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破旧的房屋内,十几个人接近二十个人站在不足十平米的房间之中,有的靠着墙抽烟,有的摆弄指甲,各干各的,没有人说话,同时也不需要说话。
不长的时间,外面响起了一个人走路的声音,听着脚步声很重,房间内所有的人的表情都严肃了起来,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情站直了身体。
“老大!”看到进来的男子,所有人都恭敬的九十度弯腰大声喊道。
走进房间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十七八岁的男子,衣着普通,看上去像是一个刚下班的普通工人,男子相貌有一些粗犷,就如同一个普通的农村进城打工的大汉一般。
“小林,发下去”男子一挥手,一摞纸张就直接扔给了这里面年纪最小被称之为小林的男孩,男孩面容清秀如同一个十五六岁的普通少年一般。
小林,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叫郑磷拿着一摞资料挨个发了下去。
三年前,刚刚上了初中一年级的郑磷,原本应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父亲是警察,虽然不是什么官也不算是什么干部,就一个队长,但是工资也足够养活郑磷和母亲了。
可是忽然一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郑磷的父亲跟同事在外喝了点酒,可是郑磷和所有郑磷父亲的同事都知道,郑磷的父亲是有名的车神,一个人干了一瓶半的白酒还能在夜晚的山上跟人飚车的牛人。
而就这么一个人,竟然在半夜回家的路上,开车撞到人了。
郑磷的父亲对郑磷和母亲说了,那是碰瓷的,自己被讹了,可是交警前来检查,却是酒精过量,不管是不是碰瓷,就是酒后驾驶了。
华国的法律不同于西方国家,是有罪定义,不管你有没有罪,只要有人告你,你就必须得自己想办法,或者找律师证明自己没罪。
而西方国家是完全相反,不管是谁,只要有你犯罪的证据就可以告你,你在法庭上面不需要证明自己无罪,只要告方拿不出有利的证据就可以。
可是在那种情况,郑磷的父亲的确是酒后驾驶,而且开的也是自家的车,根本没按什么监控录像,无奈之下郑磷的父亲背下了这一罪名。
不光是赔光了家里面所有的钱,就连房子也卖了,赔偿完之后郑磷家全部家当就只剩下了七千块钱。
而紧接着的事情宛如晴天霹雳一般,郑磷的父亲因为这件事背上了官司,被公安局给开除了,并且判了三年刑期。
满含冤屈的父亲刚进监狱不到一个星期,就自杀在了监狱之中,得知父亲自杀,郑磷的母亲也因为抑郁症自杀了。
一下子郑磷就变得无依无靠了。
郑磷恨,恨那些碰瓷的,讹诈自己父亲的,终于在找了大半年郑磷找到了当初讹诈自己父亲的团伙,就是这个团伙,郑磷混了进来,一边在里面做事,一边收集证据。
但是越是在这里面,郑磷越感觉自己无力,公安局,交警大队,黑道,甚至是市局干部,甚至是法院,医院,全部都有牵连,一个不起眼的碰瓷团队竟然有着让人胆战心惊的背景。
发完了资料,郑磷也坐了下去,拿着手中的资料看了起来。
张海,是一个四十多岁,有一些地中海的男子,为人十分善良,家里有点闲钱和开了一个烧烤店,因为是外地来这边讨生活的,所以没什么朋友好背景,邻居有事也会帮忙,算是一个老好人。
家里面住着三室两厅的房子,一百六十七平,两辆车,一个是上班时候开的宝马,里面有监控录像,另一个是平时开的捷达里面没有监控录像。
“这一次,我们的目标就是他,张海!我已经得到消息,每年的七月十七号他会开着捷达去墓地,还有两天的时间,我们按照以往的方式,假扮群众起哄的,每个人分2%,小林扮演伤者的孙子分5%,张老你是受害者要分20%”老大神色淡然的说道,一看就是经常做的人。
这就是一个最为典型的碰瓷团伙,一个首领,一个小孩,十五六个群众,外加一个需要钱的老头,就比如这个张老,他并非是这个团队的人,而是他需要钱,但是他又不想死,而且需要的钱也不多,几万块就够了。
因为碰瓷是一个无本万利而且就算暴露了也不算犯法,只要张老说眼花了就可以,大不了在道个歉,就是因为这样,外加警方和司法程序的纵容,才让碰瓷发展到团伙化,家族化,企业化,甚至是集团化。
不管是不是碰瓷,只要有人犯罪,那么去公安打点是少不了的,只要上了法庭,到法院打点是少不了的,找律师少不了的,到医院找关系调查伤者真实情况少不了的,这么一来二去,明明被讹的是三十四万,但是想要解决这件事没个七八十万下不来,郑磷家也就是因为这样而破产的,要不然被讹的钱郑磷家也不是拿不出来,不至于去卖房子。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去调查,那么案子就会做死,到那个时候只能入狱,本来被讹钱就狗窝火了,在去坐冤狱,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
而碰瓷这里面的套路很简单也很复杂,趁着黑天,先是有化妆师,也就是老大,帮忙给张老化妆,当然,这个所谓的化妆可不是拿化妆品来化妆,而是真正的制造出伤口而且还会流血的,当然是那种看上去夸张,但是去医院缝几针上点药包扎一下就好的。
然后就在路上开始埋伏,张老的身边,也就是郑磷会抱着一只猫,当然,这只猫的脖子上面会有一个像是狗带的圈式饰品,在那上面会绑着一个细细的钓鱼线,钓鱼线连接着马路对面的老大手里。
当张海开车过来的时候,郑磷会用针刺猫一下,然后老大借力直接拉线,猫就会冲出马路,这个时候张老在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