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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你在什么地方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还好吧?”“吱嘎”的一声,婉琪轻轻地“飘”了进来,黑色的长袍已经拖不到地上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这时候的她竟跟隐夜一样,轻飘飘的,大概是那个暗夜玉粼光消耗了太多的能量吧,现在的婉琪已经不能把暗夜家族最显著的特征隐藏起来了。

“不是说没事儿了嘛……我谁也不怪,只是天泽那小子太……”辕藏似乎没受什么大伤,尽管有些不精神,可还是还过得去的,最起码路过的人都可以确定,他还没断气。

辕藏突然转移了话题:“为什么你一直不告诉我?”这句有些显得突兀的疑问让婉琪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你……你是指什么?我是……暗夜……嘛?”

“是!”

“没有这个必要吧……难道你觉得巫师灵族跟暗夜家族势不两立嘛?”

“可能吧……”

“错了吧,我倒是觉得应该有许多相通的地方才对……”

“行了,知道了,别谈这个了,我有点儿饿,能不能弄点儿吃的来……”辕藏越往后说,声音就越小,似乎是有些说不出口的样子,可婉琪一听就乐了,想都没想就“嗯”了一声,然后一个转身就飘出去了。

“来了……”还别说,这飘的速度就是比两条腿走路快得多,婉琪一个转身刚出去,一个眨眼功夫就回来了。手里饭菜的香味儿飘到了辕藏的鼻子里。婉琪把盘子递了过去,辕藏用左手接住了,刚要伸出右手拿勺子,突然手一抖,勺子“啪啦”的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婉琪连忙弯下腰,把银色透亮的金属勺子捡了起来。忙问:“怎么了?还是伤的很严重是不是……”婉琪有些懊悔的神色,似乎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真是的,我也没老,怎么手都不好使了呢?”辕藏边说边甩了甩右手,似乎没有什么异常,既没有伤口又没有流血。

“算了啦,别逞强了……既然是我弄伤的,就当让我补偿一下好了……”

“干嘛?怎么补偿?”辕藏吓的往后一躲,大概他早就从别人那里听说,这位暗夜家族的大公主有些怪癖,不仅喜欢在别人后面指指点点,嘀嘀咕咕,还喜欢出一些别人满肚子都搜刮不出来的怪点子,谁也想象不到这回婉琪又能想出什么将功补过的好办法。

“你躲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是不是谁又跟你说我什么坏话了?”婉琪一连迷惑,大概在学校,就没有几个人不议论她。只是一个“算命婆”的称号就在满草场传得沸沸扬扬,老少皆知,这只能怪婉琪太有特点了!

“没……没有……”

婉琪拿稳了勺子,盛了一勺汤,仔细的吹了吹,递到辕藏旁边,辕藏几乎楞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婉琪,一动也不动。

“呆了?我没下毒唉!”

“啊?没……没事儿……”辕藏应付了一句,开始很心不在焉似的往嘴里填汤,这可倒好,汤不但没喝进嘴里,倒是里里外外洒了一身。

“你想什么呢?”婉琪把汤放在一边,她也拿辕藏没有任何的办法。

“对……对不起……”

孟天泽就惨了,在屋子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来来回回的走,也不知道他要干些什么,似乎在犹豫于一件事儿,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看看那丫头。

孟天泽狠狠地一跺脚,走到门边,拉开了门,跑了出去。驻足在一扇房门前,不知道是不是要进去,手似乎有些颤抖,要去转动门把手,可还是收了回来,往往复复几次,都没有进去。忽然旁边的门开了,希源从里面走了出来。

“天泽?来看梦蓉么?她在这儿!”希源顺手指了指刚刚走出的那个房间,孟天泽没有冲他笑,他这副冷样子虽然让见到他的人有些不舒服,可自己还是很习惯的。

“没……她还好么?”

