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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云娘舍命阻无月 心慈信中告真相

第二天清晨,南无月才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她首先感到很惊异的是,自己什么时候跑到这山洞中来了。她努力地回想,却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她只记得刚才不是和娘在一起喝酒吗?她看了看身边毫不作声的云娘,她知道云娘一定知道什么。“云娘,我们为什么会在这儿?娘呢?娘去哪里了?”云娘悲伤的眼神让南无月从来冷静的心感到有点慌乱和害怕。

“夫人她——”眼泪不停地滚落出来,云娘不敢看小姐。

“我去找娘!”从云娘的表情,南无月知道她娘肯定出事了。

“不要去,小姐!夫人她,夫人她已经死了”,云娘慌忙说道。

娘她死了?开什么玩笑!她刚刚才和娘在一起喝酒。不,不!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不,我要去找她。娘一定在锁心阁等我。”她虽然知道云娘不会骗她,但是这件事她绝对不相信!除非她亲眼看到。

“小姐,你不可以去!”云娘一刀刺向自己的胸口,这是她唯一可以阻止南无月回去的办法了。她很开心,因为她终于可以无愧于夫人了,只是今后她再也不能陪在小姐的身边了。

“为——为什么,云娘?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南无月既惊讶又悲痛万分。

“小——小姐,你绝对不可以回去。夫人牺牲自己,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更是为了这天下苍生!如——如果你回去了,夫人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云娘已经不行了,她拼劲最后一口气完成夫人的托付。南无月此时悲痛欲绝,泪水早已打湿了她的面纱。

“小——小姐,你不必难过,云娘这样做很开心。这——这是夫人写给你的信,看了信之后,你自会明白一切的”,说罢,云娘便没有了气息。南无月紧抱云娘的尸体大声痛哭。之后,南无月就将云娘的尸体埋在了洞穴中,她希望这洞穴能让云娘不受风雨的侵扰。云娘的死让她的心不再那么鲁莽,她知道都是因为自己的意气用事才害死她的。她从怀中取出信,她想要知道娘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月,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娘已经死了。你不必感到难过,娘很高兴,因为娘终于可以去见你爹了。我知道,因为不让你叫刘正‘爹’,你对我有些恨意,娘不怪你。当初不告诉你真相是因为你还小,现在你长大了,是时候知道这一切了。当初娘不让你叫刘正‘爹’是因为他根本不是你的亲爹,而是你的杀父仇人!刘正当年为夺魂笛灭我南家满门,要不是我以魂笛的下落相要挟,你也会被他杀死。无月,娘不希望你去报仇。刘正为人心狠手辣,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娘将魂笛藏在了你的体内,你要赶紧去万骷山寻找你伯父南山子,请他把你体内的魂笛取出,否则你的肉体会渐渐被笛中的恶灵侵蚀,到时候你就会成为天下最大的邪魔。无月,娘知道这样做很对不起你,但是为了天下百姓,娘只能这样做了,希望你能原谅娘…”】

南无月将信丢入火中。此时,她的心情真的很复杂,又恨,又悔,又难过……她曾经一直认为自己无情,到现在她才明白,一个知道自己无情的人不算真正无情,因为她还有心,所以现在的南无月会痛苦、后悔和仇恨。泪水模糊了她合着复杂情感的双眼。她曾经那么渴望叫他“爹”,以为他只是一时糊涂才抛弃了娘,但是他却是他的杀父仇人!无月为自己曾经的无知而对娘所造成的伤害感到后悔,想起那一刀一刀,仿佛现在就割在她的心上。这么多年来,娘一直承受着一切。

她取下自己的面纱,看着面纱,她想起了当年娘亲手为她戴上面纱并要她发誓绝不轻易摘下面纱的情景。这十几年来,她一直谨记对娘的誓言,从未取下过面纱。但是,从今天起,南无月就再也不是从前的南无月了,只有少年南知凡。南无月换完裝后,便叩别云娘去万骷山寻找南山子。尽管娘对她说,不要去找刘正报仇,但是这杀父之仇不能不报!等解决了魂笛的事情,她一定要去找刘正报仇。

或许这条路会走得很辛苦,但这就是她南无月的命!她无法拒绝这样的命的安排。

这几天走来,南无月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孤独”,以前跟现在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今夜,她又露宿荒郊,原来一个人可以过得如此凄凉。地上的寒气侵人,似乎那月光也让人冷得发抖。林中的野兽在嚎叫,山中的林木在婆娑作响,南无月似睡非睡。

突然,一匹野狼从林中窜出,黑夜中闪着它饥饿眼神。南无月拔出剑,全身警戒,没想到她第一次的实战竟然是对一匹狼。饿狼迅猛地扑向南无月,南无月轻功一腾,飞到了饿狼的身后。饿狼再次反扑,南无月一剑刺去,不料却被那饿狼衔住了剑。它将利爪猛地抓向南无月,无月运足功力向那狼胸前击了一掌。狼被打出了数丈远,狼嘴被剑勒出了血。但是它似乎并不打算放弃,牟足了劲儿冲向南无月。这一次,饿狼借助跑的冲劲儿,纵身一跃,直接扑向南无月,力气要比刚才大得多。南无月一下被扑倒在地,饿狼想要一口咬了她的头。南无月挣扎之下,拔出腰间的匕首,冲着饿狼毫无防备的胸猛地刺下去。饿狼被刺中了要害,倒了下去。南无月看它还在动,便朝着它的胸口使劲儿地刺,不停地砍,狼血溅了她一脸。

狼已将毫无生命迹象了,但是南无月还在拼命地刺。一阵子后,她累了,终于停了下来。疲惫的她,看着被自己刺得血肉模糊的饿狼,心中不觉有所思考。饥饿的狼最厉害,但是现在她杀死了它,她比它更凶狠。

没错,今后的她就应该像这匹饿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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