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丑陋（下）
佛利无力地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蹒跚走向已把眼睛哭红的莉莉娅。他忍痛半蹲下来，索性直接一屁股坐在莉莉娅旁边，抚摸着她的头发。莉莉娅不断的呜咽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啊？啊？佛利，我是不是……”
“不是。”佛利立刻否决。他知道，一个孩子拥有那样的回忆，现在认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都不过分。“你还有我呢。在你独立之前，我会一直陪你到最后的，别怕。你并不孤独。”佛利把莉莉娅搂入自己的怀里。他现在只能做这些。即使如此，佛利内心也受着极大的打击。而这份打击正转变为愤怒。一想到曾经那活泼可爱的两人，在这封闭的房间里一样也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天真无邪的笑容和不曾停止的欢笑，接受了众多残酷战争洗礼的佛利也深深地被两人所温暖。而现在，那个孩子已经悄然离去。佛利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紧紧抱住莉莉娅。因为，他知道，两个孩子打闹的场景甚至能把自己早已冰封的心给暖化，那份感情是非常需要珍惜的，而这份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自己都有些接受不能，更别说是同她玩耍的玩伴了。
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和被鲜血染红的地板将这个房间变得可怕起来。虽说佛利对眼前的景象早已麻木，但……那孩子，是他心头上的刺，刺穿了他的心。
佛利把莉莉娅抱了起来，现在他想做的只有尽快离开这里。他拖着那条完全使不上力的腿一瘸一拐地向电梯挪去。佛利怀中的莉莉娅一言不发，只是把头埋在佛利的怀里。他用胳膊肘按了下墙壁上的按钮。
“……”佛利开始向后退。
“莉莉娅，快。”佛利的语气似乎有点着急。
“？”莉莉娅抬头看了看佛利——眉头紧皱。但她没有任何疑问，擦拭了眼角的泪，自己蹦到地上爬向那个虚拟电视座机下，背对着窗户。
佛利掏出了自己的m1911，靠在电梯门的右侧，沉稳地把空弹夹扔开，将准备好的弹夹装备上膛。
——在佛利按下按钮的时候，电梯楼层显示的是47，那是管理上下二十多层的控电枢纽，控制了那个楼层相当于控制了整个大楼的电力。另一方面，因为在按下去之前，楼层瞬间变成了46。
“真是运气背啊。”佛利摇摇头。用力将子弹上膛，靠在墙上静待着电梯到达这一层。他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如果情况糟糕，也只好稍微暴露一下自己的王牌了。
——叮
随着自动门的开启，佛利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静候着那位神秘的人。
视线一黑——周遭的光源一齐熄灭，毫无征兆，房间一片漆黑。“啧，原来是你！”佛利心里想着，他很明白只有一个人能做到这种事情。下一秒，佛利就已经感觉到那黑暗中的锋芒，他似乎已经找准了自己的位置。
一段短促但有旋律的哨声在黑暗中传来。佛利将双手举过头顶，对着黑暗说：“老朋友，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竟是这样相遇。”
“老狐狸。”黑暗中传来这句话后，一扇门被打开，随后又关上了。
佛利松了口气，“彼此彼此吧。”回头说：“莉莉娅，出来吧。”
