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务主任是个年近五十的女人表情肃穆,一双犀利的眼睛隐藏在黑色的镜框后面。看到李思云进来她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让她坐下,却没有进一步开口。李思云坐下静静等待着下文。
不一会儿功夫魏云天也来了。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李思云表情沉重。
李思云到现在好像能看出点苗头了,这事大概和她总是出入男老师的单身公寓有关。
魏云天叫了一声,“王主任。”
王主任没有言语,抬头看了他一眼,指着李思云旁边的椅子让他坐下。
魏云天瞟了一眼李思云坐到了李思云较远的位置。
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徐玉心急火燎的赶来了。李思云警觉的发现事情应该不是那么简单。
王主任见徐玉来了,笑眯眯的迎了上去。“李太太真是不好意思,还要你亲自跑一趟。”
徐玉满脸笑容的与主人握手,眼神从魏云天身上掠过,在落到李思云身上时已经冷到极点。“哪里话,应该的。”
王主任坐下来进入正题。
“哎,您看您和李董事长给了我们学校不少的赞助,本来这点小事我们该给您妥善处理的,但是,事情在学校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所以..”王主任说着话不时观察着徐玉的表情。
徐玉倒不急着解决事情,轻松地笑笑转开了话题。“我上次来的时候好像看到松树林后面的景致园还没有建好,回去就和老李说了。他对教育事业最关心不过了,立马答应出资兴建。这次我主要也是来处理这件事的。”
王主任笑得灿烂起来,吩咐一旁的小马老师给徐玉倒了杯茶。
徐玉浅浅尝了一口才目光愤怒地瞪向了李思云。“这个丫头从小就古灵精怪的,鬼主意多的更是不得了,可老李就偏偏喜欢这个女儿,为了她我们也是费了不少心力。现在有你这样严苛的老师管理我们也就放心了不少,谁知道又出了乱子。哎,王主任,没关系。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我和李董事长绝对没有意见。”
李思云突然觉得在家里温婉贤良的母亲,处理她这些烦事还是很有游刃有余的。她先抛出筹码,又说明女儿是父亲的最爱,再说让老师随便处理。这让王主任可有的难办了。
王主任面露难色道:“哎,要说是其他事情都好办,只是..你来看看这个吧。”
王主任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举报信交到徐玉手里。
徐玉打开看了看不觉浑身打颤。举报信是打印出来的,也没有署名根本不知道是谁写的,但是内容却让徐玉气不打一处来。
信里说的大概意思是,李思云经常与一魏姓男老师在单身公寓幽会,行苟且之事。李思云更一度怀孕,魏姓男老师还带她到xx人民医院堕胎。时间地点更是做了详细的描述,让人不信都难。
徐玉全力压抑着心里的怒气,努力挤出一张笑脸来。“王主任,你说的大事就是这个事情?”
王主任被徐玉笑得有些莫名其妙,“这还算是小事?”
徐玉把信纸合上交还给王主任。“在我看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我女儿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要她耍耍宝,出点小意外我相信,这种事绝不可能。你看看啊,一个连字体都不敢表露出来的人,他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度?你要是还不放心,我可以带我女儿到医院去查病历,找写信的人出来对质。”
王主任的态度明显软化了,“李太太,不是我不相信,只是这新直接就投进了校长室里,校长极为重视啊。上头压下来,我们也没有办法。”
徐玉态度渐渐强硬起来。“那随你吧,我女儿转学也好出国留学也好,都是我们一句话的事。你们要是处理不了,我们只好自己解决了。”
王主任急忙站了起来,“这个..没有那么严重了。我们只是想弄清楚事情,没有到转学的地步。”
徐玉也站了起来,“董校长你那边李董事长会出面解释,要是王主任还有什么为难的,就直接提出来吧。”
王主任极尽讨好地笑笑,“没有没有,我能有什么为难的。只要校长不再提起此事,我们也不会再追究了。”
王主任殷勤的把徐玉和李思云送出门。魏云天被留在了教务处,免不了要受王主任的数落。
李思云追上快步走在前面的母亲,夸赞道:“妈,没想到您这么厉害,三两下就把王主任给摆平了。”
徐玉脚步停住,回身给了李思云一记切切实实的大巴掌。“别以为你做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你最好给我离魏云天远点。再有下一次你试试看!”
李思云捂着半边发烫疼痛的脸颊望着徐玉发愣。“妈,魏云天和韩冰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还记恨着?”
徐玉气得不轻浑身打颤,“小云,我告诉你,这和韩冰已经没有多少关系了。你最好记住我的话离他越远越好!”
李思云望着徐玉气势汹汹离开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恍惚。母亲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面目狰狞张牙舞爪?难道魏云天就这么让人恨?
李思云回头看到魏云天站在教务处门口看着她。她把恼恨都赖在了他身上,“怎么?没看过家长教育孩子?”
魏云天倒是满脸轻松,对他而言和李思云走得如此之近他早就做好了一切最坏的打算。今天的事根本到不了让他准备的范围。他信步走向她,道:“你还是第一次说自己是孩子,恩,有进步。”
李思云气鼓鼓的瞪着他,故意把自己红肿的脸颊亮给他看。他却像是没看到似的对她进行调侃。李思云剜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你现在知道你妈有多恨我了吧?知道我们之间有多大的阻碍了吧?要是你真的和我在一起了,没准就不只是这一巴掌了。”
李思云停住脚处,望着他。“我告诉你,我字典里没有两个词语,第一个是害怕,第二个是后悔!”
魏云天没来得及说别的,她就已经快步穿过一小排冬青树,消失在了一片黄绿的草地上。笑容终于僵在了他的唇角。如果他有她那么年轻没准会和她一样轻狂,只怪他早就过了轻狂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