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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落泪

五灵抬眼看了山无愁一眼,微微笑道,“谢谢你。”

山无愁神色坦然,“妹妹好端端的谢谢我干嘛。”

五灵起身说道,“要不是无愁哥哥,灵儿今天有得饿了。”

五灵看着飞流直下的瀑布心里无比的清闲,无愁不以为意的道,“就点事,来吃些野果解解渴。”

山无愁忙从地上拾起几个绿果走到潭水边洗干净后,先吃了一个,“好妹妹尝尝看,给你。”

五灵接过山无愁手中的绿果,笑容甜美,“这野果看上去晶莹剔透但难保它没有毒。”

山无愁自然一笑,“不会的,大哥事先尝过,刚才我不是吃了一个,不是好好的,你就放心的吃吧。”

五灵严肃的道,“无愁哥哥,你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那万一野果有毒呢?我不许你冒这种险,下次不要这样做了。”

山无愁点头道,“好,大哥答应你就是,大哥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对五灵可是百般爱护。

五灵笑颜如花,“无愁哥哥对灵儿真好,你也吃一颗。”

五灵随即将一颗野果塞入无愁的嘴里,“这样才对。”

溪水长流,鱼儿闲游自在,碧绿山林,云雾弥漫,山间鸟音不断,白云飘飘,宁静谷是那么的祥和安宁。

山无愁陪同五灵坐在瀑布潭旁清闲无事,畅所欲言。山无愁很珍惜眼前的幸福,他的内心很清楚也许这是自己和五灵相处最后的一段时光,真心希望五灵能开心度过每一天。他努力的抛开一切,不管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是生是死都没有去想,他知道现在全心全意的陪着五灵开开心心。

山无愁挨着五灵坐着,见她没说话,随口问道,“妹妹你怎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呢?可不可泄露点。”带着调皮的笑意。

五灵噗嗤一笑,“我呀,没想什么,我觉得自己很幸福,有你陪在我身旁我已心满意足。”

山无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为难之色,“妹妹,大哥我恐怕…”

五灵拉着山无愁的手轻言道,“无愁哥哥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山无愁看着五灵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淡淡的一笑,“其实没什么。”

五灵道,“无愁哥哥,五灵还有一个心愿,我不要做无愁哥哥的妹妹,我要做无愁哥哥的妻子,愿无愁哥哥能成全。”

山无愁松开五灵的手,望着飞溅的水珠,为难道,“灵儿,无愁哥哥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惟有此事不能,不能,我不能伤害你,我山无愁不能再错下去。”

五灵瞬间急了,心里好伤心难过,“无愁哥哥你什么时候伤害过灵儿啊?你是现在后悔爱错我是不是?为什么啊?我五灵到底做错什么,老天要这样折磨我惩罚我。”眼眶通红。

山无愁是为了让五灵少一份哀愁,想不到引起她的误会。他的心里好不是滋味,轻柔的捏着五灵的肩膀,把她拉入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搂着五灵心疼的道,“好了,我的好妹妹大哥答应你便是了,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不许哭了。”

五灵依偎在山无愁,看上去不怎么相信对方,“无愁哥哥你真的答应我了,没有骗我,那灵儿答应你从今以后不再哭了。”

山无愁轻柔的为五灵拭去她脸蛋的泪水,“来不要说话了趟在大哥的怀里休息下。”

山无愁搂着五灵在瀑布潭前的一块大石坐下,五灵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搂着无愁的腰,小脑袋埋在他的怀里,缓缓的闭上眼。山间瀑布流水声,有一种抚慰人心的神奇功效,五灵很快的进入梦乡。

山无愁仔细注视着五灵,微微一笑,想不到真的睡着了,灵儿今天的事无愁哥哥是迫不得已才答应,望你能体量,明日去“仙人林”生死难料,望你能多保重。爹娘孩儿不孝,从来没为你做点事欠你们的只能来世再报。伸手轻轻抚摸着五灵柔软细滑的黑发,望着周围幽静秀丽的风景,不知日后还有机会来这里没,算了,不是答应自己今天的责任是陪五灵开开心心,什么都不要想,若是我们有缘分定会在再相见,手慢慢的抚上她的脸蛋。

时间不等人不知不觉已过两个时辰,五灵醒来时仍舍不得离开山无愁的怀里。

山无愁冲五灵微微笑道,“妹妹你醒了,大哥陪你四下走走。”

五灵娇声道,“我才不呢,我要你这样一直陪着我,陪我说话谈笑。”

山无愁已坐了足足两个时辰,腿坐得都有点发麻,可又不忍心拒绝委婉的说道,“你这个小懒虫,睡了这么久还不走动走动,要知道久坐容易发胖的。”

五灵闻言立刻站起身笑道,“无愁哥哥你干嘛不早说呀。我觉得无愁哥哥今天总是怪怪的,貌似处处顺着我。”

山无愁道,“灵儿你想多太多,大哥疼爱妹妹也是理所当然。”

五灵感叹道,“世间上的事真的是千变万化,昨天灵儿还是你妹妹,今天却成为你妻子,这是灵儿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无愁哥哥谢谢你啊。”

