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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危楼记事之六(1)

在S市Y大街J巷,有过一幢年久失修的房屋,人称危楼。市政当局早就将它列为危险建筑,计划拆除重建。但由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楼内二十户人家(自然包括作者我)在等待中度过了漫长的时光。

那么多年,对危楼居民,对S市领导,甚至对这幢岌岌乎危哉的房子,都在进行着耐力、胆量和修养的测定,看谁比谁更能沉得住气?于是,居民们习久自安,竟不觉险之为险。领导层沉着稳健,慢慢地见怪不怪。危楼更能体恤国难时艰,硬熬过十年浩劫,坚持到最后功德圆满。

谢天谢地,总算大家平安迁入新居。如今谁也找不到危楼了,一座超高层大厦正在J巷里拔地而起。危楼虽去,居民犹存,回想逝去的岁月,有多少混乱颠倒、荒唐怪诞、喜怒哀乐、酸甜苦辣的记忆,难以忘怀啊!下面所叙述的,也许正生活在你周围的,而原来却是我邻居的一些故事。

故事之六:一个研究人工智能装置的发明家,他的遭遇,他的痛苦和幸福,以及他的岳父怎样娶了他前妻的。一篇姑妄言之的《聊斋》式的志异体小说。

生活里不存在绝对的幸运儿,同样,生活里也不存在绝对的倒霉蛋。

不过,危楼的发明家,可怜的阿辉,差一点推翻了这个论断。他好象从来流年不利,打我认识这个分配到水产系统的大学生开始,他的衣服,他的脸色,以及他走路、说话的神气,都是灰溜溜的。

有一年夏天,记得似乎是派仗打得最激烈的、双方动用了重武器、S市称为黑色礼拜的那天下午。突然间,浓云密布,狂风大作,天昏地暗,鸡蛋大的冰雹由天而降,老天爷也参加了文攻武卫活动。这一来倒好,两派自动休战停火。当天唯一住进医院的负伤人员,就是阿辉。医生用探针在伤口找了半天,疼得他忍无可忍,问道:“你翻来翻去找什么,大夫?”

“弹片哪!怎么没有呢?”

“我是让冰雹砸的,快上药吧!”

S市极少下雹子,难得一次,还被阿辉碰上,脑袋挂了花,可见他是何等的不走运了。

当我们散居全市的危楼旧友,接到阿辉和他新婚妻子盼盼的请柬,邀请大家光临,参加他们的婚礼时,都不由地为他庆幸,命运之神到底向他展开了笑颜,证明上帝(假如有的话)还不那么势利眼、硬让可怜人永远可怜下去。

但也不无忧虑,上帝这关好过,灶王爷怕是不大好通融呢!盼盼的爸爸,我们的老局长,说什么也不赞成这门婚事。

阿辉命运不济,但这个发明家的聪明才智,J巷无人能比,Y街区难找出第二个,全S市也数得着他的智商指数高。可是,他的内秀不但不被承认,倒成了许多人的笑柄。

“那个危楼的发明家么?”

“那个异想天开的家伙么?”

“哦!就是造‘啊!朋友’的倒运汉么?”

在这里,我不想用太多的技术名词来解释,阿辉正在研制的人工智能装置。从它的名称“啊!朋友”,你便知道是很富有人情味的东西了。据说——当然是发明家对危楼小字辈们讲他的设计构思,细细品味起来,颇有点《聊斋》风格呢,简直神奇得令人不能置信。

“最后完成设计的总目标是,这个装置应该象朋友一样,能同你对话交谈,能揣摸你的心思,能够进行思想感情的交流。孤独时给你作伴,痛苦时给你安慰,困难时给你力量,倒霉时给你支持。还有——”听的人一个个瞪大了眼,好象发明家果真造出一个闻声而不见形的善良狐仙似的。“能给你预警信号,当灾难临头,坏人出现,情况不妙,前途危险时,它就提请你注意,要小心谨慎罗!”

“太棒啦!发明家!”有人问:“你这个‘啊!朋友’,到底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呢?”

小双抢着回答:“那还用说,对男性来讲是女朋友,对女性来说是男朋友!”他瞟了在座的毛毛一眼:“咱们不兴同性恋的。”

毛毛,危楼的时髦女郎,给了小双一巴掌,“你少话里带刺!不过,发明家,我可建议你,要男的,千万别配灶王爷的声音;要女的,更不能用你前夫人那嗓门,那可太缺乏性感啦!”