“没事儿!进来看看吧!”希源打开门,试图让他进去。

“不用了……我还有事儿……改天吧……”孟天泽,只是点点头,然后就转身离开了。走廊里只剩下希源傻站在那里:“只是要你进来看看……你紧张什么?”然后摇摇头,进去了。

晚上,辕藏去了天泽那儿。刚一推开门,就说:“我想跟你好好的谈谈!”

“说吧!”孟天泽从墙旁边搬来两个椅子,辕藏就坐下了,虽然说他们两个认识很久,可还是很少说话,那种被我称为“稀有气体”的性格的两个人凑在一起,即便是关系再密切,也不会有什么话可以互相交流。像这样正经的“谈一谈”更是从来都没有的了。

“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丫头?”辕藏一句话闪电似的劈下来,孟天泽打了一个寒噤,在那一两星辰,他眼神愣了一下,又马上恢复了。

“怎么问这个问题?”

“回答啊!”

“不是!”语气异常坚定,就跟当初一样。

“那你干嘛护着她?”

“拜托,人家跟你无怨无仇,你干嘛跟人家过不去?谁看见都会管一管这事儿的。”

“就因为这个?”

“是,就因为这个。”

“天泽,其实你不用这样!”辕藏的突然调高了声调,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如果真的是!大不了我替你把她从那臭小子那抢回来!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算个什么东西!”

“够了!”孟天泽大喊了一声,辕藏突然静了下来。

“不准乱来!没那必要!”孟天泽站起来,把椅子一脚踹到旁边,在床上躺下了,这家伙,靴子都不拖,那雪白的床单是一定要留下黑印的。他两只手臂垫在头下面,膝盖弯曲着,脚踏在床上。

“算了!如果哪天你改变主意了,我一定帮你抢回来……”辕藏关门离开之前还不忘丢下这么一句话,让孟天泽觉得很不是滋味儿。

“干嘛要抢回来……不是说过了么……幸福就好了……”孟天泽心里叨咕了一遍,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翌日一早,孟天泽还是去找了希源,但却跟昨晚辕藏的话没有任何的关系。

“希源,说说天梦合一的事儿。”

“啊?你什么时候也对这个感兴趣了?”

“说说吧……”

“嗯,”希源点点头,“天、梦两族召唤神鸟的两种具有神异能量的招式合而为一,产生巨大能量,无坚不摧,这个办法是我父亲和宁姐想出来的,大概只有这种办法才能打败暗神,让最靠近天空的两族不会受到灭族劫难。”

“我见过丫头用梦冥神迹的,很厉害……可是自己却晕倒了……”孟天泽低头看着地面,声音似乎是从嗓子眼儿挤出来的,不带有一丁点儿的感情。似乎还能想起那句:你错了,我母亲会死,但梦冥鸟永远不会,它是活在心中的神,永远不会磨灭,即使她死了,可我依然可以驾驭梦冥鸟,把柔和带到每一个角落,或许这才是梦冥鸟化身的真正含义……用圣洁的光去净化罪恶,用梦冥的羽毛洗去血的尘埃……

“那是力量还没有完全投入的效果……晕倒是小,稍微有些体力透支,或是内能消耗过大,只有一个结果……”

“什么?”

“躯体无存,化为灰烬……”

孟天泽怔了,他有些不懂:“明明是一条死路,为什么要走?”

“没有办法,没有人能够选择,大概这就是最好的办法了吧,要不然会死伤更多的人,甚至导致换化从宇宙之中消失。”

“那又怎么样?又不是每个人生下来就是要做惊天动地的事儿的,干嘛非要当伟人,拯救换化……”

“或者你说得对,”希源说,“不是每个人生下来就是要做惊天动地的事儿,可梦蓉偏偏就是,她没有别的选择,我们都一样,那是天梦两族的宿命。”

“可她有享受生命的权利,她有享受幸福的权利!”孟天泽对希源的观点没有一丝一毫的赞同,他的声音突然加大就能很有力的证明这一点。

“她也有维护换化和平的义务!”

