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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小镇少年 3

哀星感到头昏脑胀,好似有人在拿石头敲打自己的脑袋。他努力挣开双眼,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看到,目光所及,是无尽的黑暗。哀星很害怕,难道自己又被老哥关进小黑屋了?

很快哀星就排除了这种可能,老哥的小黑屋空间很狭小,只能蹲着。但是此刻他却觉得自己四周都是虚空,哀星连忙爬起来,四处走动,越走他的心里越害怕,自己到底在哪儿?

他感觉不到任何东西,这种感觉令他恐惧,就像他每次按照老哥的指示去感知天地源力,闭上眼,摒弃七窍,却发觉自己跟这个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

哀星再次去试图感知天地能量,在这个世界上,天地能量大多以五中形态存在,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修行者能够感悟到其中一种或者几种,然后去调动它门,这种感知是很难隔绝的,除非有实力远高于自己的人,可以暂时隔绝这种联系。

哀星试了很多次,什么都感觉不到,事实上,这个世界上天地能量无处不在,根本就不存在谁能绝对的封锁一个人。

过了很久,哀星早已急得满头大汗,就在他要大喊大叫之际,一股凌烈的力量从他的身体上穿过,顺着来源望去,在无尽的夜空中闪现几点星光。

哀星不多想,连忙跑向星光。

当他扑向那片星光之后,他发现自己又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四周一切依然昏暗难辨,不过很快,他就看清,自己在一间简陋的石屋里,木质的屋顶,光滑的墙壁,还有舒适的床铺,这正是他的家。

这是他经常做的一个梦,哀星把梦告诉老哥悼月,悼月安慰他说别太执着于修行,不然会陷入瓶颈,还说他之所以还感知不到天地能量,就是因为他太在意这些了,反而封闭了自己和天地万物的联系。哀星不理解这些。只要自己多多关注自己周围的环境,不就能从周围的环境当中感知万物吗?

哀星跟他老哥一起住在这个村镇北部,在舞溪的上游,距离墨菱家并不算太远。

舞溪镇沿舞溪而建,自北向南,长达三四里,东北部比较寒冷,哀星的老哥曾告诉他,从舞溪镇出发,一直向东北方向走,大约走一个月,就能走到炎洲三大海港之一的离幽港,那里与雪洲隔海相望,雪洲的寒风漂洋过海来到炎洲,使得炎洲很大一片区域有一个漫长的冬季。随着来自雪洲的寒流向炎洲内陆进发,与炎洲最大的荒炎大漠相遇,二者相互抵消,便在炎洲东北部形成一个狭长的地带,这里四季分明,植被丰茂,从炎洲地图上看去,这里就像是造物主抛落下来的一片绿叶,绿叶上的主叶脉是一条名为“澜”的大江,澜江两安的百里区域还有许许多多的小溪流,而舞溪便是其中一条。

哀星从梦中惊醒过来,流了一身的汗,酒水全部挥发出来,此时他发现自己的头也不再痛了。看看天色,已经傍晚,不知不觉竟睡了一下午,哀星揉揉脑袋,努力回想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这时,屋外传来开门声。

“老哥!”

哀星二话不说,立刻躺下装睡,他已经想到自己是被老哥给带回家的,那么说老哥一定发现自己偷偷喝酒了,他老哥可是禁止他饮酒的。哀星心里突突的厉害,一想到每当自己犯错,都会被关小黑屋,哀星就害怕。

躲过一时是一时,哀星闭着眼,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的跳动。

过了一会儿,哀星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怎么回事?

哀星不敢挣开眼睛。

悼月此时已经站在床前,他目光紧盯着哀星,柔和的烛光给他俊美的面庞渲染上几分神秘感,当他看到哀星紧张的发抖,嘴角勾起一个微笑,一起生活了十来年,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这个呆弟弟。

今天他是一溜烟的跑回了家,可是半天没有见到哀星回来,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已经叛变,肯定是在墨菱家吃午饭了。随便的烤点肉,吃完饭就偷偷地去了墨菱家。当悼月来到时,哀星早就喝醉了,正趴在墨菱小院里的石桌上睡觉。

悼月纵身一跃,轻灵的身形就稳稳的落在哀星身后。

墨菱对于面前突然出现的悼月,并未露出太多意外之色,或者说被她很好的隐藏了。

“呆星多喝了几杯。”墨菱并不看悼月,她语气平和,俩人的状态跟今天墨菱追他们时相差甚远,此时他们更像是来自两个世界的人。

“你平时太限制他了,他还小,喜欢饮酒。”墨菱依旧看着哀星。

悼月目光落在哀星身上,随口说道:“他酒量太差,不能多喝,只怕要睡到晚上了。”

