚集地地方,她就开始到处大声宣布找到圣女了。虽然在17几人眼里,苗心儿是个极其不靠谱的人,可是奇怪的是,她的话却使这里的老百姓深信不疑。所有人都从奇快的打量转变成为了一种莫名的崇敬,这样的眼神让17感觉很是不舒服,自己没有做任何事,哪里有什么可崇拜的,最重要的是,苗心儿说自己是圣女,到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17虽然已经有些相信了,不过真的来到了苗疆,她还是有些自我怀疑的,这是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吗?
“姑姑哪里去了?”当17几人来到苗心儿口中姑姑的所在地,确实空无一人。
“姑姑最近上山采药了,前段时间扎布他们去打猎,被野兽伤了,所以姑姑去为他们采药了,你不在,姑姑一人每次都采不了太多的药,所以出去的次数也就多了,但是即便这样,她还是不让我们跟着。”一个药童打扮的男子委屈的说道。
看来,苗疆的恶劣生活环境还真的是让人担忧,这里的人生活都是自给自足,甚至是治病求医都只是依靠圣女。
17不禁好奇地问道:“苗疆没有统治者吗?”
“圣女,你就是统治者啊。”
“什么?”17一直以为,苗疆的圣女大概就是医师或者国师的位置,却不曾想到,是这里的统治者。
“圣女,姑姑在山上一定很辛苦,你和我一起去寻她吧,正好可以看看山上美丽的风景。”
就这样,17伴着苗心儿来到了苗疆的佘山。佘山密密麻麻全是耸入天空的树,17没有见过这类型的树,这些树都有着巨大的躯干粗壮的树身,茂密的树叶重重叠叠,让整个佘山像是被盖了一个大鼎。
“佘山危险多,一般姑姑来这里,只会带着我来的,其他药童们,他们都太小了。在咱们苗疆啊,能练成蛊毒,最后还能有甚好武功的真的不多,很奇怪,我那一批的学子,最后,只有我活了下来。”苗心儿苦笑着说。
“为什么?”
“练蛊是个很奇怪的事情,并非谁最聪明谁就可以练成,蛊虫似乎会选择它的寄主,所以,想要练就高级的蛊毒,需要耗费大量的经历,即使这样,有时候到了关键的时刻,还是会被反噬,之前我的伙伴都是这样丢失了年轻的性命。不过,圣女,你是我见过学的最轻松最快的,我可以毫不含糊的断定,你就是圣女,你知道为的根据是什么了吧。看,这是我为他们做的小坟墓。”苗心儿指着一个木刻的碑说道。
“其中有一个男子,卓拉,他还一直喜欢我呢。”
苗心儿一直是快乐的,但是快乐的背后却是隐藏着一颗受伤的心。17第一次认真地重新认识了苗心儿,原来,没有几个人真的是无忧无虑的傻瓜,大家都是强颜欢笑来面对生活带来的一切意外,因为选择了面对,我们只好让自己适应这个千变万化的世界。
虽然道路比较崎岖,且蛇虫较多,不过很奇怪,这些虫子仿佛天生对17有一种畏惧感,所以都不会侵犯她,反而是避之唯恐不及绕道而行。在17的疑惑中,她和苗心儿十分顺利的找到了苗心儿口中一直提到的“姑姑”。
“姑姑,我回来啦!我把圣女也找回来啦!”苗心儿冲着一个村妇打扮的女子扑去,一把抱住了女子撒起娇来。
“傻丫头,回来就好。”那个长相慈祥的中年女子轻轻冲17点了点头,她的长相和17心中所想有了很大的差别,本来以为会是一个出尘绝世的女子,可是眼前的女子却是长相极其普通,只是周身一种安然的气质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我叫17,和苗心儿一起了来的,那个……”17不知道如何向对面的女子介绍自己,自己就称自己是圣女,岂不是很奇怪,可是17又不愿意说自己是药王谷来的。
“丫头,我知道,走吧,和我回去吧。”中年女子拉起了17的手。从未有过的温暖顺势包围了17,这是一双有着老茧但是却异常温暖的手,娴静的微笑,淡然的气场,都让17有一种莫名的亲近之感,难道这就是母亲颜月吗?
