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的心正在一点点被一个陌生的人占据。直到这一天陈述大声说喜欢你,你一气呵成说出了这个另你死活不想承认的事。
陈述握住你的手,灯光太乱,你无法专注他的眼神。
他说,我喜欢你,小同桌,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不许你来这种地方,我送你回家。
这是你第一次听见城里的男孩子对你表白,原来是这样子的,其实好像也没那么浪漫啊。如果换成那个人,是不是不一样了呢。
台上的歌声停了。你只是别扭的抽开你的手,不作回答,你不知道不做回答就表示默认。
小同桌,明天我接你上课,送你回家,给你带好吃的。你必须接受。这是他最常用的招数,耍赖皮直接行动。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喜欢了很久很久。
陈述没有想到你这样一个乖孩子,会说出这种话,甚至还嘲笑你,以为你只是随便捏造了一个人。
不知道是刚才一口酒精作祟,还是迷离的灯光让人性感,你的嘴移到陈述耳边,告诉了他,一个咒语。
他叫邱凉。
邱凉就是这个世界对你来说最浪漫的咒语。
五.喜欢就要说出口
女人用很潮流的词夸奖你,说你很给力,不仅成绩好,现在连难到手的房租都收到了,还是几年那么长的。
你暗自偷笑,你只是在笑他会住在这里很久很久。
于是你们开始从见面打招呼微笑,到开起对方的玩笑。你假装很随意的问他,你有女朋友吗。
他把新买的吉他拿出来,在你的眼前晃了晃说,是不是很赞。你尴尬地笑,他从冰箱里取出两罐可乐说,夏天好像只有可乐才解渴诶。
他拉开可乐拉环,仰起头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放在桌上的声音已经很轻很轻。你愣住了,夏天好像只有可乐才解渴诶,是你某一天某一篇博客里的某一句话。
他一边收拾一边拿出公司的合同,美滋滋的表情。
公司推荐我去国外发展。
你学着他的样子仰起头咕噜喝了一大口,速度太快味道太刺激,你被呛到了,连咳了好几声,连眼泪都被呛了出来。
我妈要回来了,我要回去了。如果,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就打给我。
你慌张地从一扇门跑进了另一扇门,你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你跑去厨房切洋葱,不停地切,你将自己包裹在洋葱的世界里,一起哭泣。
你的手指尖,被无情的菜刀切伤了。你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是听到了心碎的声音。伤心的你,没有注意到女人已经来到你的身边,她轻轻地抱住你,你没有反抗。
傻孩子,喜欢就要说出口。
妈妈。
这是你从懂事以来第一次喊她妈妈,你觉得妈妈说的是对的,你辗转反侧得躺在地板上想。如果说出口,是不是他就会为你留下。在感情的世界,你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胆小鬼。
凌晨12点,他又开始弹吉他。
曲调依然那么美,你独自守着夜色听他一曲一曲的弹唱。起身又走到阳台,你还是习惯在阳台上看着这片星空与弦音溶为一体。
六.笨蛋可爱的称呼
傍晚的时候,你想去久七找他。却怕遇见陈述,除了在学校他不敢乱来之外,出了校门他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你没有退缩,你毅然决定要出去,你没想到的是,陈述真的就在。和一堆朋友吃着烧烤,你侧过身加快脚步。
小同桌。
嗨,嗨,你也在啊。
别看见我就躲啊,我又不是大灰狼。介绍些朋友给你认识。
陈述的力气很大,直直的将你推了过去,你硬着头皮和他们笑了笑。直到你看见他带着鸭舌帽从抬头对你傻笑的时候,你才知道原来那天收房租遇见的人就是他。
原来他也在啊。
你浑身不自在地坐下,大家都在笑,你却不知道在笑什么,像个小丑一样。陈述突然拉起我的手,跟大家介绍说,她是班长,我的小同桌女朋友。你用力的抽开手,却被越握越紧,你几次看向邱凉希望他能出面解救你,他只是埋头喝着酒。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呸呸呸。
你不知道呸算不算脏话,你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陈述朝你逼近,让你想起了那天不堪入眼的事。
喂,别这样了,玩的太过了哟。
你睁开眼睛,看着他把你牵起,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你已经听不见周围的吵杂声,你只是觉得心中那块残缺的地被慢慢填满,真切的温柔包围着你。于是你抓紧了他的手,就是他,你要的就是他。
