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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高傲的离开

“我高傲,犯下大错,请教父责罚。”年轻的高傲跪在慕辰刑堂的中间,这是他第二次给傅天下跪。第一次是傅天初登教父之位,为了给傅天立威,而这一次却是请罪。傅天坐在上方,心里很痛苦。他并不想责罚高傲,可是慕辰的规矩在,他不能徇私。傅天闭上双眼,“刑堂堂主高傲杀害慕容家族族人,家法。”傅天一口气说完,身子有些瘫软的坐着。

很快,有人拿来了刑凳和红木杖。慕辰家法,自相残杀者,一百红木杖,生死由命。红木杖不比其他刑具,普通人三十下红木杖足以残疾,即使是逆风中受过无数刑罚的人也难以熬过五十。“请教父大人开恩。”刑堂中坐着的堂主一齐跪下,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这次的事件是教父允许的,知道教父这是试探。“高傲领罚。”高傲径直的走到刑凳旁趴下,看得傅天一阵心疼。“念高傲对慕辰有功,免去红木杖,改瘠杖一百。”傅天的声音徒然响起,行刑人立刻改成梨木棍。梨木棍不会伤到内脏,但是会让人感到疼痛,疼痛会增加很多。

高傲褪下衬衫,露出里面黝黑的肌肤,背显露在外面。“啪,啪,啪,啪,啪…”刑棍拍打血肉的声音回响在刑堂之中。曾经的高傲坐在上方,亲自命令在刑堂中打死三百人帮傅天立威,如今高傲亲自在堂下受刑,依旧是同样的目的。一百下之后,高傲的背早已血肉模糊,傅天环视一周,用眼神示意所有人都离开。在座的也都是慕辰中有身份有地位的老人了,自然也清楚。不一会儿,堂中只剩下傅天和高傲了。“傲。没事吧?”傅天关切的从上面跑下来,拉起跪着的高傲,高傲眉头微微的皱着,“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不过明天我就要离开慕辰了。”高傲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看得傅天很心痛。“真的不能留下么?”傅天的语气有些请求,又有些期待,期待高傲摇头,可是没有,高傲只是转身离开,离开刑堂。

“言儿,等爸爸回来吗?”高傲一回到家就看见墨言从远处向自己跑来,背上的伤虽然经过了处理,但是被墨言一撞还是晃了一下。墨言抱着高傲的腿,高傲附下身子抱起小墨言,“爸爸,言儿要爸爸喂。”墨言稚嫩的声音在高傲的耳边,高傲温柔的抚摸着墨言的短发,“嗯,爸爸这就喂言儿吃饭。”高傲向屋里走去。

“言儿,多吃点。”高傲拿着碗,喂着墨言,心却在滴血,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喂你了,多吃点,让爸爸好好在疼言儿一次。高傲心里想着,眼眶有些湿润。墨言享受着高傲的“伺候”,一口一口的吃着,满脸的幸福,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以后他只能怀念着这天的幸福了。

晚上,高傲把安睡了的墨言放到他的房间里,今晚,就让他好好疼疼这个孩子。高傲躺在墨言旁边,睡意全无,只是轻轻抚摸着墨言的小脸。墨言仿佛感觉到高傲的爱,嘴角一直带着笑容。

“言儿,爸爸要离开了,你在逆风等爸爸回来好吗?”第二天一早,高傲就带着墨言来到逆风的门口,墨言看了眼逆风的大门,对着高傲点头。“爸爸,言儿,一定会成为最强的夜卫,到时候爸爸一定要接言儿回家。”五岁的墨言把右手捏成拳放在左肩上,那是誓言,高傲曾经一句笑言,却深深留在了墨言的心里。高傲扭过头不在看墨言,转身有些狼狈的逃离开去。墨言看着离去的父亲,有些难过,可是他看见了高傲眼里的一丝不舍,想着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

