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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战争开启那一天,李闻舰长对危机的及时处理方式为他地球联邦史上花了浓重的一笔,赢得了巨大的荣耀。当然世人也认为这荣耀是他应得的。然而有些历史学家却往往掩盖了这样一个李闻舰长坦言过得事实:当时要是没有生命矩阵号上的那些女性机组成员的绝色表现和大无畏的勇气,很可能战争从开始时就会马上结束。——联邦女性委员会委员波蒂·坎瑞尔

大地已经停止了颤动,天空万里无云。机甲的震颤也停止了,李奕也恢复了他一度中断的呼吸。他得肺告诉他,现在的空气温度要比往常烫的多。

他回过头,心有余悸外加心服口服地问林一天:“佩服啊佩服,你们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连放焰火都这么夸张啊!”

焰火,林一天心里显然不这么认为。他回答道:“我不知道。不过我最好是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在这等着我吧,哪里也不要去。”

他那脑波传感接收器,也就是那顶“思想帽”——李奕是这么称呼它的,搁在了一边。爬出了座舱。林一天此刻最担心的是刚才那所谓的“焰火”明明是主炮的能量发射,但之前却一点征兆都没有,甚至连基地上的人群都不曾疏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同时他也很担心李奕此刻在基地上的安全。他希望李奕能够和在基地外边一样的安全,他不想看到什么未知的灾害去伤害到他这个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朋友。

“能量回馈监测器的报告传输过来了,”苏珊叫道。“它显示我们的主炮击中了目标,而且目标的能量波动已经消失,证明目标已经完全被摧毁。”

“我已经收到了详细信息,苏珊。”水圆圆接着她的话继续说道,“是两只中小型物体,初步估计是宇宙飞船,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它们被摧毁点距离大气层约三百英里。”

李闻不知不觉的地点点头,能量光束瞄准的目标不可能单单就是这么俩个小型飞船,那种程度的能量不要说俩个飞船了,上百艘飞船都可以毁灭掉,而且它的发射轨迹也是不可思议的长,甚至超过了当初预计的射程范围。李闻觉得这一系列事件可能只是一种预警信号,而且还是生命矩阵号自己发出的预警信号,就像人类在面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时作出的自我保护一样。

“再次确认,物体彻底被摧毁。”卡尼莎说,“负责外太空防御作战任务的联邦防空总署正在紧急进行防御部署,他们需要我们提供协助,长官?李闻舰长?”

李闻突然间大笑了起来,笑的极其夸张,连肩膀都抽动个不停。苏珊、卡尼莎、水圆圆还有别的机组人员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他们都很吃惊,也有些害怕。他们害怕一件事:假如李闻舰长——他们信心和力量的源泉——都无法把握住自己,那一切就真的完了。

“舰长,您没事吧,需要我叫医生吗?”水圆圆壮着胆子问了一句,“您在笑些什么呢?”

李闻瞬时止住了笑声,拳头猛击在指挥台上。“太明显了!******,我早该意识到这一点!这显然是一个陷阱!”

卡尼莎和水圆圆都不约而同的问:“陷阱,什么陷阱,长官?”

“在遥远的古中国历史上,曾经有一个兵法大家,他写的一本兵家计谋上记载着这样一条计策,叫做抛砖引玉。这么说吧,交战双方的一方往往在进攻之前先试探性的进攻一下,而不明就里的那一方也往往会傻子似的奋力的回应一下,以至于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他得牙齿狠狠地咬了一下已经熄灭的烟斗,“主炮自动开火,已经意味着敌人离我们很近了,近到要靠生命号自己发炮来提醒我们。而且这些星外来个绝对不是带着什么善意而来的。”他从制服里掏出了烟叶袋子。

“舰长!”苏珊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家还以为她从监测器上又发现了什么呢,神情一紧。

“生命号上是禁止吸烟的,这是您发布的命令,长官!”苏珊说道,“请您严格遵守规定。”

卡尼莎轻轻呻吟了一下,揉了一下额头。水圆圆也很无奈,年轻还真是好啊,最起码无畏啊,谁的帐也不用买。

“恩,这个,其实我只是叼着它而已,没有点火。”李闻辩解道。指挥中心里异样紧张的气氛就这样被苏珊冲散了不少。看来李闻一直主张的家人般的相处模式有其不好的一面,但好的一面占的更多。

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朗了,李闻吼道:“我命令,所有战斗序列机甲进入一级战斗准备。各部门进入一级战斗准备。发布红色预警警报。各位,我能与你们共同战斗,是我的荣幸!”