“你不是爱她么?那你干嘛还要把她往死亡边缘推?”孟天泽已经是半抬头,深邃的眼神里已充满了对希源的不满。

“我没有!那是必须走的路,我唯一能做的只是让她在这个过程中得到更多的幸福快乐。”

“不是……不是这些……应该不是这些……一定还有别的……”孟天泽慢慢地站起来,丢了魂似的,希源听不懂他的话,没有人能听懂,就像他当初在水族跟火之羽大战一场后,在丫头的房间嘀咕的那句话一样。那个时候,他刚刚打完架,右手上有一道三四厘米长的口子,血已经不流了,但伤口却很深。

“你怎么总不怕自己的手当自己的?”丫头问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是说你怎么不知道照顾自己的东西?”

“照顾自己的东西……”他又一字一字的重复了一遍,声音很小。

那句“照顾自己的东西”也是一样奇奇怪怪得,只有孟天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对了……”孟天泽刚刚出去,又神经质似的回来了。

“还有什么事儿?”希源走上前去。

“你……好好对她,不然我一定会替她砍死你……”他狠狠地说完这句话,就一声不响的走了,直奔宁姐房间。

“梦蓉,他来过了……”晚上我到希源的房间来,刚一推门,他就很奇怪的说了一句话。

“谁?什么来过了?”

“天泽……其实……其实感觉得到……他好像对你很好……”

“他?”其实希源说的这件事儿,我在很早很早以前就感觉到了,可在梦冥大殿上,那句“不是”让我现在都清晰记得,那些“好”可能也被那句冷的不能再冷的话冰封了。

“是……”希源长吐了一口气,“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样子怪怪的,宁姐来天族看看你们,天泽好像是去找她了。”

“找宁姐?找她做什么?”我很是奇怪,孟天泽跟梦族没有任何的联系,跟宁姐有不会有什么瓜葛,干嘛抽风似的去找她。不行,我得弄个究竟!不过这个时候,他应该回房间了才对。我就到了他房门口敲敲门,没有人回应,即使那平淡冰冷的声音我都没听到。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还是跑到了宁姐房间:“天泽呢?”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没有任何时间来问候宁姐是否安好,只是单刀直入得问她。

“他不在啊,早就走了。”

“他来找你做什么?”

“他只是问我怎么找到暗神而已。”

“他问这个干嘛?”

“不清楚,既然他来问了,我就告诉他喽!”

“什么?你告诉他了?他不会傻乎乎的去吧?”

“我看他又不是疯子,当然不会去了!”

“你怎么告诉他的?”我不能再冷静,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吊着,异常紧张。

“我告诉他在换化最北面有一片黑色冰湖,打破那平静的湖面,就会释放出内部的黑暗力量,那是暗神的黑暗收集库,暗雪狂魔,也就是暗神的一个重要部下就是在不断的往湖底灌输黑暗能量的。打破了它,就会惊动暗神,他就自然会出来了。”

“北面,北面……他什么时候走的?有没有跟谁一起去?”我不停的在头脑里搜索这一切可以跟他出发的人,对了,“比如说辕藏呢?”

“那就不清楚了……”

我疯似的跑到辕藏房间。

“梦蓉?你这是怎么了?瞧瞧你火急火燎的样子,出什么事儿了……”婉琪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天啊,这怎么可能,辕藏竟然还呆在天族,没有离开……难道他一个人送死去了?

“孟……孟天泽不见了!”

“什么?他上哪去了?”辕藏听罢,一下子从凳子上窜了起来,一把抓住我的领子口,气死我了,这家伙怎么这么不会怜香惜玉?