回到了苗家寨中,姑姑首先去为打猎受伤的男子看病了,17傻了一样沉浸在方才的温暖之中。
冷炎十分关心的走向17,想要知道上山后发生了什么事。
“要我说,八九不离十,17就是圣女,虽然苗疆这个地方并不富足,而且地域虽然广阔却难以利用,不过也算是一个世外桃源,当这里的圣女也不错,你说呢,17?”龙泽倒是十分笃定17是圣女无疑。
“我不知道。”
17想一个人静静,她就在苗寨附近四处转了起来,这里的人都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说着一口不够流利的汉语,挺苗心儿说他们有自己的语言,很可惜,当他们说起苗疆语的时候自己却是一句都听不懂。
“你是圣女吗?”当一个小男孩鼓足勇气走到17面前用蹩脚的汉语问道的时候,17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你是谁?”是啊,我又是谁呢?
17正在迷茫之际,刚好被回到寨中的清芳碰到了,清芳是谁,正是苗心儿口中的姑姑。
“走吧,孩子,和我会屋里去,我给你做些好吃的。”清芳又再次拉起了17的手。
这一回17躲开了,她害怕,万一自己不是圣女,那么这一切都不属于自己,包括这温暖。
“丫头,不要多想,你是苗疆的圣女没错。”清芳早已看出了17的心事。
“那,你是我母亲吗?”17不知怎么,脑子一热就将困扰自己的问题脱口而出问了出来。
“我不是。”
就知道是这样,好运从来不会这么轻易的降临在自己的头上。可是既然不是,为何自己还是这里的圣女呢,17疑惑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长话短说告诉你吧。来到这里,相信你一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吧,你可是在这里出生的。当年颜月生完你,一直就是我带着你,后来为了保证你的安全,在你刚过完一岁生日的时候,她抱走了你,将你送进了药王谷。她也是没有办法而为之,因为那个时候谁都想得到你,她只有把你藏在最危险的地方。
而我,是你母亲的好朋友,我叫清芳,其实我并非苗疆人,我也不是圣女,你母亲才是地道的圣女。我只是从北狄国流落至此,颜月她和我一见如故,所以结成了姐妹,颜月的一生注定不平凡,她有着过人的智慧和绝色的容颜,她去落霞山和半仙求学之后每年都会给我写信诉说她的心事,所以,她的故事我都知道。你是她最爱的女儿,也是我最爱的女儿。”
“那,母亲她为何将我送到药王谷后却一直未去寻我,为何一直都不来找我?”
“有些话,我一时也难以和你解释,你只需知道,无论在哪里,钱财和地位都会使人丧失了本性,一时的犹豫和错误的决定,就可能会让人失去了一切,甚至是自己。颜月一生的坎坷,也是源于她和萧焕之的纠缠。”
“萧焕之的事情我知道,我已经亲手将他杀了为父亲和母亲报仇了。”
“什么?”
听了17的话清芳姑姑的表现仿佛是难以置信的惋惜:“你为何要杀了他?”
“他杀了我父亲仇问天,将我困在试药坊折磨,还对母亲下了毒,我们一家人难以团聚甚至家破人亡,都是因为他!”
清芳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可能你和我所了解的故事是两个版本吧,可是事已至此,我却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实情了。”
“什么意思,姑姑,你是说,我所知道的,也许都是错误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母亲颜月挚爱的人并非是你父亲仇问天,而是萧焕之。”
“萧焕之是母亲的挚爱?”清芳的话就像是个晴天霹雳一样,让17的整个世界观都翻转了,究竟他们上一辈的爱恨纠葛孰是孰非?
“别的我也许不是很清楚,可是,你母亲最爱的人,绝对是她的师兄,一个沉默寡言刚愎自用却异常善良,对你母亲十分好的人,他也是你母亲的师兄,他就是萧焕之。”
为何清芳姑姑口中的萧焕之是这样的一个形象,和17所了解的大相径庭?
