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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神秘的奶奶

年糕村坐落在年糕山脚下,隶属米拉行省克莱奥镇,是方圆百里内大大小小二十多个村落里最大的一个村子,但也不过几百户人家三千多人口而已。

丽莎娜是塞拉维青梅竹马的小伙伴,他们两家挨得很近。从小塞拉维就是个孤僻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人,怕麻烦,又不合群,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总是我行我素。虽然怕麻烦,但却总是惹麻烦,几乎是打架打到大的。七八岁的时候全村已经没有同龄人敢惹他了,因为他把比他大五六岁的小孩都打怕了。

也只有丽莎娜才能忍受塞拉维这种人,还喜欢一直缠着塞拉维,而塞拉维也最拿丽莎娜没办法。女孩子又不能靠拳头来解决,不论塞拉维怎样发飙,丽莎娜总会比他更强势,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丽莎娜真要生起气来,那才叫一个恐怖。塞拉维可以说谁都不怕,就怕丽莎娜。可怜的年糕学院打架王。

塞拉维是从小跟奶奶一块长大的,跟着奶奶姓艾恩。打出生起没见过父母,连自己有没有父母塞拉维都不确定。

很小的时候向奶奶问起过,别的孩子都有爸妈,为什么我没有之类的。奶奶总是笑着对他说:“塞拉维,你是上天的孩子!”

后来塞拉维就再也没问过有关父母的任何事了。

奶奶在年糕村是个有名的占卜师,能知凶吉,能占前程,还能预报个天气什么的。所以村里无论大小事都会有人找奶奶占上一卜。而占卜也是塞拉维一家的主要生活来源。

塞拉维从小觉得奶奶是个神秘的人!虽然很疼他,但却从来不管他。总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五岁左右跟小伙伴打架,被一个比他年纪大四五岁的孩子揍哭过一次,奶奶仍是笑眯眯地对他说:“没事的,塞拉维。你是上天的孩子!”

后来在外面捱了揍也不在奶奶面前哭。因为一想到奶奶笑眯眯的脸和说的那句话,委屈的劲就都没了。

所幸,塞拉维七八岁时在年糕村就只有他揍哭别人的份了。

最让塞拉维觉得神秘的是,奶奶在每一个月圆之夜,都会离家彻夜不归。塞拉维打七岁那年发现这个秘密后至今六年了,从未间断过。塞拉维毫不怀疑奶奶这种神秘的行为应该在他出生前至今都在继续着。

八岁的时候塞拉维有晚月圆时尾随过奶奶出去,想看看奶奶到底去哪干嘛了。却发现奶奶只不过是爬到年糕山顶盯着月亮看了一整晚,天一亮就回去了。

这就更让塞拉维觉得不可思议了。往后的几年里,塞拉维依旧跟踪过奶奶几回。奶奶除了坐在山顶看月亮,哪都没去过,什么都没做过。

最让塞拉维觉得奶奶是个神秘的人,是在塞拉维十岁那年。

那年秋日的某天,塞拉维跟在年糕学院同班的一个叫乔斯的约架。地点约在年糕山顶上,对方说班上谁是老大就靠这一战。因此称之为“顶上之战”,是要在年糕山顶上打的意思。真够扯的!

起初塞拉维不情愿,嫌不嫌麻烦啊,不就找我打架嘛,还爬山顶上去!后来觉得这次不去以后估计更麻烦,便就答应了。

于是,对方三人,塞拉维一人,四个人下午集体翘课浩浩荡荡往年糕山赶去。

那次约架丽莎娜事先并不知道,不然肯定也是要跟过去的。话说回来,塞拉维每次跟别人干架丽莎娜都是事后才知道的。

那天下午,年糕山比往常更为雾气绕绕,能见度不过几十米。四个少年莫约爬到半山腰的时候,雾气突然更为浓密地弥漫开来。本来眼见马上要到的山顶,一下被雾气给掩盖埋起来了。

“搞什么啊!这鬼雾。以前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塞拉维这次打架的对象,年糕学院同班同学乔斯略有焦躁地抱怨起来,顺便对着他身后的两个小弟喊道:“你们两个,快点跟上!”好像不跟上的话,一不小心大家就会被这浓雾给冲散似的。

塞拉维眼神向着山顶的方向瞟了下,年糕山是塞拉维从小玩到大的地方,再熟悉不过了,下午的时候出现这么大的雾,确实有点不寻常。

不过他也没多想,不觉加快了脚步。还是早点打完这场无聊的架,早点回吧。

四个少年默默地向着山顶的方向走着,走着,走着······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怎么还没到啊!每次以为就快到了,每次都依然是在大雾中前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塞拉维回过神来时突然发现就只剩他一个人了!乔斯跟他两个小弟早不见人影了。

“走散了吗?这下伤脑筋了。”

塞拉维寻思着是应该继续向山顶前进,还是折回去下山得了。不过到了此时他心里一直疑惑着:今天的年糕山肯定有什么古怪!感觉就像不让他上到山顶似的。

就在塞拉维下定主意继续往山顶前进的时候,令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他看到了一个人,一张熟悉的脸,在浓雾中时隐时现。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塞拉维朝夕相处唯一的家人:奶奶!最让人吃惊的是,跟奶奶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塞拉维从见过的人。

此人穿着打扮甚是陌生,别说不是年糕村的人,整个克莱奥镇都不曾见过这样的着装。奶奶只不过是小小年糕村的一个老妇人,怎么会跟这样的人在年糕山顶这样的环境下见面?