“不知道,但我感觉不是很好……如果……如果没猜错……那他一定是……去找……暗神了……”这个时候我的大脑已经被天泽的行踪塞得满满的,才没有闲心跟这个不冷不热的家伙大吵一场,可他那只手用力也太大了吧?弄得我呼吸困难,说话也变成结巴了。

屋子里一片死寂,那不是一种沉默,而是一种惊奇,让人发不出声音的惊奇。

“暗……暗神?他怎……怎么会……”辕藏当时就傻眼了,手颤颤巍巍的松开了,我才松了一口气,吓都被他吓死了。

“我只是来看看你们当中有没有人跟他一起去而已……如果没有,那我就走了……”面对他们两个的沉默,我觉得有些尴尬,似乎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谈一谈,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到他……可如果让我马上去面对暗神——这个对于我来说莫过于一个大的挑战,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或者说没有办法接受,我搞不清楚状况,不知道是不是还要继续坚持宁姐“天梦合一”的计划,不知道是不是能够承受即将发生的一切,孟天泽啊孟天泽,你做什么不好,干嘛在这个时候给我添这样的一个大麻烦,一个大大超出我能力范围的麻烦。可无论如何我还得去试着找他。想到这儿,我就迈开了准备踏出天族的第一步。

“梦蓉!”突然后面的几声清脆的脚步和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把我叫住了,希源,一定是希源,我转过身,果然没错。这时候得我又不免想到了三百年前的那番场景,那“天梦合一”的强大力量。

“梦蓉,你还会回来嘛?”希源低着头,没有正视我,我不知道他在躲什么。

“一定会,我一定会把他找到,然后把他带回来的。”

“如果他一定要去呢?你会不会陪他?”

“我不会让他去的!”

“我问你会不会陪他啊?”

“我……我不知道……”

希源似乎从我的目光中看出,我已做出了决定,尽管嘴上还是用不知道来回答。希源有些失落:“会的……是吧……”

“好了,别乱想了,我们不是还要用天梦合一打败暗神嘛?我一定能把孟天泽带回来!”

“你只是在遵守那样一个必须履行的计划是吧?如果那个计划不存在,或者你就不会认识我了,是不是?”我第一听见希源的语气那样的平淡,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些什么,我也学着低下头,像是在思考。

“我……”

“或者我只是个局外人,从始至终都是。”

“局外人?怎么会?三百年前不是……”

“不是那样的!”希源突然打断了我的话,“梦蓉,对不起,宁姐……她……”

“她怎么了?”

“她给你导演了一个很美的故事……”

“是啊,很美,三百年前换化的雪花依然很漂亮,你也很好啊……”我笑了,不觉得想起在宁姐房间看到的那种景象。

“可那只是故事!你懂吗?”

我傻了,脑袋突然涨了许多,昏昏沉沉,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叫做只是故事!难道我一直在被大家玩的团团转?

“什……什么意思?”

“天梦合一的强大力量是真的,那是一种幻想与梦境的完美融合,可那种天衣无缝的融合需要什么你懂吗?”

“懂……需要爱,是吧?”

希源没有表示,大概是一半赞同,一半不赞同。

“还需要一种心灵相通的默契……我们两个可能都是试验品,是尝试拯救换化空间的试验品。那种心灵相通的默契需要时间的演练,需要漫长岁月的培养,可时间不允许,你明白嘛?!”

“呵……”我似乎能听得懂他在告诉我什么了,除了一种只存在于脸上,而不在于心上的冷笑,我不知道用什么来表达,“所以,宁姐希望用一个捏造得前生故事来打动我?让我……”

“对不起……真的,事情完全不在我的掌握之中,你应该早就懂得,三百年前的事物是永远在变化着的,没有人能够把它完完整整的记录下来,然后再完完整整的播放给你看,那只是一种幻像,一种很简单的幻像,可它却能达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干嘛要告诉我这些……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那我宁愿被骗一辈子……说真的,我很早以前就已经被那个故事感动了,彻彻底底的感动了,如果你不告诉我这些……或者换化还有救……”

“有救?”

