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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王甫察演说苦卖淫 曹亮吉错认好朋友(2)

此时正是午后五点钟,王甫察进了一家待合室。这待合室是王甫察常来叫艺妓的,很有点资格。老鸨欢迎上楼,王甫察即教她将梅太郎叫来,点了些酒莱。不一刻梅太郎来了,二人感情浓厚,小别甚似长离,都说不尽几日相思之苦。梅太郎照例抱着三弦要唱,王甫察连忙止住道:“你我的交情,何必定要经过这番手续?你虽是当艺妓,我心中总把你做千金小姐看待,从不敢有丝毫轻视之心。你忍心将我做嫖客看待吗?”梅太郎连忙将三弦放下,叩了个头道:“你待我的情分,到死我也不会忘记。但是我命薄,做了公共人的娱乐品,无论何时,不敢自忘其身分,与人以不愉快之感。若人人能像你这样的心待艺妓,做艺妓倒是幸事了。世人都说艺妓、女郎是没有情的,这话全然错了。女郎我虽不曾当过,据我的理想,女郎的爱情,必较我们艺妓更真切。因为她处的境遇,比我们艺妓更苦。想得个知痛痒的人的心思,必然比我们更切。一生不遇着知己罢了,一遇了知己,岂肯失之交臂?”王甫察点头叹息道:“说得不错。记得有一次,我同了两个朋友到横滨去接一个新来的朋友。因当日船不曾入港,我们闲着无聊,大家商议到六番去嫖一夜女郎。我挑的一个,名叫月子,容貌很有几分可取,年纪在二十左右。见了我们,那种欢迎的情形,谁也形容不出。我想:她们价钱又取得公道,人物也还去得,房屋不待说是整齐洁净的,哪怕没人去嫖,何必对我们表示这无上欢迎之意呢?后来我和月子细谈起来,才知道欢迎我们的原故。原来六番不接本国人的,专接外国人。这接处国人的苦处,就不堪言了。你说外国中等以上的人,在横滨侨住的,有几个没有家室?便没有家室,横滨有多少的艺妓,怕不够他取乐,有谁肯跑到这个所在来?来的都是些中等以下的工役,及外国轮船停泊新到的水手火夫之类,以外就是中国料理店的厨子,及各种店铺里做杂役的中国人。我所说以上各种人中间,有哪一种是好的?月子说中国的厨子及杂役人等,虽龌龊得不可近,然尚是黄色人种,面目没得十分可憎的。并且来的人,十九能说几句日本话,举动虽然粗恶,不过是个下等人的样子罢了。惟有西洋人,身上并看不出什么脏来,不知怎的,一种天然的膻气,触着鼻子,就叫人恶心。这种膻气,没个西洋人没有。还有那通身的汗毛,一根根都是极粗极壮,又欢喜教人脱得赤条条的睡,刺得人一身生痛的。那一双五齿钉耙的手,最是好在人浑身乱摸。他摸一下,便教人打一个寒噤。有些下作不堪的,还欢喜举着那刺猬一般脸,上上下下嗅个不了,那才真是苦得比受什么刑罚还更厉害。更有一层,这西洋人不欢喜吃酒还罢了,若是欢喜吃酒的,那种醉态及酒腥味,没睡的时候已教人难受,一上了床,更是暴乱的了不得,他哪顾人家的死活。偏生西洋人百个之中,就有九十九个欢喜吃酒。有时已经吃得烂醉如泥的撞进来,大呼见客。我们见了,都推推挤挤的没个肯向前。西洋人胡乱看上了谁,便是谁去受这晚的罪。那容易得你们东京留学生来这里住一夜。一年之间,每人难遇一两次,安得不极力的欢迎?”梅太郎听了,吐舌摇头道:“这种苦处,我做梦也想不到。唉,同一样的皮肉生涯,自己也会分出这些等第,真是伤心!我这样的生活,便自觉得以为太苦,即如这几日不曾见你的面,我心中不知怎么,好像掉了什么似的,整日的不舒服。任是姊妹们和我调笑,我说话都没有层次。要说我是想你,我心中又不信便想你到这样。现在见了面,也不觉得怎样。可见我是个绝不能受委屈的。若是将我放在那样的女郎屋里,只怕早已委屈死了。”王甫察道:“那是自然。你这样娇贵的身体,莫说身历其境,便是看了,也要伤心死。”梅太郎长叹一声道:“也只你才知道我的身体不好,每次见面,必存个怜惜我的心思,在他人哪个肯替我想想。我初见客的时候,很觉得伤心,背地里也不知哭过了多少。后来知道皆因自己命苦,既无端的做了这公共的娱乐品,自己且不必怜惜自己,何必还望人家怜惜?并且人家就肯怜惜我,也不过是各人的心地罢了,于我到底有什么好处?就是这人肯为我倾家荡产,也不过说起来他为我受了苦,他自己也以为是为我受了苦。其实他受苦是真的,我享受是丝毫也不比旁人享受。”王甫察道:“你这话怎么讲?难道人家肯为你倾家荡产,你却不得有些毫享受吗?照你这样说起来,人家倒不在你跟前用情好了。”梅太郎道:“不是这般说法。人家在我跟前用情,我何尝不享受?不过我总以为人家的情用错了。若真对我用情,肯为我倾家荡产,何不将我的身子赎出来?但是这话也只是心中这般想,口中这般说说罢了。有哪个肯在我跟前用情,为我倾家荡产?就是有,也得我愿意嫁,才能替我赎。所以我说丝毫不比旁人享受。”

