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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神第四(1)

我的拒泡经历

秦罗敷自述陆布衣记录

你们说我拒绝太守泡我的经历,大长了我们姑娘的威风?

其实也没有那么传神,我只是坚持了自己的操守,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先谈一下事情的经过?好的。这个事情还要慢慢说来。

我们这个地方呢,盛产蚕桑,因为土质的关系,桑叶质量非常好。所以家家户户都会养蚕,这是我们的主要经济来源。

五月的一天,太阳刚露脸,我就准备去陌上采桑了。陌上具体在什么地方?噢,不太远的,就在我们城南这一头吧。当地政府把采桑看成是一项重要的活动,每年都要办节来庆祝,既然重要了,那一定要盛装,因为这里经常来各国的参观团取经团还有采访团,尤其那些记者,很喜欢拍照,拍照是会影响形象的,所以,我们都很在意形象,因为这是地方形象,甚至是国家形象呢。

我长得很漂亮?谢谢你的夸奖了。大家确实说我长得比较好看,我也得过好几届的选美小姐冠军、模特大赛冠军、旅游小姐冠军,知名度还可以。所以,我出门采桑要做很多的准备工作。说实话,我喜欢这项工作,我认为,劳动就是美,工作着是美丽的。我的采桑篮子非常精致,用黑色丝绳做篮子上的络绳,用桂树枝做篮子上的提柄。

你看这张《汉朝第一财经日报》记者给我拍的照片,头上梳着堕马髻,耳上挂着明月珠,穿着紫短袄,围一条杏黄色绮罗裙。这样的装束是很有个性的,既不张扬,又能反映出我们青年的精神风貌。

我就这样出门采桑了。虽说我不是大明星,但我出门还是会引起一些轰动的,为了这个事情,我爹都说了好多次,不要太张扬,要防止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虽然社会治安还可以,但也要防止意外。有多轰动?一般一般,去年有个诗人这样写过我,叫什么名字我记不得了,他也没寄样报给我,我只是听好朋友和我说起过,有几句倒有印象:

路上行人看到了罗敷,就放下担子抚摩髭须;少年看到了罗敷,就脱下帽子整理发巾;耕田的忘了犁耙,锄地的忘了锄头;耕锄者归来还相互抱怨耽误了劳作,只因为看罗敷。

布衣同志啊,我的回头率真有这么高吗?我看那个诗人有点过头了。出门的时候,一路走去,我都是很客气地和他们打招呼的,行人放下担子专门看我,估计是歇歇脚吧;少年脱帽整理发巾,可能是长期没洗头痒痒了呢;至于耕田的锄地的大叔大伯们都忘了劳动,还互相抱怨误了时间,我也并不这么认为,我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有多大一会啊,我也要赶路呢,他们自己偷偷歇息,全都赖我头上了。我认为那个诗人观察得不仔细,有点以偏概全。

好,现在可以重点说一下我拒绝太守泡我的经历了。

你说气不气,那时我正聚精会神地工作着,那个什么太守带着一伙人从南边过来了。他们开着宝马,一行人浩浩荡荡。下乡考察就下乡考察呗,我最看不惯那些当官的,整天晃来晃去,说是调研考察呢。

他见到我也停下车来了,而且马上派个秘书来问我,多大年纪了,姓什么叫什么啊,更可恶的是,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出,要我上他的宝马车,跟他走。

本来我也就忍了,当官的都不好惹呢。这个太守平时大概泡妞泡惯了,见着好的就想上。我罗敷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今天偏要和他较较劲。

硬来肯定不行,我爹告诉我,要好好保护自己。我想,当官都要面子的,我还是说理吧,我口才还可以,学校里参加过辩论大赛的。于是我说,太守大人怎么这么糊涂啊,您是有老婆的人,我也是有丈夫的人。您不是经常到处做报告吗?我们要做守法的公民,我们要做道德的模范。

今天我不答应你,也是为了您的政治前途啊,到时纪检委查起您的业余生活,您怎么说呢?