悼月说着抱起哀星,就像哀星小时候一样,悼月都记不清自己上一次这么抱着哀星是什么时候了,他只记得那个时候哀星经常缩成一团。

“你……”墨菱看到悼月要抱走哀星,面露不舍。他本想提议让哀星在这里多留一会儿,犹豫一下,还是问了别的。

“你为什么没有把他送去学院?他需要接受正规的教育。”

“你也知道,我没有钱交学费。”

悼月随口抛下这么一句,突然,悼月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对墨菱说:“我希望你能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照顾好他。”

“为什么?”墨菱没有感到喜悦,因为她隐隐觉得悼月话里另有深意。

“你是要离开了吗?”墨菱神色黯然,对于悼月她了解不多,只知道悼月在十年前突然来到舞溪镇。那时她已经在舞溪独自生活了上百年,作为一个魅,她拥有人族无法企及的寿命。可是,鬼魅的身份也让她活得很累,为了守护这个秘密,她深居简出,不与任何人交流,在舞溪这个拥有上千人口的繁荣小镇,她感到孤独,刚开始这种孤独来自于她的身份,渐渐地,孤独成了一种习惯。有时候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墨菱真的很害怕,她怕自己会把自己忘掉。

直到十年前,一个叫悼月的美男子来到舞溪,墨菱发现自己不再孤独了。从第一眼见到悼月,她就知道,悼月也是一个心藏秘密的人,尽管悼月自己表现的很随意。但是她从悼月那里找到了一种感觉,那是一个流浪者对另一个流浪者才有的感觉。

一个人是流浪,两个人便是定居了吧!墨菱这般安慰自己。

可是今天,她突然发现,另一个流浪者要走了。

墨菱一直不了解悼月,可是她知道,悼月一定了解自己,因为她发现,自己在悼月面前根本就无法伪装,悼月的实力远在她之上,墨菱作为一个魅族人,她的全部实力都来源于她的天赋,本来她的天赋极高,可是她却从没有想过去发掘自己的天赋,因为她心里明白,这些都无法改变她所面临的一切,无法改变这个世界。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这取决于天时。”

悼月抛下这么一句让人难以理解的话,下一刻,他和哀星的身影就消失在墨菱面前。

“天时?”墨菱无奈的摇摇头,喃喃自语,“天时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眷顾到我们魅族呀?”

看着悼月离去的方向,墨菱心思百转:一个年龄不到二十岁就能冲开六个穴位的天才,居然会穷到不能送自己最喜爱的弟弟去学院学习?悼月呀!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说的天时又是什么?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别人吗?

悼月早知道墨菱的实力不弱,这也就意味着墨菱在魅族当中有着极高的地位,可是他也知道,墨菱早已经把她自己给遗忘了,所以,天时对于墨菱再也没有半点用处。

唉!悼月长叹一声,他想到了两千年的那个男人,想到了他临死前的仰天长啸:可恨啊!苍天不予我时机,又为何让我来到这纷扰的六洲,非要我带着遗憾离去吗?

不会了!悼月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只要天时一到,他定要完成那个男人的理想。

把思绪从回忆中收回,看看哀星,许久不见他挣开双眼,悼月干脆坐在床边,跟哀星熬起了耐心。

熬到最后,还是哀星先放弃抵抗了。

“老哥!”哀星坐起来,低着头,不敢看悼月。

悼月故作严肃,问道:“喝了几杯?”

哀星摇摇头,“不知道。”

“知道老哥为什么不许你多饮酒吗?”悼月没有立即惩罚哀星,只是平静的问他。

“知道,”哀星回答说:“老哥说了,哀星还小,喝酒对身体不好。”

“嗯,”悼月点点头,“老哥的确这么说过,但是,这不是最主要是原因。”

“啊!”哀星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

悼月问:“呆星,你想不想成为天下第一?想不想登上武道至尊?”

“嗯嗯!”哀星很激动,“当然想了。”突然,他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天下第一不能喝酒。嗯,我以后一定再也不喝酒了。”

悼月无力的扶着额头,他想不明白,自己这个弟弟脑袋瓜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每一次都能搞出奇怪的结论。他本来想告诉哀星,他一喝酒就会醉倒,很容易被敌人找到可乘之机。唉!算了,就这么认为吧,反正不去喝酒就行了。

“老哥,你不会再罚哀星了吧?”哀星有点担忧,他实在是不想再被关黑屋了。

悼月揉了揉哀星的脑袋,笑着说:“呆星长大了,老哥再也不会关你黑屋了,可是呆星要学会自己照管自己,不然将来你如何去游历六洲十二海?如何问鼎武道巅峰?”