“我不知道丫头你是从来得来的关于萧焕之和你母亲颜月之间的恩怨,因为我们都不是当事人,对待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都只是道听途说,我这里所告诉你的,只是我通过和你母亲的通信,以及她来到苗家寨中待产时候我所知道的。
我本来是北狄国的相国之女,后来宫廷政变,我因为选错了对象,导致自己家破人亡,后来流落到了这里,本来一心求死的自己却几次因为没有勇气而放弃了。后来遇到了颜月,她为人自信热情,用她的乐观和关心感染了我,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年轻,对生活充满了幻想和憧憬,所以就义结金兰以后互相扶持。你母亲一直都在落霞山求学,所以,当她不在的时候,或者是回到苗疆的时候,她总是会给我讲她在外面的精彩生活,而我由于对于外面的世界已经心灰意冷,所以我已经决心此生不离开苗疆半步,你母亲颜月就成为了我和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
她口中的萧焕之虽然沉默寡言,但是却是一个极其细心的男子,常常你母亲犯的错他都会告诉半仙说是他做的,替你母亲受罚。颜月由于是圣女,这里的圣女世世代代都有着特殊的体质,所以常常感到寒冷,加之苗疆四季如春,所以到了中原的冬季,在落霞山的颜月总是受不了气候生病。每当这个时候,萧焕之也总是会第一时间出现,为颜月送去一切必需品。甚至每到颜月的生辰,都会接受到惊喜的礼物。
他们二人渐渐的就产生了感情,青梅竹马时候的感情最为刻骨铭心,这点我很清楚,我很庆幸你母亲遇到了一个不错的男子,不像是我……我又说偏了,你母亲和萧焕之后来就确定了关系,二人心照不宣出双入对,后来下山去闯荡江湖,这中间的精彩不乏,我就不和你一一诉说了,后来你母亲有一次和萧焕之闹了别扭,两人不知怎么就分道扬镳了。在你母亲独自闯荡江湖的时候,她遇上了侠义心肠的仇问天,仇问天对她的喜爱,你母亲心中都知道,可是据她给我的来信我可以看的出,你母亲对他只是兄长之请,并无男女之爱。
再后来,据说江湖中发生了什么大的动荡,你母亲也很久没有给我来信,直到多年后她带着你回了谷,当时她的落魄和狼狈我至今记忆犹新,她整日无精打采,虽然我有很多问题要问她,可是我知道,你母亲是个怎样的女子,不想说的事情,我多问也无意义。后来她生下你就离开了,我就替她带着你。
你从小就很聪明,十个月的时候就会叫姑姑了,你出声叫的第一个人可是我。那个时候我别提多高兴了,可惜,你刚会说话没多久,就被你母亲又抱走了。为了弄清楚你的去向,我还是拦住颜月问了个清楚明白,她只说一切都是由于人们的贪婪和爱情的廉价,她说之前我和她的约定与憧憬都太过天真了。总之,那个时候她的精神状态十分差,我本不想让她抱走你,可是后来她执意如此,我就同意了,毕竟,你是她的亲生女儿。”
听到这里,17心中不禁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姑姑,那你知道,我是谁的孩子吗?我是说,我是,母亲她,和谁生的孩子?”
“这个我问过颜月,她一直没有告诉过我,只是说你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是她害了你,不该生下你。”
从未有过的恐惧侵袭了17的神经,难道,她有可能是母亲和萧焕之的孩子?
“母亲真的不喜欢仇问天吗?你难道不知道他们成过亲吗?”
“这些我都不清楚,期间有好多年你母亲就失去了消息,只是最后那封信吩咐我代替她守卫苗疆,等她消息,谁知一等就是那么多年。”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17不知该怎样面对。如果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以后还如何面对无风,如何去想萧焕之,是自己亲手杀了他,亲手……“姑姑,母亲曾和你提过一个叫曾权的人吗?”
“没有,她只和我说过萧焕之,然后就是仇问天了。”
母亲肯定是和清芳姑姑失去联系之后才认识了曾权,或者是认识了曾权才和姑姑断了联系。
“姑姑,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依照你对母亲的了解,我会是谁的孩子?”17小心翼翼的等待着答案,仿佛等待着一场审判。
清芳姑姑闪烁和犹豫的眼神让17害怕听到答案:“先别说这个事了,我现在还没有心理准备。姑姑,你为何会让苗心儿出去找我,你怎么知道我出了药王谷?”
“这都是颜月吩咐的,五年前我接到了她的一封信,她告诉我你会在五年之内出谷,所以让我派人去找你,将你带回来接掌苗疆,她也许猜到了,我已经不能再帮她看着苗疆了,毕竟我并非真正的圣女,做起来真的很吃力。后来,我就派我的爱徒苗心儿去寻你了。好了,孩子,你别多想了,姑姑给你做些好吃的,你还没吃过咱们苗疆的美食吧。”
在清芳的盛情招待下,17暂且忘却了关于萧焕之的烦恼和忧虑。这些日子在苗疆,17又更认真系统的学习了巫蛊之术,同时,她也进一步的融入了苗疆的生活,学习了苗人的语言,很奇怪,17仅仅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将苗疆语学会了。17是圣女成为了不容置喙的事实,很快,17就被推为了新一代圣女,成为了这片神奇土地的守护神。
龙泽冷炎无名一直都在教授寨中青年男子武功和一些狩猎知识,这些日子,他们也没少帮着寨中的人狩猎和建造房舍。仿佛日子过得无比平静,以及惬意。如果能一直这样的呆下去该是多好,可是17知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