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天姿见侍卫要从她闺房搜起,正急着该怎样阻拦,她闺房里全是她要翻转滴翠湖的新创作啊!被义王知道了可不是好玩的。
虽然里边有密室,她的创作都在密室里,但那密室是义王供她使用的,这查起来当从密室搜起,万分不安全。
正在紧要关头,只见一匹快马风驰电掣而来,老远就有跟在后头的侍卫大声通传。
“禀王妃,公子回来了……”
所有石屋里的侍卫立刻停止动作,都走出石屋等待王妃旨意,百里天姿翻了翻白眼,咽气般的“晕”了过去。
王妃听闻公子隐回来,竟是自外边进来的,自是又愧又羞的。忽然闻得那些勉强“守”在那边儿的婆子怪叫:
“禀王妃,姑娘福薄,都快咽气了!”
紧接着,是天赐的嚎哭声“闺女啊!我苦命的儿啊……”
再接下来便是公子隐已到了石屋前,闻见哭叫声滚下马来。侍卫上前要扶他,被他一掌轰了出去,他自己撑起身子,连滚带爬便进了石屋。
随即听见他振聋发聩的声音,把石屋周边都震落了一地绿叶,天地间忽然都暗淡下来,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传太医,把本公子的太医都传来,快!慢了要了你等的命。”
接着便是侍卫连滚带爬自石屋出来,出来便飞身上马,才想起要经得王妃首肯,这才哀哀地望向失了神的王妃。
清欢从来未曾发觉,她的隐儿竟对此女动情如此。如此一来,她这一趟并没白来,当断当留,都该在今日定夺了。
救人要紧,起码得让王儿懂得,她在尽力补救了。不然她的儿会跟她撕破脸的,她的儿向来只认死理,有大勇而谋略不足。所以,不管百里天姿该如何处置,都不该是给王儿留下阴影作为代价。
“传太医,把府里最好的太医都传来,快!”
“是,属下遵命!”
侍卫快马刚走,义王的队伍就已经出现在山口了,王妃不知该如何解释今日这种壮观场面,这便迎了出去,先替王儿挡一挡也是好的。
“王爷,是隐儿太调皮了,出去也不带上润墨,这便闹出这场笑话了。”
望着他尊贵隆重仪态万方的王妃,义王所有的感观都是柔软的。
“隐儿都跟本王通禀过了,是昨晚他罚了润墨,听闻润墨五更才睡的,这便不忍吵醒他,他自个儿晨练去了。”
“吓死妾身了,只是苦了那丫头,听说都快咽气了。”
“来啊!把这药丸儿送去给姑娘服下。”
“属下遵命!”
义王未到之时便已有快马向他禀明了,百里天姿得的“怪病”正是他放在食物里的慢性毒药毒发后会出现的症状。而这样的毒当然瞒不过大神,他就要利用这个弱点让百里天姿更加深入地得到义王信任。
听到消息时义王嘴里喃喃了一句“这效果也太快了些!”。金苛在一旁闻见,皱了皱眉头,毒是义王密令他让人放的,他甚至在里边做了另一重手脚。只是连他都不知道,百里天姿他们压根就没用那些食物。事情进展至此,他惟有上前悄然道“许是她还小,承受力较差,王爷瞧,天赐就没事啊!”
义王这才点了点头,这才有了他给出“解药”“救人”的一幕了。那“解药”也是特制的,一颗只能暂且缓解症状,体内的毒并未能清去拔除的。
更要命的一点,若百里天姿从未服食毒药,那么这药就不是“解药”,而是毒性更加猛烈的毒药了。
大神在暗处自是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公子隐见父王赐药救人,他如获大赦般的接过那药便要往百里天姿嘴里送。
眼看着百里天姿的“病”就要弄假成真了,药马上就要送进她嘴里了,她竟突然全身抽筋般的抖擞了几下,公子隐手上的药竟被她碰掉在了地上。
婆子见如此矜贵的“解药”掉地上,赶紧恭谨地过来拣起,重新送回到了公子隐手上。这一次,百里天姿终于肯乖乖地服下了“解药”。
见她服药后脸色渐渐恢复血色,身上的燥热也渐渐褪了下去,这才发觉所有婆子及侍卫都在悄悄儿偷笑,公子隐才醒转过来男女授受不亲,赶紧小心地把百里天姿放回到闺床上躺好,只是已禁不住面红过耳,耳坠子都红成了红玛瑙。
婆子以及侍卫便都收住了笑,公子隐却斥道“救人于危难之事,你等竟能笑得出来。”,说完便出了石屋,去给父王母妃请安去了。
“父王,母妃,王儿知错了,没想着会捣出此等乱子来,险些要了百里姑娘的命。”
义王见百里天姿服了解药并未传出噩耗,这便心里有了数儿。心情大好的他上前扶起公子隐,满是慈父的爱怜在眼内流溢。
“这孩子,说什么呢?你心痛润墨又不是一天的事儿了,父王不怪你。不过,下次得带上御剑,一个人出去成何体统,嗯?”
“是,王儿记住了……”
“好了!好了!这一闹,都该传午膳了。咱们一家子又有几日没一起用膳了,今儿便在这用点再回罢。”
义王一边儿拉上公子隐,一边儿拢过清欢,进入院子准备午膳。
临了义王吩咐“待得百里姑娘好些了,传她父女过来一起用膳。”
清欢身边儿的婆子领命去了,公子隐暗暗欢喜,这便敞开心情随着义王入内。
正当他正臆想着一会见着百里天姿该说些什么,该怎样与她一块用膳时,义王却给他来了个晴天霹雳。
“父王有件重要事儿今日说予隐儿,王妃听了可别欢喜得晕过去了。”
公子隐听着一惊,但转念一想便又羞了个满面通红。父王终是看出来了,是要把百里天姿正式指给他吗?
清欢也往这边儿理解去了,她悄悄儿捉紧了义王的手,一脸不可置信也不该如此的眼神儿望向夫君。
义王含笑抽回手,并拍了拍清欢以示安慰。这才带了三分威仪七分慈爱地望向已然十一岁的公子隐,柔声道:
“隐儿啊!烈王今季又得选秀了,他着人来传信儿了,亏他还惦着你。隐儿是知道的,但范是亲王嫡子,嫡子王妃皆由大王赐婚的……”
公子隐脸色刹那发白,感觉自己像在高空坠下般的没了重心,没等义王说完,他便疯了般的嘶吼开来。
“父王,隐儿不要赐婚,父王说过的话可还记得?……怎能不作数?”
公子隐吼完未等义王发作,便冲了出去,踢翻几个拦他的侍卫,一跃上马,瞬间便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