“嗯嗯,哀星知道。”

“呆星,今天你菱姐跟你说什么了?”悼月问道,他今天去接哀星的时候发现墨菱有些不对劲,跟他以前认识的墨菱不太一样。

“菱姐?”哀星拍拍脑袋回想着说:“菱姐今天跟我说了很多,我睡着的时候她还在说着呢。嗯……对了!”哀星抬头对悼月说:“老哥,你知道吗!菱姐她是魅族!以前听你说咱们这个世界上的三大种族,我还不太清楚,今天才知道,原来其它种族跟咱们人族一样。”

“你真的这么认为?”悼月又惊又喜,“妖族,魅族,人族,一向是不合的。”

“我好像也听菱姐说了,她说她们魅族一直被我们人族和妖族打压,菱姐还盼着千年一遇的大劫早点儿来呢!就那个叫什么‘启辰’的家伙,老哥?”哀星突然问道:“那个叫‘启辰’的高手是不是要出现了?”

“怎么了?”悼月不明所以,自己这个弟弟又在想什么了?

“老哥,大家都说那个‘启辰’是绝世强者,你说,如果我打败了他,我是不是就能成为天下第一了?”

悼月被吓了一跳,心说连你老哥我都不敢去挑战人家,你倒好,如今连一个穴位都没有冲开,就想着去向第一高手挑战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

“老哥,你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出现?”哀星追问道。

呃!悼月哪里知道,事实上整个六洲十二海,所有人都想知道“启辰”会在哪里出现,可是谁也找不到他,除非时机到了他自己现身。

“呆星呀!老哥好不容易找到你这么一个弟弟,你可别想不开呀!”悼月连忙劝说道:“人家是绝世强者,你现在打不过人家,别去送死啊。”

哀星听到自己还很弱,立即没了气势,耷拉着脑袋,他不止一次的怀疑自己很笨,六岁就跟着老哥修行,到现在已经苦练六七年,按照他老哥的说法:咱们家只出练武奇才,十岁冲开两个穴位,十三岁冲开四个穴位,那不是传说。

的确,如悼月这般有天赋,不到二十岁就冲开六个穴位,看遍整个炎洲也找不到第二个,即使整个六洲十二海,不过四五人。可是上天对大家还是挺公平的,或许是悼月在修行上的天赋太逆天了,到了哀星这里,天赋变得非常差,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差。

哀星修行六七年,依然感觉不到任何天地能量,在这个世界,感觉不到天地能量就无法在战斗中调动它,冲不开身体穴位,就无法把天地能量纳于自身。可以说,无论哀星修行多么刻苦努力,做不到这一步,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

看看那帮搞历史研究的都拥有强大的战斗力,可想而知,这是一个崇尚武力的世界,连悼月都不得不为自己这个弟弟担忧,本来安安稳稳的在舞溪这个与世无争的地方隐居也不错,可是哀星偏偏又想要去争夺那个天下第一,唉!都怪自己给他讲太多外面的传奇故事了。

悼月低头看看哀星消极的神色,不免有些担忧,他不知道任由弟弟这般发展,会认识到自己的确不行,还是会一根筋的走下去?他情愿是前者,这样就能好好的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下去了。

“呆星,你不是说今天村头小狸家邀请你去吃晚餐吗?”悼月突然问:“你还去不去了?”

呀!哀星猛然想起这件事,他还要去村里小狸家吃肉呢!小狸的爸爸今天上午刚从外面回来,听说会从炎洲最东边的海港带回来一些好吃的。

“老哥,我要赶紧走了。”

哀星立刻翻身下床,一溜烟的就消失在屋外的朦胧夜色之中。

悼月苦笑,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这个奇怪的呆弟弟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去推测。可是他要去挑战“启辰”?悼月觉得自己有必要提前做好安排。

小狸家在舞溪镇的南边,小狸的爸爸年轻的时候也试着去游历六洲,可是他实力太弱,只走完了炎洲,回来就在舞溪镇安了家,因为早年游历的时候结识了几个好伙伴,他经过伙伴们的帮助,在炎洲三大海港之一的寒烟港找到一个工作,每年离家八月,回家两月,有两月花费在路上。