当我说了这些话的时候,太守脸上已经挂不住了,但他没有发作,我估计他是不太相信我的话呢。那我只有再把我的丈夫吹一下(其实我还没有男朋友呢,这个您一定要替我保密的,拜托了),让太守彻底死心。

于是我就狠狠地虚构了我未来的先生:一千多车骑从东方驶来,我的夫婿就在最前头,用什么来辨识我的丈夫呢?那白马后面跟着黑色的小马,马尾上系着黑色的丝带,马头用黄金丝支撑着的就是。我先生腰中佩着鹿卢剑,那可是很值钱的噢,千万元呢。他年轻有为,15岁就考上政府部门的公务员,因为工作优秀,20岁就调到了中央,30岁就做到最高领导人的专职秘书了,40岁就做了直辖市的市长呢(有意吹一下,其实也是太守),您是什么级别?正厅还是副厅?我先生不仅有才,他还很有貌,洁白的皮肤,脸上长着疏朗的胡须,气质非常好。有时政府开各级干部大会,几千人参加,大家都说我的丈夫与众不同!

那个太守最终还是平静下来,大概是自愧不如了,他和秘书说,那咱们走吧。说实话,我还是挺尊重那个太守的,毕竟是高级干部,素质还可以,不像有的干部硬来,我当时也有点害怕,如果硬来,我也是怕的啊,怕他给我们家还有我们这个地方穿小鞋呢。

要我对其他姑娘说几句拒泡心得?好的好的。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就是认为,生活中诱惑是很多的,特别是像我们这样长得比较出挑的姑娘,但姑娘们千万要记住一点:只有自己才能创造自己的世界,请一定要尊重自己。这就是我悟出的生活原理呢!

我是大唐干部陆司马

凭我的诗文功底,终于在868年考上了状元。因为我的试卷《论把润州(镇江)三年建设成唐朝国际花园城市》还有些新意,引起了国家考试院领导的高度重视,于是组织部门考察流程很快走完,破格提拔,直接任命做了润州的司马。

我这么辛苦地想要考个功名做个官,主要原因是,做自由撰稿人太辛苦了。我写不了畅销书,而且我们的版税制度不那么健全,读者文化水平也不太高,还经常有盗版的,所以,靠那丁点儿稿费,生活只能基本温饱。公务员就不一样了,海内外都知道,我们唐朝公务员福利制度是最好的。这是我考功名的主要原因。

果然,我很快由困顿进入小康。

我们州领导班子成员有刺史、别驾、长史、司马几位,很是精干。

刺史是一把手,据说职位是从三品,低于六部尚书但高于侍郎,也就是说相当于副部级吧。别驾是州的二把手,长史和我都是一把手的助理。从刺史的级别上看,你就知道我的级别也不低的,厅局级呢。

我们实行的是年禄、月俸双轨制。我简单了解了一下,京官正一品每年给禄米700石,从一品600石,正九品40石,连芝麻从九品都有30石。月俸包括铜钱等杂用、防阁和庶仆等,什么叫防阁?防阁就是警卫员,我这个级别的领导刚好够得上。庶仆嘛就是一般的佣人,配给我这个级别以下领导的。更让我高兴的是,俸钱中不但有生活费,还包括办公费,国家实力强啊,据说年年还要涨工资和奖金。

紧接着,录事参军事,就是我们州的办公厅主任告诉我,马上要给我落实田地。他很权威地告诉我,我朝的官员俸禄中由禄米、土地、俸料三大项。啊,我们不是有年俸和月俸了吗?怎么还有土地分啊。

主任说,是啊,我朝实行的是均田制,人人有份的,按您的职级,可以分到几十顷吧,这个可不好说呢,这些田您可以放租,每亩可以收六升租佃呢。永业田还可以继承,您的子孙以后也不用愁吃穿了。司马我真的是那个乐啊。