基地上,人群在不断的被军方人员疏散。负责外围警戒的战斗机编队和机甲编队也在通过中控电脑的第一序列指令不断回到各自的岗位。不管转眼之间,所有的部门都已经进入了一级战斗准备。航母群上的所有的弹射器也对准了预计出现的空中坐标。所有的飞行战机和武装机甲在整个生命号周围构建了一道全方位的防御盾。

除去武装机甲以外,人们还一句特洛伊技术中得一些原理设计了各式各样的飞行器。现在这些飞行器也装载上武器,从基地起飞奔赴战场。

一位雷神A——9号驾驶员正通过HN(Holo graphic net

work)网络向护卫一号报告:“不明飞行物正从0——2——8方向靠近,重复坐标0——2——8方向。预计5分钟接触,准备火力输出,随时开火!”

一群雷神机甲以及联邦中最为先进的战斗飞机群四处搜索不断逼近的外星飞行物,它们冲进了对方的第一波攻击阵形。

各种型号的导弹以及新研发的能量炮,它们在极远的距离之外就被发射出去,立刻消失在视野中,只有导弹尾部推进器发出的亮光能够被人看见。失重空间特有的球形爆炸形成的火花在黑暗中闪现,爆炸一个接着一个,密集得像田野里散开的蒲公英。

都天德人军队打前锋的战舰盯着地球联邦密集得火力向前进发,但他们的伤亡微乎其微,被打开的缺口在数秒内就被后援舰队所补上。阵型全面铺开,一场恶战就此全面开始。

护卫一号战舰已经用完了全部的舰载导弹、激光能量武器和动能武器——包括链式机炮、自动火炮和其它人类的主要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除了核弹。而都天德人的武器装备显然在技术含量方面要比地球的要先进的多,攻击战舰的个头也明显比地球要大一个级别。尽管这些地球上的战舰也采取了一定的外星技术,也就是所谓的特洛伊技术,但根本无济于事。

地球联邦防御部队的殊死抵抗,虽然看上去很是英勇,但技术上的差距却使着这种英勇显得苍白无力。

在都天德人的指挥舰上,泰多尔一脸严肃地研究之前那道光束击中探测舰的图像和屏幕上显示的详细信息。他能够听见参谋对整个情况的介绍和说明,但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它上面。

“相当顽强的抵抗,长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很是英勇。”马西多向他汇报观察的结果。

“是的,”泰多尔表示同意,“可是,为什么他们的武器还是处在初级阶段呢?我们的先头部队很轻松的就突破了他们的防线,而且他们为此也付出了很大代价,但他们仍然继续着这种代价,简直有些不可思议!他们一定有什么样的阴谋,毫无疑问。”

马西多考虑了一下,“是的,长官,我对此也是费解,不对等的战斗,投降是最好的保存自己的方法,但这个星球上的物种显然不这么认为。”

泰多尔转过身来看着他,“也可以说是不可理喻。不是吗?”

“这里面肯定有它的原因,而且个中缘由我无法猜透,当然,我还是认为……”

他被负责监测危机预估的中控辅助智脑操作员打断了话头,这是一份紧急报告。“指挥官阁下,两艘敌军中型战舰正在迅速接近,初步判定危机值在百分之九十九点八,认定目标为危险。”

泰多尔笑了一下,一只眼睛泛着冷光。“摧毁他们,彻底的摧毁。”

定向粒子束主炮和分子分解器辅炮,它们都是令人胆寒的远距离杀伤性武器,就这样开火了。

护卫二号被第一发光球击中,在它周围还跟着数百条如同长矛一般的蓝色光束。它竭力躲避着弹幕,但平方大小的装甲和上层结构开始纷纷剥落,小型的护航战机被炮火彻底分解。

泰多尔有些焦急地等待着敌人强有力的反击,他已经失去了信心。他坚信对方主为实施某个秘密计划而在犹豫,也相信对方拥有对他们造成大规模杀伤性的武器。但很让他费解的就是,放着先进的武器不用,却让自己的战士白白地牺牲在这一边倒的大屠杀里,实在是荒谬。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不知为什么,这场战斗的胜利要比他预计的预计的容易的多。泰多尔感到很是惊讶,“这些白痴,他们简直像是不知道怎么使用武器的白痴!弹幕射击,全舰开火!”

