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出自潜意识的直接把击鼓的人给带了上来。
当长孙元轶慢悠悠迈着能踩死蚂蚁的步伐幽幽走上公堂的时候,独孤文信的脸色终于彻底黑了下来。
“大人,”长孙元轶冲洛天音咧一咧嘴:“内子前些日子失踪了,我找了许久没找不到,今日本想报官,没想到大人如此英明神武,未卜先知,竟然已经帮我找到了?”
说罢他冲上面微微一礼:“那我就带我家夫人回去了。”
“站住。”
京兆尹的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今天这案子是他一生的耻辱。
长孙元轶脚步一顿,洛天音恰好将自己手腕上的铁链抖得哗啦啦直响。
“哦。”长孙元轶微微一笑:“那个案子啊,我听说了。”
“大人。”他再次彬彬有礼的一躬到底:“内子跟永王的案子有关系?”
“本府已然查明,洛氏乃永王嫡女。即便她没有参与谋逆,永王府众人也一样要被关押,满门抄斩谁也逃不了。”
“这样啊,”长孙元轶恍然大悟:“大人弄错了吧。”
他嘻嘻一笑,一口雪白的牙齿好悬没晃瞎了众人的眼:“敢问大人,你可知什么是三从四德?”
京兆尹差点没喷出口老血,今天这是谋逆案好吧,怎么就拐到女人的三从四德上去了。他又不是女的。
“大人才高八斗,万没想到,连这个都不知道的吗?”长孙元轶一脸失望。
“哼。”按照经验,京兆尹决定不回答他任何问题。
“所谓三从即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是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阿奴,”他转头低语:“你嫁了人的吧。”
洛天音点点头。
“大人,内子已然婚配。如今再算不得永王府中人,满门的话也是我柱国将军府的满门。大人说,是吧。”
“这个。”京兆尹略一沉吟,眼角便又瞟向独孤文信。
“原来,您才是主审的大人。”长孙元轶转身朝独孤文信拱了拱手:“失敬失敬。”
“长孙公子错了,在下乃是替家父陪审。主审是京兆尹大人。”独孤文信撇撇嘴,淡淡说道。
“这样啊,”长孙元轶眉头却是一颦:“怎么在下瞧着刚才京兆尹大人还得瞧您眼色行事呢?莫不是看错了?”
“咳。”京兆尹尴尬一咳:“长孙元轶,你的确看错了。”
外面却突然跑进个衙差在京兆尹耳边低语几句,京兆尹脸色瞬间一片惊骇,眼睛不由在洛天音和长孙元轶身上瞄来瞄去。
“洛氏乃长孙氏长房长媳,此乃大兴城人尽皆知。如今,既有月光城及柔然王孙作保。本官准你即刻还家。”
“至于永王,待圣旨下后,择日处斩,现暂押天牢。退堂……”
惊堂木一响,京兆尹终于松了口气,可算是退堂了。
退了堂便迫不及待地回了内衙,实在不想留下看那些得罪不起的人之间的眉眼官司。
永王冲洛天音点点头,毫不迟疑地跟着衙差走了。
宇文冰月则不理会任何人,双眼木然无神地朝着府外走去。
长孙元轶向着虚空点一点头,便小心地将洛天音搀起来,万分狗腿地给她揉着连皮都没红一点的手腕。
“你什么时候将拓跋临渊弄来了?”洛天音懒懒靠在马车里,难怪那妖孽总喜欢烂泥一样摊在柔软的皮垫上,果然很舒服。
“你知道了?”
“切。”洛天音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想要给独孤文信足够的威压,光是月光城只怕是不够的。碧水城里的隐世豪门,并不一定愿意参与到夺嫡之中。所以,能用的也就只有他了。”
长孙元轶幽幽叹口气:“没意思,什么都瞒不过你。”
“说说,那小子滑的跟鱼一样,你怎么把他挖出来的?”
“哦,”他得意一笑:“那小子一向标榜风流,找他不难。只需要留意各地的新鲜花楼名伎定然能找到他。”
洛天音眉头一挑:“这么简单?”
“当然不简单,”长孙元轶红唇一嘟:“流云为了找他可是把鞋都跑烂了好几双。你怎么谢我?”
“谢也是谢流云,关你什么事?”
“你真是狠心阿奴,”长孙元轶叹口气:“你在天牢这些日子人家其实也很不好过的。”
“我知道,”洛天音伸出手指轻轻抚上他的眉头:“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
长孙元轶潋滟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将她玉白的手牢牢攥在大掌之中:“阿奴,你……”
洛天音却突然将手抽出来:“元轶,现在诸事繁杂。可否等我将此间事了,有些事情我一定得弄明白。”
“我想,”她双目灼灼,耀如碎星:“全无包袱,一身轻松的做你的妻子,真正的妻子。”
长孙元轶微微一笑,如出云破月,光华流转:“好。”
一个好字出口,他顺势轻轻一带将洛天音娇弱地身躯揽入怀中。
洛天音并没有如往昔一般立刻炸毛刺猬一样推开他,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微微闭上眼,他身上淡淡青草香叫她身心无比舒爽和安心,有个人可以依靠的感觉真好。
额头上突然微微一热,洛天音豁然睁开眼,眼前是长孙妖孽放大的俊彦。艳若玫瑰的唇瓣轻轻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洛天音脸瞬间烧的通红:“长孙……”
“嘘。”长孙元轶将自己修长的指尖按在她的唇角:“阿奴,不要说话。这个时候,安静。”
洛天音突然就是一愣,长孙元轶微微一笑,蓦然低头,在她微微错愕而微张的唇瓣上温柔一吻。
洛天音脑子嗡的就是一响,一片空白。
只觉得鼻腔中溢满了淡淡的青草香,那个吻却浅尝辄止如来是一般突然就结束了。
“虽然洞房还需要过些日子,利息嘛却是要收的。”
洛天音盯着长孙妖孽那微微湿润越发红艳的唇瓣,连脖子都几乎红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