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里,景溪烦恼地问杨佳:“你说怎么办?我们怎么弄夏一彬的头发啊?要是早知道这样,就把他扔的套套给留下来,那不是多省事!省得现在还没地方去弄他的头发呢!弄别人的,也不行!”说完,景溪白了杨佳一眼。
杨佳叹了一口又轻又长的气说:“唉——谁叫你当时不多个心眼呢?现在人死了,没人能证明他和你在发生关系时有没有采取措施。别想这个了,放宽心,头发嘛,应该不难。”
景溪看看手表说:“好了!先回台里吧,我一会还得录节目呢!”
杨佳发动了车子,没有说话,心里却一直盘算着要怎么搞到夏一彬的头发。
这天晚上,天气突然变了,本来晴得好好的,突然就乌云密布,起了大风。看来,一场大雨是不可避免的。
夏森一个人在屋里抽烟,他这几天实在是忙得够呛!去接手公司和厂子,那些老不死的居然还是不放心他,说不如夏一彬管得好,又说他小毛孩一个,什么都不懂,还没毕业就来挑大梁,是不是有点勉为其难了?不把公司和厂子赔光就不错了。夏森气得要打人,被母亲拉住了。母亲虽然已经退出很久,但说话还是有人听的。她对大家说了夏一彬惨死,她又要管家里,实在无能为力。夏森是他们唯一的孩子,就算现在不交给他,以后也是要交的,请各位帮帮忙,多多帮衬。
那些老人见孀妇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说,看在她的面子上,答应帮夏森。一切手续交割完毕,夏森已经晕头转向了。不得不承认,管理企业对他来说,实在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
今天下午,夏森和母亲又去肖昕媛家拜访,正式向肖家提出退亲,并给肖昕媛二十万元,作为分手费。见肖家父母一言不发,只是对他怒目而视,夏森忙解释说,他还可以继续做肖昕媛的好朋友,如果肖昕媛决定去国外治疗,钱有问题的话,他可以赞助一部分。
“我们不稀罕你的钱!”肖父吹胡子瞪眼睛地说,“我们家虽然没你们家富贵,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你和媛媛好了这么久,都已经订婚了,现在突然反悔,实在是太伤人了!媛媛一心对你,现在落了难,你马上就抽身而退,你说,你还是人吗?!”
肖妈妈也抱怨道:“说来说去,不就是嫌弃我们家小媛现在毁容了,配不上你了吗?哼!”
夏森忙辩解道:“对不起,阿姨,我不是这个意思!”
“哼!之前订婚,都喊爸喊妈了,喊的多亲热!现在要退婚,就变成阿姨了!”肖妈妈气愤地说。
夏森的母亲忙来打圆场:“呵,这件事,是我们夏家对不起你们肖家。一彬才去世,所有事情都得夏森一个人承担。他还没毕业,能力各方面都不足,一个人要忙那么大摊子事,也不能耽误了媛媛啊!再说,我还得照顾两边的老人,负担重了,也不忍心看媛媛这么好的女孩跟着夏森吃苦。做生意这种事情,你们也知道,好一天是好,可一旦翻了船,那可是血本无归啊!你们两位,一个是企业高管,一个是高干,媛媛的将来根本不用愁,可我们夏森要是哪天落魄了,怎么对得起媛媛?”
肖家父母表示说既然已经结亲,那么,如果夏家有困难,他们是不会坐视不管的。但夏森的妈妈一再坚持说这样对肖昕媛不好,因为现在他们的企业正在走下坡路,真的说不好哪天就关门大吉,宣告破产,他们不能拖累肖昕媛。
谈了一个下午,由于夏森和母亲的坚持,这门亲事终于退了。当肖妈妈到医院送饭,把这件事情告诉肖昕媛的时候,肖昕媛除了哭,什么也不说,饭也吃不下。
回想着昔日肖昕媛美丽的面容,公主般的模样,夏森拿过床头上放着的肖昕媛的照片,怨叹道:“唉,不是我无情,是你命不好!”说完,把那张照片连镜框一起扔进了字纸篓,那一刻,他竟然感到心疼。
窗外似乎传来了雨声,夏森也不去管,径自蒙头大睡。他很伤心,想着以前那个美丽的肖昕媛,居然哭出了泪。慢慢的,夏森在迷糊中睡着了。
雨不大,才下了十多分钟就停了。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个黑影已经从他家窗外的树上悄悄爬到了窗台上。
黑影见屋里黑着,判定主人已经睡着,先是学了几声猫叫,见没有动静,就放心地顺着窗台爬到夏森房间隔壁的阳台上。阳台里面是客厅,阳台的落地窗没有关严实,留了一条缝通风。大概是主人想着有纱窗,人不容易进来。而且,他们家楼层高,要爬上去没那么容易。可是他们忽略了窗外的那棵大树,只要胆子大点,从树上跳过来还是很容易做到的,如果有工具,那就更容易了。
黑影从包里拿出一把刀,伸进纱窗的边框,轻轻一别,那纱窗就动了。黑影轻轻拉开纱窗,侧身闪了进去。
没有人感觉得到黑影的侵入,夏森已经很累,很快就睡着了,而他母亲,也早早就进入了梦乡。如果没有很大的动静,他们是听不到的。
黑影打着一个弱光手电,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他先去了一个空着的房间,那里应该是客房,没有人住,用白色的床单盖着整张床。黑影放弃了,又去了夏森的房间。他一扭,门就开了,看来夏森没有锁死房门的习惯。黑影心里一乐,直接走到床边,仔细看了一番,看出是个年轻人,确定这里不是夏一彬的房间,又悄悄退了出去。
最后,黑影来到夏森母亲的房里,她为了通风,房门只是虚掩着,黑影很容易就进去了。他直接打开衣柜门钻了进去,用手电照着仔细寻找。终于,工夫不负有心人,他在一件挂着的男式西装外套上找到了几根短发。
“哼!”黑影得意地笑了,把头发装在他带来的小密封袋里,出来后,关好衣柜门,又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