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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李门的困惑(1)

侯志谨的客厅常常引起李门的困惑。破旧的沙发,灰尘,一种霉潮与樟脑的混合气味,褪色了的窗帘,洗得不干净也许是已经无法洗干净的玻璃杯子以及墙上悬挂着的一端高一端低的照片镜框,这一切都给人以一种家道凄凉、年久失修、生机寥落的感觉。然而,与此同时,这里有不断鸣响的电话铃声,有堆在一角的未及打开的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礼品盒与礼品包,沙发桌上则放置着一叠卡片、公用信笺信封、圆珠笔和红蓝铅笔、订书机和胶水等文具--这些东西本来是不应该放在客厅里的。这里还使用着很占空间的进口负氧离子发生与空气净化器和式样十分摩登的壁灯,称得上是该着的不着,令人起疑,却又让你觉得他们过得正红红火火,他们把一个客厅搞得既像是接待室又像是前线指挥部。

进这样的客厅常常使李门觉得心有疑虑。来这里干什么呢?来这里会不会落入什么陷阱呢?

而且,他常常一进冯满满的会客室就发作鼻子的过敏性炎症。一在冯满满的客室坐下来,他立即就会感到鼻孔奇痒,上颚干硬,眼皮紧张,人中拉长,十分不好过,紧接着他的两行清涕便不住地流淌了出来。

他为什么有点怵这个客厅呢?

接到第二次电话,比原定时间拖延了六天以后,李门进入了冯满满家的客厅,由于没有按时到来,李门更觉得窝窝囊囊,畏畏缩缩。我这到底是想来还是不想来呢?如果不想来,又有谁强迫我来呢?如果想来,为什么一进这个客厅就这样情绪低落,心神不定呢?

冯满满说:"真得谢谢您啦。我还以为您不来了呢。"她仍然大大方方,中看,然而一天比一天显老,而且带着病容。

李门唯有苦笑。然后掏出手绢擦鼻涕。

"茶还是可口可乐?"

然后不等李门回答,冯满满说:"你说缺德不缺德,前几天党委书记陈一贤来了,一来就说他是代表党组织来的。我正给他沏茶呢,一听这个,我赶紧停止了泡茶。我说,那我就不给你茶喝了。我可以给朋友倒茶,可怎么能给党组织喝茶呢……把我气的!现在这干部的水平你有什么法子!"

于是李门反省开了,自己有没有类似陈一贤的表现呢?不会是说给我听的吧?

冯满满给李门拿来了易拉罐装可乐,哧的一声拉开了罐儿,把可乐倒到放在李门面前的一个玻璃杯子里。李门本来是不喜欢喝可乐的。他听人说过,可乐对人的牙齿很有害。偏偏拿来的是可乐。有什么办法呢?可乐倒到杯子里,立即泡沫翻滚,特别是杯子中间,冒起一线喷泉,直冲杯口,还发出一种叮叮淙淙的细小而又悦耳的声音。

倒也有趣。他想起他前不久接触过的一位B国学者来了,那位学者自称原来是激进的左派,是受了毛泽东的"文化大革命"的影响才走上了革命的道路的。由于他参加了该国六十年代的左派学潮中的某些过激行为,被通缉了二十年,二十年不得回国。他说,他八十年代第七次来北京,晚上到的旅馆,第二天一清早,他在旅馆的房间里一拉开窗帘,看到了对面大街上的一块可口可乐广告牌……把他吓坏了,还以为是被绑架到了西方国家。

没有人比中国人更灵活,更能出其不意地改变自己。

李门拿起杯子,放到嘴边,门响,侯志谨进来了。他面色晦暗,两腮浮肿,目光阴沉,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他看见了李门,脸上略略放松,似笑终于非笑,马上移开了目光。

"你发现没有发现,侯志谨的眼睛里常常含着杀机。你再仔细看看,有时候我觉得那太像是狼的眼睛……"这是简红云对李门说过的话。他不由得想起来了。多半红云是对的,她吃过的苦头是太多了。

"怎么啦,又像个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冯满满斜着眼问。

侯志谨一声不吭,径直进了他们的卧室--里间屋。

冯满满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她哼了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顾不上招呼李门,追着丈夫进了里屋。

李门觉得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好端起杯子喝可口可乐。他们夫妇之间的神态与对话使李门想起一种什么阴谋。他自己则是非常害怕阴谋的。比起参与阴谋,他宁愿选择被阴谋所暗算。

这时他听到了内室传出来的闷闷的既像咆哮又像哀哭的声音。他一惊。他对这个家庭并不陌生,他也看惯了侯志谨的气呼呼的面孔听惯了冯满满的恶声恶气的言语。但是,他从来没有听到过他们发出这样的闷声。这像是夕阳西下时分动物园里发自狮山虎山的哀吼。他想起了一句古话:"叱咤则风云变色,喑呜而山岳崩颓。"究竟是出了什么风云变色山岳崩颓的大灾大难呢?他觉得更不自在了。

他小心翼翼地喝着可口可乐,他觉得,在这种不明不白的紧张气氛中随便喝可口可乐也是不一定得体的。他实在不愿意卷入到他们家的什么事情里。他悄悄地喝着,放慢了速度,尽量让这种啜饮不出声。他最后喝完了可乐,但是仍然没有人出来,就像他们忘记了他的存在一般。同时他仍然能够听得见他们夫妇二人的怒骂。非礼勿闻,非礼勿知,他警告自己,不要偷听人家的秘密,他恨不得捂上自己的耳朵。他的努力很有效果,本来可能听得见的话他基本上没有听到。但是虽然躲了又躲,他还是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甘、为、敬。他一惊。

为了避免听到更多非礼的东西,他毅然站了起来,他叫道:"志谨,满满,你们有事,我下次再来吧!"