王甫察道:“我冒昧问你句话,你不要动气。倘若有人想替你赎身,须多少身价?”梅太郎笑道:“这有什么动气?莫说是你问,就是不相干的人问我,我都欢喜。我此刻不要多少身价,因为声名没有做开,一千块钱,也差不多够了。”王甫察点头道:“我有句话,存在心里,久已想对你说,因为时机没有到,恐说了出来不行,反自觉得难为情。此刻既听你说了这番话,我心中似乎有了几成把握。”梅太郎笑道:“你有话,快说出来罢。有什么难为情的?”王甫察道:“我久有意替你赎身,因不知你愿意不愿意。这是你我终身大事,不可儿戏的,所以一向不曾开口。我今年虽则二十七岁,因为十九岁即出来奔走革命,性命都置之度外,哪有工夫议及亲事?及革命成了功,我又因选择得严,不容易得个相当的人物。拖延下来,至今尚没有娶得妻室。几月前,我见你面的时候,便存了这个心,时常自己揣度,不知何日才有对你申明这心思的资格。今日资格虽还没有到,却难得趁这机会,将我的心事说出来,不知你的意思何如?”梅太郎光着一双眼睛,望着王甫察说完了,低头半响,忽然流出泪来。王甫察连忙握住她的手问道:“为何忽然又伤起心来?你有心事只顾说就是。只要我力量做得到的,无不竭力去做,无端伤感怎的?”梅太郎用手帕拭了啼痕道:“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怎肯甘心久干这种生涯?你肯可怜我,将我提拔出来,我还说什么愿意不愿意?不过我的身分,在三年前,任做谁的妻我都不抱愧。三年以来,逢人卖笑,自觉得已无身分可言了。你是个有身分的人,虽承你爱我,肯将我赎出来做妻室,我却自愧身分相差太远。若能取我做妾,我于心倒很以为安。你贵国人嫁娶素早,难得你二十七岁尚未娶妻,巴巴的挑选了我这个没身分的人,没得惹人家笑话。若是做妾,身分是不关紧要的。”王甫察正色道:“你这话说错了。我从来讲破除社会阶级主义,说什么身分!若认真在人格上论贵贱,我说艺妓的身分,比王侯家千金小姐还要高些。艺妓虽然今日迎这个,明日送那个,然迎送的都是中等社会以上的人。没得像王侯家千金小姐,一时欲火上来,偷好人不着,就是车夫小子,也随便拿着应急,那才真是下贱呢。至于说怕惹人家笑话,那更错了。我们做事,只要自己认为不错,无识无知的人笑话,理他怎的?并且我将你带回中国去,你头上又没写着艺妓的字样,谁便知道你是艺妓?纳妾的事,我平生最是反对,时常骂人不讲人道主义,岂肯自己也做出这种事来!”梅太郎听了,又感激得流涕,叩头说道:“你既这般待我,我死心塌地的伏侍你一生就是。”王甫察点头道:“一千块钱虽有限,不过我此刻手中尚没有这多,须写信教家中汇来,往返不过一月,便能到手,你耐心等着便了。”

梅太郎此时心中欢喜得不可名状,陪王甫察睡了一夜。次日,死也不许王甫察走。王甫察带她同去看了一回博览会,回头又在这家待合室歇了。第二日,王甫察说道:“恐怕有朋友因事来找我,今日万不能不回去。并且寄家去的信,也得回去写。”梅太郎道:“你今晚答应来,我便许你回去。不是我争此一晚,因为你不叫我,怕又有别人来叫,我不能不去。去了白受人糟蹋,何苦呢?我不是你的妻子,没要紧,横竖是个公共娱乐品,我自己也不必爱惜自己。此身既有所属,再去受人糟蹋,真不值得。你可怜我不教我再受委屈罢!”王甫察踌躇了一会道:“我今晚一定来便了。”

