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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烟消

金大正坐在人民路上的上岛咖啡馆里,慢慢的品位着咖啡。可是那香浓的咖啡此刻在他的嘴里仿佛与苏打水没有任何区别,他的眼神不时的瞄向巨大的落地橱窗外,等待着可以说是给他一个新生的人。

他并不是华夏人,而是韩国人。他也和所有的年轻人一样,有过快乐的童年,有过快乐的学生时代。可是在他恋爱的时候,灾难就象暴风一样,席卷了他的整个家庭。

他的女朋友仆正秀出落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当时真是羡慕了许多旁人。

然而,当地一个帮会老大的儿子胡子明却看上了仆正秀,在再三警告金大正不得与仆正秀交往而无用之后,胡子明带着一帮小喽罗准备废了金大正。

一切都是显得那么突然,在搡打之中,金大正把胡子明推倒了。而胡子明倒下的地方,正好有一块石头在他的脑下,他死了。

接下来的事情几乎可以想象的出来,帮会老大为了给儿子报仇,他在抓捕金大正和仆正秀的同时,杀害了金大正的双亲以及妹妹。更糟糕的是,不久之后,仆正秀也被抓住了,她遭到极度的凌辱后也被杀害。

金大正不逃了,他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在那个报仇不成又被追杀的夜晚,他遇到了到韩国执行任务的白云天。

他恳求白云天帮他报仇,条件就是自己的命。

金大正又喝了一口咖啡,想到那个夜晚,白云天就象神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笑容。

当时,白云天并没有答应帮他报仇,而是把他介绍到“堕落天使”里,并且帮他付了一笔昂贵的自由杀手训练费,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那句话到现在金大正还记得:你的仇只能是你亲自去报,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我不要你的命,只要你报仇之后帮我做一件事情。

而那件事情真是自己坐在这里的原因。金大正的眼神不停的瞄向窗外,等待着,等待着他的到来。

天空又下了稀呖呖的小雨,在灯光的照耀下,好象无数金线银丝在舞动,美丽异常。

白云天下了的士,心里叹了口气:“那天夜晚,也在下着同样的小雨吧!”

走进上岛咖啡,白云天看到了金大正面前摆放的香烟和打火机,迎面走了过去。那暗号,是他们早就熟悉的接头方式。

“啊!王经理,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你!”白云天笑着打了个招呼,坐到了金大正的对面。

“呦!是李老板,真是幸会,幸会啊!”金大正笑道。

显然,他们都用着假名,甚至金大正脸上也做过简单的易容处理,所以,他对面前陌生且熟悉的白云天并没有什么怀疑。

“王经理,我的货怎么样了?”白云天喝了一口侍应已经送来的咖啡问。

“李老板,你要的货还在那里。不知下面的人怎么做事的,下午还搬出来的,后来又搬了进去。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等我明天打个电话问问!”

“哦,王经理,不麻烦你了!我马上就去取货!除了我的货之外,你那仓库里没有其他货物了吧?”

“没有的,我那个仓库我是很熟悉的!”

“谢谢你,王经理!这次取货之后,我打算把公司转让出去,你也歇歇吧!现在做生意风险太大了!”

“我会的!那李老板,你去取货千万小心点啊,毕竟那货都是些珍贵的瓷器,一不小心会破的!”

“好!谢谢王经理提醒!哦!对了!如果我的钱明天还没有到帐,你到盛泰宾馆207房找我的秘书,他会把钱给你的。”

“李老板你太客气了!你的那位秘书还是以前的那位赵秘书吗?”

“呵呵,不是的,是个新秘书!他这人有点怪,喜欢研究电器,一到宾馆就不安分,把房间里的吊灯都搞坏了!这不,赔了我两千多块!”

“那这样的秘书不用也罢!李老板你回去之后还是辞掉他吧!”

“嗯,我心里也有这个想法!呦,瞧我这人,谈话都忘记了时间,我先走了,取货要紧!雨也许会越下越大,可不要耽误了时间!再见了,王经理!”