他的声音很大,但是没有人听见,倒是他又听到了里屋的声音。是一个名字,好像是一个外国人--David,他不能确定,因为他们俩的英语发音怪怪的,难以分辨。

哪个大卫--戴维德呢?难道是他?

"志谨,满满,我走了!"他喊的声音更大了,但是他其实并不想走,他实际上是催他们快快出来。

"别走呀!"是满满的声音。她边喊边走了出来。"好容易来一趟,怎么刚来就要溜呢…"

李门不喜欢"溜"这个字。他低下了头。

"这个混蛋!"冯满满骂道,骂得李门一激灵。"也用不着回避你,李门。我说的是甘为敬!这小子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吃谁的饭就砸谁的锅!这个流氓!这个坏分子!一九八三年公、检、法已经确定了要逮捕他了!至少要传他上堂了……什么,你不知道?V市一个中学女生她爸爸把呈子已经送到法院了!告他流氓罪!他就是流氓呀!他猥亵妇女!他诱奸幼女呀!他自己都承认了呀!他是找死呀!根据严厉打击刑事犯罪的精神他是可以枪毙的呀!没有我们帮他,他早吃了枪子儿啦!"

"慢慢说,别生气,别生气,慢慢说!"李门对盛怒中的冯满满不知道说什么好,冯满满说起吃枪子儿来就像是说吃一顿家常便饭吃茶叶蛋,他听不大惯,便勉勉强强地劝慰着,并且示意要她坐下谈--倒像他是这一家的主人似的。

"李门,你想想,他甘为敬又是流氓坏分子,又是"文化革命"当中的三种人,他还想造反呢!他是"云水怒"劳改农场造反团的一号勤务员呢!这个造反团后来正式定成了反革命组织了。他抄过地委书记要不就是县委书记的家!他是大胆包天!他两头冒尖,坏事都占全了!地富反坏右,他全占着,劳改队里他还钻到女厕所里偷看女人撒尿呢!他那个右槽牙就是因为这事被女劳改犯打下来的。他自己告诉我的。连看见什么了他也告诉我了,他说这是"报告文学"。就这么不要脸!真是,人不要脸了,鬼都害怕!他讲的笑话:有一个鬼把自己的狰狞面目显示给人,这个人说不怕。鬼说,那你的脸是什么样子的呢?这个人便转过身去,脱掉了自己的裤子,往上一撅,吓得小鬼一跑跑了四十公里!这正是他的自我写照。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说的人痛痛快快,听的人如坐针毡。李门很怕她再说出更不雅的话来,不由得面红耳赤。

冯满满说得来了情绪,她继续说:"他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希望?他能在劳改农场就业也就不错了!他还有什么业务?大学二年他都没有学完!再说了,他的那个原单位早撤销了!就算够了平反的条件……"

"甘为敬的原单位撤销了?"李门狐疑地插嘴。

"撤销了就是撤销了,我说了嘛,他的原单位已经撤销了。"冯满满怒气冲冲地说,"没有原单位谁给他平反?是老侯通过咱们研究院破例为他平了反!是老侯发调令把他接回到G市!又给了他级别又给了他房子!他回来的时候四十多了连个媳妇都没有!偷鸡摸狗偷鸡摸狗,靠偷鸡摸狗能活一辈子吗?他四十三岁才结上了婚!他五十岁的人了孩子还没有上小学呢!他成亲那时候,连洞房里的尿盆都是我们赏给他的!他狗改不了吃屎,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个这个……一九八三年"严打"期间就应该抓起狗日的来!又是老侯我们保了他呀!不是我们保他能有今天吗?好哇,现在翅膀硬了呀!要挟我们来了呀!"

