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2921400000136

第136章 进退遍地伤,离合应无恙

这血吐得邪门。吐血之于咳血,还不一样,质与量的关系。吐血更酣畅些,多至数升,就算少时也有盅酒之多,像从动脉里流出的一样,鲜红夺目,让人惊心。咳血则是零零星星,斑斑点点,严重时也不过是染红帕子,颜色发暗,仿佛长年累月在心底里发酵,怄出来的积郁精华。吐血多为一次性的,间隔时间长短不定,受外界和个人的因素影响;咳血一旦开始,则是频繁的不间断的,仿佛要咳尽了这一生,永远无个终止。吐血是瞬间的,咳血是漫长的。咳血是久积的病,吐血或可能是一时不畅。

薛浅芜意识到自己是在吐血,并且引发气血失调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南宫峙礼时,恼怒益增,把嘴正对了他,卯足力气,企图再吐一口,喷他一个满头满脸。可她毕竟不是受了重创内伤,竟然在满心的驱使下,也没能催出来。索性作罢,亮盈盈的眼睛如同星辰炯炯,瞪视着他。

南宫峙礼两手捂着脸,眼和鼻孔却从手指缝里露出来,前者用来偷窥,后者用来呼吸。话匣子也不停,很欠扁很无辜地道:“干嘛这样看我?本尊身为帅哥,常有女子献媚倒贴,明里示爱暗许芳心,这个一直是公认的……但哪有你这样的?先是被我极具冲击力的帅,震撼得流出了鼻血,再是这样恨不得把我吃了的含情发狂眼光看着我,多不好意思啊,人家会有压力感的……”

明明是被气吐了血,他却说她喷鼻血!薛浅芜的胃又开始难受起来。都说晚上十点过后进食不好,因在睡眠素很高的时候,会加重了胃的负荷。现在她只觉得,夜间听南宫峙礼说话,更容易造成胃疲劳。

这段时间,薛浅芜与东方碧仁相处,多是心的疲劳,而与南宫峙礼,却是胃的疲劳。这种对比,让人很是无奈而且头疼。东方碧仁攻的是她的心,南宫峙礼虐的是她的胃。心重要还是胃重要,心痛剧烈还是胃痛难熬,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真不是那么容易说的。

薛浅芜看他双手捂脸,他整个人没有任何支撑,居然能够在深水里稳稳当当站着,不漂不摇,不禁有些诧异。他淹不死不奇怪,擅泅的人都淹不死,奇怪的是他的姿势。脚不着地的情况下,他难道会定身法不成吗?

薛浅芜和他在一起,恶念常常变得很重,禁不住推了他一把,想看看他的脚到底是怎样立着的,如同无根浮萍,还是另有所凭?

不料南宫峙礼经她一推,仿佛中空的衣架子那般,虚晃晃地倒在了水里,慢慢沉没进去,不见了踪影。

薛浅芜的心砰砰直跳,看着重若千钧岿然不动,怎么抵不过她一指倾呢?想要打捞一番,苦于没有渔网之类的器具,还担心他使诈,也就僵如雕塑,一动不动盯着那水面。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认为南宫峙礼差不多魂归阎罗殿的时候,船里忽然有些凉凉的感觉,等薛浅芜反应过来,蚱蜢船舱里已灌了半尺深的水,再往上涌这么多,就要浸过了她平躺着的身子。

薛浅芜大骂道:“挨千刀的,本姑奶奶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何要把船凿开一个破洞,引这么多水进舱?你想陷害我于绝境,直接拉我下水不就行了,干嘛这样鬼鬼祟祟丢人现眼?”

南宫峙礼讥笑的声音,不知从何处起:“这是本尊的船,本尊想要怎么处置,与你有关系吗?躺在主人船上,还狠心地推主人于水中,你认为你不丢人吗?”

薛浅芜哑口无言。差点忘了这船是他的了。看来她的归属感,是极强烈的。她的东西是她的,别人的东西她若想要,或者一旦据为己有,那么也是她的。

南宫峙礼难得让她自省一回,薛浅芜语气软起来,却是哼道:“那么小气!一条破船有什么稀罕的,还给你就是了!不想给我也就罢了,干嘛要毁掉它?”

南宫峙礼不答,问了一句:“这么说来,你意思是,要把它还给我了?”

薛浅芜白了个眼道:“没多大的用处!你当做宝,谁和你抢?再说现在已漏水了,就更没价值了!”