都天德指挥舰再次消灭了阻挡在他们前方的的炮台,护卫二号立刻在各个不同的部位被洞穿了上百次。敌人的光束就像使用碎冰锥对付一个雪茄盒子一样轻而易举地把它戳穿了。

完整的船体立刻被破坏了,内部的重力系统和舱室开始漏气,舰舱里的空气被茫茫的太空吸得一干二净,船员个其它设施像玩具一样被那股力量抛地到处都是。更加密集得炮火把轨道防御指挥部的骄傲打成了筛子,并摧毁了它的动力舱。片刻之后,它在可怕的能量泄露中消失了,周围那些较小的战舰也都经历了相同的命运。

水圆圆的脸色比以往更加苍白,她尽量保持平静的语调向李闻汇报:“护卫二号被摧毁了,护卫九号也受损严重。长官,其它防御部队也同样遭受了惨重损失,轨道防御部队再也无法进行有效的反击,外星人的舰队进入大气层。”

李闻在指挥椅上坐下,手掌搭成塔状,把下巴靠在大拇指上。“我真希望这辈子永远都不要有这么一天。生命矩阵把地球从自我毁灭中解救出来,我们迎来了和平;可现在,它又给我们带来了新的威胁。我们为此而面对的敌人,他们强悍的超出我们的想象。”

他回忆起墨菲博士曾经说过得一句话,这句话在五年之前让人印象很是深刻,直到现在也是如在耳边。奇迹总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而这一次代价会很高,很高。

卡尼莎、水圆圆和其他机组成员迅速交换了一个忧心忡忡的表情。

“真希望这场战争只是一个梦啊,大家也是这么希望的吧。”李闻抬起头把注意力移开,他此刻的表情就像一位在守夜的最后一刻停止祈祷的骑士,准备拾起晃眼的战刀和闪着寒光的盾牌。

“不过,梦是梦,现实是现实。我们终究要面对它。无论你喜欢还是不喜欢。”他站了起来,肩膀向后张了张。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流动着,李闻的身形突然间在众人眼里高大了起来,就像一颗结实的老橡树。

“诸位,我很荣幸能也你们共战斗。下达命令,启动应急计划。”

“是,长官!”水圆圆干脆利落地下达命令,“所有军职人员,请按照‘神盾’计划进行部署。”

水圆圆的话音传遍了基地的每一个角落,更多的武装战斗机甲从地面起飞,就像古罗马军队战斗时吹起了冲锋的号角。“我们在1——5——2区遭到外星入侵者的攻击。这不是演习,重复,这不是演习。”

林一天赶忙爬上了自己的机甲,扣上了脑波传感器。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给天钜那帮小崽子们进行起飞前的准备已经让他忙了好一阵了,现在又听说出了这么大得麻烦。他突然发现,他把呆在那个机甲上的李奕忘得干干净净了。

他很快的冷静了下来,李奕乘坐的那个机甲,是被分派用作公关的。应该不太可能会有哪个飞行员把他从驾驶舱里揪出来暴打一顿的。所以应该呆在那会比较安全一些。

水圆圆的语音响彻了整个机场。林一天对此并不在意,他此时很希望是卡尼莎来发布整个命令。

接着林一天深吸一口气,开始自己的准备工作。他脑波传感器接入机载电脑,同时打开了HN网络,接入战斗共享语音频道,尽量装出满不在乎甚至有些烦躁的口气喊话。在某些情况下,阵亡是在所难免的,但是对于驾驶员来说,失去骑士风度却是不可饶恕的罪过,这是他们的传统。

“好啦,小崽子们,水美女说的你们都听清楚了,这回可是动真格的了。”林一天懒洋洋的声音简直像是在打哈欠。

天空中布满了高速穿梭的机甲,它们正飞向各自负责划定的区域。上百架机甲继续从基地上和航母战斗群上起飞,航母也做好了封锁海面的准备,使敌人无法集中火力展开攻击,不过这还得花些时间。况且,有这些盘旋在高空的机甲保护,地球在外星人的攻击下也不会显得那么脆弱。

水圆圆的声音传进林一天的耳机里:“天钜第一序列中队准备起飞,重复,天钜第一序列中队准备起飞。”

“明白,天钜第一序列中队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起飞,确认起飞指令。”林一天知道他手下的驾驶员不但可以通过HN网络听到他得话,同时也可以注意到他得一举一动。他迅速竖起大拇指,“好啦,小伙子们,是时候了,GOODLUCK。”

更多的战斗机在航母的飞行甲板上滑跑,准备加入战斗。而第一序列中队的机甲也在此时一飞中天。联邦中最为精锐的战斗精英开始了他们新式机甲的征程,所有的参展人员都热血沸腾了,他们在这一刻渴望战斗的心情甚至超过了对生命的渴望。这也许就是人类骨子里的血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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