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接到那个电话开始,江小旗就开始为晚上三点的面试作准备了。就像当初她刚加入这个圈子一样,她的热情又被这次面试点燃起来,她感受到身体里一种力量在搏动。
她把自己认为最得体的衣服穿上,又画上淡淡的妆。一切准备就绪,她进入了漫长的等待中。虽然是几个小时,但对于她来说好像要等待几天甚至几年。她来回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在屋里踱来踱去。她热爱表演如同热爱生命,现在又将走上舞台,离开舞台很长时间了,她怎么能不激动呢?
好容易挨到夜里两点半,她跑步出房间。走到空旷的地方,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仰头看看满天的繁星,那么空旷寂寥,心情有说不出来的轻松。时间很晚了,公交车早没了,她打算步行去参加面试。可是还没走几步远,手机响了。她赶忙接听。
“是江小旗吗?什么时间了?难道还让我们等你吗?再不来就别来了。”那个盛气凌人的声音又出现了。
“哦,不是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吗?”她回了一句。
“你有没有时间观念,你不能提前来会儿吗?难道让我们等你吗?”对方的气焰更嚣张了。
“对不起,我这就过去。”忍辱吞声,只为了能找到戏拍。为了快速到达那里,她拦住了一辆出租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那里。
“多少钱?师傅。”
“35元。”司机连头都不抬地说。
“什么?这点路就35元。”她惊讶地喊,这可是她将近三天的生活费。
“这大晚上的我为你服务,你还不感谢,还指责我啊?这钱算多吗?”他瞪眼问她。
人生地不熟,犯不着跟他生气,吃亏是福气。她把钱扔给他,连瞧都不瞧他转身去了拍摄场地。
拍摄场地灯火通明,演职员在场内紧张地穿梭着。那个周副导演叉着腰在场内立着,有些生气的样子,在她旁边的还有一个高个子男的。她快步走到他们身边。
“周副导,我来了。”她鞠了一躬说。
“你真难等啊?这是剧组的导演,用不用你,他说了算。”她翻着白眼说。
“导演好!”她冲那人笑了笑。
那人从上到下打量着她,没理她。过了一会儿,他在周副导演的耳边嘀咕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那个江小旗啊,导演说了,这次的戏你不太适合,等下次机会吧!你回去吧!”说完,她拿出手机又开始拨号。
“什么?我为了迎合你们的时间观念,打车过来,把我好几天的生活费都消耗掉,最后却得到这么几句敷衍的话。这是什么话?”她心中的怒火升腾,真想走过去质问他们。可是最终她忍住了,她要等待下次机会,她不能没有耐性。
正当她转身离开时,王小民提着一个灯架走过来。
“怎么样?面试过了没有?”他悄声问她。
“没有。让我等机会呢!”她懊丧地说。
“你别着急,你刚来这,以后有的是机会。别只看这次。我也刚来这剧组不久,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你可不要伤心啊!”他安慰着她。
“谢谢你。我走了。”她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