“是吗?”南宫峙礼的声音仍自飘来:“既然被你说得这么没用,你还待在舱里作甚?给我腾出位置,你自己下水吧。”

薛浅芜听此言,一阵犹豫,虽说这船顷刻之间便有可能遭受没顶之灾,但想到要下去,心里却是发慌无措。只把身子稍微坐直了些,并未挪动。

南宫峙礼又道:“再不凫水上岸,水就要漫到你肩膀上的那道丑陋伤疤了!”

薛浅芜更震惊,他怎么知道我受了伤,且连位置都如此清楚?“……你爬墙……窥视隐私?”

南宫峙礼淡淡嘲笑道:“反正你又嫁不出去,伤疤碍什么事儿?不丢人丢到脸上就行了!”

他这是拐着弯儿骂自己?还是落井下石,故意刺激自己?薛浅芜气急道:“我偏不上岸去!我就让水漫着我的伤疤,复发了关你什么事儿?”

南宫峙礼在水底下,还一直说着话,饶是再好的闭气术,也有撑得超载之时。终于不潜隐了,头出了水面道:“你有能耐,就把船开到岸上去!”

薛浅芜皱紧了眉头,只载一个自己,就够负荷的了,现在又多了半舱水,还在不断涌入,根本划不出几步远,怕是就要沉了,哪能回到岸上?想起和船一起沉没,终不甘心。只得弯着身跳下船,反正衣服已经湿了,也不在乎湿个水透,暗暗吸纳吐气,准备游到岸上。

以前她的游泳技术还蛮高的,只不过来到这儿之后,就很少施展本事了,日久生疏,难免退化很多。薛浅芜扑腾着往岸边挣扎时,背后传来南宫峙礼的讽刺:“比鸭子还笨拙,真难看的姿势!”

薛浅芜听得他的声音发源处,不在水面亦不在水中,再回顾时,竟是在舟里,一身黑衣,负手挺立,站得笔直如杆。薛浅芜惊得呛了一口水,船不是漏水吗?他在里面怎就那么安稳?莫非他又使诈了?

眼见离岸还远,薛浅芜掉转头,试了两个狗刨式,游回了小舟旁。抓住舟沿一阵晃荡,南宫峙礼迫于形势,才屈身躺下来,把薛浅芜揪进了船,贴放在他身上。南宫峙礼半笑不笑,也不说话,似在等着薛浅芜的质问。

薛浅芜忍不住好奇,四下瞧道:“洞呢?”

南宫峙礼悠悠然道:“世间本无洞,缺心眼者就出现了漏洞。”

这话按说,颇有几分耐品禅意,薛浅芜偏看不惯他自负,撇撇嘴不屑道:“你就会些装神弄鬼之术!以后就算你老去了,胳膊腿儿不适合练武了,也不至于失业了去,你还可以玩魔术……”

南宫峙礼嗤之以鼻:“是你太笨,却说我是术士!”然后指了指脚下道:“不就是嵌在船底的一个盖子吗?只要你触动了机关,盖子就会自动移开,水涌进来……”

薛浅芜明白了奥秘所在,仍是有不解道:“盖子一开,水漫进了船舱,这个自是真的,但你怎么把船舱里的水排出去的?”

南宫峙礼答道:“那点儿水,内力足矣!”

薛浅芜越发觉得自己问得愚笨,绷着脸坐在船头,忽然看到上面未被水冲刷净的血痕,应该是自己那会儿被南宫峙礼气得吐上去的,有些自怜。或者是说,她对吐血咳血的人,抱着一种刻骨入魂的怜悯,所以连自己也包含了去。吐这么些血,要吃多久的饭才能补充过来啊。

南宫峙礼似看穿了她的想法。还嫌火药炸得不够彻底,语气无波道了一句:“都是一些废血,有什么好在意的?”

薛浅芜的怒气,轰然又起来了:“又不是来例假,怎么就是废血了?你还是个废人呢!”

“你对我的误会严重了去!”南宫峙礼脸僵着道:“是你理解偏了,反而怪我!你失了这些血,现在感觉可异常了?”

薛浅芜静一静,缓缓心神,只觉脑清目明,没有什么失血过多头晕目眩的感觉啊。心下好奇起来,问南宫峙礼道:“我怎错怪你了,你倒详细说说。”

南宫峙礼把脸一侧,鼻孔里哼气道:“说了你也不懂,我何必对牛弹琴呢?”

薛浅芜道:“你这肤浅的,我打眼一看,就知道你前世是由什么胎体化成的!我如此内涵的,怎么可能不懂你?没有不懂之理,只有不信之说!”