寒烟港与乾坤大陆隔海相望,是炎洲最大的海港,小狸的爸爸在那里工作,每年回来都会带回好多好吃的,所以哀星才会这么着急去。

朦胧雾气笼罩下的舞溪镇南边的一家小院里,烛火通明,不时传出一阵阵郎朗的笑声,竟给静谧的夜色增添几分安详之意,不一会儿,笑声停住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走出门口,朝着外面张望,小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被冷风吹的,还是因为太激动了,明亮的大眼睛在夜色中映出远处的灯火。

“小狸,你星哥哥来了没有?”院子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低沉的嗓音中充满了爱怜。

小狸回答说:“还没呢,可能一会儿就来了。”说着话,她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外面的小路。

忽然,她的眼睛里出现一个人影,一会儿人影就跑到了他面前。

“小狸,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哀星一路狂奔,总算是赶到了小狸家。

小狸见到哀星,露出甜甜的笑容,一边告诉屋里的爸爸,一边拉着哀星进家。“爸爸,星哥哥来了,饭做好了没有?”

“哎,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不多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就端着一锅饭来到院子里,身材不算高大,一脸和善,样貌有些苍老,至少跟同样是三十岁的悼月相比,他好像又要年长一辈。

这人就是小狸的爸爸,胡大叔,哀星一直都这么叫他,胡大叔是哀星第二个敬佩的人,每年他从外面回来,哀星都会缠着他要他给自己讲外面的事。从胡大叔这里,哀星知道了许多事情,比如游侠在外面如何吃饭,如何向别人挑战,跟哀星的老哥不同,胡大叔能告诉他最新版的消息,毕竟悼月自从找到哀星之后就再没有出去过了。

“小呆星呀,看看大叔给你们做什么好吃的了?”小狸的爸爸把锅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

哀星不用去闻就知道,一定是从东海带回来了鱼,小狸爸爸每年都会带回来一些美味的鱼,可是跟这些美味的鱼相比,哀星还有更感兴趣的东西。

“胡大叔,你赶快给我讲讲外面的故事,外面有没有发生大事?你有没有遇见过绝世高手?”

“就是,就是,爸爸,你赶快给星哥哥说说。”小狸也拉着她爸爸的手臂,一脸焦急样。

“好好。”小狸爸爸不得不坐下来,转身朝屋里喊了一声,“小狸妈妈,把剩下的肉给炖上。”

“知道了。”屋里传来小狸妈妈的回应。

小狸爸爸讲的无非是他偶尔听说的一些事,虽然他不做游侠了,可是总是不由自主的去关心游侠的事情。小狸爸爸说了一些寒烟港中游侠的动态,哀星听的津津有味。小狸则越听越没兴趣,最后干脆回屋里帮她妈妈做饭。

“大叔,那个你有没有听说过‘启辰’呀?大家说他是绝世高手,天下第一。”

“启辰?”小狸爸爸一愣,这个名字他当然知道,早在他游历炎洲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都说他是六洲历史上最强的男人,因为他太出名了,后来就把挑起六洲叛乱的人也称为“启辰”,可是这么多年了,好像大家对他的兴趣少了许多。

“关于‘启辰’,等你长大了,外出游历的时候,你就会听说很多关于他的传说,在酒馆里,有说书人在说一部《启辰传》,那里面可是记载了启辰的壮烈一生啊!听者无不热血澎湃!”小狸爸爸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听到他的故事,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依然清晰的印在身体里。

提及‘启辰’,小狸爸爸猛然想起一件事,那是他准备回家的时候才听大家说起的。

思量片刻,小狸爸爸组织了一下语言,又开始给哀星讲故事。

“听说现在除了‘启辰’,六洲十二海又出现一号人物,叫什么‘归云’,这个归云可是比‘启辰’厉害多了,据消息灵通的游侠说,新一代‘启辰’已经被‘归云’打败了。这个‘归云’可当真了不得,……”

几经谣传,原本一个“启辰归云”星象,早就变得面目全非,富有想象力的广大游侠们,逐渐把它给变成符合自己认识的传说故事。于是广大游侠同胞们给自己竖立一个绝世高手的榜样,大家开始了新一轮的梦想追逐。

许多年后,当流星雨回过头来看这段历史,他惊奇的发现,大家所传颂的故事,和他自己记录的历史居然有很大的出入,尽管他花费了很大的精力来解释这段历史,可是原来的东西早已深入人心,无奈的他只能为他的书增添了许多故事,他的这一做法也给真正的历史学家带来了很多麻烦。

哀星再次回来时,夜已经深了,他本想给老哥讲讲他听到的有关外面的故事,见到老哥已经睡下,他也不想去打扰老哥,哀星想,那就明天再告诉老哥好了,结果他安心睡下,第二天自然是把这件事忘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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