白云天走出上岛咖啡时手上已经拎着一只黑色的皮箱,正是原本金大正脚边的那只。

走进盛泰宾馆的207房,白云天打开箱子,只见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工具,还有一封文件袋。他拆开文件袋,仔细的阅读起来。

半晌之后,随着打火机一声微弱的轻鸣,包括文件袋内的所有文件化成了灰烬。然后他取出一张细长的纸条写了一连串的数字,折叠好之后小心翼翼放在了房内的吊灯之上。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白云天一身夜行衣从窗户消失在茫茫的雨夜中。

......

郑卫国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今天,本应是他到首都出任安全局局长的大好日子,可是,总理秘书却给他打电话过来说,几天之后燕京的**要举行新帮主选举大典,为了防止这些人会闹什么事,等他们大典之时,把这些**一网打尽,然后去首都。这样,为他坐上安全局局长的宝座又再增加了块筹码。

这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所以,郑卫国躺在床上很是兴奋,计划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展开这次抓捕行动。

睡不着,郑卫国干脆坐了起来,双腿盘起,练起了一部记不清从哪里得来的内功心法。

自从在国家安全局工作以来,他也不知道多少次利用职务之便,强取豪夺各种珍贵的物品。练体、练心之功法更不下几十部余。挑选之后,他选择了其中一部练了起来。时间不长,体内就产生了劲气,配合其强大的雷系异能,可以说他是国家安全局里的第一高手。

春雷炸响,透过忽闪而过的雷电,一身黑色的白云天站在一幢二层高的别墅前。

他很久都没有移动一步,杀亲的仇人就在眼前的楼里,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两只眼睛因激动而变得通红,全身更是激烈的发抖着。雨水几乎湿透了他的全身,俊俏的脸庞因寒冷而变的有些苍白。

时间过的有如半个世纪一样漫长,又如白驹过隙般的快捷,他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有如幽灵一样,向别墅的大门走去。

“进来吧!不要在门口鬼鬼祟祟!我早发现你在门口了!”郑卫国已经站在了床边。他的背后出了一层冷汗,要不是自己在打坐练功,对方就是摸到自己床边,自己也恐怕不知道吧!

房门轻轻的开了,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象是鬼魂打开的门一样。

郑卫国的意识前所未有的集中,手掌轻握,淡淡的青光在他的手心忽隐忽现。

“啪!”的一声轻响,整个房间里亮了起来。郑卫国眯着眼睛,灯光突然打开,让他有些不适应。手掌微动,他已经有了出手的准备。

“哼!没有想到安全局的局长也是胆小如鼠,轻微的声响就已经吓的忍不住了!”白云天边说着话,边走着,进了郑卫国的房间。

“你是谁?来我这里干什么?”郑卫国问道。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自己是安全局的局长,就没有必要说什么深更半夜进入人家的房子那是要坐牢等之类的愚蠢话题了。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局长你怎么好象很害怕?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难道你郑局长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白云天淡淡的道。

“快说明你的来意,否则我就不客气了!”郑卫国强忍怒火,但是内心的愤怒与慌张已经毫不掩饰的显露出来。自己的底细看来对方全都知道,只是,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

“郑局长何必那么火大!你看看我象谁,也许能记起什么往事!”

郑卫国盯着白云天的脸庞看着半晌,也没有看出所以然。只是那毫无表情的英俊苍白面容上,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却让他的内心有些发毛,他不能控制的移开了目光。

“我不记得你象谁!说吧!找我有什么事?”郑卫国有些心虚。想起以前被他抛弃的那么多女人,天知道她们当时有没有怀孕。

如果白云天知道郑卫国此时心中的想法,不知心里该作何感想。

“郑局长,看来你的记忆衰退了,或者说,你本来就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白云天咬牙切齿的道。

郑卫国一下子懵了,原本还以为眼前的年轻人是自己以前风流的孽债,却没有想到他会骂出这样的话来。

他刚想说话,却听得这年轻人继续道:“我给你提个醒吧!七年前,也在燕京,同样是一个下着细雨的夜晚,你还记得你做过什么样的事情了吗?”