南宫峙礼没有立即答话,把船儿靠岸停下,问道:“眼下怎么办?我随意就能出去,你从哪儿上岸?船怎么弄出去?你带的有钥匙吗?”

薛浅芜纠结在刚才的疑问上,脑袋没转过来圈儿,拍着胸脯笑道:“你把刚才的话说明白,我就告诉你!”

南宫峙礼叹道:“这个虽然说得……只是怕你感动,因了满腔感动,而对本尊以身相许!”

又来这自恋了!薛浅芜不理他,坐等他说些正经的。对于自恋之人必杀手锏,就是让他的自恋没有可依附之地,没有施展空间,没有听众,然后他自个儿,也便偃旗息鼓乖乖缴枪不言语了。

果然凑效,待了一会儿,南宫峙礼答道:“你背部受伤时,其实不仅受了外伤,内在也受了伤,形成一股淤血,在腹腔里闷着。如果不排出来,早晚会对身体造成伤害。然而怎么排出,却是要技术的,不能用内力强逼之,那样只会增加对身体的危害。要凭自身的喜怒哀乐调节之,使其自动排出,方能把伤害降低至极限……说到这儿,你可明白本尊的意思了?”

薛浅芜呆半天,不可思议地道:“原来你有意激怒我,让我气血翻腾,竟是为我好的了?”

“我就知道你会感动。”南宫峙礼摆出生受不起的虚荣态。

薛浅芜吐出个重重的“切”字,口不对心地道:“才不会感动呢!万一不慎,把我气死了去,这方法也太冒险了!”

“我可不信你的承受力那么差!”南宫峙礼不再多说这个,仍思索道:“从哪儿把船弄上岸呢?”

薛浅芜站起来,对着四周望了一圈,有风轻轻地吹过来,清新了她混杂的思绪。猛地一拍脑袋,差点又被他忽悠进去了!

这小船儿,荷花屠大哥说不敢要了,让她自由处置,想留想还,全在她一念间。她本来就无心归还,况且今晚还发现了小船儿的另一秘密,更是欢喜,她若真有一天,独自泛舟漂流了,碰到歹人,非要同船共渡,甚至想要图谋不轨,她用沉船这招吓唬吓唬,应该很有意思。这样想着,满脑子尽是这船的好来,越发不忍还了。

脸上漾起几分亏欠的笑,薛浅芜耍赖皮道:“你不用管船儿!保住自身,不碰触铜线的前提下离去,就已万幸的了!至于我和小船,天明时自有人来帮着拖上岸!”

南宫峙礼面色变得阴沉如水,淡得不起任何波澜地道:“你就不问问我再次出现,为了什么?”

薛浅芜想了想,嘿嘿笑道:“难道是我多想?你不就是为了给我排淤血疗内伤吗?”

南宫峙礼伸出手来,在狭隘的空间里,端起了她下巴,似胁迫似捉弄还似在玩赏,眼底莫测地道:“如果本尊的意图,不止这一桩呢?”

薛浅芜横横心,豪迈说道:“除了船的归属权,别的都可以商量!”

说完这话,薛浅芜忽然有种错觉,她和南宫峙礼,就像是一对吵着要离婚的夫妻,这船儿好比是他们的孩儿,双方都争着要,端看谁的赌注大了。舍得了本,就能取得了主动权。

薛浅芜自认为立于了不败之地,只听南宫峙礼噙笑问道:“本尊给你两种选择,你看着办吧!一是让船儿跟着本尊走,二是你和船儿,一起跟着本尊走,这样船儿就是你的了!”

薛浅芜被绕晕了,良久才想起戒备道:“你拐走我作甚?”

南宫峙礼咳了一声:“没胸没臀,也勉强能卖些银子的!”

这话听着如此耳熟,似乎昨天,也似乎是久远,曾被人这样鄙夷过一次的。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儿,甚至包括人物语言,南宫峙礼为何都如此了若指掌呢?

薛浅芜眼珠子转了几转,满脸失望摇头无趣地道:“这不公平!两种选择,都是对我太苛刻的。尤其是第二种,你怎么不说人和船都是你的了呢?”

南宫峙礼一愣,哈哈笑道:“本尊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环呢?”稍微停顿一下,歪着头打量道:“那你觉得怎样才是公平?”

薛浅芜亦歪着头道:“船儿留下,你哪儿来哪儿去!”

