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我果然猜中了一些什么。
“你还记得我给你写的纸条吗?”
“……鲨鱼什么的那个?”
“嗯。这个世界满是各种形式的杀戳,见血的、不见血的,残酷的、温柔的,肉体上的、精神上的……你如果从来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那说明你还太嫩。“
“这跟杀手有什么关系吗……”我似乎应该先好好消化一下他说的话。
“有杀戳的地方就有杀手存在的必要。国家有游说纵横的杀手,商界里有操控市场的杀手,政界里有摆弄权力的杀手,黑道上有夺人性命的杀手。对比起来最后一种杀手只是末流罢了。”
我只关心为什么他的微信好友里有个“杀手”,但他看似回答了一堆没用的。然而我除了乖乖听着,好像也没别的办法。
“你不是对世界的运转方式很感兴趣吗?想真的了解这个世界,你只有亲身扎进去而已。如果你仅满足于像今晚这样——旁观一场不寻常的处刑,那跟看一场血腥的电影有什么差别呢?过一阵子你马上就忘了。至于你好奇我为什么会有一个杀手朋友,即便我告诉你答案,又能给你增加多少真正的阅历呢?”
我再次沉默。为了好好地沉默,我决定到处走走,而他没有拦我。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我不得不说他是对的。他说到了重点,也是痛点。
我游历世界5年,除了拍些稀奇古怪的照片,看些日常上班族看不到的景象,吃到有些人老死也吃不到的美食,似乎也没有留下什么刻骨铭心的回忆,没有建立多少深刻的了解,也没有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什么新的看法。
我活得太浅。
而我有一种感觉:照他所讲,要深入世界,似乎不见得一定要满世界乱跑。他自有他的方式方法,而且看起来比我的有效得多。虽然他的初衷可能跟我的不一样,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比我更了解这个世界——站在一个远高于我的层次上。
想来想去,我对于南美洲的鳄鱼似乎也没那么感兴趣了,而且,世界就在外面躺着,永远也不会跑。而现在就有一扇通往陌生世界的门打开在我的面前,好奇如我,似乎没什么好犹豫的。
好奇总是会害死猫。但我感觉如果这次不好奇,似乎会后悔一辈子。另外“替天行道”这种事,简直酷得要命。而我才TMD23岁,正是一个应该替天行道的年纪。(我是不是喝高了?)
我回到了桌前,大叔还在。
“所以……我要如何拜你为师呢?”
大叔笑了。应该是对这种默契感到很愉快。
然后,我再请他吃了一次宵夜,就算是正式拜他为师了。
自此,我踏上了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新旅程。
后来我知道,我的师父有个江湖外号——人称“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