莉莉娅一步一步走到佛利身边，在黑暗中无法看清她的表情，想必是个非常糟糕的表情吧。他们坐在原地，等待了大约二十秒，头顶和屋内的灯开始闪了起来，一会儿，那片窗户也重新工作，将阳光射了进来。阳光撒满了屋内，地面上那些尸体，那些血迹，躺在沙发上的少女和双眼无神的莉莉娅。找不到她的视线所聚焦的地方。佛利看着那娇小的身躯，深深叹了口气。他用右手撑住全身，缓慢地站了起来，靠在墙上把手中的枪收拾好，将手递给了莉莉娅。但，她没有回应他。
佛利摇了摇头，轻而易举地用公主抱抱起了莉莉娅。虽然不重，但那份重量给佛利的伤口也是一份压力。佛利再次启动了电梯，门很自然的打开了。
“还是得去找找博士。这次袭击应该调用了内部人员ID，这么久了大楼没有响警报。也有可能是他在警报响起来之前给破坏了。但理由是什么？他到这里一定是有什么目的……”佛利想着这些，已经进到了电梯中。
“系统重启完毕……”
“什……”佛利抬起头，一眼就锁定了这个房间正中央的机器。那台机器似乎刚刚才完成重启，全息立体投影被投射在机器上方。
“是否重启软件？”这几个大字显示在空中。
佛利将快要关上的电梯门挡住，一瘸一拐地走到机器操控台前，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是。
紧接着，身旁座位上的少女化作碎片，消失在沙发上。
“……搞什么？”佛利一脸惊讶，反复地看着周遭的事物，寻找着每一处变化。怀中的莉莉娅没有一丝好转的预兆。直到，屏幕上显示了“软件已重启成功”的字样，佛利身后传来了二人极为熟悉的声音——“莉莉娅！大叔！”
…………
……
“这项圈可真是恶心……”郭志悠拽了拽脖子上那黄色的项圈，企图让自己呼吸能顺畅些。他站在准备室中，提了提身上的太刀，盯着那扇只有外面才能打开的门。
之前萧霖的战斗被认定“无用”，意思是萧霖的能力无法为军方提供战斗力。跟芗谈过话后，她擅自将排序打乱，让郭志悠在萧霖后进行测试，火香被排在了后面。于是，造成了现在的情况。
“啧，这么着急。”对于排序被调前的郭志悠来说，影响并不大。他那眼神已经恢复到了从前，一想到那糟老头要一个人照顾几个女孩子就是一万个不放心，所以他决定，一定要赢下这场测试。军方虽说项圈可以保护学生从死神那拽回来，但无法保证学生收到的物理创伤，即骨折或者残疾什么的。所以，郭志悠在目标里增了一条，身体要完好无损的通过测试。
不久，门被打开，那几道光束争先恐后窜了进来。郭志悠迈出脚步，向那角斗场一步一步地走去。
起风了。
地面上绿茵茵的草地随风形成“草浪”，站在对面的战犯比郭志悠高很多，体型也比郭志悠大，浑身的肌肉在橘色的囚犯服暴露出来。但……
“……”
郭志悠无言的仰视着他。
面孔的确是个狰狞，凶残的面孔。脸上有一道斜向，长长的刀疤，印在右眼边上。虽然失去了一只眼，但仍能从他的左眼中看出满满的压迫感。
二人对视了一会。
“唉……”
郭志悠低下了头，叹了声气。
囚犯扬起了笑容。“怎么，还没开始就感到绝望了？”
“啊？”郭志悠一脸不屑地看着眼前的壮汉，没有丝毫紧张的感觉。“没，我只是很想吐槽军方那群人只会挑像你这样体格的囚犯来对待我们学生么……”
“你的口气有点大啊。”囚犯换了个姿势，掐着腰并弯下，贴着郭志悠的脸说：“你也应该知道人不可貌相。”
郭志悠用手扇了扇脸前的空气，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
“喂！既然知道自己是个囚犯麻烦你有点囚犯的自觉！比比也不知道是谁的口气大……呸呸呸！”
囚犯直起腰，依旧用那压迫感超强的眼神看着郭志悠。
“不好意思，我可直视过一个比你还凶恶的人，你跟他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另外，大叔。头，反光挺刺眼的……”说着，抬起手遮住来自囚犯的光头反射过来的光线。