山无愁看着五灵那开心的模样心里突然涌起一种难言之痛,“红尘往事过眼云烟,不可过分执着。如果有一天我离你远去,无须伤心难过。”

五灵摇头道,“无愁哥哥,灵儿做不到,我要你答应我永远陪在我身旁。”

山无愁牵着五灵的手道,“对不起,大哥是男子汉,男子汉大丈夫是不可以失信与人,答应这这么一个承诺需要一生的时间,我怕日后要是我出了什么事不能陪在你身旁。”

五灵一脸坚毅,“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灵儿会生生世世陪在你身边照顾你。”

山无愁脑海忽地想起《佛手真经》下部上的一句话,“凡心凡梦无须去,顺应自然便就是。”

无愁淡淡道,“佛经有云,不要刻意去强求人生中的烦恼自然就少了。”

五灵听后笑道,“无愁哥哥,我知道你精通医术,没想到你还懂佛缘禅境,好厉害哟。”

山无愁陪在五灵漫步自在自乐,笑嘻嘻道,“那妹妹会什么啊?”

五灵秀眉微扬,“怎么,无愁哥哥对灵儿的事也有兴趣,五灵自小在谷中啥都不会,不过我娘的一手好厨艺,灵儿可是得到真传,有机会你来我家我为你炒几个好菜下酒。”

山无愁无言。

五灵睁大眼睛看着山无愁道,“无愁哥哥怎么不愿想吃灵儿做的菜,那就算了。”

山无愁道,“妹妹你千万不要误会,有机会大哥会的。”

五灵这时身子前倾靠着无愁的怀里,甜蜜的笑道,“我会随时等候你的大驾。”

二人闲话很是投机,爬山涉水嬉笑不断,不知不觉,日落西山,月亮高挂。

山无愁陪着五灵来到她的家门口,五灵依依不舍的望着无愁道,“无愁哥哥,我该进去了。”转身要进自己的家门。

山无愁忙道,“妹妹。”

五灵闻言后立马转过身走到山无愁身前惊喜道,“还有什么事吗?”

山无愁忽地在五灵的额前吧唧一下,重重的亲了一口,然后把手上的野兔给了她,“照顾好自己,快进去,不要让久等了。”

五灵接过野兔红着脸向自家门走去,刚要跨进门槛时转过身向无愁挥挥手,“无愁哥哥快回去。”进去后便把门关上了。

在外面的山无愁静静的站着心里默默的道,日后我们是相见无期,五灵你要好好保重。

纵身一跃一道身影闪过什么也没留下,月光照洒,一切显得是幽深寂静。

山无愁回到房间后一人静静的坐在桌前脑海又冒出那句“凡心凡梦无须去,顺应自然便就是。”傻傻的自语道,“现在我只好这样了,一切不能强求,小绿草的生死就捏着我手上,而我这条命却在上天的手上,无论结果如何我必须得赌一把,别无办法。”

怦怦…一阵敲门声让山无愁晃过神,“门没关。”

敲门的人正是花月,无愁见到是自己的母亲神色有些慌乱。

花月只是路过,没有听到无愁适才说的那番话。

花月来到桌旁坐下和蔼的道,“愁儿你回来了,今天和五灵玩得开心吗?”

山无愁笑着道,“娘,孩儿玩得很开心。”

花月微微一笑道,“那就好,不过外出的时候有多加留心,听你姐姐说宁静谷来了位大侠,武功还在你姐之上,那位自居大侠的人好像不是名门正派之人,若是不巧碰上要尽快躲开。”

山无愁闻言心里深有触动,“娘,孩儿深感内疚。你把孩儿从小带抚养成人,我却没给娘做过一点事,实乃不孝。”

花月淡淡笑道,“娘照顾自己的儿子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必把它放在心上,愁儿不要想太多,早点休息。”起身离开顺便把门也拉上了。

山无愁内心的愁苦不能与任何人吐露,爹娘原谅孩儿,孩儿知道这种做法很笨很可笑,但是我不想眼睁睁看着小绿草离开这个世界,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但愿爹娘明白孩儿的一片苦心。

又是一阵敲门声,山无愁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问道,“谁?”

门外传来山无霞的说话声,“是我,姐姐。”

山无霞放下手上的茶杯道,“门没关,进来吧。”

山无霞轻轻推开门走进来,无愁忙起身看着姐姐,“姐,有什么事吗?睡不着吗?”

山无霞走到桌前坐下笑着道,“坐呀,难道没事不能找你,姐的确是睡不着想找个人聊聊,不晓得弟弟是否愿意。”

山无愁摆出一个无所谓的动作,“随便吧,你自从回到谷中后心神一直不太安宁无心练功魂不守舍,看来你是有心病,老弟的医术再高明也是无能为力啊,不过你可以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给你些建议。”他对老姐的心思算是看到通透。

山无霞神思有些恍惚,“姐的心思都瞒不过你,是这样的我和五灵无意走出宁静谷时,在外面遇到一位公子武功高强而且气质不凡,真可谓是超凡脱俗,可能是他救了我们一次,我脑海整天都是那位年轻公子的身影,想忘也忘不了。”

山无愁不由得一笑,“姐姐你尘心已起,是不是想去找那位年轻超凡脱俗的公子,看来这事只能由你自己去解决,我送你四个字‘心明见性’。”

山无霞跟着念叨,“心明见性。”

山无愁笑道,“没错,虽说这四个字不是什么金玉良言,也不能让你脱离苦海,但它可以帮你指点迷津。”

山无霞心中一喜,“心明见性真的可以化解我心中的迷茫吗?”

