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的两个员工在聊天，都很年轻，看起来刚刚成年的样子，胡子都还没长出来，嘴唇上方光滑无比。
其中一个额头上有一道疤，不过被戴着的一个帽子遮住了。
“那么多人干嘛呢，我们这那么偏，难得遇到这么多人一起来喝茶。而且看他们似乎都不认识的样子，莫非是网友聚会？”
“我才懒得管呢，不过那个女生挺漂亮的，呵呵我喜欢。”
“……你别惹事，就算老板是你亲戚，也不能天天找麻烦啊，到时候客人都赶跑了，倒霉的还是你。”
被说别惹事的那个茶馆员工，下意识的摸了摸帽子下的疤痕的位置：“知道了，我现在可崇拜警察叔叔了，一把枪掏出来，啧啧，那叫一个威风啊，早知道以前我就好好学习，长大以后就可以当警察了。”
“……想多了吧。”他的同事摇了摇头，这家伙是老板的亲戚，前段时间刚刚安插进来的，就是个愣头青，小时候没学好天天打架，最近一次更是参与了集体斗殴，听说还死了人。
警察当时来了之后，直接就是对天一枪，一般人肯定会吓一跳，趴在地上不敢动弹，这家伙倒是好，直接双眼放光的扑上去，抱住警察大叔的大腿：“警察叔叔，你好帅！”
不得不说傻人有傻福，人家都被关起来了，他反而是真的抱上了那位警察的大腿。
人家警察大叔一看这小伙子挺老实（脑子有点结实-进了石头）的，名字也叫石头，不像是坏人，也就给他说了一句好话，外加上他本来就是跟着瞎混的，也不是主犯，关了几天也就出来了。
这不，亲戚给石头安排了一份工作，在茶馆打工，本来还担心他跟以前一样喜欢混，没想到现在真的回心转意了，天天乖的不得了。
亲戚很满意，九成九的那种，就是有一分的不好。
石头现在是另外一个极端，太正直了，甚至听到有人在茶馆讨论贿赂上司的事情，都会偷偷的举报，更不要说什么当面揭穿人家出轨，人家说自己在家抢过手机吼一声不他是在茶馆和别人约会之类的。
对于这一点亲戚很头疼，偏偏这家伙又特别忠心，有人来找事他也敢出头，算是有好有坏，舍不得辞掉，也就只能尽量规劝他做事要委婉一点，你可以正直，但不要当面就弄得大家都很尴尬嘛……
亲戚反正该说的都说了，也不知道石头到底听进去没有。
事实上，石头还真听进去了。
眼瞅着那帮人进了房间后，石头按耐不住好奇心，以及对那个妹子的憧憬，偷偷的凑到了包间的隔壁，透过房间的一个小洞，偷窥了一下里面。
小洞是年久失修形成的，不过因为刚好被植物盆景挡住了，所以老板也没管，就那样子继续用着的，如果有人在后面偷窥的话，是很难发现的。
石头凑到小洞后面，偷看偷听了一会，大吃一惊，他本来一位这是普通的网友聚会，偏偏听到的内容都是什么轮回空间，无限恐怖，主神，招募，死亡，战斗这些特别中二的词，还有那放在桌子正中间的一本书，纯黑色，被二十多个人围在中间，场面显得特别诡异，和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熟悉感是从何而来的呢？
石头仔细想了想，却是想起来一段自己在警察局看的话，那是墙壁上的一段关于某件事物的定义……xx的精神领袖至高无上，是一切信徒所必须永远服从的，xx是唯一正确，不能被质疑的存在，他至高无上，无所不能，是永恒的神灵！
听起来，这个名为主神的存在就挺符合这个定义的啊！
莫非是xx信徒集会，那自己要是告诉警察叔叔，抓住了这帮人，那可是立了大功劳了，警察叔叔应该也会很高兴吧！
石头一阵激动，要放到以前他一定已经跳进去了，说你们等着吧，警察叔叔马上来了。
石头现在却是学聪明了一点，连忙离开那个角落，给警察叔叔打电话，倒没有打110，而是给上次认识的那位抓他进去的警察大叔打了过去。
石头一阵添油加醋外加自己想象的描述之后，让对方也很激动，他最近正在负责这件事情，正愁呢，“我马上过来，你注意着他们的动静，不要打草惊蛇了。”
“嗯嗯，妥妥的。”石头放下电话，又想起那个漂亮妹子，自己这么做，也能把她从“深渊”之中解救出来，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真替自己这个社会主义的接班人高兴！
……
二十三个人围着一张圆桌坐着，都不开声，场面一度很尴尬，只有偶尔的喝茶声，和吃零食的声音。
耿镇咳嗽了一下，打破了宁静，戳了戳王思意的胳膊，“那个，大爷啊，你倒是说话啊。”
进了房间后，大家都在聊天，彼此开着玩笑，说什么自己就是来玩一下的，看看是不是什么活动啊，还是网络上的营销之类的，彼此都一副原来你也是啊的样子。