“嘭！”突然空气中的气流像是被囚犯控制住，不断避开他，很快速的流动起来。郭志悠的衣服被这股气流吹得一直飘在空中，甚至有些挡住他的视线，他将双手挡在前方，但一直注视着囚犯的动作。
“！”
郭志悠有些站不住脚，身体开始前倾。但，周围的气流不断加强，甚至推动了努力保持平衡的郭志悠。他手中的太刀的正面，也就是刻有“风”字的一面，开始泛起光芒。
“这只是开始。”囚犯依然插着腰，“我可是能驾驭半径一千米以内的风，随意改变它们的风速。”囚犯伸出了手掌，握了起来。
“呃……”郭志悠后退的距离逐渐变大，变快。
“少年。被那个人盯上，可没你好受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你要对阵我。”囚犯低下头，闭上了眼睛。说：“失去眼睛，得到的是感知。少年，看你怎么接下我从一开始就压制着的泥土吧。”
“！糟糕！”郭志悠立马放弃了防御，随即被吹飞在空中。“咻”的一声，从地上飞来一块石子。郭志悠即刻拔刀，勉强的将石子弹开。但随后来的一股强风将他的平衡力夺走，他被风吹得更高，郭志悠暗叫不好，可是已经晚了——那股强风突然消失，支撑着郭志悠在空中的风力也纵然消失。“没猜错的话……”他及时调整了姿势，整个身体面向地面，高度刚好落过栏杆时，那股强风如约到来。郭志悠随着风向倒翻，被风狠狠地按在墙上。但由于他调整了姿势，利用了倒翻双脚踩在了墙上。“咻咻咻”三块不大泥土从不同的方位高速刺过来，郭志悠流利地挥出三连斩，正面切开了两块泥土，还有一块是打歪了。它被弹开并固定了飘在上方的衣服。
“啧，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郭志悠攒着力，将全身力量集中在腿上。期间还有不少石子和泥土飞了过来。他一边应对一边攒力。但是郭志悠无法做到正面斩切切开石子或泥土，开始用刀面弹开它们。因此他由于风的阻力无法全数击中，有不少块泥土划过郭志悠的脸颊。不过源源不断飞来的石子无法让郭志悠集中力量，他只好全力面对飞来的攻击物。
“……？”不知怎的，郭志悠本以为挥刀会很困难，挥了几次后竟然发现阻力变小了！不过仍有不少次的阻力不等，导致飞来的物体直接击中郭志悠。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的手臂开始发痛了。一边要克服阻力，一边要格挡冲击物消耗了他太多体力。即使他在强风的压迫下挥刀逐渐轻松并能快速出刀，快于平常甚至快于正常速度，可郭志悠无法掌握其神奇的规律，也不知道如何使用出来。现在，他能做到的只有一个——离开自己一开始就给自己挖下的陷阱。很显然，郭志悠低估了对手，他利用了自己的心理打了个回马枪。
风越来越大，甚至能看见流动的风。“可恶！这混蛋可以持续多长时间！”他根本没有让手中的动作停下，格挡着接连不断，没完没了的物体。此时，郭志悠的衣服已破烂不堪，黑色紧身衣也被划开，漏出了沾满血色的肌肤。
“要是让她看见我这幅样子，真不知道后果会变成什么样……从来没让她专门给我定制的衣服破损这么严重……”郭志悠的心在这时候极速跳动了几下，表情从咬牙切齿变成了忍耐。“千万……别哭……”
另一边，
芗在监控室中看着闪动的画面，盯着郭志悠，冷笑了起来。“我觉得你这样还是下手轻了些。”站在门前的侦探把帽子挪动一下，对着坐在监控前的芗说。“他毕竟只会控制风，场地里没什么致命的东西可以给他用。”
“噗嗤”芗笑出了声。“你是没看见我当初遇到他是怎样的惨象。毕竟，他可是那支可怕的部队中的其中一份子。”芗抬起头，闭上眼睛，自顾自地陷入了回忆……
“C队从右边小丘上突袭！F队在前面引诱他们进入包围圈！B队你给我隐藏好了！要是出了差错罪全扣在你们头上！”
