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亚林见夏森猜不到景溪的意思,心想这家伙可真够笨的。
连娜白了夏森一眼,说:“你爸爸自己做的事情,总不能让别人替他负责任吧?”
夏森压住心头的火气问:“人都死了,你们还想要我爸怎么负责?”
古亚林答道:“父债子偿,天经地义,这事,你得管。”
夏森恨恨地看着古亚林,又看看连娜,怀疑他们受了景溪的好处。连娜随着酒吧的音乐摇晃着脑袋,含着吸管,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神情看着夏森,仿佛在看一个笑话!不错,就是在看笑话!夏森脸上顿时如三月的天,瞬间变幻了几种颜色,先是苍白,然后又因为愤怒而憋得通红,但又因为憋着愤怒不敢发作而变得铁青。
古亚林饶有兴致地看着夏森脸色的变化,慢慢地嘬着酒,等着夏森说话。
夏森捏起了拳头,却无处发泄,只得颤抖着放在桌上,震得桌子也颤动了一下。
沉默了几分钟,古亚林问道:“怎么样,想好没有?”
夏森从嗓子眼里憋出一句话:“你们想要我怎么负责?总不能叫我把那孩子带大吧?”
古亚林知道夏森是担心那孩子长大了来跟他争夺家产,并不是怕带孩子麻烦。如果这孩子是他妈妈和夏一彬生的,那么即使再麻烦,夏森也不会不管的。
夏森看着连娜,连娜忙说:“别问我,我可不知道啊。”
夏森又看向古亚林,问:“景溪为什么不自己来说?”
古亚林冷笑一声说 :“你以为她能直接找你说:‘夏森,我肚子里怀的是你弟弟,你来帮我养’?”
“那她到底要怎么样?现在我爸死了,谁知道那孩子是不是我爸的?”夏森郁闷了,他要找到一切可以拒绝的理由。
古亚林点了支烟抽了一口,附在夏森耳边说:“你亲眼见到,你爸和景溪在酒店里干吗了,他们这样,至少有几年了。难说哪次一不小心,就留了种。再说,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先给她补偿点,等孩子生出来了,如果鉴定出孩子真是你爸的,那就负责孩子的抚养费,起码得到十八岁。如果不是,你之前付的补偿费就算是替你爸给她的一个了断。我相信,如果你爸还在的话,是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夏森大大地吸了口凉气,越加怀疑古亚林和景溪是一伙,早就商量好了来讹诈他的。妈的!这家伙太邪恶了,之前跟他一起敲诈父亲的钱,现在又来敲诈他!
但是碍于古亚林的超能力,夏森生怕自己真会被古亚林弄死,而且会不留痕迹。他可不想死,所以终于还是忍了,咬着牙问:“好吧,她想怎么样?”
古亚林一口喝光杯里的酒,夏森马上叫吧台小弟再来一杯。
古亚林看着空空的杯子,似笑非笑地说:“景溪的意思,要你们家给她和孩子一份遗产,让她把孩子养大。”
夏森问景溪要多少,古亚林没有说,他也确实不知道景溪想要多少,看来这事还得找景溪来当面谈。
外面下起了小雨,不大,却很绵长,酒吧里的音乐懒洋洋地有一调没一调地哼着,夏森看着门外丝线一般的雨徐徐落下,心里也阴阴的。但愿景溪那个女人不要狮子大张口,否则他也不会就这么让她占尽便宜的,一定会找个机会让她不得好过!
地面潮湿了,雨线在门口灯光的照耀下发出亮亮的光,像是舞台上特制的线帘。连娜觉得有点冷,缩起了肩膀,古亚林就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给她批上。
“约景溪当面谈吧。”夏森终于发话,像是考虑了很久,终于下了一个他这一生当中最重大的决定。
古亚林也不管现在是几点,马上拨通了景溪的电话。
杨佳家里,淡蓝色的印花被套裹着两个交缠在一起的裸体,被子下的风情点燃了这个湿冷的雨夜。两人疯狂地激吻着,互相爱抚着对方,感受着彼此那浓烈的需要和滚烫的身体。
忽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杨佳大为扫兴,骂了一声:“妈的!什么人这么晚还给你打电话?”
杨佳说完爬起来,掀开被子,景溪的身体一览无余,她按住自己的****,奇怪地问:“帮我看看,是谁?”
杨佳一把抓起手机扔给景溪说:“自己看吧,是不是你的另一个情人找你呢!”
景溪白了杨佳一眼说:“别胡说!我现在可只跟你一个人交往了,其他的,都是工作关系,我连个好点的闺中密友都没有,哪来的什么情人!”她拿起电话一看,不认识,正犹豫着要不要接,电话断了。
古亚林见没有人接,就按断了,对夏森说:“她没接。”
夏森正求之不得,马上站起来叫小弟过来,他要买单,说不接正好,回家睡觉。连娜见没戏可看,失望地撅起嘴,懒懒地站了起来,刚要走,古亚林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景溪打来的,她就是想问问,是哪个不识数的大半夜破坏别人的好事。
“喂,你是谁啊,大半夜的干嘛呢?知不知道这样会把人吓出毛病来的?”景溪没好气地看着去卫生间的杨佳的背影说。
古亚林笑道:“不好意思啊,景小姐,这么晚打扰你,我也是为了你的未来着想啊!你不是要夏家给你孩子的抚养费吗?现在夏森在这,你要不要来谈谈?”
“什么?!现在?”景溪惊讶地喊出声来,“现在太晚了吧,再说,我都睡了。”
古亚林想象着景溪正在一头乱发抱着被子的样子,不由好笑:“机会掌握在你自己手里,你决定吧。”
景溪看看走到面前的杨佳,捂住话筒说:“他们要我现在出去谈,你说怎么办?”
杨佳生气了:“都这个鬼时候了,谈什么谈?!明天再说吧。”
景溪担心地说:“万一我不去,他们就不认,”
“哎,你!去吧去吧!真是的,大半夜还不让人安生!”杨佳躺到床上,故意把动作弄得很大,又猛地拉起被子一直盖到头顶,任景溪怎么叫他都不吭声。
景溪心里郁闷,可又没办法,她隔着被子摇了摇杨佳说:“那我去了啊?”
杨佳一扭身子,没有理会,景溪又对古亚林说:“等等,你们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