王甫察别了梅太郎归家,馆主女儿见了,扭住问道:“你两夜不回来,到哪里去了?分明是哪个烂****写信给你,教你去,你却捏出那一派鬼话来哄我。你于今一连在外面歇了两夜,害得我两夜连眼皮都不曾合。你不是到烂****那里去了,是到哪里去了?你快说!”王甫察故意惊诧道:“你胡说些什么!我前日出去,恰好我一个同乡的死了。我帮着料理丧事,忙了两日两夜,今早才装殓清楚。同乡会公推我今日下午将灵柩运往横滨中国会馆停寄,我推辞不脱,只得答应下来。不是记挂着你,此刻连回家都没有工夫了。你真是胡说,我做梦也没梦见什么****。”馆主女儿拿定王甫察是嫖去了,一腔忿气的,要扭着王甫察大闹一会。不料王甫察说出这番话来,又找不出嫖的证据,闹不起劲来,便渐渐的放松了手。王甫察搂住温存了一会,也就罢了。

谁知世事皆若前定。王甫察本是信口开河的,捏出死了同乡的话来哄骗馆主女儿,脑筋中却丝毫也没这个影子。煞是作怪,倒像有鬼神预为之兆似的,眼前就有这样的一桩事发生,和王甫察所捏造的话,一般无二。看官们不必诧异,非是我小子脑筋腐败,世界上实在有这些不可思议的巧事。待小子说了出来,看官们自然相信。

闲话少说。当下王甫察极力温存了馆主女儿一会,仗着驯狮调象的手腕,登时浪静风平。恰又是午餐时候,一对野鸳鸯共桌而食。馆主女儿说道:“于今是十月半间了,天气渐渐寒冷起来,我去年做的衣服,都旧得毁了颜色,穿出去全不光彩。我想去买的裁料来,做两件新的。你欢喜什么裁料,什么色气,照你的意思,替我买来好么?”王甫察道:“我此刻手中存钱不多,前日当表换表链,得了一百二十多块钱,都为装殓同乡的垫着用了。再过几天,等各处赙仪来了的时候,同你出去买。你穿衣服,自然要你心中欢喜,我看了何能为凭?”二人正说着话,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推门进来,身上穿着成城学校的制服,进门脱帽与王甫察行礼。王甫察连忙放下碗筷,随手递了个蒲团问道:“吃了饭没有?今日不是礼拜,怎的也出来了?”来人就坐道:“饭已吃了,因为我叔叔肺病发恶,到日本来就医,昨夜抵东京的,暂住在三崎町的田中旅馆。我今早得了信,请假到田中旅馆看他。他教我来请先生去。”王甫察惊道:“你叔叔的肺病又发了吗?治肺病只有杏云堂医院还有点研究,等我同去看看,便知道到第几期了。你坐坐,我吃了饭就同去。你兄弟没出来么?”来人道:“叔叔跟前没人,他在那里照顾。”王甫察点头,匆匆吃完了午膳,即同来人出了大谷馆。馆主女儿只道王甫察真是要运灵柩往横滨,不好意思阻挡,望着王甫察去了,自收拾杯盘食具不题。

却说患肺病的这人,姓曹,名亮吉,和王甫察同乡共井。

小时曾同村学读书,今年三十岁。家中虽不大富,日月却很过得。他哥子曹先生早死了,留下两个孤儿,大的今年十八岁,叫曹耀乾,小的今年十六岁,叫曹耀坤,都聪明诚实。曹亮吉自费送他二人到日本成城学校肄业。自己因身体太弱,不能用心,就在家中经理家计。今年肺病忽比往年发得厉害,中国医生诊了无效,就有人劝他到日本来医治。他便带了六七百块钱到日本来,在田中旅馆居住。他没到过日本,难得王甫察是个同乡,又是老同学,故急急的将王甫察找来。见了面,真是他乡遇故知,自然是非常亲热。王甫察见了曹亮吉那种枯瘠样子,心中早有些害怕,不暇多谈款曲,即叫了两乘人力车,同坐着到骏河台杏云堂医院来。曹耀乾兄弟仍归成城学校。二人到了医院,王甫察办了特别交涉?请佐佐木院长诊视。院长知道是特从中国来求诊的,自是特别的看承。诊察了一会,问曹亮吉懂日本话不懂,王甫察说不懂。院长便问王甫察道:“贵友的病症,已到极危险的时候,恐怕难治。于今我且用最后的治法,治几日看是怎样,但非住院不可。”王甫察听了,心中甚是焦虑。不敢译给曹亮吉听,只说医生说不妨事。院长招呼开了一间特等医室,挑了两个上等的看护妇,伏侍曹亮吉睡了。

曹亮吉向王甫察道:“我此次到日本来诊病,一切都全仗老弟照应。望老弟念同乡同学之情,牺牲一两个月功课,朝夕伴着我。耀乾兄弟终是小孩子,凡事靠不着的。我又不懂话,只望着人家和聋子哑子一样,说不出病症来,医生也不好着手。我行李在田中旅馆,托老弟替我去取来。箱子里有五百块钱正金银行的汇票,还有百多块钱的日本钞票,都请老弟收着。应如何使用,老弟是知道,也不必对我说,尽着使用便了。我此刻如入了茫茫大海的帆船,老弟便是我的舵师了。”说着,扑簌簌的流下泪来。

不知后事如何,且俟下章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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