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江流来到客栈门口的时候,买刀的一行人已经等在那里,琇莹腾出一匹马来。江流将行李安放到马背上,一侧身上得马来。
“哎呦,想不到身手还可以啊,不过你可听好了,一路上你都要听我的安排,本姑娘名字叫绿竹。你可记号了。我们可不是寻常江湖人士,每个人需得要一个牌子。咯,就是这样的。”绿竹姑娘将一个淡绿色的竹牌扔给江流。
江流接过竹牌,只见上面篆刻着两个字“绿竹”,字体娟秀飘逸。江流想了想,我不过是去阳谷送刀,怎么还要刻名字呢?
“不用担心,你告诉我,我替你刻就好啦。”绿竹姑娘声若银铃。
“嗯,就刻上刘江吧,反正我很快就完成任务然后回去了。名字随便点也不要紧吧”
“呵呵,你的名字有够土的不过,还有更土的啊。江流儿,比这个更土啊。”绿竹姑娘策马绕过江流。
江流羞得满脸通红,前面绿竹姑娘说到“月狸师兄,你再刻一块水南竹的牌子吧。”
“师兄,你能不能不要照镜子了啊,我说你赶紧的刻一块水南竹的牌子吧。就刻上刘江好了。”绿竹姑娘不耐烦了。
“行了,行了。我这就刻,你着急什么,要刻什么名字啊,别着急啊,我找找牌子。”
“是刘江啊,刘大的刘啊。”
“哦,下流的流啊,流江,这个名字好啊,流江。”月狸师兄呵呵笑起来了。
“师兄好讨厌,明明是刘大的刘,怎么是下流的流呢,当心我告诉小姐。”绿竹姑娘满脸含笑。
“已经刻好啦,就是下流的流。现在没有的改啦。”月狸师兄将牌子扔给绿竹姑娘。
“讨厌,你把人名字刻的这么丑,真的很讨厌,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才不后悔呢,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多照会镜子,你看我这么好看,真是太好看了。”
“一个大男人,长那么好看干嘛,再说,你再好看,也没有小姐好看啊。”绿竹气鼓鼓的去找江流。
绿竹将刻好名字的水南竹牌递给江流,有点不好意思:“没关系的,反正你过几天就回家了。这个竹牌也用不了多久是吧。”
江流拿起竹牌,竹牌上的字飘逸异常,字迹潦草。不仔细辨认确实认不出是两个字“流江”。篆刻的小字显出刻字的人功底深厚,就是刻的时候不够认真。“没有关系的,这样挺好的,流江,流江。说不定以后这就是江湖至尊令。很好辨认啊。是不是?”
“是啊,是啊,师兄以后肯定后悔,今天没有好好刻名字。以后的江湖至尊令啊。就是出自他之手,以后他想起再多刻几块的时候,一定郁闷的要死,当时为什么不认真点刻呢,现在重刻一张,多难啊,怎么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了。”江流与绿竹姑娘一路讲些江湖传闻,坊间趣事,不知不觉之间就天黑下来。
琇莹姑娘在前打马停住,回头含一声“江流,你到前面来。看看到了什么地方了。”
江流打马上前,前后望望,“前面三里地就到歇凉岗,前方山高林密,却是没有歇脚的地方了。”
“今儿买刀耽误了功夫,要不然,今日就能过了这歇凉岗。”月狸看看江流。
“过了歇凉岗,就是一片松树林,还要在走六十里才有客栈,这地方为啥叫歇凉岗,就是过着地方就得要过一夜。我记得前面不远处有座山神庙,可以在那里过夜,那里应该有生火,煮饭得东西。”江流在前面领路。
春寒料峭,金乌西沉,一会功夫天就黑下来。众人快马,隐约看前路边有个去处,走近来,借着月色,也是朦朦胧胧。不大的小庙。琇莹姑娘指挥众人,生火烧饭,稍顷热茶热饭准备完毕。这时绿竹走到马车边上,拉开门帘:“小姐,吃饭了。今日有你爱吃盘龙菜哦。”
江流对马车内的女子充满好奇,半天也不听她言语。这会要吃饭,终于是露面了。今夜只有半弦月,月色之下,这女子一席月白春衫,翩然下车来。好似夏日凉风带来一阵莲花香。头带蒙面白纱巾,眼若深秋之水。
众人食毕,江流狼吞虎咽,不识滋味。不知是舟车劳顿还是别的原因。岫玉姑娘召集众人商量休息守夜之事,因为江流是新手,所以安排江流不用守夜。绿竹姑娘和洪前辈守上半夜,月狸师兄和琇莹姑娘守下半夜。
江流收拾好东西,在山神庙外找了处背风的地方准备休息。这时洪前辈找过来,大大咧咧的说到“小子,今天晚上,上半夜你替我守夜。”
江流一脸的懵懂,不明所以。“你懂不懂尊老敬贤,我年纪比你大,守夜这种事,难道不是你们年轻人应该干的事情吗,这个位置归我啦。”说完哈哈大笑。
“凭什么?”江流很是不忿。
“好了,好了,上半夜我陪你守夜。”琇莹姑娘赶紧过来打圆场。“洪前辈受伤了,是我们思虑不周。”岫玉姑娘走过来拉走江流。“洪前辈受伤了,心情不好,脾气暴躁,你也别往心里去,这次守夜,我来陪你,咱两说说话,时间很快就过了。”
江流还是不忿,岫玉好言相劝,一阵温柔。江流最终还是依了她。
山神庙大殿上燃起一堆篝火,江流找个地方盘腿坐下来。山神庙外,月上中天,繁星点点。琇莹姑娘提一水壶置于火上,不一会众人都已酣然入睡,嘟嘟嘟水也烧开了。琇莹姑娘从包裹里拿出两个杯子,分茶叶入杯,然后加入开水。茶叶上下沉浮之间,一阵茶香淼淼而起,弥漫小小的山神庙。
“出门在外,也没有许多讲究了,只能取这水泡茶。可惜了这好茶叶。”岫玉姑娘分一杯茶给江流。
江流接过茶,小心绰一口,一阵清香入直入心头:“好茶,真是好茶,和仙儿稍回来的小青团不相上下啊。”
“那是当然,这茶虽然没有名目,却也真是好茶,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这茶产量极少,却是月狸师兄的心头好呢。”岫玉姑娘嫣然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