待到王思意带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妹子进来后，大家却是一下沉默了，该说是气场呢，还是男生看到漂亮的女生就会走不动路，一下变得“绅士”，或者说装的“绅士”呢。
偏偏王思意进了房间后，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坐在椅子上，半天不说话，成为了这尴尬场面的罪魁祸首。
“噢噢，不好意思，老了，发神了。”王思意这才回过神来，用特别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个自称洛亚的妹子。
直到现在，王思意还是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震惊，他居然看到了魔法少女，没错，就是那个在梦中，管理员大人-罗小南变成的魔法少女，一个冷面如霜的俏丽美少女。
“不好意思，轮回空间人满了，现在只召魔法少女……你，愿意成为魔法少女吗？”
本来王思意只当以上是梦境最后的乱入，没有任何意义，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几天后，自己居然在现实中看到了这位“魔法少女”，没有当场吓得瘫倒在地已经很不错了。
梦境之中她是罗小南最后变化而成的，她，和管理员大人又有什么联系呢……莫非是管理员大人变的？
好歹王思意当过兵，用当初在军队学会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花了几秒钟，强行把这些思绪从脑海中清空，有时候有些东西必须放一放，要专注于面前的问题，要知道现在可是招募轮回小队成员的关键时刻。
王思意沉凝道，一副老司机的模样：“好了，既然大家看到那句话，来到了这里，想必心底都有准备了。”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对于这句话，对于本次见面，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王思意也想直接说出来，我们就是主神轮回空间，来这里就是召人的，还有只要十个，二十个人太多了之类的东东……不过一是你懂的，高冷的系统不同意，二是主神在地球上有着一些非常特殊的规则限制，其中一条就是不能主动透露出自身的存在。
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管理员提示了，自己可以隐喻，就像弹窗这样，还可以提示，可以默认，可以说无可奉告，只要你能够像系统那样无耻，任何事情总是能够找到解决办法的。
大家都没有说话，相互之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有点小尴尬。
洛亚则是无视了其他人隐隐偷看自己的目光，摸了摸头发，想要发言，却是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又收回了到了嘴边的话。
洛亚眼眸一转，微微一笑，心道：“有意思，弄得这么尴尬，反而让人感觉真的有点像真的了……这一次旅游不虚此行啊。”
作为一名高考完毕的学生，洛亚正在全国各地旅游，到了开学日就去xx上学。
洛亚之前就听说过天府之国的山清水秀，外加上文化底蕴深厚，生活节奏慢，美食又好吃，简直是一座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官方也是这么宣传的，于是这次就这么带着满满的期待来了。
这几天灰沉沉的雾霾有点破坏了洛亚对于天府之国的印象，但总的来说洛亚还是很满意的，火辣辣又麻的火锅，好多好吃的不得了的小吃，街边到处都是的茶馆还有那悠闲的打麻将的大爷大妈，以及偶尔放晴的时候，躺在草地上看那蔚蓝色的天空，让时间都仿佛轻轻的放慢了脚步。
乱花渐欲迷人眼，洛亚眼看着过几天就要走去下一座城市，该逛的也都逛了，也有点想想念之前宅在家里天天上网的日子，就去了酒店附近的网吧，巧的是，正好是王思意他儿子的网吧，看到了那份公告。
二十三个人过来了，起码有六个人从网吧看到过来的，毕竟如果只是在网上看到，一般人会害怕是有什么问题，诈骗之类的，不过这是网吧发的，大家也就放心了许多，有好几个人都以为是搞活动，要出新游戏的宣传之类的，也就跟着过来了，寻思着说不定有网费啥的呢。