你的手在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还舍不得松开,似乎指甲掐住了他的肉。这是在你们松开手之后,你才发现他的手上有你的指甲印,你拿起他的手,轻声说,疼不疼。
你滴下了两滴冰凉的泪,在他的手背上。
他推了推你的额头说,笨蛋,他明明就不是你的男朋友。
你看着他红红地手有点内疚。
没有听见他在转身进房间后很小声的话,这样就好了。
七.粉色的信
和母亲的关系逐渐有了好转。你们家开始有了真正家的样子,她也有了做母亲的样子,而不像以前早出晚归。开始有了灿烂的阳光,你会在有母亲的叮咛下入睡,她会为你准备一日三餐。
你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你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他,虽然他一定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知道他很喜欢音乐,喜欢五月天,听说五月天要来开演唱会,你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在第一时间去买了两张前排座位的好票。
虽然你暗地里抱怨怎么会这么贵,可是你感觉很窝心。
你按下他家的门铃,如往常一样,开门的时候他喜欢用手撑着墙壁,像痞子一样问你,美女有什么事啊。
你喜欢他和你开玩笑,用各种方式逗你笑。你伸手递给他粉红色的信封,不会是表白吧,他的房间有古龙水的味道,那是他喜欢的香水,也是你喜欢的。你觉得可以和他在一起,就像妈妈说的一模一样,爱情就是一瞬间来电,感觉来了就一发布可收拾。
当然,你那句我喜欢你,还是没有说出口。你想来打算在演唱会的那一天再告诉他。
但是。
八.行李箱
他指了指房间角落里的行李箱,你咬着唇看着他,看了看房间。房间被收拾的很干净,摊在茶几上凌乱的乐谱,也消失了。你闻到了离开的气息,你微微的皱了皱眉,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五月天的演唱会,我很想看。可是。
不看就不看呗。你的心情变得格外复杂,衍生不耐烦的情愫。你就是太害怕被拒绝,总是选择逃避。
你关上房门,空房间的气息还有拖箱的滚动声压得你喘不过气。才过了一分钟,你就后悔了。你疯狂地按他家门铃,里面传来嬉笑声,再按就要坏了。
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
我送你吧,你可以把那把旧吉他送给我吗。
他点点头,眼中有隐忍,他说你现在拿去吧,过些天,我朋友会来住。
对啊,你交了很久的房租呢。
你从来没想过,这么快就要分离了。于是你迟疑了一会,你更想做的是留住他。还是说,邱凉,我喜欢你很久很久很久了,我在演唱会里等你。
你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略带哭腔。
你吸了好大一口气,做在书桌前安静了许久,母亲端过一盘水果,用接近跳跃的声线说,宝贝,你真勇敢。
你一直不敢去证实他究竟有没有离开。
你只是在默默地等着演唱会的到来,你笑得有些悲凉。
八.亲爱的女孩
坐在人潮拥挤的演唱会现场,捏着那张你熟记的歌词,他的歌声一直在耳边萦绕。
你左顾右盼焦虑的心开始一点点的沉淀,你开始受不了这么吵闹的气氛,因为你始终不是这类人,你抹了抹眼里的晶莹。
五月天唱了倔强,唱了突然好想你,唱了孙悟空。却没唱出你的等待,每一句都重重的捶在你的心上。
演唱会结束的时刻,飘了点小雨,泛闷的老夏天也会下雨,还是凉飕飕的呢。你胶在原地有点抬不动脚步。
没带伞吗?
虽说是细雨,可细雨绵绵。
你的表情和这种讨厌的天气一样,你闻到了古龙水的味道,在他离开之后,这股味道一直像迷迭香一样,不散去。他背着吉他,手搭在你的肩上,雨水滴过他扬起的嘴角,划过抬起的手臂。
尾声
邱凉。
我还真没来得及,你看演唱会都结束了,你还是欠我一次。他笑的那么好看,你的身体又暖和了起来。
你用尽所有的力气抱住他,你听到自己的声音装满疲倦,靠着他的胸膛,微微地闭眼,还是要问。
邱凉啊,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他突然笑了,俯下身,轻轻吻你,你感觉他的唇有海水的味道。
从你半夜偷偷开始听我弹吉他的那一天开始。
你是我的可爱女人,我每夜为你弹情唱爱。
我想拥抱你,牵着你,走遍大街小巷。
你是我的美丽女人,我却怕打扰你恬静的生活。
我想高歌,想呐喊,我对你的一见钟情。
你的王子,已有人选。
我是否该永远不出现。
我亲爱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