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白骨成丘山,苍生竟何罪。
是时处处是战乱,遍野是白骨,千里是孤魂,却是无处话凄凉。
此时在这遍野白骨的荒野上,出现一群身上是衣衫褴褛、甚至衣不蔽体,脸上骨瘦肌黄,双木呆滞无神的“两脚羊”。
没错,你没听错就是“两脚羊”,就是那种女的生要被蹂躏,男的生要做苦力,然后做完这些还不够,死还要被当猪羊宰了吃的“两脚羊”。
而在这里都没自己的姓名,有的只是共同称呼“两脚羊”。
敢问苍天啊,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没人敢想像这是什么情形,如果硬要我用词形容说这个人吃人的暗无天日的时代,那就地狱,人间地狱!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被抓的,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是何地,我只能双眼无神呆滞跟着大队“双脚羊”群走,嘴上却是神神叨叨的。
我脑海还停留在出车祸的那瞬间,上一秒还是在幸福小康的生活,下一秒就是在这这人吃人的地狱。
我接受不了,我要疯了,接受不了又能如何,疯了又如何,后面的前面的一直跟着的那些根本就是屠夫骑着马的胡兵骑,手上沾着血明晃晃的大刀可不是吃素开玩笑的。
更何况在亲眼看他们杀了一个又一个“双脚羊”,然后直接拖到远处直接大卸八块,起火烤着吃已经算好的喽,差的居然直接生吃,恐怖的是自己吃算了,居然还扔到这群“双脚羊”里,这还不算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那群“双脚羊”看到扔过的断胳膊断腿居然是变身双眼通红的狼群涌而上争抢分食,而在这易子而食的人间惨剧时有发生都习以为常都不算什么。
我被这情形吓得不要不要的,大脑都快停止运行了,只知道念念叨叨一些没人听得懂的胡话。
就这样我浑浑噩噩地跟大批“两脚羊”走了整整两天,对,整整两天,我很幸运居然没被吃了,也没饿死,真是算得上一奇迹。
不过我还是被饿得不行,头脑犯昏,眼冒金星,双腿颤抖。
我想也许这么死了也是好事,一死百了,离了这万恶的地狱,但一想到死也不得安宁,还要被生吃活剥的,我就吓得不想死,不想着这么憋屈死。
我挣扎着吃地上的草根,吃身上的破洞白出的衣布,甚至吃地上的泥土,我这样过了几天,其实也就多拖了几天,最终事实证明还是不行,我还是饿得发慌。
最终我在我旁边一个依稀可以当初高大的现在却瘦得如竹竿般的身影,用长满茧还算厚实的手递过来的一块“羊肉”,叹了口气,用沙哑沧桑的声调说:“我观察你几天了,吃吧,你再不吃,你也只会成这样的“羊肉”,活着,活着才有机会。”
对,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能有一切得机会。在这样的想法和一直叫着的肚子、还有那人的劝说下,我犹豫了会儿,我还是流下了泪、咬着牙、一跺脚,随即手抖动地接过了那“羊肉”,闭着眼流着泪咬了几口生咽下去。
就这样,在为活着的信念下坚持活着,没错,就是为活着的信念,这在丰衣足食的年代是无法想象的,比如我车祸前的那个年代,唉过去。
接着我们接连几天没发现水源,这情况越来越严重,带的水越来越少,能喝得上水的就只有那些骑着高头大马的胡兵骑了,言归正传,期间已经倒下很多人,而我已经三天没喝过水了,口干渴得嘴唇都干裂开了。人没吃可以多坚持几天,一旦没喝的一般活不过四天,可以想象那条件有多恶劣。
而且我们不能停息,这种情况一旦停下来,人就没了,就算没了也不会被放过,还是逃不过被吃的命运。
在路途中,我身边的“双脚眼”不知道少了多少,我知道原先一大堆,现在已经少了至少一半以上。
就在这样这情况下,天不绝人之路,居然被我们绕出来,还找到水源。那种欣喜,不足外人道与。
终于我们离离开那该死的、白骨遍野、噩梦般的荒野也就一条浅水河越来越近了。
看到了,终于看到了,到了,终于到了。
那条小河说是河很是勉强,很浅很清,说溪还差不多。
看到清澈见底的小河,我们顿时像发现猎物的草原苍狼一样双眼发光。是呀,也难怪我们这般表现,毕竟河水可以喝,河鱼可以吃,我们终于可以在这一刻并接着一段时间不用吃草根、不用吃土、不用吃“羊肉”了!最重要有水喝。我们又可以活着,尽管可能多活一会儿。
我们没等那些骑马的屠夫胡兵骑下令就如狼扑羊圈扑到河里去了。
喝着水,捕着鱼,多么畅快,至少这一刻是那么畅快。
水是那般甜,鱼是那般鲜,想想就美好,更何况是在饿得不行渴得不行的时候真的喝到吃到,那种喜悦感不足外人道也,当然要是没有那群骑着马的拿着屠刀的胡兵那该有多好。
想到这,我吃完鱼放下鱼骨架,盯着这不远处的上游也在喝水洗脸装水带的胡兵,双眼透露一股无法抑制的恨意。我曾几何时受过这等罪,哪曾当过奴隶呀,当奴隶也就罢,还随时可能被当口粮,这怎是人的待遇,这在以前那个我不可想象的恐怖。现在我吃饱喝足,心中越想越生气,心中那个怒火顿时升腾不可抑制,脸也涨红了。
就在此时,一个骑马的胡兵可能觉察到我的恶意的双眼,哼了一声,猛然驾马朝我飞驰过来。
我猛然一惊,下反应一闪。直见那胡兵骑猛然撞飞原先我身后的“双脚羊”,只见那只“双脚羊”被撞得吐得满是血都把河染红了一片,这样还不算了,还调头向我挥刀过来,我往溪里一扎,在浅浅的河里一打滚,险险避过,不过,我旁边又一个“双脚羊”被祸殃及到,直接被划开胸膛,血染红一大片。
河里的“两脚羊”们顿时想锅里蚂蚁——炸开了锅,乱起来了。
这时河边休息的、巡逻的胡兵骑顿时也发现异常氛围,纷纷上马骑过来。其实胡兵骑其实不多,也就二十多骑近三十骑罢了。也是,要想押运“两脚羊”能用得到多少人,更何况,年年打胜仗,那么多“两脚羊”,如果都派重兵押那么“两脚羊”,哪里变人来押呢。
河里河边的局势氛围顿时紧张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