再接着,司仓参军事,就是我们的机关事务管理局长,告诉我一些机关的规章制度,我也大开眼界。他说,我朝官员每十天休假一天,这个工作时间可能长了些,他安慰我道,不过,我们还有各种节令假(如春节假七天)、定省节(三年探望父母一次,共三十五天)、婚假(九天)、丧假(视与死者关系而定时间长短)、病假(最长不超百日,过百日则解职),实际上,您的休息时间还是可以得到有效保障的。我们70岁可以致仕,也就是退休,像您这个级别的领导,退休要由皇帝批准的。如果您身体不好,想提前退也可以,如果您身体非常棒,精力旺盛,70岁以后也可以继续干,完全不用担心年龄,玄宗朝的太府卿杨崇礼,年过九十才退休呢。您退休后享受半俸,如果您以后政绩卓著,经皇帝批准可获享受全俸。而且,我朝还非常重视退下来的老同志,您如果干得好,退下来后还可以加官一级,初一十五可以上朝听听政事呢。

另外,有一点我要提醒领导您,我朝非常讲究官员的面容礼仪,也就是说一定要保养好自己的皮肤,如果你年龄没有到杠,但面容老态龙钟,那还是要退下来的,所以您经常要照照镜子练练身体什么的,不过这个您也不用过分担心,皇帝会在每年腊八以前,给您这个级别以上的领导发高级护肤品,您就放心吧,日常注意保养就是了,工作之余还可以到美容院按摩院去做做保健休休闲什么的。

陆司马一听,真的是很感动哎,连夜找到刺史谈心和表态:政府替我们想得太周到了,我一定要努力工作,勤奋工作,一定努力做好您的助手,您叫干啥就干啥,而且还要创新工作方法,把我们州建设成为我朝各方面工作都优秀的示范州。就像我在策论中论的,把润州建成国际花园城市,人民居有定所,绝对没有高房价,百姓安居乐业,物质生活极度丰富,社会秩序极度良好,人民生活文明和谐,以此来回报国家对我们的关爱。

刺史对司马我的表态很高兴,他语重心长地告诫陆司马:是啊,政府对我们是够关心的,而且,如果你平时有什么困难,尽管可以向组织提出,白乐天同志在任学士的时候,自称家境贫寒,开销比较大,要求兼领户曹的赋税,皇帝也允许了他。我还是那句话,政府对我们官员这么关心,我们没理由不做好工作,我们一定要廉洁自律,为我们润州各级官员做出榜样,你我一起共勉吧。

自此,陆司马算是过上了优裕的日子。表态归表态,工作归工作。茶熟香清,有客到门可喜;鸟啼花落,无人亦是悠然。催租事只问家僮,他们知道我不理生产的;工作事一把手二把手顶着,年底大家都要应付考核呢。

竹密何妨水过,山高岂碍云飞。陆司马的心态极佳。年底,陆司马乘着马车,以30码的速度,行进在从润州通往长安的大道上,向中央政府汇报工作去了。

子见南子

周迅用眼直勾着周润发发嗲:夫子,你为什么要和我这样名声不好的女人见面呢?约摸吃一盏酒的工夫,周润发在完成脸红加剧心跳加速手心汗出这样几个程序后回答:我想要在卫国施行仁政,请夫人帮我游说灵公。

当夫子决定接受南子邀请的时候,子路等学生们很不高兴。大家都说,老师,您怎么能去见名声如此不好的女人呢?这些学生哪里知道夫子的远大政治理想,但他又不能过多地解释,只能举着双手发誓说:请你们相信我吧,我如果做了错事,老天一定会惩罚我的!老天一定会惩罚我的!

