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般透明
我用五天的时间把它写完的,这是我自己写的第一本小说。算是小说吧,我不知道会不会有观众,至少我自己是自己的观众。呵呵
(1)
我是个幸福的小孩吧。很多人都说我是个不知足的家伙。
“宝贝,你吃完早餐去超市买点东西,昨天你堂嫂说好多东西打折呢。还有买点五花肉回来”。
“哦”
我妈妈欧阳氏,很标准的中国农村妇女,身材雍胖,爱占小便宜,是个话唠。
吃完了
“骑车小心点,还有转弯看车,哎。。。。”这破孩子
我已消失在她的话语中。。。
公路上车辆急驰的经过我的左右,快而闹。超市的正面挂着巨大的海报:低价战署!醒目。超市的外面地上不是很干净,有点湿湿的。
那个大伯你的袋子不可以提进去啊你们把这些货搬到后仓去啊这个洗发水好优惠啊,400ML才21块。什么牌子啊?飘柔
。。。。。。。。。。。。。。。。。。。。
乱糟的声音一片,从四面八方传进我的耳膜。
转了二圈,买了三牙刷一块钱一个。结帐的时候,收银小姐看了我一眼。
八月的太阳还是这样的帜热,燃烧着一切。包括我们。一个把头发电成冲天炮的90,化着很浓妆的被一个差不多同龄样子的男孩搂着。男孩左手提着一袋清晰可见的零食,他们是青春的孩子,是青春的缩影。他们很从容的从我旁边走过。
现在的学生都是成双成对的。
我松刹车,一加油门。紫色的墨镜显得那样张扬。MP里面传来陶哲的MELODY
终于明白离别成回忆
没有言语能够说明
也无法再继续
想把爱埋伏在这梦中
心痛的无法再压抑
不经意把往事哭笑再次勾起
原来从没忘记过
MELODY脑海中旋律转个不停
无数动人的音符在我生命
爱过你失去你后才知道要珍惜
当时无法为你写的那首歌
是我永远的遗憾
如果时间能重来一次
能否改变结局
陶哲应该在某年前受过情伤吧。每个音符里面都流着伤痛。我突然想跑去和他说:时间回不到最初开始的地方,这是个不可逆转的真理。不知道他什么反映?
旋律没有了句点
到家
打开电视,从始按到尾。现在的商家真是辛苦,花巨资,请代言人来宣传自己的商品包括卫生棉。中国经济发展有这么快么?地产商把房价抬到白金价,压得工层阶级喘不过气来,连中午吃什么还要思考很久。只为了某区一套150平方的公寓。中介商把服务写的那样深心。顾客第一,利益第二。是么?|个华丽的乞丐|这是中国现代的影子。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中国,这只是我的观点。一部电影很像现在的中国——《人在迥途》。老板是表面的中国,皮蛋是中国的本身。前者耀眼阔气高傲,后者平凡朴素还有一点傻气。
华资科技总裁包凡说过:一个人一定要塌实,活到老学到老。要有一个目标,为之奋斗。一天到晚网聊嗑瓜子的一定是没出息的人,世界不需要太多外表,需要内在,那是生存的资本。所以多学点东西吧!我们在任何场合都能有谈资。有属于自己的独到见解。Makingadifference
不小心一天的黄昏来临了,我还没准备好,时间转的超乎想象的快。
挂Q,看到MW
呵呵在
呵呵在啊
很久没看到你上了
恩啊,最近有点忙哦,你呢?生意怎么样?
恩一般一般。
我想写点属于自己的东西了,因为我想充实一下自己。
可以啊,呵呵,很好。
呵呵
记得到时候发给我看哈。
恩第一时间发给你看
恩好,等着哦
恩,OK。
我下班了哦,记得早点休息。
恩晚安
MW,一直很合聊的朋友,我有点喜欢的类型男。
看到一蚊子停在膝盖上,在寻觅着什么?它们会有烦恼吗?它们很快乐吗?也会晚上抱着自己的孩子哼着摇篮曲么?或者一家人在月光下分享着一天的食物。
。。。。。。。。。
我写这篇小说的时候,心情很乱很杂,很多原因。几乎每晚失眠,妹发信息过来说;亲爱的,别一个人默默承受,我一直都在的。
于是我用文字来发泄我的烦恼,发泄我的悲伤,发泄属于我的独有空间。
你们都别理我,我是个患有竭斯底里的神经质。不想说话,一个人乱想,一个人乱写。
写着我世界里的情节
写着我世界里的结局。
第一人民医院胸外科的手术室外
爸爸,你喝点水吧!简菲蹲下来,递给坐在地板上倚靠的爸爸,一个瘦小的身躯,一头乱遭的头发。显得那样衰老。室内,几个穿白大衣的围着一个可怜的妇女忙碌着。仿佛可以看到手术刀锋利看到药棉上血淋淋的红色看到心电图上的双曲线。
我不渴,你喝吧!你妈妈进去四个小时10分了。精确的计时
漫长害怕的等待,如一个年代那样久远,如一个世纪那样遥远。惦起脚尖看不到任何光芒。。。。
漫长等待祈祷
都没哭,这是约定,不许哭!