“看来咱们是难谈妥的了。”南宫峙礼抬眼看向远处的林木城郭,不知他的思绪飘荡在了何方,却听他的语气充满挑衅味道:“那你就等着吧。”

薛浅芜心下忐忑道:“明人不说暗话,你想怎么对付我?对付我没什么,只要别再毁坏人家的莲藕就行了!”

南宫峙礼道:“你也不问我想把你带到哪儿去,就拒绝了?”

薛浅芜忖了忖,说道:“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我虽没那么好,但是选择了跟你走,就没回头路了!”

“现在有么?”南宫峙礼反问一句:“不管你选择的是谁,你有回头路吗?”

薛浅芜被这话问得呆立当场,想着这南宫峙礼是怎了,一会儿玩笑戏谑的,一会儿哲理深沉的,一会儿又有说不出的几分忧伤若隐若现,真是扑朔迷离,让人又怕又恨又担心。

薛浅芜杵在那儿,两人无话。她不明白,为何与他总起争执。比如这船,对她并没多大用处,但就想争了来。大约南宫峙礼亦是如此,他想要这种船,成千上万条也不在话下,偏偏就和她扛上了,显得如此吝啬,有失男人面子。

他做事向来目的性极强,从来不在任何无意义的事上耗费时间,然而对她,总是较真,总是耗着,为个不值一提的小问题,或者不值几文的小东西,大动口舌干戈,消磨很多很多时间。

这是相当出乎他意料的,或许从第一天见她时,他们就耗上了。那么她的真身究竟是谁?南宫峙礼虽不清楚那废后的形貌如何,但明显能确定,她们不可能是同一人。若为同一个人,她不可能傻得什么都不知道。包括她的爹爹,以前种种事情,漫不经心涉及之时,她都没有一丝反应。这不是有意隐瞒就能装得出来的,而是毫不知情。

疑窦太多。虽然最初,出于利用她的目的,甚至想要杀她,拿回所需,可终究是有太多的理由借口,让他在关键的时刻放弃。是他有意说服自己,还是被她打诨了去?

她和霸灭图经,都是难解的谜。南宫峙礼陷入沉思,桀骜不服的眉毛深蹙着,有一些冷,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薛浅芜忍不住这窒息般的寂静了。看来她和南宫峙礼,还是多些争吵比较正常。

“迷途不知返,犯错犹未改,前半夜抓过你,你就又跑来了!”薛浅芜忽然蹦出这几句,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还是快回吧,等到他们天明过来,你的尊容怕是要暴露了。”

南宫峙礼问道:“你不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薛浅芜听他问得郑重,心里一慌,道出了最底层的心声:“你来无影去无踪的,连个固定住处都没有,我跟你去哪儿?”

“仅因为如此吗?”南宫峙礼惯常勾着唇角笑道:“你想住哪儿,就可以住哪儿,定居可以有,流浪也可以有。并且还有黒木莲教作为根据地,比起你的丐帮,可谓是另一番天地。”

薛浅芜惊直了眼,他这算是在许诺吗?

南宫峙礼接着叹道:“你就当是玩笑吧。毕竟现世……最起码在目前,我给不了你绝对的安稳。”

薛浅芜说不出话来。南宫峙礼对她那份奇怪感情,她一直都能体会得到,只是常把吵嘴来相伴,很少正色以待过。

她该如何接受?心间忽浮起了一身月白的东方爷,薛浅芜怔怔地,缓缓摇了摇头。

已表明了态度。自打烟岚城怡园里,南宫峙礼有意安排她与东方碧仁相遇,她生命的男主,就发生了变化。虽然一开始时,南宫峙礼认为,她不识得自己的心,他固执地坚信先入为主。可是她入了他的心,而她心里装的是什么?走到至今,南宫峙礼亦看到了,东方碧仁牢牢守固在她心底,坚不可摧,无法磨灭。

今天这一见面,他也算苦心安排了,因为某些要事,将在明天,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了。离开多久,他也不清楚,短至一个月,多至三年五载,谁能决定行程和命运呢?

