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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诗一样的女孩

高考之后,方宛白去了理科名校A大,顾凉影上了文科重点S大。从此分离两个城市,但是方宛白每天都会打电话给她,说是加了亲情号,不用怪可惜的。

新生军训结束后紧接着就是迎新晚会。睡前沈妩问顾凉影想不想参加,顾凉影拒绝,这种活动不是没参加过,每次都要脱几层皮。

沈妩托着脑袋很向往的说:“凉影,我从小就有个梦想,想站在舞台上跳舞,可是我没有舞蹈基础,唉....”顾凉影蒙着头嗯了一声,沈妩无趣的睡了。

第二天早上沈妩醒来看到顾凉影托着脑袋看着自己,吓得尖叫一声。顾凉影立刻捂住她的嘴。:“叫什么叫,我决定了,做个节目,让你当主跳。”

沈妩怀疑的看了她一眼,开始起床。凉影不满的嘟着嘴:“不相信我啊。”沈妩笑了:“得了吧,你又不会跳舞,而且这几天我算是了解你了,丢三落四,跟大家又不熟,怎么做啊?”

凉影也坐起来。:“我想过了,没有舞蹈基础,所以不做舞蹈类节目。我在诗歌朗诵方面得过奖。可以做一个诗歌情景剧。古诗我已经选好了,故事也有个梗概,要做,不是难事。”沈妩看着凉影飞速计算着可行性。她突然觉得这是个简单易行,偏偏成功率高的节目。顾凉影的表情很平静,眉宇之间却有一种自信,仿佛这是再简单不过的小事,让人忍不住相信她。

事实证明顾凉影是对的,她的想法一出就得到了文艺部的全面肯定,资源配备齐全。然后她又挑了一批人跳舞,一力推荐让沈妩做了主跳,与全班最帅的男生搭档。第一夜,她写成了剧本,第二夜,她选好了音乐,第三夜她监督所有人练舞蹈。沈妩看着她以惊人的速度和毅力工作,自己却插不了手。顾凉影是狮子座,工作起来霸气十足,任何事情亲自过手,调兵遣将毫不手软。沈妩也甘心听她调遣,顾凉影工作的时候不同与往日的不靠谱,自有一种杀伐果断。

她用了《采莲曲》《蒹葭》《将进酒》三首,讲述了一个爱情故事。演出当天,手拿洁白花朵的女孩轻声歌唱那首在《甄嬛传》里大红大紫的《采莲曲》时,台下一片沸腾。后面是穿着长裙的舞蹈,沈妩穿了不一样的颜色,彰显主跳身份,加上她身材纤细,扎眼的要命。当穿着白色轻纱长裙的顾凉影缓步走上舞台时,台下的人忘记了讨论。何思城作为班长背对舞台正在维持秩序,却看见大家突然安静了,他转过头,然后世界安静了。台上的女孩莲步轻移,轻纱在她脚下舞成海浪。舞台灯打在她的脸上,看得到她微小的表情。她时而皱着眉:“溯回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时而娇羞的笑着,时而忧伤的看着与她对诗的男孩。在她充满蛊惑的声音里,所有人进入了一个少女初恋的梦境。

突然音乐大变,似乎烽烟万里。《将进酒》响起,她又成了将军的红颜知己,念着“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这一刻何思城的眼里只有顾凉影,直到她低头谢幕,他还在一个梦境里。除了和顾凉影对诗的男生画着烟熏妆,露着两条锁骨实在漫不经心,节目棒极了。

顾凉影很成功,完全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沈妩如愿以偿做了主跳,班级如愿以偿出了节目,什么都好。节目演完,她和沈妩没换衣服就溜了。学校的亭子建在一个坡顶,周围是石质的平台,亭子精巧漂亮,木头的材料散发香气,两个人买了可乐坐在亭子边喝。月光很好,清晰地投射着顾凉影大大咧咧的影子。

:“月光真好,让人想跳舞。”顾凉影呓语一样的说道

:“我来跳。”沈妩站起来,开始跳演出时的舞蹈。

顾凉影随之站起来,把手里的白纱袖子轻轻抛出去。然后她转动腰肢轻轻起舞,没有章法可循,只是一种随意的动,与音乐偏偏搭调的要命。她不是极瘦的人,旋转起来却毫无笨重之感,轻纱之间,原本的小胖腰貌似不盈一握。沈妩看的有点呆,顾凉影却停了下来。

:“别停,你跳的很好看。是不是学过舞蹈?”沈妩问

:“喜欢,但是没机会学。”

:“不相信,不相信,让你不说实话。”沈妩开始搔顾凉影痒痒,亭子里传来两个女孩单纯的笑声。

没有人注意坡底那张仰起的脸。何思城中途出来买水,正看到顾凉影和沈妩溜出来,于是不自觉地跟了过来。正好看到了两个女孩在坡顶跳舞,那个白纱装的女孩正是舞台上那个念诗的女孩,绿玫瑰,顾凉影。以为她的声音好,没想到这支没有章法的舞蹈更加美。那个穿蓝装的女孩是她的朋友沈妩,知性温柔,却远没有她安静时双目的迷茫惹人心疼。这样的女孩,本身就是一首诗,一定很多人喜欢吧。思城突然觉得有点冷,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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