夜尊从逆风的大门里出来,带走了站在门口的墨言,“初入逆风,杀威棒一百。”夜尊把墨言放在训练场中间,没有感情的说着。立刻有人过来拉墨言,墨言被吊起来,双脚离开地面。行刑的人没有感情的把手里的刑棍向墨言的胸口打去。“啊”墨言疼痛的叫出声,“不许出声,否则重来。”夜尊的声音响起,墨言害怕的咬紧嘴唇,没有在发出声音。五岁的孩子根本挨不了多少,才二十下刚过,墨言就晕了过去。胸前黑紫一片,没有原来的颜色。“继续。”夜尊虽然心疼但是也无可奈何,他何尝不想疼墨言,可是现在对墨言来说,自己的疼爱很可能会害死自己和他。夜尊闭上眼睛转过身,不在看墨言。墨言在盐水中转醒,刚睁开眼睛,棍子又带着风打想胸口。墨言想叫出来又怕自己会被打死,只能死死咬住嘴唇。终于,一百下结束了,墨言被放了下来,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一百圈。”夜尊冰冷的声音响起,墨言撑着身体起来,一步一步向跑道走去。五岁的孩子的体力只有那么一点,才几步就累趴在地上,等来的不是怀抱而是鞭子,一下一下的抽打。墨言咬破了嘴唇,血流在了跑道上,可是附近的人没有看他们,只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在逆风这样的场景很常见,几乎每一个夜卫都是这么经历过来的。

晚上,夜尊把墨言安排在了地下室,墨言蹑手蹑脚的走进去。背上,胸前的伤疼得他无法思考,可是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还是让墨言感到害怕。墨言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双手抱着膝盖,泪不自觉的流着。“爸爸,言儿好疼,为什么你要把言儿留在这里,言儿好害怕……”墨言自言自语着,渐渐的睡着了。梦里,墨言看见他妈妈慕容水仙抱着他,高傲坐在一旁笑着望着他们,一家人很开心。

第二天一早,墨言又被带到训练场,一样的训练一样的刑罚。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是如此,每一天墨言都好像生活在地狱里,每一天晚上墨言都被送进地下室里,几天下来,墨言瘦了一大圈。

这天,墨言被带到了刑堂,傅天坐在最上方,墨言站在中间,看着周围大量自己的目光,没有害怕。“今天找来各位,是为了傲离开慕辰的事情,各位怎么看待?”傅天威严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知道傅天和高傲的兄弟之情,可是不是所有人都能顺从这位上任五年却不够狠心的教父。“高傲背叛慕辰,应该发出追杀令。”屠城说着,眼睛看着傅天,他是慕辰的长老,老教父在世就一直坐着长老之位,对傅家掌握慕辰一直都不服气。傅天看了一眼其他人,“傲是不会背叛慕辰的,我相信他,而且他也把他的爱子送进了逆风。”傅天知道高傲离开时,心很疼,他没有办法留高傲,也没有权利留下高傲。“呵呵,教父何来的自信,高傲可是一直都掌握着慕辰的命脉,如果他背叛,慕辰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啊。”屠城冷笑着说着,他是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打击傅天的机会的。

“我傅天愿意用慕辰的规矩帮傲作保,如果傲背叛慕辰,我立刻处死他——高墨言。”傅天指着中间的墨言,走到堂中间。左手拔出匕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对着自己的右手就是三刀,血沿着匕首落在地上,摔散。“傅叔叔,你流血了,很疼吧,墨言给吹吹。”墨言拉着傅天的右手,嘟着小嘴轻轻地吹着。傅天又左手抱起墨言,冷哼一声离开了,刑堂。

“冥夜,送墨言会逆风。”傅天走出刑堂看都没有看墨言一眼,就离开了。墨言看着远去的身影,心里没有伤心,只有感恩,他明白没有傅天,他一定会死在刑堂。

夜卫没有资格乘坐步狼,冥夜把墨言用绳子困在步狼的后面(步狼是慕辰的带步工具,像小车一样),绳子上的倒钩让墨言深吸了一口气,血沿着手臂流下。

冥夜心疼他,让司机把车开慢一些,可是墨言还是一路被拖着,身上有很多地方都被磨的鲜血淋漓。墨言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爸爸,言儿等你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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