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色朦胧掩盖着这座千米山岭,厚厚湿气让这座山岭下的村子瓦头上挂满露珠。
雾山因常年积有浓雾而闻名,雾山上多有杉木纤长而又结实,不少乡绅多愿购买制作成串珠用作盘玩。言东是雾山村为数不多的手艺人,十三岁就跟着村里的木匠石匠学艺。他身穿灰色无袖背心个子不高一米六五左右,粗糙的脸上看起来稍显蜡黄。此时言东正在一处悬崖上砍伐一颗柏树,这种崖柏近年来颇受乡绅追捧。
言东深知砍树不伤根,取得都是树枝多余的部分。当然也有人不计代价挖掘树木,令这些手艺人不得不远走他乡。言东取完柏树枝桠后就丢在崖下,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脚步轻快地将这些树枝拾起装在背篓里,这背篓比之瘦小的身影还要高大。这小男孩十来岁头发很短,额头很明显微微凸起还有一道再明显不过的疤。那疤和包是在一次不小心玩耍时跌倒撞破所致。索性男孩命大村里的郎中,用药为他草草的敷了下缝了几针。
雾气渐重爷俩一人一个背着背篓渐行渐远。小男孩行为看起来与常人无异,手里拿着根树枝挥来挥去,鼻腔里青涕都不舍得去擦一下。回到家中几碟家常小菜土豆片、萝卜干、炒腊肉还有一锅炖排骨,已早早的摆在了木桌上。彩凤是言东的老婆比言东大五岁,也算是村花了吧虽然是这样但两人之间却很喜欢吵架。
:“小磊啊爸爸让你上恒宇殿学武怎么样啊!我们以后就不住在村子里了,以后你可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爸爸一有时间就回来看你。”言东对着坐在身边的小男孩这样说。言磊吧嗒吧嗒的吃着碗里饭菜丝毫也不在意道:“好啊!”言东听见点了点头,在菜桌上随意挑了几叶青菜夹到言磊碗中,并嘱咐道:“小磊以后吃饭可不能挑拣看你瘦的。”
恒宇殿是雾山上的武学宗派坐拥八百米山丘,每年多有不少习武之人前来报名参考。恒宇殿以拳脚掌闻名于世,与朝野都有很深的交集。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有不少文人学士也混迹武学界颇受人尊重。于是乎便有了文武学派更有文学派,专门著书于世其中以东原宰辅先生最富盛名。于是便有了东宰辅、南齐山,这南齐山指的就是南岳七郡中,蜀郡地处巴陵的恒宇殿主慕齐山。
此外除了南岳、东原更有北山、西漠,南岳有七郡邑巴楚蜀江汉襄,其中兰陵州、桂坊、清江风景美食佳酿丽人别树一帜。而东原富饶多平原人们善于耕作运输经商,北山多沼泽山地奇珍异宝飞禽走兽无所不有。而西漠颇为神秘多有一番异域塞外风情。
这一日雾山上洒下淡淡金光,一抹初阳驱散了雾山原有的湿气,给山上的人带去一丝温暖。雾山高昂挺拔山路崎岖每一个攀登而上的人,都是体能极好之辈甚至还能获得恒宇殿的青睐。凡是攀登此山者都有恒宇殿弟子暗中监察,两天半以内天达到山顶为自然列为甲等,凡是超过四天半者自然不得拜入山门,不过却也能安抚一二。
这使得恒宇殿威望水涨船高,每年四月初至五月底雾山上都会迎来登峰的人潮。这日言磊穿着件灰色背心和马裤,背着包袱向雾山顶出发,而今年言磊不足十一岁。正午时分七郡中已有两三百人来到雾山。
一路上有不少赌摊、烟摊及各等场所,当然这些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不具诱惑力。言磊在第三日凌晨抵达山顶,引入眼帘的是对排而站的八位弟子,其正中有一位年级稍长。他目光和蔼脸型稍尖偏黑,个不高一米六七模样穿着件黄褂。
他静静看着眼前的五十人,指着左前方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说:“你可以下山了,方才你在山腰曾驻足看过一个女子,习武之人岂能如此下山去吧。不过恒宇殿的书阁你若想去,也未尝不可!”那个书生先是一呆随即便拱了拱手。
而后他又指着书生旁后的一人,这人身板挺拔两臂粗壮。看起来像个山野汉子,只可惜身上有股汗臭味。:“你于山脚处去过赌摊、烟摊甚至窑子你也前去,虽然你有习武之身却无习武之心。但恒宇殿的武功你可挑选一二。”他对着汉子好声安抚道。
就这样接连四十人被遣回山下留下十个,岳峰二十岁中长发过耳圆脸,一米八偏壮身穿白衫,荀忠四十岁长发齐肩,一米七五稍瘦穿灰衣。盅谷三十五岁长发过颈,一米五六显瘦穿布衫。金缪齐二十一短发潜眉一米七五显胖穿黑衣,吴孝钦十八岁短发叶眉一米七穿蓝衫。何正二十短发弯眉一米七穿青袍,周瀚十九短发浓眉大眼一米六五穿灰衫。段锦衣十九长发潜眉一米六五穿白衫,仲跻才五十中短发偏长脸淡眉,一米六五穿黑褂上面还有些许红色福字。而最后一位自然就是言磊,这当中年纪最小个子最矮条件最差的一位,看起来与周围九人格格不入。
:“诸位我是恒宇殿人事长老寒宸,是你们此次入门试的监考。尔等一路风尘历尽考验,所幸到了这山门外。但是不过三关斩六将,这山门焉能这般好入?要入山门先回答三个问题然后去闯那梅花七星阵。”那身穿黄褂之人铿锵有力的说道。
寒宸接道:“第一题什么是人?”:“血肉之躯便是人!”周翰不假思索道,他这一番话立马引起了几人的赞同。半响后仲跻才缓道:“长听人说佛祖与众生平等,我想这人只不过是万物之一或草或木或一粒尘埃。”寒宸并没有急于宣布结果,而是看向言磊。平和道:“你呢?小家伙你怎么看?”
言磊自然道:“人虽如万物立于天地间,但求无愧于心方可为人。”寒宸又问:“那什么是地?”九人一时间哑口无语,言磊却道:“我脚下便是地。”寒宸:“什么是天?”言磊:“头顶便是天。”寒宸:“做人要无愧于心顶天立地,这三个问题并不简单。道理人人都懂而宗派所教不只武学,是让你们记住天地人这三个字。好了你们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