芗在一辆吉普上一手用着望远镜观察着远方的战场，一手拿着对讲机下命令。她们在满是风沙的空旷的荒原上作战，此时一退再退的她们引诱着一群穿着灰色军服的部队进入一个地形包围圈。他们手中拿的众多重武器，有一部分是突击步枪。但最要命的是其中有十四把科技超前的粒子炮，对军方的装甲车以及坦克造成的伤害效果极其明显，这也是为什么芗选择用步兵刚正面。他们过度保护着后方的粒子炮手，完全拿不下他们。不过很有意思的一点——在风的吹动下，这群人的衣服被吹开时，经过阳光的反射，他们大部分的手臂全是金属光泽。芗大胆地尝试了对他们使用EMP，效果极其明显！但那是很久之前，她去支援FireDark，伊万·伊万诺维奇·伊万诺夫和一个蠢机器人时做的尝试，当时只是勉强挡住他们的攻势，在M60机枪的火力压制下，被EMP击中的士兵被队友成功全员带走。因为自从这支神秘的部队对军方的据点连续打击后，又派出FireDark和蠢机器人的情况下都无法击杀一员的情况，被战士们称为“死神”，成为军方不少人的噩梦。虽然他们部队有自己的名字——“焚风部队·领袖卫队”。
“你们的传说也到此结束了！”芗狠狠握住望远镜，绷紧了脸颊，一字一句地说：“全员，备齐身上所有EMP，听我命令！”
远方地面上的部队突然从边撤离边找掩体的状态转为正面遇敌，左右山丘上的部队也纷纷探出头来。
“给我扔！”
EMP在空中逐渐与那群“死神”拉进距离。芗漏出了笑容。
“嗡嗡嗡嗡——”
芗的脸上瞬间骤变。
空气中风的流向忽然转变，似乎风是以“死神”为中心，将飞来的EMP全部卷到四面八方。
“什——！！”芗狠狠砸向车顶。“那个能力者之前还不在他们那里！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开始丧失了理智。
由于EMP的原因，对讲机也变得无效了。芗对着周围的装甲车下令——突进。
虽然大部分人都非常害怕，但也不敢违抗命令，启动了引擎驶向战场。
接下来的情形，让芗彻底目瞪口呆。她在望远镜中看到——自己部下不断射出去的子弹被风所控制，反弹回来。地上不少石头和泥块也被用作子弹，无情射杀着芗的部队。她也亲眼捕捉到，地上的不规则泥块被风制成了“矛”，插在一些士兵的身上。
“所以啊。”芗将视线又拉回到屏幕上。“那家伙，单纯是在给他机会。”
“……”侦探想了想。“这构不成理由啊，指挥官。”
“我可是跟他进行了笔交易。这人，可是有个女儿的。”
“哦——”侦探拖着长音。“顺便问一下，是这里的学生么？”
芗默默点了点头。
侦探的脸上出现了险恶的笑容。“不过啊，指挥官。”
“嗯？问。”
“那次战役，怎么赢的？”
芗沉默了一会。“当然是那个小姑娘和那个蠢机器人帮忙收拾了烂摊子。蠢机器人把他给生擒了。不过那小姑娘似乎用了全身解数把焚风部队给打回去。”芗回头看着侦探。“有她的消息吗？”
侦探摇着头。
“啧。可真是麻烦事。说起来也怪我。当时再理智点就好了。给将军带来了本没必要的麻烦。”
吊灯闪了几下。“我出去看看”侦探这么说着，开门走了出去。芗那副多变的表情，又开始反复无常起来。之前还是邪笑，现在却是咬牙切齿。
——“给我适可而止！！！”郭志悠对着囚犯大吼，一瞬间将身体的力量全部集中在腿部。即使有风的阻力，墙上仍是留下了一个大坑。他在空中放弃了格挡，将太刀用力掷了出去——
“！”囚犯突然睁开眼睛，身体一侧，躲开了那把太刀。不过这不是重点，风在囚犯移动的时候忽然消失，而囚犯一脸惊讶地看着郭志悠。“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本以为不行，看样子效果蛮不错。”郭志悠从地上爬起来，抹去了嘴角的鲜血，用刀鞘用力揉入土壤中，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真是难缠。”郭志悠盯着囚犯。
“……”最后，囚犯还是不知道郭志悠如何让刀在空气中不受风的阻力反而获得了加速度以更快的速度刺向自己，导致自己无法拦截住飞来的太刀。“虽然很可惜，但。”囚犯看了眼郭志悠，又看向太刀。“你已经输了。”接着他闭上眼睛。风又开始大起来。