“是啊,我的意思是说,或者我真的会爱上你……会有那种心灵相通的默契……”我的声调突然降了下来,就像冷空气来临时的温度变化一样,对“爱”这个字眼儿我从来是只字不提,虽然有些时候还是有些天真少女的朦胧遐想,遐想哪一天我会碰见个什么白马王子,他是很温柔,很关心我的那种……现在我发现我是很可笑的……我已经有点发现我的命运还真是悲惨唉……如果天泽就是我一直想象中得帅哥的话,那我真是倒霉透顶,他不但有那么点点的暴力倾向,甚至还会对女生大吼大叫,再加上他那最不能让人接受的“稀有气体”性格,我八成会折寿N年。

“不会!即使我不告诉你,也一样不会……这一点我早就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

“为……为什么?”我不懂了,嘴有些哆嗦,像是被他阵住了。

“因为你……喜欢天泽……是吧……”

“才不是呢!”我生气了!真的生气了!我早就暗地发誓,不允许任何人再把我跟那小子挂上什么不明不白得干系,不过我自己心里最真切的想法,我却在无形中不断的压抑。

“算了,该说得我都说了,快点去找他吧……晚了就来不及了,辕藏会很快赶过去的……”

我点点头,转过身,走了,却又被希源叫住了:“梦蓉!”

“什么?”

“无论怎么样……我……”希源嘴型摆出,可又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摇摇头,转身离开了,无奈,我只好走了。然而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希源在回去的路上,把“爱你”这两个字反反复复重复了无数遍,每次都是静静的,不会打扰空气的休息。

到了外面,我冲着北面的方向,开启了“雨梦孤翔”,那淡紫色的光让我不禁想起了那个指环,让我戴了这么久,却一直没有察觉到的指环。

高空的空气流动很快,我加快了长靴的滑行速度,尽管有些凉飕飕的,可还是不能慢下来,因为是晚上,天黑黑的,黑的让我有些怕,再加上风的划过,突然涌出一种孤单感,很久没有的孤胆感,可能是一直有太多的人陪着我吧,可现在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不能再想了,我怕会动摇。咬咬牙,决定飞到天亮。我有想过边飞边喊:“孟天泽!你在哪?”可那家伙听见我的声音,难道不会故意躲开?既然他走的悄无声息,就说明他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儿,所以我还是静静的没有张嘴,孟天泽啊孟天泽,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到底在哪儿啊?让我找到什么时候呢……

拉了拉衣服,希望能暖和一点点,可换来的只不过是一点点的心理作用而已,这个时候我反而有点想他,这么多天,我把跟我从地下市来到天族的家伙撇在了一边,是不是真的有点儿过分……现在才明白原来被人冷落在一边是这样的一个滋味儿。干嘛非要等到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才知道后悔,懂得珍惜……原来我真的错了……天泽,你快点回来好不好?求求你了……丫头现在真得很怕……多久了,我近乎与“孤单”这个字眼儿告了别,尽管孟天泽有些冷,嘴巴还有些硬,可有些时候那冷冷的“硬嘴巴”还是很让人怀念的……况且现在我的脑海里能不断的浮现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场景,真的像婉琪说的那样,他对我真的很好很好,天泽,你快点回来好不好?求求你了……丫头现在真得好怕好怕你出事儿……真的……就算是经常在我耳边说我笨,说我猪脑子,我也认了,不要说走就走嘛!不会赌气,不会耍脾气啦,快点找到天泽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真不知道能用什么词来形容我现在的疲劳程度,毫不夸张的说,我现在即使在天上急速滑行,也几乎可以打起瞌睡,大睡一觉了。

突然听见远处有一种奇怪的声音传来“嘶……”让人听了毛骨悚然,那声音正向我这边不断靠近,似乎是一种动物,蛇?蛇总不会在天上飞吧……不会是……天啊……但愿不会是……

“啊!”一道细长的黑影突然从身边划过,我敏捷地一左闪,难道真的是“驷闪天游”?