山无愁随和笑道,“关键看你如何去领悟,好了,我们现在不谈这个。爹娘现在慢慢的老了如果我没在他们身旁时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

山无霞点头道,“就算是你不说,我也会的。”

山无愁感激道,“谢谢姐姐,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山无霞道,“谢谢你老弟,那姐先回去休息吧。”说着离开无愁的房间。

山无愁忙起身把门关好,来到书桌前拿起一支小型毛笔,稍微沾了点墨迹开始写信,孩儿未经爹娘允许前去仙人林已是大不孝,还望爹娘见谅。小绿草命在旦夕孩儿一时无良策,只好前去仙人林,自知此去犹如飞蛾扑火,孩儿身中奇蛇毒本是无药可解,可却莫名其妙的没事,由此可见孩儿福大命硬,还望爹娘不要揪心难过,倘若孩儿命丧仙人林,只怨孩儿命该如此,爹娘请你多保重,字无愁。山无愁心里一边暗道一边写下心中所说的内容,把写好的信用茶杯压好。

一夜已过天已明朗,山无愁正赶往后山的路上,一副坦然,很快已来到‘仙人林’前,“仙人林”云雾环绕,真似仙境一般,凝眉望着未知的前方,有些犹豫不决,最后还是鼓足勇气迈进“仙人林”。

山无霞起床后还没经过梳洗就在庭院练习天禅掌,纵身跳起向东南西北相继拍出两掌,步法灵动,动作敏捷,番了数个跟斗,摇摇头,天禅掌还真是难练,练了这么久仍没有一点收获,欲速则不达,还是歇歇再练。

五灵来到山无霞身旁,“姐姐你这么早就起来练功啊。”

山无霞大有深意的打量着五灵笑道,“妹妹是来找无愁的吧,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去喊他。”

来到山无愁的房间前敲了敲门,大声道,“老弟快醒醒,你的灵儿妹妹来找你了。”

山无霞在门外等了片刻后里面没半点动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赶忙推门而入,房间哪有半个人影,床铺上的被子折叠得整整齐齐,这时目光无意看到桌子上的一张纸,不由得大惊失色,拿起山无愁留下书信一看,脸上煞白,快速来到庭院里。

五灵见到山无霞神色不太对劲,忙问道,“姐姐你脸色好难看,发生什么事了?”

山无霞把手中的信递给五灵,五灵接过信快速浏览一遍,顿时花容失色惊慌失措,声音都有些发抖,“无愁哥哥你骗人。”转身欲要跑开,无霞立时拉着她。

山无霞强迫自己冷静,“五灵你要去哪里,冷静点。”

五灵哭得稀里糊涂,“我要去找无愁哥哥,无愁哥哥答应过我会永远陪在灵儿身边。”

山无霞已料到悲剧无可挽回,红着眼睛道,“妹妹也许是天要亡无愁,我们是强求不来的,‘仙人林’是有去无回,无愁这次已经把生死抛在脑后,根本没有想活着回来。”

五灵又爱又恨,“山无愁你明知我对你一往情深,我不能没有你,而你无情无意仍下我一个人好孤苦,我好恨你恨你入骨。”内心矛盾无法克制,说着扑到在地上精神将近崩溃。

山仙和花月听到哭声便赶到庭院看见五灵跪在地上哭天喊地,十分不解。哭声蕴含着万般无奈和哀伤,是无限伤感是心灰意冷是万念俱灰,哭声中充满悲凉,五灵哭得一塌糊涂。

花月轻轻走到五灵的身旁见到她哭得凄惨无比,心疼的拿着手帕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孩子你没事吧。”

花月轻轻走到五灵的身旁慢慢她,五灵像是一只失去翅膀的小鸟猛的扑入花月的怀抱。

花月紧紧抱着五灵道,“孩子有什么让你如此伤心,是不是愁儿惹你生气了,你也没必要哭得如此伤心,愁儿这个孩子越大越不像话。山大娘答应你一定好好教训愁儿的,让他给赔不是。”

五灵离开花月的怀中站在一旁满面忧伤,“山大娘,你错怪了无愁哥哥,无愁哥哥他…”

花月笑道,“五灵你不用为愁儿说好话。”

花月不知无愁赶往“仙人林”一事。

五灵急着解释道,“山大娘你真的错怪无愁哥哥,无愁哥哥对我很好。”

花月听了五灵的话好生奇怪,“既然愁儿对你很好,为何哭得如此伤心,是不是家中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山大娘。”

五灵含泪摇头道,“山大娘你这么关心五灵,五灵真的愧对你,没能帮你守护住无愁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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