这丫头,糊涂时候真混不可言,可明白时候倒透得聪慧。她这番话说到危楼人的心上,因为王同志太象中性人了,众人一齐鼓起掌来。

阿辉象演员谢幕似的,给大家鞠了个躬。这个离了婚的光棍汉,还真是亏了危楼邻居的多方匡扶帮助,才得以从倒霉的命运中挣脱出来。在他看来,危楼是庞大的“啊!朋友”装置。

“不以成败论英雄嘛!”危楼的精神领袖乔老爷,喜欢这样评价孜孜不息的阿辉,当然也代表了许多邻居的共同看法。所以,无论别人怎样嘲笑作弄、讽刺打击危楼这个灰鬼,说他是想制造永动机的笨伯,是不堪救药的幻想狂时,我们总是坚信,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幸运儿,也没有绝对的倒霉蛋,等着瞧吧!

果然,当人们从沉重的梦魔似的十年里走出来,这才真正发现,大家对于阿辉的判断,尤其乔老爷这保护神的评价,竟是不幸而言中。

那时,S市刚作为开放城市不久,一家外国的电脑公司便来开了个展销会,他们可能作过市场调查,了解到S市冤大头颇多,这些人花起国家钞票来,一点也不心疼。加上都想出国蹓跶一趟的愿望强烈,外国老板便以邀请访问为条件来推销产品。

其实水产局和电脑不怎么搭界,但盼盼的爸爸,也算是主办单位的负责人之一,所以他便下令局里的技术人员到展销会进行学习交流。大家觉得,解决吃鱼难是当务之急,连渔轮上最简单的冷藏加工问题,也没得到妥善解决,电脑管个屁用?不过,有人说了:“灶王爷让看,就去看吧,他的命令是违拗不得的呵!”

阿辉自然也去了。不过,他不想去,不是他对电脑不感兴趣,他那“啊!朋友”人工智能装置实际上也是一部多功能、有感官的电脑。但他的前夫人在场,使他腻味,王同志和他离婚以后,甩掉了政治上的累赘,一路顺风,巴结到当上什么主任,展销会的具体工作是她在主持。可不去又不行,灶王爷他敢冒犯吗?这些年来,把他骨头收拾得还不够紧么?

会场里,看热闹的人多,看稀奇的人多,折服洋人五体投地的人多,巴结讨好对洋人面露谄相的人多。——好象文学界也有这种现象咧!——对展出的各式先进的,不甚先进的,和很不先进的电脑,真正当回事研究琢磨的人少。

说明书写得天花乱坠,但阿辉在尖端展品前要端详半小时之多,在一般展品前顶多站上五分钟,而在那些只有外商心里明白的淘汰产品、过时货前,连脚步也不停,一瞥而已。冷眼观察的洋老板,当场心脏病发作,急忙送往医院抢救。

大厅里顿时乱了,万一洋人有个三长两短,这便如何是好?好些人指望他发邀请信出国访问咧!王同志扯了几米古香缎,已经求老师傅给她缝制旗袍了。灶王爷本来爱板面孔,老是一副多云转阴的气色,此刻更黑森森地令人望而生畏。

“这个倒霉家伙,谁让他来捣乱的?”其实,正是他局长发出的手令,不过,他已经忘了。

在场的人,不乏公道之士,到底不是那万马齐暗的年代了:“阿辉屁也没放一个,外国人得心脏病,碍得着他吗?”

“我最了解他了!”王同志说:“他常常用沉默表示他对你的蔑视、反抗和压根儿的否定。老实说,这和张牙舞爪的‘造反派’脾气,是同一性质。不过,表现形式不同罢了!”

“说得太对了!”局长深得知音地瞅着这位女同志,他不认识她,但一下子赢得了他的好感。幸亏从医院传来消息,洋老板的心绞痛缓解了,否则发明家还得偿命咧I这样,他被保卫人员撵出会场了事。

“你算是准确地分析了这个家伙!”