门被推开了
那位是李平的家属?戴眼镜的医生问道
“我们是”简菲和爸爸忐忑的紧上前。
你老婆是浅显性假肺肿瘤,已经切除了,只要调养外加休息就可以了,不能受精神刺激这点要特别注意!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简菲和爸爸诚恳鞠躬感谢着。然后。对方看到彼此眼里的泪光,是开心、是激动、更应该是那颗沉淀的石头落下的声音。长虚一口气之后,随着隔膜关闭迅速流放空气中消失。
那刻知道相爱的意义,尽管经常斗嘴,经常打闹。并不是需要很奢侈的上流社会的生活,裹稠带金。只是晚上回家可以说说床头话,有人可以拥怀而睡。简单的爱,快乐的幸福。
接下来的半个月的,听到妈妈被伤口折磨的哭声,眼泪滚滚的烫在白色的被单上,透明的液体从瓶里一点一点的融入妈妈的血液。
凌晨三点多,安静极了,简菲一个人往走廊那头的开水室端开水给妈妈热敷,手脚被透明的液体药性侵蚀的於紫於紫的。
开水室水龙头滴答滴答的流入水槽,注入下水道。厕所那张已掉漆的破门,咯吱的响着,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什么是死亡?
不想再和爸爸蹲在过道角落那里吃饭了,不想再看到妈妈背上由于长躺长的血泡了,泡液暗红带点黄。不想再晚上睡在冰冷冰冷地板上了,很冷。不想再呼吸消毒酒精的味道,因为身上不小心都是同样的味道了。
只想回家,只想回家,然后沉睡三天,安静。嘘!!
出院那天,都哭了,一个月零而天。
上车,简菲挥挥手,对着门诊大楼那几个字:人民医院:
永别!酒精的空气咯吱的破门透明的液体冰冷的地板
一切的一切的永别
再也不见
再也不见
“来来,吃糖吃糖”。妈妈正在发糖给邻居家的大人小孩们。脸上笑的那样开心那样高兴。
“你家菲菲就是了不起,考了重点啊”胡嫂夸张的大声说道。
“恩,呵呵,谢谢大家啊。来来来,吃糖”
桌上一张纸:第一中学录取通知书:
鞭炮声笑声祝贺声久久的围绕在这和谐的村庄里
“菲菲啊,要认真的读书啊,我们就指望你了”上车前妈妈的叮咛。
“我会的,你们要好好的哦,放假我就回来。”
“恩,好好”
“妈妈你别哭啊”紧张的帮妈妈擦着眼泪。
“恩,没事,妈妈是高兴是高兴”
简菲,你一定要认真读书!
假期拿回来的一个一个的奖章实现了那个承诺。
一切那么自然安静和谐,日子在黄历上一天一天的翻着
那天的来临,打破了这个完美和谐的场景,打破了整个世界的章节。洒漏一地,大家都没有来的及准备
有些事我们努力的忘记,努力的逃避,可是它会在某个瞬间再一次的打开播放我们一直在找STOP键我们用力按它才知道那个键已坏掉。
原来它一直从未离开,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喂,这是简菲家吗?”
“恩,你是?”
“你们赶快来人民医院,你爸爸出车祸了。”
咚手机很响的掉在地板上
冲出门
忘记和妈妈是怎么赶到医院的。
又是那几个显眼的字眼:人民医院: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物,熟悉的气味
不是已经说永别的么?
真是个滑稽的笑话
手术室在三楼,简菲眼睛没有眼泪。紧紧的握着妈妈的胳膊,她眼泪已被来时的风沙遮盖了,或者被八月的热烧干了。。。。
灯在亮着。。。
等待是如此的漫长
到处是消毒液的味道,可能血液里已经渗透了这样的因子吧!场景是这样的生硬,气味这样的压着心脏的隔膜。
门推开了,医生护士推着一张白色的床出来了。医生说:“你们是简强的家属吗?”