老师毕竟是老师,子路们还是相信老师的定力的。老师一定要这么做,而且是冒着风险去做,一定有他做的道理,而且老师年纪也不小了。我们等结果吧。

夫子自有他见的道理。他这样的人,并不是听风就是雨的,他有他自己的判断。况且,他已经做过很长时间的调查研究,那个南子并不是像人们传说的那么淫荡,南子是个非常有理想的女子,她帮助卫灵公出了不少治国的好主意。比如,她倡导学习和教育的氛围,在卫国建了不少的学校,使百姓的孩子都有机会学习;比如她非常尊重人才(高薪请他讲学),为卫国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比如她很尊重人民群众的个性化发展,倡导品质生活,在卫国,女孩子可以识字读书,可以不裹小脚,可以非常好地充分展现自己的美貌。所有这一切,在有些人看来,却是有些不合礼仪了。

夫子这次周游列国,自然要抓住这样的机会,灌输并实现他的政治抱负了。

夫子于是见了南子。

南子以为夫子可能不太会接受她的邀请,更没想到这么快,以至于夫子站在她面前时,她都没做好心理准备,原来想的好多问题一下子竟想不起来,盯着夫子,思绪万千,心潮澎湃,约摸过了吃三盏酒的工夫,才有了第一个问题:如何得到官职,获得薪俸?

夫子也紧张得很,这个南子不会和我调查的情况不一样吧,万一她做出不合礼仪的事情怎么办呢?夫子不敢正眼看南子,这真是个尤物呢,世上竟然有这等漂亮的女子,闻香识玉,可惜我夫子——脑子一时短路,正短路着,听到了南子的问话。夫子于是结结巴巴:依我之见呢,要多听,保留有怀疑的地方,谨慎地说那可以肯定的部分,就会少犯错误;多看,不干危险的事情,谨慎地做那可以肯定的部分,就不会失误后悔。如果讲话少过错,行为少后悔,那官职和薪俸便自然会有了。我这样回答夫人您还满意吗?

南子很满意,因为她是想得到更多的下属支持,培养起更多的亲信,她才不管人们对她的议论呢。夫子这个回答很管用。

第一个问题问完,南子有点镇定下来,然后用约摸吃两盏酒的工夫细细打量夫子。这个夫子,真是一表人材啊,不是说有56岁了吗,怎么还这么年轻呢?胡子怎么长得这么漂亮呢?我南子其实倾慕的是他的思想,《论语》早已滚瓜烂熟,我们已经用心交流很久了,这是我朝思暮想的理想男人啊,那个灵公老男人,就知道贪我的身体,无趣得很。

约摸过了吃四盏酒的工夫,南子问了第二个问题,这个问题她早就想好了,因为她平时也搞文学创作,写了不少的诗,她尤其酷爱《诗经》。她问:夫子啊,您说诗三百,一句话概括就是“思无邪”?就这么简单吗?我想问,您怎么看第一篇《关雎》呢?

夫子这时候也开始有了点头绪,他马上为自己不健康的想法而自责,而自耻,我堂堂夫子,怎么能像那些小人一样迷恋女色呢?怎么能想到要上她呢?你看,南子的思想多健康啊,她居然如此关心国家大事,她居然文学修养这么高?于是,夫子用了约摸吃五盏酒的工夫接了话题:是的啊,诗三百,是我国劳动人民的真实生活写照和心声透露。至于《关雎》呢,简单说就是快乐而不过分,悲哀而不伤痛。

如果夫人还想再多了解一些,那么我们再细聊。夫子这个时候脑子又有点乱,因为一说起《关雎》,他眼前马上浮现出一个窈窕的淑女来了,眼前这个淑女真是太窈窕了,不正是配我这样的君子的吗?

南子问完第二个问题,想这夫子果然了得,既有政治管理水平,还有超高的文学水平,如果我能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哪怕只生活一天,都是值得的啊,想办法和他慢慢聊,再慢慢聊!

约摸过了吃八盏酒的工夫,南子问了第三个问题:请问夫子,我们如何全面而具体地观察一个人呢?南子想,这个问题肯定把你难倒,你不用吃十盏酒的工夫是回答不上来的,我上次同样用这个问题问了苏秦,他居然说看一个人吃相就可以观察,胡扯,一点也不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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