带不走她,是他的伤。不带她走,是他本意。

有的人生,注定遍地是伤,一步一伤,进也是伤,退也是伤,只在闭上眼的瞬间,选择绝望,选择遗忘。南宫峙礼看着有些傻掉了的薛浅芜,扯着嘴角,笑了起来。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笑,没有嘲讽,没有调侃,却是苦涩眷恋并杂着的复杂寂寞。那一瞬间,她眼里有些酸,似乎含了泪光,在暗色的夜里,浮着一层淡淡雾气。

南宫峙礼摸了摸她脸颊,那抹笑容弧度慢慢变大,终于又渲染到了风骚处,即恢复了正常状态。

她对他还是有情的。

他实在是犯糊涂了,怎么想到了让她跟他走?她虽与他处处作对,不过是在小事情上。逢着大事,她仍会向着自己的。把她留在京城,绝对是颗功用最大的棋子。

南宫峙礼狡诈但不虚伪,他从没否认过,这个女子从一初始,就是他的棋子。这枚棋子的心,不全然是他的,但是只要摆得好,利用得好,于他将是莫大帮助。他的卑鄙,他的无耻,在于他深不见底的心机。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设计了进去。

“本尊要归去些时日,你在这儿,保重自己,多吃多睡多笑多犯傻……”南宫峙礼的手,停驻在她额前,笑得妖孽邪魅风情万种:“希望下次本尊再见到你时,你能变得丰腴了些,本尊也好饱饱眼福。”

“你去哪儿?”薛浅芜顾不得和他理论,急急问出一句。

“本尊所要去的地方,所要做的事情,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得完的……”南宫峙礼飞身跃上木门,黑衣和夜空融在了一起,猎猎起舞,仿佛冥界主宰一切的神。

薛浅芜看他消散了,在小船里急得团团转圈儿,压着嗓子喊道:“你的船儿,不要了吗?”

没有回应。四周寂静得恍然如一梦。站在舟中,有些失魂,揉揉脑袋,一切变得忽昏忽暗起来。她似乎忘记了,她是如何来到这繁华京城的,都曾遇到了哪些人。

同类推荐
  • 凤求凰:丑妻难为

    凤求凰:丑妻难为

    谁说皇帝女儿不愁嫁?她这个先皇丑女都快二十了还没有招到驸马一道圣旨,丑公主殷初云如愿嫁给了骁勇善战的骠骑将军李慕风。怎奈他却对她实行三不原则:不闻,不问,不碰!原来他已经有了貌美如花的表妹搂在怀。想纳妾,好,随他!可当她倒在豪气干云的草原王子的怀抱时,怎么他的眼光完全变了?
  • 傻子王爷妖孽妃

    傻子王爷妖孽妃

    她是单纯的普通女孩,意外穿越,成了国家争斗的棋子。飞来横祸,莫过于此。太子冷俊霸道、公子妖孽非凡、相公傻瓜单纯,而她只是个女子,却要在这沉浮中,努力过活,步步为营。哎,累啊!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庶女夺宫:杀手王妃桃花多

    庶女夺宫:杀手王妃桃花多

    她前世被血缘至亲背叛。穿越成了相府的废柴小姐。或许是上天怜爱,让她这一世承蒙至尊的恩宠。那个名叫凌浴风的王爷,把她视若珍宝,为她不惜反目兄长,夺取天下。本对感情亲情绝望的女人,遇到痴情王爷之后,终于托付真心。二人一起躲避天子追杀,同甘共苦,为自己为黎明百姓起义夺权,终母仪天下。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君莫离卿不负

    君莫离卿不负

    纵然万劫不复,纵然相思入骨,我也待你眉眼如初,岁月如故。
  • 不思议穿越:天降祸水

    不思议穿越:天降祸水

    我才是受害者!可是为什么被车撞的不是那个贱男人和臭小三?撞就撞了,还将我撞入另一个时空!好歹安全降落,就差点被一冷面神棍给掐死,外加送我个龙女的称号。别人穿越都享受,我却面临一个月后被送去祭祀的命运。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br/>被背叛,被伤害,被误解……历经种种磨难,看来老天爷不玩死我是不甘心。<br/>可是!谁说自古红颜多薄命?我莫未央绝对是智慧与美貌并存!冰山国师,深情王爷,正太杀手,痴痴缠缠,寻寻觅觅。宫廷斗争,国家纷乱,诡异事件,且看我如何化解,只求一生。<br/>穿越千年,只为繁华落尽时,君仍在。<br/>        
热门推荐
  • 大佬我想蹭点光

    大佬我想蹭点光

    向晴看起来软软糯糯,脾气好还有些胆小,但当起舔狗来,谁都比不过她。许易呈是个校草级别的帅哥,而且还是个学霸,于是向晴觉得,抱好许大佬的大腿,走向人生巅峰。这一抱就是三年,在两人日渐升温的感情中,却因阴差阳错,而导致感情岌岌可危。向晴:班长大人好帅,好想抱。许易呈:来啊向晴:不不不,我不配许易呈:媳妇儿,你可以的,别怕
  • 阴阳之下的门