那黝黑的东西立刻回转回来,直奔向我,我立即加大长靴马力,迅速躲闪,然而它速度极快,只好暂时猛一转弯,它沿原来方向继续前冲,发现目标不见,又转回头来,天啊,我该怎么办?“驷闪天游”是空中不常见的一种黝黑色线状游行动物,可以很快的速度在空中来回移动,形状略像蛇,只在黑夜不被人察觉时出没觅食,若是被其袭击,必定自空中而落……躲,还是得躲。它运动得太快了,况且那光亮的黑色在藏蓝色棉绒布似的苍穹中,根本就是一个近乎于隐身的家伙,再加上体形得纤细,就更没有办法用指环攻击了。

我的心“怦怦”的跳个不停,又来了!向右一侧身,“驷闪天游”从衣服边缘擦过,好危险!这么下去,我不被它累死也被它吓死了!怎么办怎么办?已经没有任何有用的办法了?!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心里不断地这样想着,可那根本就不起作用,我这么下去还怎么找到正北的方向?万一迷路了就不好办了!着周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就是真的死在这儿了不是连埋我的人都没有了?突然觉得这想法有些变态,可又有些熟悉,第一次见到天泽的时候我就是这么说的吧。完了,又不知不觉地把他从一大堆的记忆里翻了出来,无奈中……

下面究竟是什么地方我都不清楚,要是片河流湖泊也就罢了,万一是一片什么沼泽沙漠那我不是死的很难看!

有了!

我突然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我一下子把“雨梦孤翔”的速度减低到几乎为零,身体随之而急速下坠,只能感觉到耳边有风声划过,我抖得更厉害了,那种冷气能钻到骨头缝里,衣服被吹的鼓起来,像是一个很大的水泡,大概快要落到地上了吧?我没有办法把头抬起来,可感觉上似乎已经摆脱那个缠人的家伙了,我准备把长靴重新启动起来,这样下去不被摔成肉酱也差不多了。

不……不是吧……雨……雨梦……不……不好使了?

我得心突然“咯噔”了一下,顿时冒出冷汗来,我……怎么这么惨?是不是谁在故意整我啊?不行了,来不及了!好像马上就要接近地面了……我……我用双手捂住脸。“天啊!我该怎么办好?!”那种被狂风刺激的声音似乎是声带被撕裂而发出的,仿佛我要哭了一样凄惨的声音在天空中不断回荡……

“咣!”

突然身体大幅度震动了一下……紧闭双眼,久久不敢睁开。死定了……

可我怎么觉得还有知觉?微微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突然映入的是那张淡的不能再淡得脸。

“怎么了?怎么从那么高掉下来?跳崖殉情了?希源不要你了?”

孟天泽!我想砍你!

那该死的家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竟然能把我从那么高的地方接住。天泽啊天泽,你真的是太伟大了!这么了解我?!知道我还不想死呀!真是想不到,要是当初我从山崖上掉下来的时候你也这么救我一下下,我可能就不会腰酸背痛一晚上了。我被吓怕了,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活得好好的,大家都要一惊一乍得吓我两次!所以我死死地抓着他衣服的袖子,生怕再掉下去。可头脑里还是能不断的浮现出被“驷闪天游”追杀的可怕情景,那一路从空中急速下滑把我的魂都吓掉了。

“你把我气死了!怎么现在才在这么一个该死的地方出来!知不知道刚才都要把我吓死了!干嘛无缘无故得就不声不响的走掉,连我也不通知一声!知不知道我大晚上的出来找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狼心狗肺啊?!”我攥着拳头狠狠地揍着眼前的这个家伙,他只是皱着眉头,撇着嘴,我可倒好,一下子把肚子里得气全都撒了出来,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居然不争气的往外淌。他竟然像个木头桩子似的,傻呵呵地在半空中飘着不动,不经意低头得那一刹那,突然看见我可怜兮兮的在那抹着眼泪,边打边撒气,突然嘴角有些颤动,只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仰着头,目光漫无目的的在黑暗中扫射,我能感觉得到他的手在瑟瑟的发抖。

“你怎么说都好,别哭就好了……爱打你就打吧,不是说过了么……怪难受的……”

我这才记起在换化负极的时候,他的那句话:“别哭了行吗?看着怪难受的。”

“什么怪难受的……谁?”我又用右手在脸上抹了一下,轻声问他。我明明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可我还是要进一步拷问,看看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有没有对我有那么一丁丁丁丁丁点的好感(自己也觉得很变态),还是对谁都是这个样子?!

