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换回了什么。
换回了刚才的一句没有丝毫温度的：“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替她陪葬。”
子烨抱着阿洛向外走去，没有回头，只是声音却愈发的冰冷起来：“该注意自己身份的，是你才是”
轰的一声，好像心里所有的防线随着这句话而全部崩塌。
素问支撑不住的瘫软在了地上
“该注意自己身份的，是你才是！”
子烨说了这样的话。
子烨当着这么多属下的面，说了这样的话。
他这是在明确的告诉她，其实她也不过是个婢女而已。
她只不过是和子烨共患难，见证了子烨从一个落魄王爷成长为今天这样让人不容小觑的君主的蜕变而已。
所以才让她在宫里有了今天这样的地位。
而她的本质，她的血统，永远都在证明。
自己，真的不过是个下人。
素问看着地面惨笑着，面色惨淡如鬼。
曾经以为，只要把那颗眼中钉拔掉，自己就可以再无顾虑的陪伴在他的身边。
她那么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的挑拨着太后和九歌圣辰王之间的关系。
到最后，借刀杀人，她终于成功了。
她亲眼看着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老女，在自己面前被杖责的几乎没了人形，直到最后咽气。
可是却为何又是今天的这种结果。
难道真的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自己得到七世主的垂怜吗？
她不甘心，不甘心。
素问咬着牙，忍住了眼泪，将拳头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宫中当差的，多是见风使舵趋炎附势之人。
前一秒还素问姑娘这，素问姑娘那的。
下一秒就态度冷淡，唯恐避之不及。
素问一直坐在地上，竟没一个人想过来扶她一把。
她目光空洞，没有了往日的气度和跋扈，风光不再。
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狼狈。
人情冷暖异，世态炎凉同。
*
子烨抱着阿洛直奔乾宁宫。
乾宁宫里面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宫人们来来回回的跑着。
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打听了半天才知道，原来是那个今天惊动了圣驾的小宫女受了重伤。
大家得知真相后，都唏嘘一片。
悲回风正在替床上昏迷不醒的阿洛包扎手指。
乾宁宫的掌事姑姑跪在床边地上，抖如筛糠。
“你去紫苑吧。这个位置不适合你。”子烨淡淡的说，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床上阿洛那里。
“属下愚钝，不知犯了什么错，轻陛下明示。”掌事姑姑磕了一头，带着哭腔问。
子烨并未理会，只是专心的看着床上紧闭着双眼的女人，他做事情，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而这个理由他又不屑于去解释。
身为自己的掌事女官，连自己的心意都看不出来。
那留之何用。
而且若不是自己贴身的掌事去出任务了，也不可能轮得到这个女人来做乾宁宫的掌事。
想做到这么重要的位置，并不是说话不卑不亢张弛有度就可以的，最重要的是能明白主子的心意。
本以为她会是个聪明人，可惜，原来也是个蠢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