“你忘了,局长,我为了和他离婚,还去找过你。”王同志提醒他。

“哦!哦!”他装作想起来的样子,其实,他早忘得干干净净。

结果,包括局长在内的几位负责人,拍板成交,把展销会的全部电脑,无论优劣,全部趸进,大方得价也不讲。这样,诸位市局领导都轮流得到出洋机会,皆大欢喜。

据说,外国老板离开S市前夕,向市里外办提出来,执意要求与阿辉见面。但话到了王同志嘴里,传到危楼就变味了。“只许老老实实,不准乱说乱动”,专属于他的紧箍咒,又在耳边响起。

真可怜啊!危楼人无不为他捏把汗,倒运的灰鬼少不了挨一顿洋拳头。谁让他揭了人家的底咧!乔老爷让朱大姐赶紧从床底下翻出来当年阿辉为他俩设计的防打背心,要他穿在衣服里去见洋人,以防不测。

谁知洋老板一见到阿辉,先竖大拇指,连呼“OK”,热烈拥抱,口口声声叫他教授,敬重得很。作为会见的纪念,老板送给他一台具有嗅觉功能的微型电脑。

“好极了,我正需要呢!”

“能为先生效劳,不胜荣幸之至,但不知教授用在什么地方?”

“我打算在‘啊!朋友’人工智能装置上,装上这种设备,以便识别冤大头和见了你们外国人两腿就筛糠的脓包蛋。”

外国老板是何等精明的生意人,马上表示愿意聘请阿辉到他们电脑公司任职,研制并大量生产“啊!朋友”。

阿辉谢绝了。没想到老板倒是中国文学的爱好者,他说:“那么,你必然是受到张贤亮先生小说《灵与肉》的影响了,是要讲爱国主义罗!”

“其实,我是个实用主义者,‘啊!朋友’只能适应我们S市的水土。你们那儿有老局长么?你们那儿有王同志么?你们那儿有‘运动办’么?”

外国老板只好懊丧地送他回来。这其中固然有许多演义的地方,但汽车一直开到J巷深处的危楼门前,着实让生活在这鸽笼里的居民扬眉吐气。灰鬼不灰,鸡窝里照样飞得出凤凰。

要不是门口站着哼哈二将挡驾,洋人本来是专程拜访发明家的。但左边站着的局长,右边站着的王同志,为了联络感情,硬把洋人象绑票似的,塞进汽车,拉到局长家里,欣赏S市最最珍贵的硬木家具去了。

王同志在未与阿辉离婚以前,也曾在危楼住过的,但此刻,不但把前夫视作路人,对众邻居也装出不认识的样子,等汽车开远,大家不禁摇头。

危楼的婆娘们,那尖刻的眼睛简直毒出水来。“等着瞧吧,王同志又该二次作新娘子啦!”

有人问:“她要嫁给谁?”

“看不出来么!灶王爷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灶王奶奶么!”

要不是后来调整领导班子,老局长随着市委杜书记一块退居二线,王同志没准会考虑这个问题。她也不能永远不嫁人,不过要看嫁什么样的人合适罢了。

所有离了婚的男女,其实都存在着不宣而战的竞争,看谁先组成新的家庭,也就意味着某种精神上的胜利,离开对方未必不是不能找到幸福的。王同志所以迟疑犹豫,所以不急于行事,她估计到被称为灰鬼的前夫,必定一辈子打光棍,不会有女人嫁给他的了。

但是,她失算了。

所以,当危楼旧友接到阿辉和盼盼的请柬,那还用说,必然要去祝贺热闹一番。就冲他不再是“灰”,而是“辉”,也得狠喝它两盅。我当然不能例外,因为在危楼,阿辉的屋子和我家只是一板之隔,他所有的痛苦和欢乐,磨难和幸福,我知道得要更清楚些。

我骑着自行车,飞快地朝阿辉新居蹬去,一路上回想着他和王同志刚刚结婚搬到危楼里来住的情景。那好象是“文革”前夕,也许地壳变动正在生成着,产生了震前反应,影响着人们心理,要不就是上一次强震后的余波还未消除、留在心灵上的震颤。两口子缺乏那种照理有的新婚欢快。王同志说不定在结婚的同时,就作好离婚的打算。记得阿辉气喘咻咻,把一个古老的太师椅,背上楼来,放置在绝不调和的家具中间,曾经歉然地对他妻子说:“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另找个地方存放。”

王同志了无表情,无可无不可地说:“随你便吧!”听那口气,是不可能在这新居久待下去的。按通常规律,对于新房布置最起劲的,应该是女方,可她脸上却象挂了层霜,冷生生地。

到了夜深人静,两口子的口角之声,透过薄薄的板壁,传到左邻右舍耳中。

“你又做梦,做快活的梦!”