洛亚作为一个没事干跑到网吧来的游客，正愁无聊呢，一看时间那时候自己还没走，也就跟着过来了，打算看看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耿镇眼看没人发言，又看到王大爷那副认真的样子，有些不忍心的凑了过来，觉得他是在强装镇定，其实心底也是虚了，又拉不下脸皮。
毕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来这么多人的，耿镇对着王思意耳语道：“王大爷，这是在搞笑的话，还是现在就承认吧……而且我们也可以说是网吧活动之类的，送个几百上千的网费出去，也花不了多少成本，”
“不，我是认真的。”王思意看了一眼耿镇，理解他是好心，反倒劝了一句，“倒是你，如果真的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过来的话，还是最好不要参与了……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毕竟以系统的无耻程度，一旦加入轮回空间，就不要想出去了，连自己这个读者，也被强行变成了轮回者，明明之前都没有听说过，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里，王思意严肃道：“我奉劝各位，这是真的，如果没有做好准备的话，就不要逞强了。”
“……有点不对劲啊。”耿镇没有生气，反而是收起了玩笑之心，认真了起来。
作为一名黑客，或者说立志成为黑客的小黑客，耿镇一向思维灵活，不拒绝任何第一眼看起来很荒谬的想法，而是一定会考虑那一丝可能性，而现在，王大爷的表现和以往一样，性格也没有变化，就是单纯的对于轮回空间这一点特别坚持。
耿镇有些兴奋的发抖，要不然就是王大爷他疯的很有理智，要不然就是……这件事情是真的。
有人大大咧咧的提问了，“哼，说的那么严重……都没人提问，那我先说了，你是主神吗？”
四周一阵隐隐的笑声传来，带着一丝玩笑意味，王思意也是微笑着回答：“不是。”
这个问题不涉及保密，因为自己的确不是主神啊，自己是人啊，又没有说主神是谁，虽然说这是诡辩，但是的确没有触犯规则。
一个人开始提问后，很快，大家也都放下了心里的戒备之心，也都很好奇，顾不得可能会被其他人嘲笑了。
“那个弹窗的意思就是来到这里，就可以加入轮回空间吧？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
“轮回空间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
“哈哈，这是不是搞笑节目，现在是不是有摄像头在拍啊？”
“不是。”
很快，大家就发现了，只要是涉及到比较重要的问题，王思意都会表示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其实也就是默认的意思。
不知不觉之间，大家开始有点认真了。
有人手里拿着一本书，居然是《无限恐怖》：“既然轮回空间存在，那么第一本无限流小说，《无限恐怖》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吗？zhttty是轮回者吗？”
王思意本来想说这个问题自己不能回答，却是突然歪了歪头，仿佛听到了什么似的，这才道：“不是。”
“你胡说！”
那个青年看起来是无限恐怖的粉丝，非常生气，“这本小说写的那么真实，明明就是真的，哼，一看你就是假的，我走了！”
他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一走，又有好几个人站起身走了，一波带一波，转眼之间只剩下了不到十三个人。
包间外，石头很着急，又不好拦着别人，赶紧又打电话，“警察叔叔，人家已经走了好几个啊，你到底啥时候到。”
“十分钟！”
包间里，剩下的十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才发现，原来不是之前互相的什么就是来看看热闹的，剩下这么多人，居然都是认真的……
如果不是认真的，现在留下来干嘛呢？
有人问道：“那，假如进入轮回空间的话，如果任务失败，我们会死吗？”
王思意再次歪了歪头，说道：“……说死也谈不上，总的来说，如果……作为第一批，会有一点福利。”
王思意歪头，是因为他在脑海中听到了管理员的声音，至于中间省略的东西都是不能说的。
十三个人彼此之间都眼神交流了一下，他们听出来了这之中的暗示，似乎，不会真正的死亡？