“嘛……”郭志悠扔开刀鞘。“如果真有奇迹的话。”他迈开脚步，开始与风进行抵抗。并逐渐加快了脚步，顺势跑了起来。“我也想像子弹一样快啊！”郭志悠每一次踏步都有气流被打乱，渐渐的，他前进了许多步。那把太刀躺在地上，那个微亮的光逐渐变亮。
“你这小子！”囚犯再次睁开眼睛，“居然会踏风步？！”
风也因此消失在空气中，郭志悠凭借着之前积攒下来的动能，如同瞬移一般，从地上拿起刀后又利用惯性滑步到一定距离。
囚犯一时慌了起来，没有闭上眼，直接刮起了杂乱无章的狂风！而此时郭志悠手中的太刀那道绿色的光芒已经亮到整个角斗场任何一处都能看到的光芒。周围的事物，诸如泥土石子，甚至草坪也被吹到空中，并分离开来，被制成各种尖锐物。
芗再次笑了。
“呐，魂锁。”郭志悠自言自语道。“都到这种地步了，我与其它武器进行灵魂交流的话，你可千万别吃醋啊。”说完，他闭上了眼睛。将刀抬在面前，摆出迎战姿势。
巨大物体在空中无规则运动，盘旋在角斗场上空。
刹那间，毫无征兆，一块被风磨好的石块掺着泥土从郭志悠上空笔直加速落下。
那道绿色的光芒突然再次变亮，郭志悠仅仅旋身向面前使出一记横斩，时机和力度把握都非常到位，正好在物体的1/2处拦腰截断。然后再次抬起刀面向囚犯。
“可恶！这么强的风都没法扰乱他的挥刀速度！那么——！给我尝尝这个！”
上空几十块混泥土，从四面八方划破空气笔直刺向郭志悠。他站在原地，依然闭着双眼，眼看物体就要成功刺向他的头部时，郭志悠单膝跪下，使身体尽可能贴近地面，用左手持刀，右手扶着刀柄并用力向左方的物体横斩过去，迅速站起挺直腰板使出上挑，并从头上转了半圈顺势斜向砍下去。
郭志悠这一系列动作多过三个砍碎三个，干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的动作。
囚犯张开了大嘴，“你这混蛋！啊！”更多的物体被制成，被风推向目标，每一股风都不交汇，这样就造成了一个极其大的弱点——十分好判断方向。为了保证致命，每一个物体都只跟随着一股风，每一股风又只具有单向性且不能交汇。
郭志悠利用这一点熟知来自上方的每一道风向。根据这些做出反应。
砍下第二波物体后，他睁开眼睛，“到此为止了！”
囚犯更加着急，再次提升风速。
郭志悠再也不利用感官增强，直接迈开步伐，一边奔跑一边挥舞着太刀，挡下接踵而来的致命物体。虽然发射速度越来越快，但郭志悠的挥舞速度似乎没有上限，甚至在一秒内能看到三处刀影！
“！这就是踏风斩？！”囚犯大声吼了出来，“不可能！像你这样的小鬼不可能会这招！”
风又变大了。观望台的栏杆都被连根拔起，在空中被分割成数个部分，也被迅速制成了“矛”，同别的混泥土一齐攻向郭志悠。
“嘛，我的确不会踏风斩，我也没听过。那我今天就让你看看。”郭志悠突然停下，也有不少物体因为动作太突然直接插到郭志悠的前方。现在他与囚犯的距离只有二十步。“你所骄傲的风是如何打败你的。”他将太刀在面前划下“X”的字样。
一瞬间。
风停了。
囚犯胸口，多出了一个X型的伤口。
“扑通”一声，囚犯跪倒在地，随后整个人爬到在地上。
“呼——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郭志悠刚想松口气，突如其来的疼痛导致他单膝跪下，他回头一看——左小腿处被鲜血染黑了。而伤口处，贯穿了一个栏杆所制成的“矛”，将那块青蓝色的宝石变得支离破碎。
“真是……多半是给他最后一击时没注意防御……”话音刚落，郭志悠的项圈开始发光，一同倒了下去。
之后，医务人员将郭志悠和囚犯进行了治疗。
在监控室的芗简直是愁云惨淡。她咬着牙质问着：“那小子的能力不是被他给封印了吗？！为什么……为什么！”顿时眼里又闪出金光，“谁……”
“……提供的武器？”
…………
……