“有什么办法,又不是我故意的。也许白天处处碰壁挨整的原故吧,在梦里倒自由自在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同志锐声追问。

“在你面前,我敢有什么意思,你做你的梦,我做我的梦,彼此也不相干,干吗连这点做梦的自由也要干预。”

“你做的梦好,可我总梦见有人追我,抓我,这是不公平的。”

“可你白天永远是胜利者,征服者呀!”

“你别睡,看着我,别闭眼——”

“干吗这样不饶不放啊……”

一般夫妻间的龃龉,虽事出多端,但考其起因,不外乎情感变异,金钱纠纷,赡养分歧,苦乐不均,使得两人反目。所以那些追求在作品中达到空灵境界的作家,向来不实写这种夫妻间的打架怄气。试想妻子翻出丈夫约别人幽会的情书,或者怕戴绿帽子的丈夫正好抓住妻子私通别人的证据,此时此刻,两口子无论如何做不到空灵,在那儿天马行空,不着边际地意识流下去的。虽然稿费已涨到二十元一千字,空灵派作家也不好意思信马由缰写了。因为再不把居民组长或是派出所找来,就怕要出人命案的了。

但我隔壁这两口子的口角,倒算得上空灵的样板,经常不断的吵架斗气,总是他做的梦好,她做的梦坏。每当他俩吵醒了我,我总想起一篇古老的寓言——一个国王天天夜里梦见自己是叫花子,而一个叫花子却在自己的梦里当国王。

后来和阿辉熟了,其实这个灰不溜溜的人物,倒有一副善良真诚的心肠。我每每劝他:“你在你梦里尽情享受你的自由和欢乐算了,何苦又讲出来,逗你夫人嫉妒、生气、发火呢?”

“因为我常常在梦里高兴得笑出声来。”

我望着这个在生活里总是不走运,可却能获得梦境里奇特幸福的人。“那你瞒着她算了!”当时我正当着“右派”,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闭上嘴免开尊口,倒是避灾躲难之道。

阿辉说:“让我不讲真话,违心地去说什么,我觉得挺痛苦的。”

经过许多年以后,又一次参加他的婚礼,再回过头去看他走过来的路,所经历过的全部不幸,无不和他这种应该说是优点,然而在不正常的生活里却变成了缺点的性格有关。

这时,我听到身后马路上有人叫我。

回头一看,不由得一哆嗦,差点连人带车一块跌倒下来。“啊!王同志——”我连忙站稳向坐在汽车里的她打招呼。

她问我干什么这么急急忙忙?

严格地讲,王同志不是那种适宜做妻子或者做情人的女性,她属工作型的职业妇女。过去她长时间地从政,现在她大规模地经商。她很能干,也肯巴结,而且能把个人感情压缩到绝对真空状态。所以她从政时担当专案组长、清查办或者运动办的主任,经商时担当公共关系部长、业务经理,都干得不错。只是她脸部表情淡漠,喜怒不形于色,谁也记不得她什么时候特别高兴过,或者什么时候特别难受过,让人觉得她莫测高深。阿辉造“啊!朋友”,事出有因,但赋予机器以感情,倒是因她而起的。

我把车扶好,这才想起,她已不是什么清查办或运动办的人了,似乎用不着这样紧张。我为我当过“右派”而残余至今的恐惧反射仍未根除感到可笑。于是我告诉她,我是打算到阿辉家里去。哪壶水不开,我偏提哪壶存心噎她。

她说:“你们之间的来往,总还是很密切的噢!”接着,她嘿嘿一笑:“有许多共同语言嘛!”

这种冷冷的腔调,可能成了她的职业习惯,它使人联想起外调人员冷漠的判断式的讯问。于是,我把那张印着双喜的请柬掏出来:“是特地去祝贺的。”接着,忍不住倒要看看这个表面平静的人,心底到底会不会起波澜地问;“难道你没听说阿辉和盼盼今天举行婚礼么?”

“哪个盼盼?”

“老局长的女儿。”

“哪个老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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