不知不觉之间，包间之中的气氛开始变得诡异起来，带着一丝凝重。
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少年举起了手，他是今天来的人最小的一个，脸上带着一丝阴郁，似乎没有一点生存欲望的样子，“如果加入轮回空间，能够获得超越凡人的力量吗？能够让那些一直欺负我，侮辱我的人，付出代价吗？”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睛中却是蕴含着一股深切的情感，那个情感，叫做仇恨，“每次我到学校，总是被班里的强壮男生嘲笑，扔掉我的书，笔，撕掉我的作业，抢我的钱，乃至于是欺负女同学，老师也是助纣为虐，不管我们这些成绩差的学生，说为什么他就欺负你一个人，我爸也总是打骂我，说我不学好天天打架，却不想想我是被打，我能选择吗？……生活对我来说，就是地狱……如果我加入轮回空间，我能够改变这一切吗？”
王思意皱起了眉头，他不喜欢一个还是孩子的少年有这么大的仇恨，却又叹了口气，“能。”
少年松了一口气，带着一股决绝：“如此便好……我加入，希望爷爷你没有骗我。”
似乎是被少年影响了，剩下的人也没有再提问，而是都暗自思索着，一时间场面又安静了下来。
王思意默默的掏出了《丧尸降临》，在众人的目光中把这本书放在了桌子上，“如果想加入的，只要放十元钱，在这本书上面就好了。”
“……”
耿镇咳嗽了一声，之前的气氛营造的好好的，现在这本小说一出来，顿时毁了。
“轮回空间？哈哈，分别是在打广告，见识到了真当我们傻呢？”有两个一起来的人也站起身来，看样子是学生，摇了摇道：“我还以为是网吧网费活动呢，结果是个……算了不说了，走了回去上网。”
人都是从众的，他们俩一走，又有好几个已经怂了的，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们一开始就没有做好这种心理准备，于是麻溜的站起身：“那个我还要上班/有事，先走了。”
二十三人，剩下十三个人，又剩下八个人，面临着抉择，在想这到底是不是在认真的搞笑，等自己给了钱，就会有一群人冲出来嘲笑自己几个人。
又在想万一呢，万一是真的呢。
十万个人看到那个弹窗，就只有这二十几个人选择过来，肯定是因为他们有着不得不来的原因，哪怕只是一线希望，也不愿意放过。
洛亚却是第一个站了出来，“不就是十元钱嘛，我给了，有意思……我很好奇后面的发展。”
耿镇也长出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依旧一脸淡定的王思意，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正是这种直觉，让他走上了黑客的道路，也是这种直觉，让他下意识的想要过来看看。
退一万步，大不了被嘲笑而已，大不了是个整蛊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两个人给了钱，后面的人也就跟着给了，一个二个的带着一副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在发神经的模样，挨个把钱放在书上，很快放了八十元钱上去。
一分钟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靠，骗子！”
一个人忍不住了，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十元钱就要走，“搞什么鬼啊，害的我还真的担心了一会，果然都是骗人的……哼，骗子！”
那人走了，剩下的七个人看向了王思意，都带着一股质疑，而王思意也有些奇怪，“莫非是不满十个不算？这就麻烦了……”
关键时刻，罗小南出现了，在王思意脑海中道：“不好意思，刚才游戏正推塔呢……哦，我看看，那个人走了就不算了，有七个人，外加上你一个，还差两个……我想想，如果她也算一个的话，刚好还差一个，哎呀，去哪拉一个好呢……咦，系统，你说有一个警察过来了，正好可以招进来？”
杨怜梦叹了口气，倒在椅子上，喃喃道：“原来只是一场梦。”
他不生气被骗，他甚至希望被骗，能够让这个梦再久一点，这样自己就能够有哪怕一丝希望，能够不被欺负，能够挺起胸膛做人，而现在，这丝希望破灭了。
“梦？谁告诉你这是梦了？”
一个声音突然在包间里响起，包括王思意在内的八个人一愣，瞬间就是一阵冷汗，这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