塞拉维满脑子都是疑惑不解,但更多是吃惊。

就在塞拉维满心疑虑呆在原地时,隐隐约约传来两人对话的声音。

“好久不见,维米西斯大人。”陌生人的声音道,奶奶全名叫维米西斯·艾恩。

“是你啊,佐西奥·马卡伊罗,你小子命真大,竟然还没死。”

“拖您的福,十年前那一战如果不是维米西斯大人舍身相救,我恐怕早就殉身了。”

“别废话了。知道我在这里的人只有萨布那个老家伙,他出什么事啦?”

“维米西斯大人果然料事如神,萨布大人被逼让位了。”

奶奶长嘘了一声,停了会道:“一感应到有人留在年糕山上艾恩家族特有的徽章芒纹我就赶过来了,艾恩家族的徽章,现今世上可没存有几块。萨布那老家伙不可能来到这里,是他叫你来的吗?

“不,是我无意中从萨布大人那里得知维米西斯大人的下落,自作主张过来拜见您的。”

“萨布那个老酒鬼,连这点小秘密都保守不住,真是越老越不中用!说吧,你千里迢迢时隔十年找我一个老太婆作何打算?你应该知道我的立场。”

“我完全理解维米西斯大人十年前的决定,只是如今,萨布大人一退位,我神圣世界五芒统一联盟就会由那些激进派主导,到时整个五芒大陆又将风起云涌,不得安宁。像十年前那样的悲剧说不定还会重演。现在只有维米西斯大人出面才能压制激进派主导联盟,今时不同往日,还望维米西斯大人为了我神圣五芒盟,为了五芒大陆的安定,回到圣地!”

“你小子还是那么古板正经,无趣的很。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奶奶说完眼神下意识地向年糕村的方向瞟了一眼。

“可是······”

名叫佐西奥·马卡伊罗的人还想继续相劝,不料被奶奶给打断道:“别说了!萨布那老家伙虽然是个酒鬼,可千万别小看了他。你是想回去被萨部老家伙严惩,还是想现在就让我老太婆教训你一顿?”

“佐西奥不敢。”

塞拉维听到这里完全懵了,陌生人跟奶奶交谈的内容,他完全听得云里雾里。前面那个人是他的奶奶吗?塞拉维身处年糕山的雾霾中不免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塞拉维强压制着心里的震惊和疑虑,准备上前一探究竟。于是定了定神,向前迈了一步。谁知再不断向前靠近的时候,奶奶和陌生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当他来到两人之前站立的地方时,发现那里根本空无一人。

“难道真的是幻觉?”塞拉维已经搞不清楚了,只得怀着不解复杂的心情继续盲目地搜寻着。

塞拉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其实就在他轻轻向前移动的那一刻,已经被奶奶和那个叫佐西奥·马卡伊罗的人发觉了。

佐西奥心里疑惑,年糕山顶方圆几里内已被他布下结界,寻常人只会在结界外迷路打转,根本上不到山顶来,除非有人能够破了他的结界。

而奶奶在塞拉维活动的一瞬间便就知道了来人的身份,那是她十岁的孙子。这还是在她自己无心张开结界查探的情况下,如果是她亲自布的结界,整个年糕山范围内一草一木,一举一动她都能得知的一清二楚。

佐西奥无法得知来人的身份,因此下意识里准备有所行动。奶奶立马用眼神阻止了他,同时双手迅速地做了一连穿复杂的动作,布下一个结界将她和佐西奥两人包裹在内。

“不用紧张,佐西奥,他是我孙子塞拉维。现在他看不见也听不到我们的声音了。”

佐西奥闻言便松懈下来,同时略有震惊地望着奶奶道:“原来塞拉维少爷跟着维米西斯大人,我终于明白了。这还真是一件让人震惊的事情,如果让某些人知道了塞拉维少爷的下落,那可真不得了。”

“别说了,佐西奥,这件事就此结束。你该走了。”

佐西奥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虽然没能请回维米西斯·艾恩这位他心里除了顶头上司萨布外他唯一敬佩的人略有不甘,但也明白这次行动只能到此为止。

“好吧。佐西奥就此告辞,维米西斯大人请多保重,有机会我会再来拜会您的,还有——塞拉维少爷。”

奶奶没有出声,多余的告诫完全没有必要。

两人没有多做停留,便离开了年糕山。只留下一个茫然无知的少年在雾气蒙蒙的年糕山里茫然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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