他在思考,思考怎么回答,嘴有些张开,又闭上了。我知道他要说:“我。”

可他没有喊出声,只是把我从手中放下来,他也知道我这个没用的笨家伙在这个时候想不起来启动疾风靴,只好抓着我的胳膊,半响不吭声。没用的东西,你不是很厉害嘛……这个时候竟然这么安静。

“哑巴啦?别指望我有多大的力气能把你拉着不掉下去,”话还没说完,孟天泽就突然一个俯冲,滑到了地面,我也跟着双脚落了地。该死!也不事先跟我打个招呼,孟天泽脑袋不开窍,竟然学都学不会“温柔”。

一雾诗的静默,很静的那种,尤其是在晚上。

“要不要跟我回去?”我问他。

“不要……可你自己得回去……”

“你不回去我就不回去……”

“不行!”他语气坚定不容改变,可那压不住我。既然都已经做了决定,我就一定不会后悔。

“有什么不行的!你都不怕死我怕什么?”

“我不是命大么?”

“那我的命就更大了……”我这近似玩笑的语气倒让气氛有些缓和,没有开始那么沉闷。

“那希源怎么办……”

从始至终孟天泽都在跟那个“天梦合一”过不去,希源,希源?

“他很好啊,有什么怎么办得?”

“你不刚刚还是殉情跳崖么?”

“去死吧!你才是呢!对了……你怎么能出现在这种地方……”

“你冲着那指环大喊大叫,我就是在棺材里也会吓得跳出来的……”

我两嘴角一上扬,嘻嘻的笑起来,“好啊,孟天泽,我算是抓住把柄了,以后有事儿没事儿我就冲着它大喊大叫……让你敢把我撇下!”

“那我把指环拿回来!”

我的表情突然僵住:“喂!是不是男人啊你?!给过的东西还可以要回来啊?不是说好了我要就留下,不要就扔掉,不要还给你得嘛!你敢耍赖?!”

“真是拿你没办法,怎么长的那么厚的脸皮!竟然赖着别人的东西不给!”孟天泽把脸往左一转,看都不看我。

“孟天泽,你死定了!”我突然架起一副拳击的姿势,目光尖锐。

“哎呀呀!我好怕怕啊!”孟天泽故作神经,扭头就跑。我加速追击,一把抓住他胳膊。

“喂喂喂!讲究点儿!又不是我什么人,别乱碰我!”孟天泽贫嘴的毛病还是没改,依然是原来那套,跟我假装清纯。

“孟天泽,你给我听好了,N天前这个指环是我的了,没错吧……”我换做左手抓住他手臂,右臂举起,把指环亮出来,还故意用力晃了晃手臂,算作示威,“你给我牢牢地记清楚,如果是你再敢杳无音讯得逃跑,把我一个人扔在一边,我一定让你五马分尸……”

“搞什么?嘴巴这么毒?!我只是说把指环给你而已,又没说我喜欢你,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孟天泽,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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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是《大唐狄公探案全译·高罗佩绣像本》之一种。《迷公奇案》发生在狄公调任兰坊县伊始,城外路遇强贼、城内的奇怪氛围、县衙内莫名的衰败以及种种的异常让狄公深感边塞小城内隐藏着危机。之后,丁虎锢被杀、白玉兰失踪、余寿干遗产争讼案……种种疑难层出不穷,本就诸事缠身的狄公突然得到消息,境外的胡人即将夜袭,而手下可信赖的军卒却不及五十人。如此,兰坊城危在旦夕……小说通过狄公的层层推理探案,将读者引入内外交困的边城小镇,层层迷雾中,剥丝抽茧,把将兰坊陷入危机的元凶抓获,确保了边城的安全。小说构思精巧,呈现在读者面前的不仅是精妙的探案推理过程,更是一幅美妙且荡人心魄的边疆风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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