一片黑暗笼罩下来，瞬间，众人失去了知觉，再恢复意识后，眼前已经是一片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黑暗，自身正站在一个圆台中，在这黑暗虚空之中漂浮着。
杨怜梦睁大了嘴巴，那是欣喜，那是无比的高兴，看着眼前的一切，“天，这居然是真的！”
洛亚则是呆住了，从头到尾她都在看热闹，此刻却是被热闹看了，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完蛋了！本姑娘只是来旅游的啊！……呜呜呜，死定了！”
耿镇则是摸了摸鼻子，抬起头看向那庞大无比，带着一股神灵威压足足有百米高的白色大光球，眼中被白色光芒占据，嘴里喃喃道。
“主神……”
……
石头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了米飞，“米飞叔叔，你终于来了！他们已经走了好多个了，不过我注意过了，最主要的几个人还没有走！”
“恩，放心吧，我会搞定的。”
米飞穿着一身便服，拍了拍石头的肩膀，一脸笑意：“要真是的话，你可就立了大功劳了，好了不说了，我先进去了。”
“你好，加茶。”米飞走进包间之后，只见里面坐着八个人，七男一女，从外貌和衣着来看，似乎什么行业都有，甚至还有几个学生的样子，都是一副呆呆的模样，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可恶，现在这些xx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米飞把目光投向了唯一一个看起来比较正常，也是年龄最大的老人，只见他此刻正微笑的看着自己，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哼，看来这位就是这里面的主管了，米飞心里想着，一边脸上却是不露声色的加茶，一边继续观察着房间，等会只要自己一声令下，潜伏在周围的同志就会集体出动，把这八个人给抓住。
直到米飞把目光投向了桌子上的那本书。
那本纯黑色的书。
下一刻，米飞的眼前一片模糊，似乎是空间被撕裂了一样。
……
茶馆里，石头的心中闪过无数画面，有警察叔叔米飞事后接受嘉奖，有新闻记者来采访自己，也有父母到处对别人炫耀，看，电视上那个人是我儿子。
电视上，自己一副淡定的样子，帅气无比，这么说道：“这只是我应该的，微不足道而已……以后，我会作为一名警察，更加努力的为人民服务！”
石头幻想着自己当上了警察，口水花花的流，直到包间门打开了，米飞走了出来，顿时一个激灵，看了过去，心中琢磨着：“米飞叔叔这观察完了，肯定就要呼叫支援了，嘿嘿，又可以欣赏米飞叔叔的潇洒英姿了。”
哪里想得到，米飞叔叔出来后，不仅没有呼叫支援，反而是握住了一个老爷爷的手，笑着说了几句话。
最后那句话，石头盯的很仔细，看到了米飞叔叔的嘴型，下意识的跟着念道：“从……”
……
米飞叹气道：“……你们都是自己选的，我都没给钱，怎么就被拉进来了呢？”
王思意笑了笑，“你看看自己钱包，是不是少了十元钱？”
“靠，还真是。”
米飞打开钱包一看，自己钱包里明明全是一百元钱整的，现在却是多了九十元，这还带找零的，让他哭笑不得。
王思意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这说不定还是你的运气呢……”
“恩，那我们先走了，群里联系。”米飞握住了王思意的手，凑过去耳语道：“你也是当过兵的，这一句话，我还是对你说一次吧，以后大家就互相依靠了，从……”
……
“从今天开始，我们是同志了。”
石头跟着念了出来，一愣，这是什么鬼？
又念了几遍，石头带着一丝愤怒的恍然大悟，这分明就是书里常说的狼狈为奸啊！
没想到啊没想到，米飞叔叔你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也背叛革命了！不仅没有履行警察的义务，甚至成为了邪恶势力的保护伞。
我要大义灭亲举报你！
正在石头这么想的时候，某种规则被触动了，下一刻，一阵波动从《丧尸降临》上传出，瞬间传遍了周围十公里，刚好把石头，之前二十三个人中离开的人，还有埋伏在周围的警察，所有的知情人全都扫了一遍。
下一刻，他们脑海中升起了一个共同的问题。
咦，我刚才在干什么来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