白云天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是声音却有些发颤。想到那个血腥的夜晚,他不能自已。

郑卫国眼神迷茫起来,接着,他的眼神暴出兴奋的光芒:“哈哈,你就是那个逃掉的小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把心法交出来吧,我就撤了对你的通缉令!”

白云天气到极处,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这郑卫国就象白痴一样,怎么能做燕京的安全局长,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来杀他的吗?

“交出心法可以,不过你必须要拿一件东西来换!”

郑卫国眯起眼睛,心里盘算着,这小子怎么回事?按理说我杀了他父母,他现在应该急切着想杀我报仇,怎么还在和我扯嘴皮子。

“什么东西?只要你交出心法,莫说是一件事情,就是十件、百件我够会答应你!”看你小子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他的心里想着。

“你的命!”白云天道。

紧接着,一股有如实质般的杀气在整个房间里弥漫开来。

“哈哈,好小子!原来你是消遣我的!要我的命,有本事就来拿吧!”说完,郑卫国双臂上扬,两团闪耀着火花的青白色光球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暗暗心悸,这小子身上怎么这么重的杀气,看来只有先下手为强。

白云天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动作,看着眼前的仇人,他的双眼变的血红,宛如暗夜中准备择人而噬的魔鬼。

郑卫国哪里受得了这种眼神,双手挥动,雷球应念而动,宛如天空中的疾电向白云天飞驰而去。

白云天好象没有看到那雷球一样,拇指轻扣,两把手术刀便出现在他的手中,随着食指轻弹,手术刀飞向了空中,飘忽不定向郑卫国飞去,轨迹丝毫没有规律可寻。

郑卫国微侧身体,就看到手术刀飞向了身后,心里暗想,也不怎么样嘛!还找我报仇,真是不知死活。

同时,白云天身体连晃两下,也躲过了雷球。当他看到郑卫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他笑了。

郑卫国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会笑。当他觉得不妙时,回头望去,只见两道银色的光芒飞快的回转过来。接着,他觉得好象有两个蚊子在脖子上轻轻叮了一下,刹那间,他的眼睛看就到了急喷而出的鲜血。

“怎么可能?”郑卫国的内心想到。他想说话,刚张嘴就觉得喉咙被大量的血沫堵塞了,压着的气体从鼻孔里喷了出来,带出了道道的鲜血。

白云天笑了。

爸爸、妈妈,我终于为你们报仇了!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也不擦眼泪,笑着,哭着,看着郑卫国双手搂着脖子倒在在地上翻滚着。

郑卫国突然放下了双手,他狠狠的盯着白云天。猛然,他全身上下布满雷球,双手齐挥,雷球悉数向白云天飞了过去。

白云天暗叫:“不好!”他急忙向外掠去。

不待白云天跨出第二步,他就浑身抽搐着倒了下来,眼看着一道道青色的弧雷在他的身上来回游走。

被雷击到有什么样的感觉?白云天觉得就象有无数根烙铁同时烙在身上,好痛,好痛。伴随着的是身体急剧的抽搐。

待身上还有几丝弧雷来回游弋时,白云天竟然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既然没有被电死!庆幸之余,他发觉自己一点都不能动弹,身体好象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身上的弧雷好象还剩下最后一丝,白云天确信自己没有死,他想着办法如何联系金大正来接自己。

靠自己,肯定没有走的可能。

最后一丝弧雷好象很顽皮一样,在白云天的身上游走着,迟迟没有消失。当白云天满腹疑云之时,一道强烈的白光闪过,紧接着一声炸毛般的巨响,这丝弧雷跳着欢快的舞蹈向空中飞去。

白云天被那强烈的白光射的睁不开眼睛,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一道有如水桶粗细的电光向这丝弧雷迎了过来。

“操!”白云天相信,自己如果能够站起来,肯定会对这老天竖起中指。

电光与弧雷接触刹那,丝毫没有停顿,向下面的倒霉鬼狠狠扑了过来。

当电光快要接触到白云天的时候,白云天心道:“洁茜卡,我失约了!”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杰茜卡那精致爱怜的脸庞,以及那两点诱人的粉红蓓蕾!

刹那,他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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