在刚才，卡农为了进这栋大楼，亮出了自己是政府官员的身份。他站在大厅，环视了一圈，在展台前用自己的ID刷了一下，自己的周围被全息投影所覆盖。他在屏幕上按了几下，输入了密码后，眼前展现出与佛利完全不同的地图。
“……来晚了。”卡农嘀咕着。
大概看了三四秒，卡农点击退出后径直走向电梯。他看了下屏幕上那两位数的红色数字。
“偏偏是这个时候！”
说完立刻右转冲向一个玻璃门，门上亮着绿色的EXIT字样。随后就马不停蹄地爬楼。
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打给了某人。“给我把24到36层的电梯都给黑了！你还有六秒钟时间！”
他一直爬着楼梯，在六秒后，卡农抬头看了看，灯逐渐熄灭，一层接着一层。“我不相信那16％的几率会被你给撞到！”他心里这么想着，没有停下脚步，甚至开始加速爬着楼梯。
大概两分钟后，卡农气喘吁吁地踹开27层的玻璃门。果不其然，他们相遇了。
只听见黑暗中传来子弹上膛的声音，黑影立刻停下来，摆出持枪姿势瞄着卡农的头。
“呼……呼……为了赶上真是耗了我多少体力？”卡农弯下腰喘着粗气。“把枪放下，我可没什么要逮捕你的意思。况且我也不管那方面。”
“为什么要追到这种地方。”
“告诉你一件事。”卡农拍了拍胸脯，似乎终于把呼吸调整过来了。“我的情报网把雇佣你的人给查出来了，你也别回去了。我帮你问过了，没有关于你妹妹的下落。他只是让你干黑活。其他的先别问，你杀了他了吗？”
即使在黑暗中，卡农还是看见他点了头。
“唉……真是。”卡农扶着额，继续说：“我知道了，你问吧。”电力恢复了。
“为什么要帮我？明明只有一面之缘。”
“别提那孽缘了，我仅仅是想利用你。”
“说话还是那么直白。”利尔米吉笑出了声。“即使如此，你也没有提供过一条像样的情报。我有什么理由去帮你。”他偷偷地按下了藏在左手袖子里的手机。
“既然都是明白人，那我没理由拐弯抹角的。”卡农看着他。“别试了，没用。”
利尔米吉惊讶地看了看身后，那两道电梯没有一个打开的。
“我的要求不大，只要你履行，我可以帮你。”
“能帮我什么？”
“你妹妹。”
仅仅三个字，利尔米吉眼神瞬间变了。果断地说“什么要求！”
“……”
…………
……
“小吉就在这里面。”佛利用手机看着刚刚从虚拟影像的小吉那拿到的地图。那个软件是小吉在前不久刚开发出来的，不过需要用到很大的基础设施所以本人只好到了52层的一个机械库里，这里从电梯出来是需要密码的，软件的识别功能也比较给力，很顺利的问到了密码。这里只有一条走廊，两边全是卷帘门封锁起来的仓库。离谱的是仓库居然有四米高！这里的灯光也相对较暗，给人莫名的金属恐惧。
当莉莉娅看到虚拟的小吉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过来，当时她的笑容像开了花一样美丽。现在他们站在其中一扇卷帘门前，在控制台输入了密码后，随着门被一点点拉上去，一个巨大的控制台……不，像是一个白色的小型飞船一样，真正的小吉躺在必须要抬起头才能看见的驾驶位里。那显眼的发色让两人一眼就认出了她。
“应该不会有敌人出现了，那波小队估计只是用来应对小吉的。我去找博士，你想办法把小吉弄下来。”佛利对着身旁的莉莉娅说。
“你的伤……”
“没事，至少我能保证我死不掉。接下来就要靠小吉的那个医疗设备了。”佛利笑着说，踉踉跄跄地朝回走。
“那么。”佛利站在电梯中，按下了82层，博士的办公地点就在那。在大厅的时候看到了博士今天没有预约的状态。“利尔米吉为什么会在这里。”佛利感到了不安。这份感觉越来越强烈。
——那个和蔼可亲的老顽童，世界知名的发明家，死在浴室中。玻璃上溅满了鲜血。
佛利站在外面，低着头。
“为什么……”
…………
……
“你在寻找着心爱的人的时候，也在不断摧残他人心爱的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