“恩”
“他脑部受到严重的撞击,生命是保住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可能下辈子成为植物人了,你们做好准备”。
“妈妈”
还没来得及扶住她,无力的身体已从手臂滑落到地上
妈妈睡着了,很香,只是眼角有泪
“妈,你醒了”
“你爸呢?”焦急含着泪水问。
“他还在ICU观察,医生说要三天才能转到普通病房”
妈妈拔掉针孔,往门外跑
“妈妈”简菲追着跑的跌跌撞撞的妈妈。
隔着透明的玻璃,看到爸爸瘦小的身体被巨大的机器控制着,只露出垂死的眼神,雪白的嘴唇。
氧气罐的液体气泡落又升,周而复始。
玻璃太干净,简菲可以清楚看到爸爸眼角的泪痕。
妈妈嘴里含着模糊咬着不清的念着:“老伴,你累了吧!睡吧!我回家给你熬绿豆粥,等下喂给你喝哦!”
然后对简非说:“别吵啊,我回家给他熬粥。”
简菲看到妈妈的眼里什么都没有,透彻的让自己莫名的特别害怕。
三天后
“妈,我去菜市场买点菜就回来哦,一下下,你一个人要好好的。乖。。。”简菲轻轻的把门关上。
“阿姨,我买点红萝卜还有一把青菜。给”。掏钱,一张五十元的纸币,是昨天姨夫看爸爸临走时塞给简菲的。
有点皱。。。
“妈,我回来了。”
“妈”
“妈”
。。。。。。。。。。。。
“菲菲,”是堂嫂的声音。
“怎么了?”
“你妈,你妈,投河自尽了。”
空气凝结时间定格停止转动
“菲菲,菲菲。”模糊可以感觉到唐嫂在昏厥前一刻朝自己的胸前跑来。
空气这样的难呼吸,让简菲窒息,为什么活着这么痛?负荷不了?可不可以就这样结束一切,不想想了。告诉全世界这样平凡简单的一个女孩和你们说:再见!渴望安乐死的躯体,累了,累了,真的累了,可以休息了。自己扮演的三号,可以退场了么?那一刻,丧失了活下去的意念。它是一把锋利锯齿的刀,一点一点的割着简菲的每一个地方。鲜红的血液崩出来,红的有点刺眼,直到流干。。。。。
“菲菲,你醒了啊”
“我妈呢?我妈呢?”
“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你妈已经火葬了。”
“菲菲,菲菲,快来人啊,你别这样。”
简菲像个十足的神经病,竭斯底里的叫喊着,疯狂的拍打着自己的身体。放纵自己的每一个细胞发泄着,窗外射进的阳光清晰的照着披头散发的简菲。脑海里的画面回放着,吞噬者她神经的血浆,她用力掐死它们的亲虐,它们的声音太大了。包围着简菲的周围,贪婪的享受着这种快感。
“快按住她”
三秒钟后,简菲安静的睡着了。在一种叫杜冷丁的针剂下。
回家了
场景没变,只是剧情变了
扑鼻而来的霉味,妈妈的灵位搁置在爸妈的卧房的柜台前。一张黑白的相片被二根红蜡烛映照着,她很慈祥的容眼,充满了满满的母爱,檀香在燃烧着,灰散落的有点凌乱。房间弥漫着妈妈的体香,那样的温暖。简菲轻轻的推开阳窗,扶栏还晒着自己的白布鞋,显得很不干净。墙角的罗腾死了,受不了八月的炙热和煎熬,或受不了一个人的独守,静静的离开了。
“爸,你要好好的活着,呼吸着,你宝贝去广东。呵呵,那里很有钱的。听说是很繁荣的城市,我会好好的。不用担心,赚钱回来给你买松花皮蛋还有核仁。我明天就走,别太想我咯。来,笑一个给宝贝看。”简菲别过脸,只是打湿了长长的睫毛。关上病房,只剩下一个瘦小男人死寂的眼神。
“医生,我爸爸麻烦你们照顾了,费用我会每个月寄到账号上的。”
“恩,好,我们会照顾他的。”
深深的一鞠躬后,坚强的离开了。
“各位旅客,开往广东深圳的的客车即将启程,请未上车的旅客带齐行李物品马上检票上车。”候车厅一直重播着播音员的提示。声音死气而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