李门对谈甘为敬没有兴趣。一团糊涂账,谁也理不清。一九八三,一九八三,谁知道那一年是怎么回事呢?那一年的事他还没有忘记呢--

那一年各单位都忙着搞选拔年轻干部,培养接班人,搞那个"第三梯队",还堂而皇之地在各单位搞什么民意测验乃至民主选举。上级组织部门正式找李门谈了话,说是民意测验的结果他李门得票最多,大家赞成由李门来组阁--担任他们的研究所所长。李门的心情十分矛盾,二十多年的时间荒废过去了,他好不容易现在能够做自己的业务研究,而且是正在出成果,他实在是没有去"管事"的心。另一方面,他二十多年背着一个吓人的大黑锅,如今终于成了呼声最高的所长人选--这才叫彻底恢复了名誉,出了一口鸟气!黑锅背起来容易卸下来难!就是领导给你平了反照样有人欺负你,拿你当做"有问题"的人。甭管你多大本事多大贡献多好的人品,一叽咕你有问题,你就剩了挨整的份儿了。那些没有能力没有知识的可怜的人呀,他们一无所长一无可取,一辈子除了跟着哄哄闹闹欺负欺负某个时候不能还手的人以外,他们究竟会干什么呢?如果没有一两个"有问题"的人陪着他衬着他让他们出气,他们还有什么价值?他们还怎么活下去呢?如果阿Q没有一个小尼姑的头皮可以摸一摸,阿Q不是灰灰得只能自寻短见了吗?

而他糊里糊涂地"有问题"了二十年,让众阿Q摸了二十年,该转转运啦。

何况还有一大堆实际问题,安装电话啦,出门要车啦,出差能不能乘飞机或者坐软席啦,看病是用一般的没完没了地排大队的"红卡"--红色公费医疗证还是用相对条件比较优越的"蓝卡"--蓝色领导干部用公费医疗证啦,尤其是住房标准啦……如果没有一定的职务头衔,光靠什么研究人员呀教授呀有过发明创造什么的,解决起这些问题来就难于上青天了。而一旦有了个什么狗屁官职,一切的一切迎刃而解。这么一想,他又不忍心拒绝上级的抬举了。

就在他犹豫之中,冯满满找了他,说是侯志谨革命那么多年,学也上了那么多年,磕磕绊绊摔摔打打混到今天可不容易。现在,侯志谨已经五十大几了,他面临的是最后的机会--叫做末班车了……一句话,她要求李门把所长的职位让给她老公。

他甚至有点感激满满,是冯满满帮助他摆脱了世俗的--应该说其实是非常庸俗的蝇头小利的诱惑,与满满谈完了他非常轻松。他找了组织部,对所长的职位他是坚辞不受。

就在这个时候报纸上刊登出甘为敬描写侯志谨的又抓科研又抓政治思想工作的事迹的报告文学《辛劳服务四十年》,副题是"科研战线上的一头老黄牛",来得正是时候!极尽夸张之能事的所谓报告文学李门未忍卒读,但是这篇东西的出现还是使李门一惊。因为就在不久以前传出了某种丑闻:拈花惹草臭气熏天的甘为敬据说搞到了侯志谨的千金小姐身上,据说由于侯志谨与冯满满的坚决要求,保卫处已经整理上报了材料,即将把甘为敬逮捕。甘为敬那几天天天跑到侯志谨的办公室检讨说明解释,他的脸色也变了,见到谁都鞠躬哈腰,哆哆嗦嗦。为了证明自己只有"嘴上功夫"并没有动真格的,不惜见人就说自己不行。李门就是在街上骑着自行车被迎面骑车而来的甘为敬叫住的,本来李门与他话并不多,偏偏这一天他抓住李门说个没完:"你知道陈一贤和他老婆离婚了吗?"甘为敬问。我哪里知道?李门想,便不予置答。甘为敬丝毫不在意,他揪着李门的袖子告诉李门,"你知道吗?他那个不行。"李门唯唯。接着甘为敬放低了声音告诉李门:"你知道吗?我也不行。这个病很难治。你认识会治这种病的中医吗?"

那天李门甚至怀疑甘为敬是得了神经病,怎么大街上见了人就坦白自己不行呢?他不是自命风流贵族,花花公子吗?怎么转眼成了阳痿病人了呢?他不怕影响自己的形象吗?即使真有此困难,也不必大街上见着谁告诉谁呀!我又不是男性科大夫!

后来才知道当时他是真吓傻了,当时的风声是真紧呀,除了冯小红的事确实也还有什么V市的学生家长控告他之类的事……他一个星期吓瘦了十三斤半。最后,总还是没有逮捕他,冯满满又亲自出马辟谣,大骂是谁吃饱了撑的造谣生事。又过了不久,《辛劳服务四十年》的报告文学出笼了,闲言碎语更加多了。李门实在是不想听更不想问这方面的事了。

这样,所谓民意测验最得人心的李门就没有当上所长,而是由整党中备受责难的、几乎被定为"文革"中"三种人"之一的侯志谨当了代所长。

李门觉得高兴。他满足了满满,自己又毫无损失,叫做利人利己,两全其美。然而不久,那些起初不断地给他通风报信,不断地向他祝贺乃至表示效忠,对他热得如火如荼与他亲得如胶似漆的伙伴们--在李门要当所长的那一阵子里,他们已经自称是李门的亲信了--在他没当上所长之后,又都窃窃私语起来,闲话一直议论到他的老"历史问题"。他的八岁时的"问题"竟然至今阴魂不散,这使李门颇觉得沮丧。

那么,时隔四年之后,到了一九八七年十一月与十二月之交,冯满满他们又是为了什么对甘为敬这样咬牙切齿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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