    阴阳之下的门

    林世卿一次意外的遭遇,发现了世界阴阳之门的存在,无数的危险接踵而来,危险面前,身边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敌人,此刻面前的究竟是……
  • 武侠混合史

    武侠混合史

    北冥神功强大,还是长生诀更神秘?降龙十八掌厉害,还是龙象般若功坚硬?古今天下,每个人只能修炼一种功法,叶迁秋却练尽天下绝世神功,数种绝世内功,北冥神功、天长地久长春功、九阳神功、九阴真经、长生诀、先天功等等。无数绝世神功傍身,坐拥古美绝色佳人,凌驾天下各派,傲世武侠位面!
  • 魔界密闻之太虚传说

    魔界密闻之太虚传说

    生既然不能相伴,那就在死的时候永远相守在一起,不离不弃……
  • 重生之宠溺王妃

    重生之宠溺王妃

    再次睁眼,已重回豆蔻,她还是那个她,却也不再是那个她。庶姐伪善,看她如何揭穿她的假面;庶母狠毒,她就“以毒攻毒”;这一世,她不再一味软弱可欺,她定要护好自己该护之人,力挫薄情之人;且看她如何在今世,活出自己的精彩。
  • 老祖宗在天有灵

    老祖宗在天有灵

    我是体修,专修肉身,我曾称霸了一个时代,建立了无上辉煌的家族。一力破万法其实就是在说我!我坐化后,肉身历经千年而不灭,却被一群不孝子孙从棺材里扒了出来,用我的肉身来挡灾、灭敌……“老祖宗在上,赤鲸帮杀上门来了,长老们挡不住了,借您老遗体一用!”“老祖宗原谅,天剑宗又杀来了,族长都被打的吐血了,得借你老遗体挡一挡!”直到有一天……“每次都把老祖宗的遗体,挖出来又埋进去,实在太麻烦,不如把老祖宗祭炼成我族的战斗傀儡吧!”“为了家族,相信老祖宗在天有灵,也会原谅我们……”“我无法原谅!”这群不孝子孙,该打!这一天。我被气的死而复生,一把掀开了棺材板…………这是一个死去千年的对人类修炼文明有重大贡献的体修老祖宗被一群后代不肖子孙气得掀开棺材板死而复活后继续发光发热做贡献并教育子孙后代尊老爱幼一起为人类宇宙和平努力奋斗的正能量故事。QQ书友群号:721242225
  • TFBOYS之我的心

    TFBOYS之我的心

    三个女孩遇到了TFBOYS,在不知不觉中,他们爱上了彼此!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我是第一次写小说,写的不好,请见谅!】
  • 轩轩墨染晴涟阁

    轩轩墨染晴涟阁

    她一朝毙命,却意外重生,许诺自己,灭了仇人,再不让自己沦为阶下囚。身为长公主府的嫡女,却被庶女压在脚底下,前世的她受尽世人嘲笑,重生以后,虏获个个皇子,少爷的芳心。“叶婉晴,我告诉你,你是本王的女人,谁准你看其他男人了?看就看了?你居然还笑?”“王爷,你什么时候挑个时间回你的凌轩国吧,臣女……养不起你。”“本王就不!你什么时候答应嫁给本王,本王就回去。”传闻凌轩国的齐王高冷,可日渐相处下来,叶婉晴觉得他那个不是高冷,是闷骚!王爷整日逼迫叶婉晴嫁给他,叶婉晴要是语气缓和一点,他倒也不会动手动脚,要是叶婉晴语气粗暴一点,出什么事就不知道了。叶婉晴也很无奈,但……也没办法。
  • 野蛮甜妻不好宠

    野蛮甜妻不好宠

    某日,有人采访莫绍霆和温陌。采访者:请问莫太太,如果有人欺负您,您会怎么办?温陌一脸淡然:干翻他。采访者:……采访者:如果有人欺负您朋友呢?温陌:毫不犹豫的干翻他。采访者:如果有人欺负莫总呢?温陌倪视一眼坐在一旁的人:当然是保护他啊。一直面无表情的莫绍霆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勾。采访者趁机问莫绍霆:莫总,莫太太这么厉害,那莫总肯定更厉害,不知道莫总平日里都干什么呢?莫绍霆:温陌。采访者:啥?莫绍霆邪邪一笑:温陌。采访者:……她好像听懂了。温陌:……
  • 芸起时

    芸起时

    一个关于爱情的小故事,1V1男女主身心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