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你真够有魄力的！那可是写了很久的。”风凌盖上炉子盖，身后多出了个穿绯红色玉兔花纹褙子宝蓝色马面裙的可爱小姑娘，不过八九岁的样子，调皮地看着他。
他一点都不吃惊，反倒很欣喜，好好招待小姑娘坐下说话。
“你不怕我是鬼？”小姑娘歪着头好奇地问。
“无论你是神是鬼我都不怕，你一定是来帮我的吧？”风凌满眼希冀将小姑娘望着。
“我叫水宝儿。”小姑娘坐在矮炕上晃着小腿自我介绍道：“是宝瓶星君。”
“你不屑走仕途，写小说又没有才能和灵感，我说的没错吧？”风凌并没有不爱听小姑娘的批评，恳切地点头。
“我是来帮你没错，不过作为代价，你要将灵魂交给我，投胎超生看我心情，同意吗？”
“愿意。”风凌不假思索，女孩微微惊愕，笑着点了点头。
“主要是你的年代不太好，我们可以采用诗人们常用的借古讽今的手法打擦边球，历史本身就是小说，越是真实越会被人们认同，我会让那些人亲自给你讲他们的故事，你最喜欢哪段时期……”水宝儿说着就开始给他上起了写作课。
当他的《六朝古事》真的传颂于大明的大江南北时，他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不走那死板的八股，我一个穷乡秀才居然也能走到这一步，被万人膜拜。
他将税后巨额稿费还了贷款并没有像暴发户一样买房子，而是给了乡里穷苦的老人，自己只留了够一家人正常生活的部分。
“你和天蝎姐姐遇到的人好像不一样，你为的不是钱，到底是什么呢？名气而已吗？”水宝儿见过各式各样的为一己私欲不择手段的人，钱财是人除了生理需求之外的基本需求，可这个人好像要的仅仅是更高的心理需求--认同。
“也不止吧。”风凌靠在椅背上仰头思索着：“人性有太多的黑暗，当然也需要这些黑暗阴阳才能平衡。人虚伪就虚伪在羞于承认内心的阴暗面，其实并没有什么可耻的，遮掩的更多就会更黑暗。”
他苦笑，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总结道：“总之我就是想让后世都能借鉴并尽量注意汉人的阴暗习性。”
“你想写一部传世佳作，你很了解自己，所以早就知道自己做不到？”
风凌点头，他平常也和人正常交流，身边的人们都是和善的，自己也不知哪里来的想法，非要抨击现实，又偏偏活在封建时期。
“人再怎么努力也会被人诟病，只有鬼神之力才能创作出人力所无法企及高度的完美传世佳作。我不否认我也是为了名气，只希望有人能真正理解我，正视他们自己。”当着神仙的面，他没必要遮遮掩掩自己的内心，坦荡澄明如此。
“你觉得为了这就将灵魂交给我，值吗？”水宝儿都有些于心不忍，这样的人她还是头一次遇见。
“值。”水宝儿看着他的清明的笑，苦涩的笑着跟他异口同声回答道。
“想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我懂，我不会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