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头,漫无目的。偶尔看看手表,多数时候是望着橱窗发呆,并没有什么很想要买的。只是莫名其妙地,漫无目的的走过街,然后又走过另一条街。她毫无知觉,整个脑袋空空的。直到电话铃声响起,她猛地吓了一跳。
接通电话是希慕,说是下午三点要去公证处。
影挂断电话后有些迷糊,她根本就不知道在哪里。站在街口,四望,突然间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捆住了双手双脚。她愈是挣扎,愈是无力。她抱着头蹲在街边,埋头。闭着眼,昏天暗地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好无力,不想要放弃却又不得不放弃自己。她想哭的,只是真的哭不出来。她想后悔的,可是根本说不出口。只是这样蹲着,两只手紧紧拽着包包。手指和皮之间的磨蹭。她真的很累很累。“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推了推她。影喘着气抬头,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她抬头的瞬间又猛地低下了头。她埋首不停地摇着头。“我没事。”
听见脚步声走远,影手按住眼睛,然后站起了身。瞬间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头晕晕的。然后整个人颤抖。突然觉得后背有一股力道推了她一下,她迷迷糊糊地向前踉跄几步。然后她就毫无知觉,等她恢复意识,人已经被扶着进了路边的冷饮店。“小姐,你没事吧,中暑了?”店员热心地端了水。影四望,按着心口,止不住恶心。
“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通知你的家人。刚刚你差点摔倒,天呐,你没事吧。”隔壁桌的那个妇女站了起来。“我顶着个大肚子还要拖着你进来,真是累死我了。”
影错愕,猛地站起身不停地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抬眼看着她骄傲地挺着肚子。陡然间想起了自己的身体。她差点又让宝宝出世。一想到此,她就不忍不住心酸。她掏出了手机给李叔打了个电话。“李叔,我在意大利冰激凌店。你来接我吧。”
挂了电话,她又坐着和对面幸福的妇人聊了几句。那妇人含着冰激凌不停地说:“我不敢一下就吞下去,我只吃几口,实在忍不住。有了孩子就是要事事小心。”
影含笑望着她,看着她这般的开朗也不由得笑了出来。是啊,她有孩子,这一切都不及宝宝重要。正说着话,李叔走了进来。“影小姐,你没事吧?”
“没,逛了下街。带我去民政局。”口是心非地说着话,她刚刚迷迷糊糊之间仿佛觉得睡推了她一下。
“小姐要走啦,对了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了。”
闻言影回过了头,笑道:“什么事?”
“刚刚我看有人故意将你推向墙壁,不过他好像又只是一个过路的。想要你不要挡着他,所以推了你一下。现在想想也不像。不过跟你说一声,没事。”那妇人正在柜台付钱,又匆忙转身和服务生说话。影愣愣发呆。
“小姐是要去……”李叔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影微笑着点头。
民政局前,她看见了他,他也望着她。四目相对,她别开了眼,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此时此刻的她,什么都不想想。走进这个门,她无法反悔。
登个记,只要几分钟。两人一起踏出了门。突然他抓住了她的手。影直觉挣扎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之后,扯出了一抹笑容。
“影,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之间是不是最离谱的新人?”
“不用觉得,就是。”影抬眸看向车窗外。她真的是连看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沉默间车子在车库停下。希慕下车,却看见她已经自行开了车门。快步追上她,并肩而走。“影,我说过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争锋相对?”
她默默抬头看着他,然后缓缓点头。他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只是他不敢再问。两人走进玄关,希妈妈猛地冲上前来,一把抓住了影的手。“影,你们下午去干什么了?”
“妈,你不要明知故问,影她累了。”
希妈妈白了他一眼,“我知道,既然已经是铁铮铮的事实,我就放心了。影,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脸色不是很好,没事吧。”
“没,有些累。”影笑,有些吃力。头现在还是晕晕的,又有些反胃。跟希妈妈说了几句话后,她扶着栏杆上楼。楼梯的尽头处,她看见了她。笑得一脸灿烂却隐约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